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就是他
回家的路上,唐黛問晏寒厲,「是不是我說的太直接,爺爺不高興了?」
晏寒厲平和地說:「他高不高興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件事已經無法逃避。」
「看來是真的不高興了。」唐黛嘟嚷。
她在意的自然是以後相處的問題,她不想也知道,自己把晏家另一個孫子給這樣赤果果的揪出來了,晏爺爺不恨她就已經很不錯了。
但是當時的情況,她沒有什麼更好的選擇。
晏寒厲看著她說:「不要亂想,他還不至於為了這件事遷怒於你。」
老爺子現在遷怒的是他。
晏鴻霖認為,原本有更好的辦法,處理的更圓滿,可是晏寒厲偏偏要縱容唐黛去查這件事,把事情放在表面上,讓人無法迴避。所以他不滿的是晏寒厲,並不是唐黛。
唐黛說道:「現在我也顧不了這麼多了,但是我想知道,晏家的底線呢?」
「底線那是在晏寒墨配合的情況下才有的,如果晏寒墨執意和我們作對,那就沒有什麼底線,該怎樣就怎樣。更何況你認為我們求情了,紀銘臣就會對他法外寬容嗎?那是不可能的。」晏寒厲說道。
因為有了紀銘臣,這件事反而變得簡單了,唐黛和晏寒厲不必顧慮著晏寒墨是自家人而糾結到底該怎麼辦,紀銘臣就會稟公辦的。
「好吧!現在還是要先給紀銘臣洗清嫌疑才是。」唐黛說道。
「那你打算從哪裡入手?」晏寒厲問她。
唐黛想了想說道:「這個案子疑問最大的就是死者的動機了,所以我想從他身上入手,親自調查他。」
「好吧,死者的資料你已經看了,你還打算從哪裡入手?」晏寒厲問她。
唐黛說道:「能不能安排現在立刻見一下董奇偉?明天見當時除紀銘臣外,另外的辦案人員,然後視情況,我會去看一下當初的受害人。」
「現在見董奇偉?」晏寒厲看了一眼時間。
「越快越好吧!」唐黛說道。
「那好,我立刻就安排。」晏寒厲說道。
過不多時,唐黛與董奇偉在一家偏僻的飯店裡見面了。
事情發生之後,唐黛還一直沒有吃過東西,所以這也是為了讓她在等待的時候,先吃一點東西。
董奇偉一看到她就嘆氣說道:「唐小姐,我們都中了圈套。可惜我們幫不了紀局!」
唐黛說道:「你趕緊說說當時的情況是怎樣的。」
董奇偉點頭,他當然知道現在自己幫不了紀局的忙,可是唐黛不同,晏寒厲身邊可都是一些厲害的人,什麼精英都有。
於是他立刻說道:「原本我的人都是盯著晏寒墨的,後來我手機上進了一條簡訊,說晏寒墨家裡出事了,我當時不知道什麼情況,但我總不能錯過吧,所以我就想去看看什麼情況,然後就是你們看到的那一幕。」
「盯著晏寒墨的人,都在晏氏樓下是嗎?」唐黛問他。
「是!因為我怕那是晏寒墨脫身之計,所以我沒有動那些人,我帶著別人去的。我當時就詢問了三名記者,他們也都表示,是收到簡訊說有大新聞才來的。」董奇偉說道。
唐黛問道:「晏寒墨所居住的小區是高級別墅區,那些記者們是怎麼進來的?」
董奇偉說道:「他們那些人,自然有他們的辦法,什麼翻牆之類的,簡直就是全能。你看明星們有什麼隱私,好多不都是在家裡給偷拍的?還有,我還注意到別墅外面也有很多的記者,如果看到新聞再趕來,應該沒那麼快,所以我猜測收到簡訊的不只這三個人,但是有辦法進來的,只有這三個人。」
唐黛點頭說道:「那你們勘驗的情況呢?」
董奇偉說:「幸好我們動作快,否則如果別人接手了,這些我們可都打聽不來。死者閆鷗,致命傷為腹部的刀傷,全身只有那一處傷,所以兇手是一擊而中的。現場有打鬥痕跡,但並不明顯,腳印只有閆鷗一人的,這與紀局穿了鞋套相吻合。閆鷗的腳印從門口到他倒地周邊,範圍不超過一米。」
他一口氣說完後,才說道:「大致就是這些了,現場比較簡單,你們的指紋和腳印都沒有,剩下的就是晏寒墨與宋小姐的了。當然有一些是鐘點工的。」
他又補充了一句,「晏寒墨的鐘點工一直都是一個人,所以指紋上非常容易辨別。」
唐黛問道:「董隊,以你過往的經驗來看,閆鷗是自盡的可能性大還是現場有另外一個人的可能性大呢?」
董奇偉說道:「按現場來說,是沒有另外一個人的。但是一方面刀子的角度,證明現場還有一個人,再有,一刀斃命也從另一點證明了我的推斷,自盡的話,很難有對自己下手那麼狠的人。」
唐黛點頭,她又問:「如果他有一個不得不對自己下手狠的理由呢?」
「那第一點呢?」董奇偉反問。
「我們先不說第一點,只說第二點。」唐黛說道。
「好吧!如果有理由,不是沒有可能的。但是我不明白,為什麼您一定認為現場只有他一個人呢?」董奇偉問道。
唐黛說道:「因為如果現場有打鬥的聲音,我們在三樓一定能聽到。雖然我們在三樓,但環境非常的安靜,我們又刻意放鬆腳步,防止意外發生。就算有晏寒墨的一段視頻,那個時間很短,根本就不可能一段打鬥後致死,所以我懷疑打鬥的痕跡,是閆鷗刻意做出來的。」
「這……」董奇偉猶豫了一下說道:「有些牽強!」
的確,他們辦案的時候,這樣的推斷,是很牽強,畢竟辦案是要用證據來說話的。
唐黛沒有理會這個目前無法驗證的推測,又問道:「刀子的來源呢?查證了嗎?」
「哦,刀子是閆鷗帶來的,上面只有他和紀局兩人的指紋,閆鷗的指紋是多個,紀局的指紋只有一隻手的握刀指紋。」董奇偉說著,聲音稍見低落。
唐黛心裡明白,董奇偉這是想到紀銘臣可能由此被連累的結局,心裡不舒服吧!
她心裡又何嘗舒服?她不得不摒棄心中雜念,將思緒重新回到案子上來。
董奇偉說道:「目前來看,紀局這次很難脫身,我們誰都碰不到案子,就算想出力也是無能為力。」
此時陶乾對紀銘臣說:「目前的證據看來,你很難脫罪,你不如認了,以防衛過當來定案,我可是為你著想,才這麼說的。」
紀銘臣看著他,面無表情地說:「不必了,謝謝!」
陶乾無所謂地撩撩唇,轉身走了出去。
唐黛了解完案情的細節之後,便和晏寒厲一起回家,畢竟剩下的只能明天來做,她要回去梳理一下案子,然後好好地休息。
但是沒想到,兩人剛到家,就看到了同樣剛到的廖清竹。
晏寒厲在車裡皺了皺眉,說道:「黛黛,你在車裡等著。」
「不必了,怎麼說她都是紀銘臣的母親,我不能躲著。」唐黛說道。
明知道對方會發脾氣,可是唐黛卻不能退縮,作為朋友,紀銘臣付出了這麼多,她哪怕是受些委屈也沒關係的。
晏寒厲想勸,可又知道她心裡所想,明白勸了也沒用,只好陪著她一起下車,至少他在的時候,對方不敢太忌憚。
廖清竹跑來找唐黛,自然也是有原因的,紀銘臣出了事,那就是紀家的事,紀家人自然都要想辦法救紀銘臣。
紀蕊也在,她站在客廳里揚著手臂挑著眉大聲叫,「唐黛那就是個災星,碰了她的男人,誰也別想好,你們看看霍成梵?」
這話觸動了廖清竹脆弱的內心,原本她兒子都是好好的,可是自從認識了唐黛,就總也不順,先是原本定好的婚姻出了問題,現在不但工作出了問題,反而性命還堪憂了,這話沒說錯啊!
紀蕊一遍遍地說著唐黛的罪名,一次次地撞擊著廖清竹那已經脆弱不堪的內心,終於使其崩塌。
紀氏與晏氏還有生意合作,紀家人自然不允許紀蕊一直說唐黛的不是,但是這些勸說的話,廖清竹左耳進右耳出,根本就沒聽進去。
有時候,人在脆弱的時候,只會聽一些自己想聽的,不想聽的就自動摒棄了。
此刻她一看到唐黛,便立刻說道:「唐黛,我求求你了,離銘臣遠一些吧,他現在已經夠慘的了。」
唐黛已經她要罵自己,對自己出氣,可萬萬沒想到是這樣的一副場景。
她看著廖清竹,心裡百味乏陳,不錯,紀銘臣是被她連累的,她身邊的麻煩多,這也是事實。她的朋友會被連累,這她承認。
但這念頭只是一瞬,她開口時已恢復正常,她淡淡地說道:「伯母,現在我還要為他找出證據,洗清他身上的嫌疑,我怎麼能遠離他呢?」
廖清竹一怔,看著她沒有說話,她是沒想到唐黛會這樣說。
唐黛看著她,目光澄清而又悠遠,她的情緒平和又有一些哀傷,但這哀傷讓她掩飾的很好,只是讓人感覺到她沒有攻擊性,容易放下戒備的心防。
「紀銘臣出了這樣的事,紀家上下一定在為他想辦法,可是紀家誰又說出了實際的辦法去幫他呢?我想沒有吧!我這麼晚回來,是去了解案情了,我知道了案子的細節,也知道了要擊破的方向,明天一早我就要出去為這個案子奔波,我要找出被害者陷害紀銘臣的動機,找出案子的漏洞,沒做過就是沒做過,沒有人能夠把案子做得完美,只能是我們沒有發現線索罷了!」
唐黛輕輕地說出了這麼多的話,隨即又把視線轉到廖清竹臉上,問她:「伯母,您說,紀家有哪個人,能夠像我這樣,為他而努力呢?」
廖清竹啞口無言。
唐黛問道:「是不是有罵我的,有說要幫紀銘臣找關係的?可是您應該明白,記者大眾盯著這事兒,陶乾又來者不善,這些都行不通。他們何嘗不知道呢?他們為什麼不像我這樣為案子奔波呢?或許他們不像您想像的那樣關心紀銘臣,也或許他們沒那個本事從案子中證明紀銘臣的清白。」
廖清竹快要哭了,她也不知道,這些話她不但聽進去了,進而還讓她動容了。
唐黛站在她的面前,她好似看到了唐黛那顆赤誠的心。她並不糊塗,她還能分清誰是誰非,她不得不承認,唐黛這個人,在現在這一刻,讓她討厭不起來。
唐黛的睫毛微微斂了下來,輕顫著的像一隻脆弱的蝴蝶,她低聲說:「我承認,紀銘臣他的確是被我連累了,等我為他證明了清白之後,我會離他遠遠的。」
此刻晏寒厲真的很想將她緊緊地攬進懷裡,因為她看起來是那般的脆弱而孤獨,就好像她那纖細的睫毛一樣,可是他又不能這樣做。
他要的效果,是廖清竹徹底對她消除反感,不僅僅是少個敵人的原因,而是她與紀銘臣朋友的關係,之後能夠走的更輕鬆一些。
讓他放下防備的,自然是紀銘臣對宋裊裊那放不下的一絲感情。
此刻的唐黛,站在那裡哀傷又柔弱,讓人根本就生不出厭恨之心,反而會更加憐愛。廖清竹是個有母性的女人,她不會不動容的。
果真,廖清竹的目光濕潤了,她在抑制住自己的情緒之後,如釋重負地說:「不,以後你們還是好朋友!」
說完這句話,她反而覺得輕鬆了很多。剛才唐黛說的話,讓她恍然,如果今天自己做的不好,兒子就會徹底失去這個可以為他付出的好朋友。
唐黛的目光微微有些詫異,廖清竹輕吸了吸氣,然後露出一個微笑,說道:「剛才你說的不錯,是我糊塗了,並不是因為你能幫他,我才說這樣的話,而是我發現我的兒子出了事,只有你肯這樣的去幫他!」
廖清竹這一瞬間就好像突然清醒了一樣,她並不是一個剛愎自用的女人,相反在豪門裡的女人,都不會蠢得太離譜,她抱歉地說道:「以前我真是錯的離譜,對你很不禮貌,現在我並不是因為你能幫銘臣才這樣說的,而是我不想我的兒子失去這麼好的一個朋友。」
她現在才能理解為什麼兒子要和這個女人走這麼近了,並不是什麼美貌,而是這個人值得去交。
唐黛那沉重的心,總算可以輕一些了,不得不說,這樣更好。
廖清竹說道:「我能做什麼,你一定要不吝開口,作為母親,我願意為我的兒子做任何事情。」
唐黛點頭,並未拒絕,只是說道:「一定會的,伯母。」
廖清竹離開,已經有半個小時了,唐黛還在沉浸在剛剛的談話之中,她知道她的坦誠讓廖清竹改變了態度,她心裡不能說不高興,但是更多的,她還是要下定決心把這個案子查清楚。
這個案子難道要靠陶乾給紀銘臣翻案嗎?如果這樣的話,多半就是把紀銘臣給送進去了。
她要把明天要做的提前準備一下,好讓進展快一些。
這時候,更痛苦的應該屬蘇春嵐和晏銳才了。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都是一臉的呆若木雞,大概是他們不知道自己該有什麼表情吧,大概是兩人誰也無法承受這樣的結果吧!
晏寒墨他沒有遮掩,全部承認了,他所做的一切事情。
夫妻倆半天也緩不過勁兒來。
晏寒墨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彎著唇,似乎他剛才說的,只是他都做了什麼惡作劇一般的輕描淡寫。
突然,蘇春嵐站起身,扯著嗓子嚎了一句,「你為什麼啊?為什麼?」她的眼睛瞪得極大,那眼珠子仿佛要凸出來一般。
晏寒墨不咸不淡地說:「媽,您說的,男人要心狠手辣,寧願站著死、也不跪著生。」
蘇春嵐聽了,一下沒站穩,跌坐在沙發上。
晏銳才跟著站起身,指著他,彎著腰低聲說:「那……那你也不能殺人去啊,這可是要命的事。」
晏寒墨微微一笑,說道:「爸,您說過,沒當成晏家的掌權人,您這一輩子,就像死了一樣。」
晏銳才的反應和蘇春嵐一樣,也跌坐在沙發上。
蘇春嵐雙手捶著雙腿,嚎哭地說:「可是你不能連你的妹妹都算計啊,你讓我將來怎麼去面對我弟弟?啊?」
晏寒墨平靜地說:「媽,是您和我說過的,蘇紫她威脅你,如果世上沒有這個人就好了。」
蘇春嵐眼前發黑,她只是隨口一說,她怎麼知道他真的這樣去做了?
晏銳才抬手,突然給了蘇春嵐一巴掌,他氣的手直抖,指著她問:「我還沒說你,唐黛說的那些輻射石頭是怎麼回事?啊?」
蘇春嵐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說:「你敢打我?」她突然站起身撲向他一邊扯一邊打,叫道:「我不是為了你?如果唐黛生出繼承人,咱們還有什麼戲?除非她生出一個有問題的孩子,我們才有希望啊!」
「你個糊塗的女人!」晏銳才一邊推擋,一邊氣的大叫。
女人就是目光淺短,這種小伎倆,能管用嗎?現在的結果呢?害唐黛的人都有好下場嗎?
夫妻倆沒有想過,都是因為他們想要爭權,才落得現在這樣的下場。
晏寒墨看兩人揪扯成了一團,並沒有要攔的意思,他靠在沙發上,就這樣悠閒地坐著,好似看戲一般,好似面前的兩個人,和他沒有關係一般。
「行了,瘋婆子,你想想現在該怎麼辦吧!」晏銳才一個用力,把她給扔在了沙發上。
蘇春嵐方才回過神,坐在沙發上腦子卻已經轉不過來了,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夫妻倆都坐在沙發上沉默,他們的臉上都帶著茫然的表情,他們的教育沒問題啊,難道錯了嗎?
晏寒墨此時開口了,他沒有一點為自己擔心的意思,他不緊不慢地說:「爸,媽,你們不用這樣,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
現在的形勢不是很好?
晏銳才卻搖頭說道:「你想的太簡單了,晏寒厲,那是普通人嗎?」
「是你們把他看的太高了,他沒有什麼不一般的,他是主人,我也是主人,看誰更厲害罷了。」晏寒墨輕鬆地說。
比起他們的痛苦,晏寒墨顯得似乎還有些愉悅似的。
蘇春嵐有些驚慌地說:「我看我們還是求求老爺子吧!」
晏銳才卻訓道:「蠢貨,那樣不是告訴爸,寒墨就是兇手了?」
晏寒墨搖頭,說道:「爸,媽,你們還是不相信我啊!」
晏銳才看向他,他攤開手說:「您看現在不是挺好的?這事兒嫂子也脫不開干係,我用她,就能把晏寒厲給拉下水,到時候他們身上就是有污點的。」
蘇春嵐看著他,不知道是不是能相信他。
晏寒墨站起身說道:「好了,事情已經到這一步了,你們就等著看吧!」
他緩緩地上樓,回了自己的房間,站在落地窗前,看窗外被風吹動著的樹,黑暗中好似蟄伏著伺機而動的怪獸。
他喃喃地說:「就到最後一刻了,晏寒厲,接招吧!看看我們,誰更厲害!」他暗暗握緊了拳。
第二天一早,唐黛先去了閆鷗曾經服刑過的地方,她問了熟悉閆鷗的人,他們的口徑一直,閆鷗並沒有絕望厭世的徵兆。
這也就證實了唐黛的猜測,閆鷗不會因為仇恨先搭上自己的,所以他這麼做肯定另有原因。
唐黛又見了當初審理閆歐一案的其餘人員,這個人以前是紀銘臣的手下,現在是分局的刑偵隊長。
他感慨地說:「我看到新聞,覺得很不可思議,我跟了紀隊……哦,現在應該叫他紀局了。那麼多年,他不是這樣的人,所以他肯定是被人陷害了。」
唐黛點頭說道:「我就是為了找出這個案子的關鍵點,我想問問,當時的案件細節和受害人的情況。」
他點點頭說道:「雖然事隔很久,但是那個案子我還是印象很深刻的,因為受害者是兩個人,當時閆鷗因為沒有工作,又沒錢花,他百無聊賴地在河邊溜達,結果看到了一對小情侶,他臨時起意,萌生了搶點錢花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