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 倒霉的公爵
抱著兔子原本無比淡定的肯,碰到唐黛的目光後,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心中有種不詳的預感。
唐黛沖他走過去。
他那修長如雕塑般的手指撫了撫兔子背,佯裝淡定地問:「你要幹什麼?」
「東西拿來!」唐黛盯著他,伸出手。
「那不行,你把我扔下不管,跑這裡來甜蜜,東西給了你,你還能再管我?」肯高傲地抬起下巴,為自己爭福利。
「放心,這次我肯定好好管你,我什麼時候食過言?」唐黛給他一個微笑,自己覺得很真誠。
可他卻覺得這個迷之微笑很詭異,他又摸了摸兔子,還沒說話,唐黛便突然伸出手,一把拎過他的兔子,盯著他惡狠狠地說:「趕緊給我!」
可憐的兔子在半空中撲騰。
「你還給我小肯!」肯有點急,沒防備就是懷裡一空,這滋味兒不怎麼好。
唐黛身子一躲,覺得手中的兔子沉甸甸,他再這麼養下去,她都要拎不住這隻兔子了。
肯伸手就要去搶,唐黛早有準備,利落一躲,便躲到了高坤的身後。
肯的身手自然沒的說,高坤一擋,他便真打起來,頗有些急眼的意思。
唐黛在高坤身後說:「東西給我,這肥兔子就給你!」
「唐黛……」肯咬牙。
唐黛拎著手中的兔子在眼前晃了晃說:「公爵殿下,這裡雖然不是我的地盤,可也不是你的地盤,你想從我手中搶回兔子,不那麼容易哦!」
她說罷,拎著兔子閒閒地往別墅走。
肯被高坤纏著,逮不著這可惡的女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把自己的兔子搶走。
晏寒厲抱著睡著的小糰子站在窗前看了半天,看到唐黛進來,不由問道:「你這是幹嘛?」
他看明白了,自家老婆又欺負人呢!
唐黛把兔子交給唐乙,說道:「讓它減減肥!」
唐乙的手一頓,不解地問:「小姐,怎麼讓兔子減肥?」
她沒幹過這活兒啊!
「趕著它多跑跑,少吃點,務必要瘦下來才行!」唐黛說道。
「好吧!」唐乙拎著兔子有點懵地走了。
唐黛走到沙發前坐下,說道:「我可不是故意欺負人的,我怎麼也得檢驗一下之前的方法有沒有奏效。」
晏寒厲將小糰子放到小床上,坐到她身邊說:「結果呢?」
「還有驗證,目前來看,是好的!」唐黛說罷,想了一下,下決心似地問道:「老公,天珍到底死於肯的手裡,你恨他嗎?」
肯這個人,現在雖然看起來無害,十分能夠迷惑人的眼睛,可唐黛總是能想起他解剖晏寒墨的場景,這個場景時刻地提醒著她,他是個怎樣變態的惡魔。
所以唐黛和肯的每一次見面都是精心設計的,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晏寒厲沉默了一下,深邃的目光深不見底,半晌才說:「不恨!我知道這是她咎由自取!」
看樣子晏寒厲對晏天珍的改變,受的刺激太大了。
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決的。
肯和高坤的打鬥最後無疾而終,因為肯明白,在這個地方,他是不可能把晏寒厲的人都滅掉,衝進去救自己的小肯。
吃過晚飯,唐黛坐在床上悠閒地給肯發信息,「你家小肯不適應我家環境,也有可能是太想你的緣故,晚上沒吃飯,現在睡著了!」
其實是唐乙讓人趕著小肯跑太累,晚上沒精力吃飯,所以睡著了。
肯的信息回的很快,「東西我已經讓人快速送過來,需要時間,你先把我的小肯還給我!」
「什麼時候見到東西什麼時候還!」唐黛的語氣沒有一絲猶豫。
過了一會兒,肯的信息才過來,「送給你吧,我不要了!」
要是真能不要,剛才打半天幹什麼?要知道肯是很懶的,除了讓他感興趣的事情,比如做人體模型,他是從來不屑於親自動手的。
能為小肯打這么半天的架,那絕對是真愛啊!
所以唐黛很不客氣地回復了一句,「那好吧!我現在就烤了吃!」
肯發來一句,「唐黛,你真行!」
唐黛仿佛聽到了肯磨牙的聲音。
後又緊跟著肯一句,「你好好給我養著,東西我會儘快給你,要是養死了,我和你沒完!」
唐黛笑了,這種勝利真是充滿了快感!
接下來的時間,唐黛沒帶孩子出去玩,而是在別墅里讓孩子先新鮮兩天。
送個東西,一天足夠了,可沒想到三天東西才到,那是因為肯把晏天珍的東西不知道丟哪裡去了,找的時候費了些功夫。
這三天肯被折磨壞了,開始是問小肯好不好,有沒有吃東西,後來讓唐黛發小肯的照片,再後來讓唐黛發小肯的視頻。
小肯瘦了這是一定的。
肯也瘦了,他認為他捧在手心裡的東西應該他來殺,別人虐待,那就是對他的大不敬。
變態當久了,他有些不習慣這種挑釁。
當然肯對唐黛的興趣比小肯要大的多,所以他還不至於為只兔子把唐黛給做了!
東西送來的時候,唐黛照例拎著小肯的耳朵,看起來粗暴極了。
肯盯著她的手,眼都紅了,似乎恨不得把這隻皓腕給剁下來一般。
唐黛滿意地說:「先前你的兔子養的太胖了,現在還好,我幫你的小肯成功減肥,避免了三高找上它,不用謝!」
肯氣的把東西往她面前一遞,死死地瞪著她說:「東西給你,把我的小肯還我!」
瞧瞧,這負氣的樣子,真像是一個孩子!
誰能想到這是變態啊!
唐黛接過晏天珍的東西,往唐乙手中一遞,另一隻手的兔子拎起來,放到肯的懷裡。
肯立刻心疼地撫摸著兔子說:「乖,我的乖小肯,這兩天你受苦了,我中了那個女巫婆的計,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
兔子仿佛也懂得誰對它好似的,在肯的懷裡異常溫順,這兩天真是累死它了!
唐黛唇角微抽,這兔子怎麼長的跟肯一個德性了?
肯抱著小肯傲嬌的離開,唐黛也顧不得理他,她很好奇晏天珍會留下些什麼?
走回別墅,她問客廳里的晏寒厲,「天珍的東西你要看嗎?」
晏寒厲正在哄著小糰子玩,頭也沒抬地搖了搖,仿佛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唐黛也沒再說什麼,拎著東西回房間了。
她住的是晏寒厲的房間,房間還是原來的樣子,反正以後來住的機率並不多,所以唐黛沒費心思布置這裡。
說不介意是假的,她內心還是有些介意的。
晏天珍留下的東西不算少,她粗略翻看了一下,大部分都是試驗筆記,可見晏天珍在這方面有多麼的熱愛。
這些東西肯看過嗎?
肯也痴迷這些,但肯那種懶得要命的人,會翻這些?
想想肯那副樣子,真是如何都無法將他跟變態聯繫在一起。
唐黛盤腿坐在床上,今天就打算看這些東西了。
唐黛終於在這些書中找到了晏天珍的日記。
日記記的比較隨意,不是每天都有,但厚厚的一本,囊括了好幾年的光陰。
唐黛一頁頁地耐心看著,這裡面記載了晏天珍和晏寒厲的點滴,看的出來,晏寒厲的確是無微不至,可以說對這個妹妹比對任何人都要好。
唐黛回想了一下,晏寒厲對她是真的很好,寵溺,甚至放縱,這個男人一旦對誰上了心,那就是毫無保留的寵。
她沉浸在晏天珍的日記中,她從來沒想過,有那麼一天她會看晏天珍的日記。
一直翻到她出現,晏天珍的日記終於有了些許的變化,言語中埋怨哥哥有了妻子就忽略了她。
日記總的基調都是一種小女生的風格,沒有什麼暗黑在其中,唐黛覺得有些奇怪,這日記怎麼像是給晏寒厲寫的?
晏寒厲叫唐黛吃飯,一進門就看到她盤腿隨意坐在床上,長發鬆散地挽了個髻,一副居家的樣子,但她眉頭緊鎖,也不知道在糾結著什麼。
他走過去問她:「怎麼了?」
大手輕撫在她頭頂,微微揉了一下,無聲的寵溺。
唐黛抬起頭問他,「你看過天珍的日記嗎?」
頭頂的手頓了一下,她覺得有問題。
晏寒厲坐到床上,唐黛問他,「不是吧,難道天珍青春期的時候,你也跟有的家長一樣偷看人家的日記?」
「不是,天珍的成長一直沒讓我擔心過,她太乖巧了。我是看過她的日記,就是在懷疑她的時候。」他拿起她手中的日記本,翻過來看了一眼,說道:「就是這本,這裡面沒什麼異常。」
唐黛有些懊惱,怪不得他沒興趣看,原來知道查不到什麼。
早知道她也不看了,耽誤時間嘛!
晏寒厲看了看一旁散落著的筆記說道:「這些我沒見過,看字跡,應該是後來寫的。」
唐黛想了想說:「當時天珍走的急,她能把日記本帶走就不容易了,帶這麼多的東西走,顯然不太可能。」
她想了想又問:「會不會她有一個地方,是你不知道的?她把自己的東西都放在那裡,然後離開後讓別人給她拿過去?」
「有這個可能,但目前我沒有查到你說的那個地方。」晏寒厲說道。
唐黛歪著頭思考。
晏寒厲摸摸她的頭說:「好了,先吃完飯再糾結!」
反正目前也沒有什麼進展,乾脆去吃飯。
吃過飯,唐黛去找肯。
搶兔子一事徹底得罪了肯,他連門都不讓唐黛進,抱著小肯站在門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滿臉的不歡迎!
唐黛不得不仰起頭問道:「晏天珍的東西是她帶到你那裡還是你讓人幫她拿的?」
「別人送過來的!」肯冷巴巴地說。
唐黛上前一步,肯立刻就退後一步,把懷裡的兔子抱的更緊,防備地問她,「你又想幹什麼?」
「不幹什麼,就是覺得抬頭說話太累!」唐黛面色和善地看著他。
肯:「……」
唐黛又問:「誰送給她的,知道嗎?」
「這些事情是別人辦的,我哪能事事都知道?我也沒經常見到她,只要隔一段時間她和我匯報研究成果就好!」肯撇撇嘴說。
唐黛問他,「你殺了她,不後悔嗎?」
肯不屑地說:「後悔什麼?誰讓她對我沒用了?」
唐黛笑著說:「你難道不知道,她的催眠水平比我強多了!」
果真,肯的表情一陣抽搐,然後說道:「你瞎說!」
「你就當我瞎說吧!反正她死了,也沒辦法再和我分個勝負!」唐黛笑著說。
肯的表情變得有些痛苦,他看著她,手下不自覺地發著力,兔子吃疼,突然一躥,跑開了。
他的目光幽深,從裡面漸漸凝出一道陰戾的光,漸漸鋪開,充滿了整個眼眸,他的聲音也變得陰森起來,森森地問:「你不知道你這樣說,會讓你變得很危險嗎?」
唐黛面帶微笑地反問:「怎麼危險?」
她盯著他的眼睛,緩慢地問:「你想殺了我嗎?」
肯只覺得眼裡只有她那張微笑的臉,耳邊不斷地重複著她幽遠的聲音,「你想殺了我嗎?」
「你想殺了我嗎?」
他不知道答案,對於他來講,沒用的下場就是殺掉扔了或是殺掉做標本,可對於唐黛,他卻從來沒有動過這樣的念頭。
他隱隱地聽到唐黛的聲音,「晏天珍的東西是誰拿給她的?」
「是她哥哥的人!」肯的腦子沒有反應,自然地說出答案。
唐黛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知道叫什麼名字嗎?」
「不知道!」肯回答的很老實。
唐黛說道:「好了,你可以醒過來了!」
那種做夢的感覺消失,唐黛的臉重新在眼前清晰起來,跟著,他不可置信地問:「你居然敢催眠我?」
唐黛隨意地問:「平時你不是求著我催眠的?怎麼我催眠你,你反倒不高興了?」
「你……」
唐黛笑笑,打斷他的話說:「我回去了,你想想要不要殺我!」
要不要殺她?
當然不能殺了,晏天珍已經死了,唐黛再死,那豈不是一點樂趣都沒了?
可惜唐黛並不需要他的答案,她已經快步走回別墅,進了門。
肯有些悻悻,懷裡覺得有點涼,他轉過頭去尋,叫了一聲,「小肯?」
唐黛回到別墅,拿著手機猶豫不決,顯然東西是霍成梵給晏天珍的,她真要給霍成梵打電話?
想起霍成梵的樣子,她總覺得不再打擾他是最好的,畢竟她和他不可能有什麼結果,她倒是樂意當他的朋友,可他會不會見到她更痛苦?
但隨即,她就把號碼撥了出去,為了晏寒厲,她這輩子可以負任何人!
反正早就對霍成梵殘忍了,也不差這一回。
她坐在後院的泳池邊,腳一邊撩著水一邊耐心等待。
就在唐黛以為電話要斷的時候,那邊卻喘著氣接聽了,「唐黛?」
霍成梵的聲音聽起來十分虛弱。
「你怎麼了?」唐黛心裡還是有些驚恐,不會是要死了吧!
儘管下半生不會有什麼交集,她也不希望他早早地死去。
「沒事,剛剛做完治療!」霍成梵稍微控制了一下氣息,等聲音平穩了才問:「是不是有事?」
什麼樣的治療,會是這個樣子?想來這治療一定不會輕鬆。
唐黛摒棄雜念,問道:「就是想問問當初你把天珍的東西拿給她的時候,是去哪裡拿的?」
她問的直接,沒有先問是不是霍成梵派人把東西拿給天珍的。
霍成梵那邊沉默著,唐黛也沒有催問,一時間電話里只聽到細微的呼吸聲,這通電話,仿佛地老天荒一般。
終於,霍成梵開口了,他的聲音平淡,說道:「我讓人查一下,再回復給你。」
接著,便是一陣忙音。
霍成梵掛了電話。
他在生氣?
唐黛握著手機,覺得自己挺自私的,可愛情就是自私的,有什麼道理可講?
很快,她的手機收到一條信息,發送人不是霍成梵,卻是魏永,上面寫著一個地址。
唐黛握著手機,心情十分不好,有一種憋悶的感覺。
她把地址發到高坤手機上,讓他派人去查。
走回房間,她看到晏寒厲坐在床上,正在看晏天珍的筆記,她的步子一頓,沒有進門,輕步轉身離開。
心裡不舒服的感覺更嚴重了,頭一次,她有一種想毀天滅地的衝動,那種酸澀的感覺,說不清又去不掉,真是難受至極。
她走出家門,走到了隔壁肯的房間,暢通無阻地走了進去。
唐黛是肯目前的大紅人,誰敢攔她?不想要命了?
肯坐在搖椅里,這次倒是沒抱兔子,他一看到唐黛就嫌棄地說:「我不想看到你!」
顯然,他還沒原諒這個女人!
唐黛根本就不理會他,直接走到他身邊坐下,瞪著他問:「有人愛過你嗎?」
肯一怔,突然就有點羞澀,然後又傲嬌地說:「當然,愛我的女人多了去了!」
唐黛鄙夷地扯了下唇角,說道:「那都是看上你的身份吧!你要是沒錢沒勢,一個窮小子,有看上你的嗎?」
說完,她又說道:「大概會有空虛富婆看上你的皮囊,我很想知道,有看上你內心的嗎?」
肯還沒說話,她又開口說道:「沒有,沒人會喜歡一個變態,所以這個問題你不必回答!」
肯臉上露出怒容,瞪著她說:「唐黛,你來找麻煩的是不是?」
「來找麻煩的怎麼著?」唐黛反問他,無懼的很。
「唐黛,你是不是篤定我不捨得殺你?」肯已經坐直身體,他非常不喜歡自己被人這樣挑釁。
他是變態啊!有人能凌駕於變態之上嗎?
甚至他想,給她一個教訓,讓她知道生命的可貴也是可以的!
想到這裡,他伸出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她的手迅速搭在他的手臂上,他看向她的眼睛……
哦……
這是一雙多麼美的眼睛啊!
如一汪清泉,一望就能見底。
他向下望去,這雙會說話的眼睛帶著他忍不住沉淪,他望了一圈又一圈,可怎麼還沒望到底呢?
外面的管家聽到裡面發生爭執,生怕主子殺了唐黛,因為主子殺完唐黛又沒有接替的新玩具,倒霉的只有他們這些下人。
可他還沒阻止,裡面就聽不到聲音了,他心中忐忑,這是什麼情況?
他猶豫了半天,但還是輕輕推門,想看看裡面發生了什麼。
結果推開門後,他傻眼了。
唐黛托著下巴發呆,一隻手拿著公爵的戒尺「啪」地打公爵殿下的手背,一道紅痕清晰被打出。
公爵殿下一臉幸福,叫道:「打的好、打的舒服,求女王再打!」
唐黛又「啪」地打了一下,公爵殿下又重複剛才一句,「打的好、打的舒服、求女王再打!」
這一幕重複再重複。
一滴汗水從老管家額上滴落,在地上輕輕地發出幾不可聞的響聲。
老管家自己被嚇一跳,生怕驚擾了裡面這兩位,他悄悄地退出去,可在外面滋味也不舒服啊,自家主子怎麼了?怎麼這麼賤兮兮的?
在外面聽著主子那歡呼聲,然後一聲聲的打手聲響起,他終於還是沒忍住,輕步走進門,用極低的聲音問:「唐小姐,這是……怎麼了?」
唐黛猛地回過神,看了看肯又看了看老管家,她輕撫了撫肯的手,輕聲說:「你現在很累,睡吧,睡醒了什麼事都沒有了!」
肯躺在搖椅上,緩緩閉上了眼。
唐黛站起身,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說:「不好意思,剛才心情不好,但是現在沒事了!我先走了!」
唐黛快步走過老管家,走出肯的房間。
老管家撓撓頭,一頭霧水,他走到公爵殿下的面前,看著兩隻都腫起來的手,十分觸目驚心,他更不懂了!
唐黛走回別墅,覺得心情好了很多,不過把肯給打了,想想接下來要面對的局面,她還是有些頭疼的。
回到房間,晏寒厲在收拾東西。
唐黛不由問道:「怎麼了?」
「我在天珍日記中看到以前我們去過的地方,收拾一下,我們過去看看,或許能夠有收穫!」晏寒厲說道。
他終於積極地配合她,唐黛覺得心情頓時大好,現在跑路真是最合適不過的選擇了。
當夜,唐黛坐著船和晏寒厲帶著娃離開這裡。
第二天一早,肯暴躁的聲音衝出別墅。
「唐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