第五百零二章 我習慣裸睡
唯一能離開城堡的路,蜿蜒亘長。
就算她逃得出去,那麼遠的距離,她走出不遠也會被追上抓回來。
看來,只能在這裡等阿言來接她了。
喬安夏嘆息一聲,微微仰頭,清澈的眸底倒映著滿天星河,瞳仁閃爍微光璀璨而奪目。
這裡的星空很美,遠離了城市的喧囂,憑添了幾分寧靜愜意。
只可惜,她被困在這裡,再美的星空景致也變得索然無味。
「太太,天晚了,請您回房休息吧。」女傭安靜的站在喬安夏身後提醒了一聲。
時間很晚了,喬安夏上下眼皮也開始打架。
她轉身,淡淡的開口,「走吧。」
女傭把她帶到房間,便轉身離開了。
看著面前緊閉的房門,喬安夏手握在門把上,卻遲遲的無法按下去。
好久,她深吸了幾口氣,才下定決心的打開門,走進去。
「捨得回來了?」
聞聲,喬安夏抬起眸就看見墨廷月穿著一件浴袍,優雅地靠在沙發上。
橘黃色的燈光照耀著他邪肆俊美的臉龐,凌碎的短髮半干半濕,微微敞開的浴袍顯得性感至極。
他悠閒的翹著腿,輕輕地搖晃著高腳杯中的紅酒,眸光意味深長的懾向她。
「明知故問。」喬安夏紅唇輕啟,神色淡淡的看向他。
縱然她態度冷冷的,墨廷月也不介意,唇邊勾起淺淺的弧度,向她伸出手,「過來。」
「我困了。」
喬安夏面無表情的瞥了他一眼,逕自走向床邊。
看到她的動作,墨廷月放下酒杯,眉眼間含著淡淡的笑意,「好,睡覺。」
他嗓音溫柔,有著淡淡的寵溺,起身比喬安夏先一步走到床邊,直接躺上去。
「你……」
喬安夏皺了皺眉,目光凝著床上側躺的身影,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怎麼,你怕了?」墨廷月用手撐著腦袋,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喬安夏小臉微凝,心裡慌慌的。
她是怕了,怕這個男人吃了她。
雖然他們是名義上的夫妻,可她不記得以前的事情,跟他睡一張床,總覺得怪怪的,不太習慣。
站在床邊躊躇了幾秒,喬安夏淡淡的啟唇,「我要去其他房間睡。」
說著,她轉身就要離開。
然而就在她小手觸上門把的一瞬間,男人寬大的胸膛突然裹住了她的後背,跟著手背一熱,墨廷月握住她的小手,舉過頭頂按在門上,另只手乾脆的將門反鎖。
「你只能和我睡。」
男人霸道的口吻落在她耳蝸,灼熱的呼吸噴在了她耳畔。
「墨廷月!」喬安夏被他從身後抵在門上,掙扎不開他的鉗制,只能氣呼呼的側臉瞪向他,「這裡房間那麼多,你就不能讓我自己睡一間嗎?」
「不能。」墨廷月俯身,堅決的字眼咬在她耳邊。
「你!」
喬安夏氣得咬牙。
可下一秒,墨廷月說出了一句讓她無可反駁的話。
「我們是夫妻,就該睡在一起。」
他說的義正言辭,又一本正經。
偏偏喬安夏一時找不出什麼話來辯駁,怔愣的瞬間,眼前突然一陣天旋地轉,腳下騰空,墨廷月將她打橫抱起。
喬安夏張牙舞爪的扭動身子,掙扎著小拳砸在他肩頭,「喂!墨廷月,你放開我……你……」
她越是掙扎,男人的手臂抱得越緊。
墨廷月把她抱到床上,記掛著她懷孕,放下她的動作倒是小心翼翼的,可下一瞬,卻欺身而上,捏住她的下巴,「再吵,我就把你綁起來。」
對上他幽冷的目光,喬安夏乖乖的不吵了。
跟這個男人短短相處了一天半,她卻摸清了他喜怒無常的脾氣,說得出也絕對做得到。
大不了,跟他睡同一張床,她離他遠一些就是了。
就當旁邊躺了個木頭。
喬安夏正想著,壓在她身上的男人,突然一把扯開浴袍上的束帶。
她頓時瞪大了眼眸,小手握住了他的浴袍,合攏的拽在一起,「你你你……你睡覺就睡覺,又脫衣服幹什麼!」
瞧她小臉泛起一層粉暈,墨廷月淡定的瞥了她一眼,「我習慣裸睡。」
說話間,他輕而易舉的掙開她的手,作勢就要脫個乾淨。
「你,流氓!」喬安夏氣惱的小臉微紅,伸手去阻止他脫衣服的動作。
拉扯間,不小心扯下了他的浴袍。
他身上猙獰的傷痕驟然闖入她的視線,尤其是肩膀上的槍傷……
「砰——」
腦海里突然響起的槍聲,震得喬安夏一陣耳鳴。
她聽不到外界任何聲音。
只有腦海里的槍聲,不斷地響徹,一聲一聲,砰,砰,砰——
槍聲仿佛就在耳邊,她能感覺到子彈從她耳邊擦過,眼前恍然閃過一個畫面,槍林彈雨,濃濃的血腥味道也從鼻腔泛起。
突然!
一顆子彈朝她飛來!在她眼前放大、再放大……
「喬安夏!」
就在子彈要打中她的剎那間,一個高大的身影沖了過來,猛地將她抱住,擋在她身前,生生的擋下了那顆子彈。
鼻間瞬間瀰漫起一絲血腥,就在咫尺間。
她眼睜睜的看著那顆子彈,飛過來,感受到的卻是男人溫暖的懷抱,只是耳邊子彈穿破皮肉的呲呲響,震得心頭痛徹難忍。
眼前的畫面如此清晰,喬安夏頭痛心也痛,痛的難以忍受,雙手攥緊了男人的浴袍,小臉痛苦的皺成了一團,「墨廷月……」
「怎麼了?」墨廷月眉心微蹙,發現喬安夏的不對勁,頓時慌了神,抱緊她,「喬安夏,你怎麼了?」
好像……
聲音好像……
眼前的男人,聲音跟她聽到的那個聲音一模一樣。
喬安夏眼前還在閃現畫面,她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可越想頭越痛,最後,看到了墨廷月的臉龐,畫面戛然而止。
她很清楚那是自己的記憶,是自己忘掉的記憶。
心一抽一抽的痛著,濃郁的血腥味道還充斥在鼻腔。
從記憶中回神,喬安夏緊閉的雙眸,漸漸睜開,目光落在男人肩膀的槍傷上,眼底已經湧起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為什麼……為什麼要救我?」
聽到她的話,墨廷月神色微怔,心猛地一慌,「你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