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晏銳韶覺得詞窮了,他不知道該怎麼說,只好乾巴巴地說了一句:「寒穹,不能這樣想 」
「爸,為什麼不能?天真她拒絕長大,一直活在自己的幻想中,原本媽不想帶她回來,不也正是因為怕她受傷害,可見家裡人誰都知道,她走到今天這一步,其實是遲早的事,畢竟沒人能護她一輩子。」晏寒穹淡淡地說道。
晏銳韶的神色冷下來,看著他說:「那你也知道,其實你媽媽是想讓你將來保護她的。」
晏寒穹勾起唇角,說道:「爸,您也說是將來了,我現在連自己都沒辦法保護。更何況天真當初非要和霍成言在一起,攔都攔不住,您說她能聽我的?」
晏銳韶徹底失去了耐心,只能表態說道:「行了,不管怎麼說,她還是我的女兒。」
晏寒穹笑了笑,說道:「好!」
他這樣的表情,令晏銳韶感覺十分不舒服,心中不由覺得挫敗。不在他身邊的孩子優秀的成為家主,而在身邊的孩子一個一個卻長成這樣。
他徹底成為一個失敗者。
唐黛在房間裡抱著小糰子,剛吃完奶的小糰子已經滿足地閉眼睡覺了。
晏寒厲一臉寵愛地把孩子抱過來,那溫柔的眼神都要化了。
唐黛生怕他再喊出「天珍」二字,於是主動輕聲說他:「這麼看著小證據幹什麼?人家都睡了。」
沈含玉正準備出去,聽到唐黛的話,扭過頭問她:「你說什麼?叫小糰子什麼呢?」
唐黛笑著說:「媽,您外孫女改名兒了,以後叫小證據。」
「胡鬧!」沈含玉瞪她。
晏寒厲笑了,把孩子輕輕地放回小床,說道:「媽,難得黛黛調皮一回,您就隨著她去吧!」
沈含玉搖搖頭,無奈地說:「以前那麼老氣橫秋,如今當媽了,倒還童了,真是稀罕啊!」
晏寒厲低聲笑了,搞的唐黛很不好意思,捶了他一把。
第二天,晏寒厲給他打電話,約他一起去霍家。
昨天到今早晏寒穹就沒有關心過親生姐姐找回來的事,令他心寒不已。反而是以冷出名的大兒子,對這件事比誰都關心。
雖然霍家沒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所以霍家的老宅還在。
一路由管家引領進門,看的出,曾經諾大繁華的霍家,如今淒冷荒涼。
管家見兩人四處打量,主動說道:「霍家打發了一批傭人,許多宅院都關了,只留下主宅,這樣打掃也方便一些。」
兩人都沒說話。
管家壓低了聲音說道:「您二位一會兒最好別提霍文柏。」
一個管家能這麼直呼主子的名字,十分不同尋常,晏銳韶與晏寒厲不約而同地向他轉過頭來。
管家輕聲解釋道:「他卷了霍家為數不多的錢,帶著老婆孩子跑了。」
兩人聽了都十分意外,誰也沒想到霍文柏會做出這樣的事。
晏銳韶開口問道:「那,老爺子他……」
管家輕聲嘆氣說道:「老太爺受了刺激,原本年歲就大,現在有些糊塗了。如果不是我們二少幫襯著點,霍家就真的沒了。三少什麼都不管,就像不是霍家人一樣,真是令人寒心。」
晏銳韶與晏寒厲對視一眼,糊塗了?這可不是個好現象,他們能問出來想要的答案嗎?
霍康德正在小花園裡收拾花兒。
如今的花園已經不如當初那麼大,只保留了一小塊,裡面擺的也只是一些普通花朵,早就沒了霍家風光時的珍貴品種。
霍康德放下手中的工具,用毛巾擦擦手,走到藤椅前坐下,感慨地說:「沒想到我們還有在這裡坐著說話的機會。」
晏銳韶附和了一句,「的確沒想到。」
霍康德看向晏寒厲說道:「寒厲,還沒恭喜你當上晏家的家主,以前我就看出來你是個有能力的,果真不假。」
這樣的話總讓人覺得不安好心,畢竟晏銳韶還在一旁坐著,他聽了會不會不舒服?
晏銳韶沒有什麼反應。
晏寒厲則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謝謝!」
霍康德靠在椅背上,抬起頭望了望藍天,長一口氣,說道:「這些,仿佛離我都已經很遙遠了。」
晏銳韶看他似乎還很清楚的樣子,忙說道:「霍老,這次來找您,是想問一下,當年霍家換了我們的女兒,她現在在哪兒?」
他選擇直接問,一是他沒心情和對方繞圈子,二就是想看霍康德的反應。
霍康德著實沒有什麼反應,他幽幽地說:「很多事情,過得太久,我都忘記了。」
晏寒厲微微眯起眼,斂了氣息,整個人越發地不怒自威。
霍康德看著他,嘆氣說:「我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沒有堅持讓成梵娶唐黛,不過這對於唐黛來講倒是好事,現在她嫁給你,很幸福。」
晏銳韶看向兒子,生怕他翻臉,因為唐黛是兒子的死穴,不允許任何人覬覦。
可晏寒厲並沒有發脾氣,而是淡淡地說:「沒錯,沒有人比我更能讓她幸福。霍成梵的人生,也就如此了。」
晏銳韶發現,兒子情緒的控制比以前更厲害了,他更像是一個家主,自己曾經擔憂的,一切都將不復存在。
霍康德笑,說道:「是啊,你說的沒錯。」
晏寒厲繼續說道:「那您仔細想想,當年晏家的女兒,到底在哪兒?」
霍康德作出努力回憶的表情,有些不確定地說:「有這件事嗎?我怎麼想不起來了?」然後又嘆道:「這人老了,可真是不服老不行了哇,這記性可是差死嘍!」
接下來,霍康德充分地表現出自己是怎麼個老法。
晏寒厲的氣勢越來越逼人,說出的話也凌厲充滿了刀鋒,到最後,霍康德乾脆真的「糊塗」了。
他一邊撫著額,一邊說:「喲,我這是在哪兒呀?文柏啊、成梵啊,你們說什麼呢?咱家哪有女兒啊!不都是兒子的?你們不是不知道,霍家不允許女兒的存在。」
管家匆匆趕來,苦苦哀求著說:「您二位行行好,別再折磨我們老爺子了,他已經夠慘的了。」
眼下是問不出什麼了,晏寒厲和晏銳韶站起身走了。
一出霍家大門,晏銳韶就恨恨地說:「這個老狐狸,太狡猾了!」
晏寒厲看著他說:「不然的話,從管這些下人們入手吧!」
晏銳韶眉頭緊鎖,說道:「哪有那麼容易?畢竟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總要試試的,我會吩咐下去的。」晏寒厲說道。
晏銳韶點點頭,拍拍他的肩,沉聲說了一句,「謝謝!」
「爸,不用這麼客氣。」晏寒厲看著他說。
晏銳韶笑了笑,沒說什麼。晏寒厲是不會明白他心中的想法,心底壓了一個晏寒穹,此刻的心真是五味雜陳。
與晏寒厲分開之後,晏銳韶心裡感慨萬千,他的手搭在車窗上,點起一支煙,車子停靠在路邊,想以前,想他回來發生的這些事。
他發現,雖然天真不是他親生女兒,但她已經在他心裡扎了根,他的確不如梅芮對女兒上心,可這也是他曾經捧在手心裡疼的寶貝。
看看晏寒厲有多疼小糰子,他當初不也是如此?
一想到這裡,他便按滅了手中的煙,開車向醫院駛去。
在醫院門口的花店裡,他特意選了一束百合花,他的女兒,就如同百合花一樣純潔。
晏天真在病房裡發呆,孩子在小床躺著睡覺,旁邊是梅芮請來的月嫂。
她一看到父親,顯得有些激動,叫了一聲:「爸!」
晏銳韶將花放到門口的桌子上,大步走過去,心疼地說:「天真,怎麼瘦了這麼多?」
似乎這句話勾起了晏天真心裡的怨,她更顯激動地叫道:「爸,您怎麼這麼晚才來啊?我差點死了您知道嗎?是不是您有了孫女,就不想要我這個女兒了?」
「天真,不要這麼說,爸不是來了?」晏銳韶的眉頭微皺,但還是好脾氣地說道。
「爸,霍成言現在竟然連來都不來,我可是給他生了個兒子的,他霍家都沒了,他還牛起來了?敢和我們晏家叫板?爸,您是晏家將來的家主,您把他拎來,收拾收拾他!」晏天真一口氣說出自己這麼多天來想的話。
她忘了她已經被趕出晏家,她以為霍成言還是吃軟飯的男人,她還不知道晏家的家主已經換人了。
梅芮為了晏天真的身體著想,所以什麼都沒對她說。
晏銳韶皺著眉說:「天真,你難道不知道,你媽媽她把股份給了霍成言嗎?他現在不是在晏家吃軟飯的男人,主動權在他手中,這一切都是為了你的幸福。」
「爸,這件事我知道啊!所以他現在對我不好,您就應該把股份拿回來,叫他還敢這樣對我?」晏天真蠻橫地說。
「天真啊,事情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說拿回來就拿回來。」晏銳韶仍舊有耐心地說道。
「爸,哪有那麼複雜?諾大的晏家,難道還怕他不成?」晏天真一臉的不相信,還反問道:「難道您是不想幫我?是爺爺他說了什麼嗎?不讓您出手?」
「天真,你說的是什麼話?有些事情你不懂。」晏銳韶現在十分後悔把她保護的太好,讓她那麼天真。
「爸,您別總騙我了,您要是真心想幫我,我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您就是太軟弱,爺爺都一個老頭子了,還能怎麼著?您就應該強勢一些,把晏家家主拿下來,誰敢反對您?我那二叔三叔見到您都怕的要命,他們不敢有意見,您還怕一個老頭子?」晏天真一副信口開河的表情,說出她臆想多天的話。
她想了很多,她想到爸爸成為家主,她能回晏家,然後讓晏家好好收拾霍成言,讓他乖乖地回到自己的身邊,再也逃不出她的手心。
她是晏家的千金啊,不應該這麼慘的。
「住口!」晏銳韶忍不住叫道。
他念著天真剛剛生完孩子,不能被刺激,所以才一再隱忍,可此時他沒忍住,嚴厲的喝叫聲說出口。
他嚴肅地說:「天真,你都刺殺過你爺爺了,你認為一切有這麼簡單嗎?家主難道就是一個普通的稱謂嗎?一個家主的背後,代表著對這個家的絕對掌控,如果不是爺爺慈悲,你現在還能住在這裡嗎?」
「那是我媽為我付出的,您別往他臉上貼金!」晏天真不滿地說。
「如果你爺爺不鬆口,你媽什麼都得不到,只能淨身出戶,你知道嗎?如果你爺爺想狠心,你只能被趕出這個城市,知道嗎?你怎麼就不能學會感恩?你怎麼還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你敢殺自己的爺爺,這已經是天理難容的事!」晏銳韶狠狠地教訓道。
他頓了頓,說道:「天真,我實話告訴你吧,你爺爺已經將家主位置交給你大哥晏寒厲了。」
晏天真一臉的震驚,說道:「爸,您也太沒本事了吧!」
晏銳韶完全沒想到女兒能說出這樣的話,被驚的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天真,你怎麼能這樣說你爸?」
「爸,難道不是嗎?您以前的擔當呢?怎麼一回來就被我大哥壓得抬起頭,越來越窩囊!」晏天真一臉的鄙夷。
晏銳韶被氣的心口一堵,連話都說不出,他瞪著這個女兒,心裡竟然有了晏寒穹的念頭,這不是自己的女兒,不是!
他暗吸了一口氣,說道:「既然你如此不知道感恩,那好,我實話告訴你吧,你以後也不用再教訓我了,當初我和梅芮的孩子出生後,被換成了你,所以你根本就不是我們親生的孩子。」
晏天真更震驚,第一反應就是扯著嗓子喊:「不可能!」
她徹底瘋了,從床上撲過去便大叫道:「你騙我,你不想管我就直說,還說這樣的話,你是不是我爸?你不是我爸,你就不是人……」
梅芮一進門看到的就是天真發狂的一幕,她不由放下手中的東西跑過來就扯晏銳韶,情緒也失控,和晏天真一起打他,「你不想管女兒你就別來,你別來刺激她,她剛生完孩子,你看她瘦成什麼樣了?你這個男人,真是狠心!」
晏銳韶的一番好心,不但被曲解成惡意,還讓兩個人女人撓破臉、扯爛衣服,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好不容易才逃出來,他怒氣沖沖地往電梯前走,整個人都要炸了,心裡決定再也不出現在這母女倆面前。
僅剩下的愧疚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晏天真抓著母親,哇哇的哭,「媽,我真的不是你們的女兒嗎?他一定在騙我!」
梅芮也哭了,說道:「天真,你別聽他的,乖天真,你現在不能哭,你還坐月子呢,好孩子!」
「媽,他怎麼能這樣騙我?他不是我爸!」晏天真哭叫道。
「他不是、他不是!」梅芮順著她說。
「嗚,媽媽,我好難受。」晏天真哭得稀里嘩啦的。
「好了天真,不哭了,咱們以後相依為命啊!」梅芮此刻對晏銳韶全是恨。
這個沒擔當的男人,把妻子女兒害成這個地步。
晚上晏寒厲回到家,唐黛看見她問:「怎麼樣?」
晏寒厲搖搖頭,沉下氣說:「那個老狐狸,根本就不會說的。」
「那接下來怎麼辦?」唐黛問。
「先查查霍家的傭人吧!」他拍拍她的肩說:「你不用管,照顧好孩子就可以了。」
他脫下外衣,說道:「不早了,你先睡,我沖個澡就睡。」
「好,我餵了小糰子就睡。」唐黛說著,向外走去。
等晏寒厲沖完澡,自己吹乾頭髮出來,發現唐黛已經躺到床上,隨手翻著書。
她陷在抱枕中,雖然蓋著被子,可那真絲v領黑色睡裙還是吸引了他的注意。他目光微暗,走過去從另一側上了床。
燈下的肌膚細膩如玉,養回來一些肉的她,臉上泛著嬌媚的光澤,那櫻粉色的唇微撅,欲語還休。
唐黛放下書,柔軟的手臂搭在他的肩上,在他耳邊溫聲細語,「晏先生,您天天念著倒計時,早就結束了。」
此話一出,晏寒厲就突然如狼一般翻過身,把她的嗚呼聲堵回去。
因為晏天真的事,他哪裡有心情繼續計時?不過剛才他看到她那麼姿勢撩人地躺在那裡,就已經想起來,那種原始熟悉的感覺,被喚醒,哪裡還能再忍得住,真是一句廢話都來不及說。
**過後,唐黛靠在床上,一下下地按著他的頭,心疼地說:「再忙還是要注意身體嘛!」
看的出他很累,這麼多事壓在他心裡,一定不會輕鬆,他又是個想把一切做好的男人。
「會的。」晏寒厲覺得很舒服,不想開口。
忙一些,就不會胡思亂想,天珍也不會總在眼前晃。
「困就睡吧,我給你按著,睡吧、睡吧、睡吧……」唐黛的聲音越來越輕。
晏寒厲迅速進入了夢中。
唐黛輕柔的聲音響起,「寒厲,我知道你很想天珍,她對你的心,是不用懷疑的,你們曾經一起走了那麼遠的路。接下來,你的路由小糰子被你走,她會和天珍一樣懂事,我們會教給她善良,讓她知滿足、懂放棄、內心豁達。」
晏寒厲沒有反應,唐黛以為他真睡著,並未進入催眠狀態的時候,他突然開口說道:「是啊!我不能讓小糰子走天珍的路。」
唐黛又問道:「是啊,天珍和小糰子,會成為你心裡最重要的人。」
晏寒厲肯定地說:「不,還有黛黛,她也是我心裡最重要的人,比誰都重要。」
唐黛快淚奔了,這麼長時間的催眠終於有了結果,她也能在晏寒厲心裡占一席之地。
這個晚上對唐黛來說,絕對是喜悅的。
第二天早晨,晏寒厲醒來後,側過頭看見剛剛睜開眼仍舊怔忪的唐黛,覺得無比滿足。
人生就是如此,老婆孩子熱炕頭,就算圓滿了。
唐黛喃喃地說:「我得去餵糰子了。」
為了讓她睡個好覺,晚上小糰子喝奶粉。要不說這孩子是個特別好帶的孩子,從來不讓媽媽受苦,這孩子母乳喝,奶粉也喝,真是惹人憐愛。
晏寒厲側過身,低聲問她,「黛黛,你是不是給我做過催眠?」
唐黛一愣,整個人僵住了,她沒想到晏寒厲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一時間竟然不知該怎麼回答。
幸好晏寒厲沒等她回答便主動說道:「現在小糰子已經可以在我的意識里與天珍並存了,我能夠清晰地分清哪個是天珍,哪個是小糰子。」
唐黛長長地鬆口氣,說道:「嗯,我一直在給你進行催眠,我肯定你對天珍的感情,然後加進小糰子生活的點滴,讓她們並存在你的心裡。」
晏寒厲攬著她說:「黛黛,我認為這種方法很有用。天珍她怕我忘記她,你加強她在我心裡的記憶,反而不會引起反作用。」
唐黛點頭說道:「我也是這樣想的。」
「有你在我身邊,一切問題都終將會解決,你就是我的福星。」晏寒厲摟著她,親熱地說。
唐黛笑著捏他的臉,說道:「喲,這嘴變甜了啊!」
「要疼老婆哄閨女,嘴不甜怎麼能行呢?」晏寒厲笑得很愉悅,看著她笑靨如花,他的心又活了,想撩她。
沈含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隔著門板叫道:「我可不是故意打擾你們小兩口甜蜜啊,小糰子想找媽了,哭得哄不下。」
晏寒厲臉黑了,唐黛同樣黑著臉喊道:「馬上就來了。」
她趕緊找衣服換,晏寒厲也以最快的速度穿衣服。
過不多時,唐黛走到女兒房間,見自己的老媽正抱著糰子走來走去,一看到她就嘮叨,「糰子夠聽話,晚上不給奶也沒事,可白天都吃不著,人家就不幹了。」
唐黛抱過女兒,小糰子聞著味兒就往她懷裡拱,唐黛笑的,憐愛地說:「吃吃吃,小吃貨!」
糰子才不管那麼多,逮著吃的,用力極了,早晨這一頓最豐盛,每次都能吃的特別久。
半個多月過去了,依舊一無所獲,晏寒厲會經常把調查結果告訴父親,弄得想使力氣的晏銳韶,也不知道該如何用力了,只能把心思放在工作和教導晏寒穹身上。
晏寒穹一直很努力,這點令晏銳韶不用擔心,可就是晏寒穹的思想總是不對頭,這令他有些無計可施的感覺。
他不斷和晏寒穹灌輸正確思想,可晏寒穹已經這個年齡,早就有了自己的思想,哪裡是他說幾句就能改變的?為此他十分苦惱。
唐黛已經開始恢復工作,因為要餵糰子,所以她暫時在家工作,晏天愛就要跑來跑去。她現在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千金大小姐,儼然是名幹練的職場女性,做事說話都十分乾脆。
這天晏天愛和唐黛說完工作的事,拿出一張請柬說道:「嫂子,這是周家送來的請柬。」
唐黛好奇地打開一看,抬抬眉說:「紀蕊的孩子都滿月了?」她想了想說:「可不是嘛!她和天真差不多日子懷孕。」
「生了個雙胞胎男孩,這下總算揚眉吐氣了。」晏天愛嘆道。
唐黛卻搖頭說道:「生男孩或許會在婆家地位穩固一些,可最重要的還是兩個人的感情。把一輩子耗在一個不應該託付的男人身上,不是很可悲嗎?」
「是啊,有幾個人能想開?無非是被逼無奈,像我當年那樣。」晏天愛感慨道。
「知道了獨立自由的滋味兒,才沒人想跳回坑裡。」唐黛說道。
「可不是!」晏天愛挑挑眉,然後問道:「嫂子,您打算去嗎?」
「去吧,我還是挺好奇紀蕊變成什麼樣子的。畢竟周家現在勢頭那麼猛,不能小看啊!」唐黛說道。
「當主母真不容易,什麼心都得操。」晏天愛吐槽道。
「挑多大梁擔多大責任,這世上永遠都是公平的。」唐黛說道:「我的禮服都不能穿了吧,你讓人給我做兩套。」
「這事兒還用我操心?我哥早就給你做好了。」晏天愛促狹地笑。
「啊?什麼時候的事?」唐黛意外地問。
「都在衣貌間的柜子里掛著呢,怕你說他浪費,不叫我說。」晏天愛說罷,囑咐道:「你就假裝自己發現的,可別把我給賣了!」
晏寒厲冷冷的聲音在後面響起,「天珍,你就是這麼把你哥給賣了的?」
晏天愛臉一黑,轉過身像吃了大便一樣的表情,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唐黛想笑,她催眠裡面沒加晏天愛,所以天珍的催眠就在天愛身上體現了。最近晏天愛一直躲著晏寒厲,所以沒什麼表現,現在突然來這一出,晏天愛自然反應不過來。
唐黛順著晏寒厲的話說:「天珍,你還不趕緊跑?」
晏天愛像看怪物一樣地看著唐黛,這還笑得出來?但她還是趕緊跑了。
晏寒厲一臉的糾結,看著唐黛問:「我是不是說錯什麼了?為什麼天珍表情那麼奇怪?」
「沒說錯,她怕你說她嘛!你帶我去看看衣服,我現在都胖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穿的了?」唐黛話題轉移的十分無痕跡。
「有胖了穿的,有瘦了穿的。」晏寒厲知道她一向胖瘦不明顯,所以備下兩個碼數的衣服就可以。
他想的挺好,可真正試穿的時候,他才發現衣服不在胖瘦,而是——胸圍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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