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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2 若蘭要走?

    姚若蘭一口氣跑到外面,漆黑的天色,她雙手撐著一棵樹大口的喘息著,心臟的位置仿佛插了千萬把刀,疼得她整個人都彎曲了。

    她受不了權紹峰的那種口氣,亦是無法忍受那種那種眼神,無論她做什麼都是錯,該怎麼辦?

    姚若蘭覺得該找個時間和權紹峰談一談,無論他怎麼認為,但她有權利為自己辯解。

    餐廳里因為姚若蘭的離開氣氛也變得詭異起來,特別是姜淑艷,臉色變得很難看,她呵斥兒子,「你怎麼回事啊,吃炸藥了,這麼說若蘭,以前不都是一起吃飯的嗎?」

    不等兒子給出回應,姜淑艷就自作主張的吩咐在他們身旁伺候的張媽,「張媽,你去看看若蘭怎麼樣了,外面冷讓她進來。」

    「不許去!」權紹峰也來了脾氣,怒聲制止。

    他從小到大在眾人眼中都是溫順的性子,無論對誰都那麼客氣,張媽還是頭一次見他發脾氣,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聽誰的,只好杵著不動。

    姜淑艷沒想到兒子會反駁自己,氣得臉色發白,「阿峰,你是不是瘋了!為什麼要這麼對若蘭,她到底做錯了什麼,難道她伺候你還伺候得不周到麼?」

    「夫人,二少,我出去看看若蘭,你們慢慢吃,別再起爭執了。」這個時候張媽是不方便留在這兒的,母子倆有誤會,她再怎麼著急也只能起到調節的作用,關鍵還是要看他們自己。  

    「阿峰,你到底是什麼意思?」等張媽離開,姜淑艷問兒子。

    權紹峰從兜里掏出一根煙點上,「媽,您自己做的事情難道非得讓我說出來麼,您喜歡若蘭我不反對,可您做的是不是太過分了,您在做那件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我願不願意,你問過我嗎?」

    「你什麼時候學會抽菸的?」姜淑艷看兒子這幅樣子很是生氣,但更多的是愧疚,早知道這樣她就不該多這個事兒,「阿峰,這件事是媽不對,可是你不能怪若蘭啊,她什麼都不知道。」

    「她什麼都不知道?」權紹峰冷冷掀唇,「媽,你還要替她說話麼,她若是不知道為何那麼容易就和我在一起了,事先你肯定和她說過什麼吧。」

    姜淑艷聽後一口氣卡在喉間,臉色當即變得青紫,她喝了口熱水緩解,這才開口道,「阿峰,你到底有沒有腦子,你說我沒關係,可若蘭她真的是冤枉的,是我算計了你們兩個,她是無辜的。」

    好吧,就算這件事是冤枉的,是姜淑艷造成的,可有一件事權紹峰依然很在意,「那前兩天的事呢,權玉蓉回來的下落不是她告訴你的餓麼,她為何動不動就把一切都告訴你,媽,你將她弄在我身邊到底是照顧我,還是暗地裡觀察我的行為舉止,好報告給您?」  

    「話不要說得這麼難聽,阿峰,你怎麼會這麼想的,我能理解你的暴躁,和權玉蓉的那件事你吃了虧,但是阿峰,一切都是你自己選擇的路,不要帶有色眼鏡看人。」姜淑艷不敢說沒有這樣的心思,可她無論做什麼都是為了兒子好,「若蘭沒有錯,錯的是我,你要搞清楚狀況別冤枉了好人。」

    姜淑艷的一番話讓權紹峰沉默了,他並不是是非不分的人,認識姚若蘭那麼久,他心裡也清楚她的為人,不是那種為了攀龍附鳳而耍手段的女人。

    可明明清楚得很,他就是心裡不痛快,逮著人就發脾氣,誰讓她撞在了這個風尖浪口上呢,其實他只不過是沒想好未來該怎樣,可和若蘭又發生了那樣的事,就得負責,這個責任並不是他心甘情願去負的。

    「行了媽,給我一點時間吧,我需要時間,您不該這個時候做這種事情,這樣會讓我覺得很壓抑。」

    話說開了也就沒什麼解決不了的事兒,姜淑艷也緩和了語氣,「阿峰,今天的這事兒我會好好和若蘭說的,以後別再對她說那種話了,她是個好姑娘。」

    「媽,你這種思想可不行,世界上好姑娘那麼多,不一定每個都適合我吧。」

    姜淑艷嘆氣,「是啊,不一定每個都適合你,不過阿峰,媽是過來人,這輩子能走到這一步不容易,你需要什麼樣的女人,媽心裡清楚的很,給你選的絕不會錯,但若是不願意,媽相信若蘭也不會拿這件事說什麼,你完全可以給她一點補償,讓她永遠塵封那件事。」  

    塵封那天晚上的事兒麼?似乎有點殘忍,難不成他做了禽獸還要別人承擔後果?

    在沒想好該怎麼辦之前權紹峰不想見姚若蘭,他沒辦法面對。

    是的,他還沒想好。

    一段失敗的婚姻過後,竟然連喘氣的機會都不給他,他的媽媽就給他安排了一個女人,想讓他進入下一段婚姻,換做任何一個人都受不了吧。

    姚若蘭在大樹下站了很久,冷風將她的大腦吹得十分清醒,她手腳冰涼的站在原地,在這之前張媽來過,和她聊了兩句,不過都被若蘭很好的回擊過去了。

    她不過是個傭人,不需要任何人來關注她的情緒,而且她也沒什麼介意的。

    當初選擇做這一行的時候培訓不就說過麼,首先要有一個強大的心理,無論東家說什麼都得忍,這才是他們生存的長久之計。

    想到這一點,姚若蘭便沒那麼傷心了,她本就是個保姆的存在,被人說兩句有什麼,只要她把權紹峰當成路人甲不就好了。

    不多時,權紹峰書房裡的燈亮了,姚若蘭便知道他已經上樓,那麼她也就可以進去了。

    也在這時她才感覺到在一個地方站得久了,就連雙腿都是麻木的。  

    她邁開第一步,小腿也不知道是抽筋了還是怎麼了,差點就此摔下去,還好身旁有棵大樹支撐才穩住了身形。

    二樓的書房有個陽台,權紹峰上去後拉開窗簾,透過落地窗,男人站在窗簾後,視線能清楚的看到院子裡女人的一舉一動,在她差點摔下去的時候,他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差點就喊出聲,讓她小心,可最終也只是一場驚嚇,她還好好的站在那兒,應該是雙腿麻了吧。

    權紹峰不忍看下去,事實上他是做不出這麼狠心的事情來的,但一想到那件事,那晚的一切是被人算計,他始終無法釋懷。

    相信若蘭馬上就要進去了,應該也凍不了多久。

    姚若蘭等小腿稍微好轉就進去了大廳,姜淑艷晚飯沒吃多少東西,此時坐在客廳里看電視。

    她小步移過去,裝作若無其事的對姜淑艷道,「夫人,已經很晚了,我伺候您休息吧。」

    「若蘭,今天阿峰說的話你不要往心裡去,最近他工作壓力大,犯神經。」姜淑艷卻是擔心這個。

    這丫頭去了外面一會兒臉都凍紅了,她心疼啊。

    以後這丫頭可是她的兒媳婦,將來還要給她生大胖孫子,怎麼能不顧身體呢?  

    姚若蘭無謂的笑笑,「我知道的夫人,本來二少也說得沒錯,我不過是個傭人,而傭人就該承受東家的批評,那件事是我不好。」

    心裡這樣自我安慰沒錯,可那樣的批評姚若蘭還是受不起,只是藏在心裡不說罷了,更何況說她的人是權紹峰。

    以後她看到權紹峰會繞道走,絕不會再和他正面起衝突了。

    姜淑艷拉著她冰冷的手道,「若蘭,我知道你心裡難受,阿峰不該那麼說你,如果你不舒服就告訴我,和我聊聊。」

    「夫人您想多了,其實以前我在別人家做保姆的時候,東家說的話比二少難聽多了,我習慣了,沒事兒。」

    她是太在乎權紹峰的態度才會這般在意吧,若是換了別人這麼說她,她一定不會難受的。

    「若蘭,這樣吧,明天你出去採購,適當的散散心,或者去沈家看看你姐姐,我這裡明天也沒什麼事情,有張媽照顧我你放心。」姜淑艷生怕她憋著氣在心裡,對身體不好,給她放鬆的機會。

    姚若蘭不肯,「沒事的夫人,您不用顧忌我,我真的沒事。」

    每次出去就要用錢,她工資本來就不多,想要存夠嫁妝,就該節約。  

    反正她在這裡做事也避免不了見權紹峰,倒不如從現在開始適應另外一種相處方式。

    要是說姚若蘭之前還對權紹峰有一絲幻想,經過昨天晚上的事情以後,她已經徹底清醒了。

    門不當戶不對,他們之間本就沒有結果,她該做好自己的事情。

    第二天權紹峰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姚若蘭已經做好了早餐,她聽到腳步聲,不用抬頭都知道是誰下來了。

    她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的一樣,抬起頭面無表情的對男人道,「二少,早餐做好了。」

    至於吃和不吃她就沒資格管了,她只負責做好自己的本分。

    權紹峰朝她看了眼,擰眉,很不適應她突然的冷漠。

    「不吃了。」他冷冷道,轉身走了出去。

    姚若蘭眼角的餘光瞟向逐漸遠去的男人,她低著頭默默擺放著餐具,若是像以前,她一定會囉嗦,不吃早餐對身體不好,可現在她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權紹峰前腳出去,姜淑艷后腳就過來了,剛才的一切她看在眼裡。

    「夫人,您也這麼早起來了啊?」

    姜淑艷卻是問,「少爺沒吃早餐就去公司了?」  

    「嗯,大概會在外面吃吧。」

    「若蘭,你該叮囑他的,不吃早餐對身體不好,他那個性子我還不知道,就這麼出去肯定是一上午都餓著肚子的。」

    姚若蘭抿唇沒說話,她被夾在中間確實不好做人,也不知道該聽誰的。

    姜淑艷又覺得自己的語氣不妥,「行了行了,他不吃就不吃吧,若蘭,我也沒有怪你的意思,你也過來陪我一起吃吧。」

    「不了夫人,我先去做別的,一會兒我過來收拾。」

    無論是對姜淑艷還是對權紹峰,她都該保持距離,姚若蘭時刻謹記,他們不是自己的家人,而是自己的僱主。

    姜淑艷也不勉強,就像兒子說的,她該給他們一點時間,無論將來怎麼樣,都需要時間去考究,她這是心急惹得禍啊。

    等姜淑艷用完早餐,姚若蘭已經拿著工具去了後院,她喜歡打理那些花花草草,姜淑艷平時也會請專人看護,她說,這些都是二少的寶貝。

    時間長了姚若蘭也喜歡上了這份工作,或許在權家,也只有和花草在一起的時候她才能徹底放鬆。

    上午的時間都是張媽陪著姜淑艷,說到若蘭,姜淑艷只有無盡的嘆息,「哎,這丫頭也是不開竅啊,那麼年輕光顧著花花草草了。」  

    「夫人,若蘭臉皮薄,想要她纏著少爺估計不會。」張媽安撫她,「我倒是覺得若蘭和二少挺般配的,當然了除了身份,夫人你想啊,二少不也是喜歡那些花花草草麼。」

    「呵,說的也是,我也不是讓她纏著阿峰,該叮囑的還是得叮囑啊,阿峰一個上午餓肚子,時間長了會得胃病的。」

    「說實話夫人,我們這些做傭人的大多是做好自己的分內事就行了,若蘭負責照顧您的飲食起居,她做好飯菜,把您照顧好也就算盡到了自己的責任。」

    「我知道,這不是之前讓她照顧二少爺麼,她就該好好的照顧著。」

    張媽明白姜淑艷的心思,無非就是心疼兒子,「夫人,都這樣了,若是您非逼著若蘭伺候二少,相信她就剩下一條路可走了。」

    姜淑艷也不是笨蛋,「你是說她會辭職不幹了?」

    「這個我也說不好,只是揣測。」

    「你揣測的很有道理,我不能太過於急躁了,萬一逼走了若蘭可就得不償失了。」

    「夫人,你能這麼想最好,給他們一點時間吧,再說二少到底還沒有離婚,到時候若是讓權玉蓉知道,說不定又得鬧起來。」  

    姜淑艷聽了帳啊的話點點頭,也就不再糾結了。

    *

    權玉蓉整容歸來一直待在新婚公寓,她找人把房子收拾得很乾淨,晚上她請了權紹峰過來吃飯,順便談一下離婚的事。

    她想到最好的一招,以退為進。

    權紹峰今天特意下了個早班,不同於之前,他下班回到這個家,永遠都是烏煙瘴氣在等著他,今天他一進來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而權玉蓉已經幫他準備好拖鞋。

    權玉蓉以最美的笑臉對上男人,「阿峰,你來的正好,阿姨剛剛做好飯回去了,你忙了一天餓了吧。」

    這話一開始聽一點都不像是從權玉蓉嘴裡說出來的,和她結婚的幾個月,權紹峰似乎把人生的心酸都嘗盡了,弄得他對婚姻很是恐懼,如今再次見權玉蓉,他們之間已經平和了許多。

    「你找了阿姨?」

    權玉蓉略顯得有些無奈,「沒辦法,實在學不來做飯,只能先找個阿姨了,以後慢慢去學吧。」

    兩人在餐桌前坐了下來,權玉蓉主動的去了廚房拿碗筷,並且還給權紹峰盛了飯。

    權紹峰嘴角勾了下,「玉蓉,你這種狀態挺好,相信一直這麼下去一定會找個好男人的。」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我們結婚的時候有不少財產,兩套房子是爺爺送的,還有你媽給我的首飾,我今天都清理出來了,一會兒你去看看。」

    「玉蓉,那些東西你拿去吧,只要你好好的就行。」

    權玉蓉不干,「阿峰,這都是我們夫妻的共同財產,我怎麼能一個人獨吞呢,本來我就耽誤了你心裡不好受,你還想讓我繼續愧疚麼?」

    「這樣吧阿峰,這套房子給我,另外一套我會讓律師轉移到你的名下,至於珠寶首飾,我是女孩子平時用得多,你媽的那一套你拿回去吧,將來她可以給兒媳婦,意義不同。」

    「可是……」這些東西對於權紹峰根本不值什麼錢,不過權玉蓉的這個做法倒是很讓他意外。

    這丫頭都知道關心別人的感受了,相信那件事也給足了她教訓。

    「阿峰,我們就這樣說好了,這套房子歸我,你總得給我留個住的地方吧。」權玉蓉故意打趣。

    「玉蓉看你說得,還以為我是多小氣的人。」

    「呵呵,話可以隨便說,但是事兒呢一碼歸一碼。」

    權玉蓉都這麼說了,權紹峰也不好再推辭,只是這個權玉蓉真是刷新了他的三觀,從裡到外完全變了一個人。  

    「玉蓉,我和爺爺說了你的事,相信過不了多久爺爺就會見你了。」

    權玉蓉顯得很是淡定,「沒關係,我怎樣都行,發生了這樣的事我只祈求爺爺的身體不受影響,事情已經發生了,責怪誰都沒有用,本就是我自個兒的錯,爺爺不見我也在情理之中,我能理解的,是我給爺爺丟了臉。」

    「玉蓉你能這麼想最好。」

    「阿峰,你多吃點,我們結婚後似乎沒怎麼好好的坐下吃一頓飯。」權玉蓉站起身來給他夾菜。

    權紹峰整個人都放鬆下來,「是的呢,每天都處在爭吵之中,玉蓉,或許我們真的不適合做夫妻。」

    不適合麼?

    權玉蓉不這麼覺得,權紹峰愛了她那麼多年,不可能說變就變,即便她發生兩個那樣的事,對她應該也還是有感情的,若是真的不愛她了,那麼只有一個理由,她的位置被別的女人代替了。

    不過面對權紹峰,她只能順著說,「大概吧,我們以前不是夫妻的時候在權家也相處得挺好的,阿峰你知道嗎,我真的很懷念在權家的日子,那時候我們什麼都不用管,多天真啊。」

    「是啊,小時候總希望長大,長大以後有懷念小時候……」權紹峰也跟著感嘆,很是懷念小時候的那段時光。  

    「阿峰,如果有一天我嫁人了,我在婆家受到欺負,你和阿珩哥哥會幫我出頭嗎?」她突然這樣問,好像真的已經想明白了,向這個方向去生活。

    權紹峰顯得很激動,「那當然,你可是我和阿珩的妹妹,權家的小姐,怎麼可能有人敢欺負你呢,欺負你就是欺負我哈阿珩啊。」

    「呵呵。」權玉蓉笑了,她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原本是我自己毀掉的幸福,是該有個懲罰的,無論怎樣,阿峰,我祝福你,以後找個好女人結婚吧。」

    權紹峰的杯子和她碰了一下,「謝謝你玉蓉,我們都會幸福的。」

    「嗯,明天早上九點民政局見。」

    這天晚上權紹峰很晚才回家,他在權玉蓉那裡喝得有些醉了,權玉蓉不放心讓他一個人開車回家,特意叫了代駕。

    權紹峰的個頭比較大,還是權家的兩個男丁把他扶進去的,姜淑艷在沙發里做面膜,聽到動靜她撕了臉色的面膜起身,看到兒子被兩個男人架著過來,嚇得臉色都變了。

    「阿峰,阿峰……」

    「夫人請放心,二少不過是多喝了點酒。」

    姜淑艷哪裡能放心,嘀咕道,「一天到晚就知道在外面喝,也不知道抽什麼風,以前不是最不喜歡外面的食物麼?」  

    權紹峰頭腦還是比較清醒的,只是走路有點打晃,視野模糊而已。

    「媽,我真的沒事。」他聽到姜淑艷嘮叨,還能言語清楚的解釋。

    「沒事你找人扶你進來,自個兒都走不進來了吧。」姜淑艷給兒子拿了一條毛毯蓋上,而後大喊,「若蘭,少爺喝醉了,給他弄點水來。」

    姚若蘭在樓上收拾房間,聽到姜淑艷的喊聲,她一刻也不敢耽誤,關上房門趕緊下樓。

    權紹峰窩在沙發里,眼眸淺眯,姚若蘭下來的時候他嘴唇動了動,「媽,你猜我晚上和誰吃飯了?」

    姜淑艷沒在意,隨口道,「我哪兒知道啊,客戶唄。」

    「是玉蓉,你不知道啊媽,玉蓉真的變了很多,我和她在……」

    也不知道權紹峰這麼說是有意還是無意,總之看到若蘭之後他就這麼說了。

    姜淑艷聽不下去,她手掌重重的落在兒子肩頭,「你給我住口,你個不爭氣的東西,還惦記著那個女人,你忘不了是不是?」

    「什麼啊!」權紹峰打斷她,「我和她,我和她只不過吃了一頓晚飯,媽,你真的不知道,玉蓉她變了很多,她已經學會怎麼為別人著想了。」  

    姜淑艷聽了無語的抽了抽嘴角,這算什麼,兒子是不願意離婚了,就因為權玉蓉那個賤人給他做了一頓晚飯就被收買了麼?

    他的話一字一句清楚傳到姚若蘭的耳里,還有他的語氣,似乎在提到權玉蓉的時候很溫柔。

    是她自作多情,明明知道他和權玉蓉有那麼一段感情,還要不顧一切的往裡跳,不是活該麼?

    呵,姚若蘭你醒醒吧,這個男人心裡根本沒有你,他之前對你好只不過是在感情失意的時候,把你當成了心靈醫生,他心裡早就住進了一個叫權玉蓉的女人!

    姚若蘭給權紹峰端來熱水花了很長的時間,她擰乾了毛巾在他臉上輕輕擦拭,這個時候淺眯著眼的男人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就那麼怔怔的看著她,「你做什麼?!」

    姚若蘭被嚇傻了,被他的眼神弄得慌了手腳。

    他是不是以為自己會對他圖謀不軌?

    「我,我……」姚若蘭的聲音顫抖,「是夫人讓我,讓我給你擦拭一下的,如果,如果你不需要……我馬上走。」

    權紹峰送鬆掉了她的手,默默的說了句,「謝謝,我沒醉。」

    姜淑艷和張媽去了廚房準備醒酒湯,此時客廳里只有姚若蘭和權紹峰兩個人,要不然姚若蘭也不會嚇成這樣。  

    「那行,我去把水倒掉。」姚若蘭端起盆就想走。

    權紹峰卻對著她的背影開口,「若蘭,那天我晚上的事你到底有沒有參與?」

    姚若蘭不懂他的意思,她放下手裡的臉盆,驚恐的看向男人,「二少,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那天晚上的事,是指他們纏綿悱惻的那一晚麼?

    「真的不懂?」權紹峰又問。

    姚若蘭艱難的抿了下唇,搖頭。

    「罷了,不懂就不懂吧。」

    或許姜淑艷說的沒錯,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自己也是受害者。

    姚若蘭不懂他這麼問是什麼意思,直到將臉盆放到浴室,她的心還是無法平靜。

    這樣下去不行啊,她到底沒有那麼堅強,裝作若無其事的和他相處,只要碰到他,她的心還是忍不住狂跳,更何況還要面對他的質問。

    姚若蘭覺得自己快要瘋了,她在這裡沒有人可以說話,心裡的苦也不知道該像誰傾訴。

    客廳里,姜淑艷的聲音傳來,「你說說你,到底是那麼意思,不想和那個賤人離婚了是不是。」  

    「媽,您別一口一個賤人的喊好不好,她是有名字的,再說了,您這麼喊被爺爺聽見了也會不高興。」

    姜淑艷冷笑道,「呵,我管別人高不高興,總之我現在很不高興,你若是還和她來往,阿峰,別怪我沒提醒你,以後有你後悔的時候。」

    權紹峰懶得和她吵,乾脆閉嘴。

    他明天就和權玉蓉離婚了,為什麼這些人還是沒有一句好話,再怎麼樣,權玉蓉也是老爺子捧在手心裡的人物啊。

    姚若蘭開了浴室的門,她彎著身子出來,聽到廚房裡的響動知道張媽在裡面。

    走進去,張媽在給權紹峰熬湯。

    「張媽!」她喊了聲。

    張媽把火調到了最小,轉過身來看她,「若蘭啊,你不忙吧?」

    「嗯,忙完了。」

    「那行,我得去伺候夫人休息,二少爺的醒酒湯就交給你好了。」張媽說完就要走。

    姚若蘭拉住她,「張媽,我,我是有事和您說。」

    「什麼事非得這個時候說啊,明天吧,現在得伺候夫人休息了。」

    「耽誤不了您幾分鐘,那個我是不想做了,這個月還有一個星期,我做完月底就走,您,您找個合適的人伺候夫人吧。」  

    張媽一聽皺起了眉,她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問,「怎麼了若蘭,在這裡不好麼,怎麼就要走啊,我看夫人對你不錯,你說說,哪個做保姆的有你這樣的殊榮,夫人對你啊就跟對女兒一樣,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姚若蘭也解釋不清楚,「我知道夫人對我很好,但是張媽我真的不能在這裡做了,您看……」

    「若蘭啊,這事我也做不了主啊。」

    「您不是負責權家傭人的去留麼,當初我過來得時候夫人就說了,有什麼事和您說。」

    張媽笑了笑,「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是若蘭,我和你一樣也不過是個傭人,你不想做了還是得和夫人去做,或者和二少說也行。」

    和夫人或者二少說?她,她怎麼說得出口!

    而此時兩人不知道的是,準備上樓休息的權紹峰也聽到了姚若蘭的這番話。

    她要走?不想做了?

    難道自己前兩天真的很過分,逼得她在這裡做不下去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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