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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我心悠然不要拖累了兩個小的

    鳳卿大搖大擺地走在街道上,除了清秀的容顏,讓人們會駐足多看幾眼外,其餘的一切,他都和別的人沒有什麼兩樣。

    何況C國至少有二分之一的人是S國血統,鳳卿的長相,和街上的其他人,也並沒有什麼不同。

    安家的人對於今晚的事情,沒有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不過鳳卿不一樣,今晚的事情,他總覺得不會是安家人想像的那麼難以查證。

    很快,他的身形便晃到了大橋下。

    熟悉的藥味,讓鳳卿感覺到了什麼。

    他的醫術,從出生之後起,便只傳給過兩個人,都是傾囊相授。

    一個是沈知書,另外一個,則是那兩個小的之中的一個,鳳秋晚。

    至於悠然,他和悠然一向不是教學的事情,而是相互切磋,共同進步,畢竟兩個人相比,誰也不比誰更有年齡的優勢。

    很快鳳卿的身影便出現在第九號橋洞。

    突然,他感覺到肩膀上被拍了一下,鳳卿這樣的人,身手已經算是非常靈敏,竟然沒有察覺到有人跟著自己,不由驚得一跳,回過頭來,才發現是悠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了上來。

    「人嚇人嚇死人知不知道!」鳳卿拍著胸口。

    悠然抱著雙臂:「我不跟著來,誰知道你又會做些什麼事情?」

    鳳卿在悠然手下過了一招,悠然雖然生病,不過身手卻並不差。

    和鳳卿等人比力量,身為女人,悠然並無太多的天然優勢。

    不過要和悠然比靈敏度和柔韌性,鳳卿也沒有什麼天然的優勢。

    靈敏度比貓還厲害,悠然在這些方面,總是讓鳳卿難以招架。

    「我只是出來散步而已!這也要跟著啊!」鳳卿狡辯道。

    鳳悠然卻不同意,鳳卿本來就是很多人的目標,警方想要抓他立功,失主想要抓他拿回失物,快要死的人想要抓住他保命,還有不法之徒想要他手裡那些價值連城的好東西。

    他是一個移動的現言的活靶子,雖然他無所顧忌,可是她不能不在乎。

    這些年來,若不是她常常易容成鳳卿的樣子,轉移了不少的戰火,鳳卿想要像現在這樣自保,真的不少一件容易的事情。

    人家都當鳳卿是來無影去無蹤,這中間有多少鳳悠然的功勞。

    其實悠然以前生性灑脫,跟鳳卿一樣,都是隨性自由的性子,灑脫利落,什麼事情都不縈於懷。

    鳳卿闖禍也罷,做出人人都忌憚的事情也罷,巴黎羅浮宮隨進隨出,什麼值錢的寶貝往家裡搬,她也都不過是一笑了之。

    就算出了天大的事情,也有彼此來兜著,不是嗎?

    但是患病之後,她就有了很多顧慮。

    萬一有一天,她真的不在了,她不想鳳卿出什麼事情,這麼多年相依為命,一脈相承的血緣,和彼此之間過命的生死交情,不是那麼輕易就能夠放下的。

    鳳卿卻有些不以為然,他總覺得自己行走江湖,不會這麼不幸。

    見鳳卿完全不當回事,鳳悠然俏臉一沉,說道:「鳳卿,你要當我的話是耳邊風的話,你要死就死遠點,不要跟在我身邊!還有,要是我死了,兩個小的也不要你照顧了,你自己尚且顧不過來,不要拖累了兩個小的!」

    鳳卿見悠然動了真格的,不由有些發憷。

    這麼多年來,鳳卿雖然和悠然一起打打鬧鬧,也沒有真鬧什麼事情,但是他一直很*著悠然,表面上是悠然為他兜著各種爛攤子,但是實際上,他還是做足了哥哥應該做的事情,悠然的一切事情,他都記掛在心上。

    除此之外,還真沒有別的人和別的事讓他這樣動了心思。

    悠然俏臉一沉,背轉身去,鳳卿趕忙上前抓住鳳悠然的胳膊,陪著笑臉說道:「然然別走嘛,小然然……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嗎?」

    「你錯哪兒了?」鳳悠然性格利落,聽到他說軟話,便給他個台階下。

    「我不該不帶著你,就跑來做這種事情!」鳳卿顯然沒有真的明白自己錯在哪兒了。

    鳳悠然吐血:「別用你收碰我,走開!」

    她甩開他的手,身姿輕盈一轉,已經掠開了數十步的距離。

    鳳卿忙要追上前去。

    兩人在逃跑的功夫方面,其實不相上下。

    鳳卿是勝在人高步子大,而且體力好耐力好。

    不過鳳悠然勝在體重輕,行動快速敏捷,和鳳卿倒是真的各擅勝場,各有勝負。

    不過現在鳳悠然在氣頭上,自然行動比鳳卿更加快捷,幾下子已經不見了身影。

    鳳卿腳步加快,眼看著正要追上悠然,只見悠然面前一晃,一道匕首的影子,從悠然的頭邊飛過,要不是悠然的行動實在敏捷,那人剛剛動手,她已經察覺到了端倪,腦袋一偏,避開了那道匕首。

    但是饒是如此快捷的行動,還是讓那人將耳邊的頭髮削去了一縷。

    悠然返身,秀眉微微蹙起,伸手朝那人攻擊過去。

    那人身形一晃,身後還跟著好幾個黑衣人,將悠然團團圍了起來。

    鳳卿一見有人欺負悠然,哪裡還能再等,也是快速到了悠然身邊,喝問道:「你們要幹什麼?」

    那個拿著匕首的人厲聲說道:「速戰速決,不要留有後患!」

    拿著匕首攻上前來。

    鳳悠然和鳳卿眼眸同時微微一眯,看了對方一眼,知道這些黑衣人都是有備而來,是專門衝著他們倆來的。

    不過他們倆這一輩子,做過很多好事,也做過很多壞事,灑脫一世,既然敢做,也就沒有什麼不敢當的,敵人上前來,大不了來一個擋一個,來一雙擋一雙罷了。

    頓時動起手來,那些黑衣人都是一愣,沒有想到悠然和鳳卿的身手這樣的好。

    幾個起落之間,鳳卿已經將黑衣人打得跪倒在地,沒有力氣再戰。

    鳳卿奪走了那人的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誰讓你們來的?」

    那人閉著眼睛,說道:「要殺要刮隨便你,別這麼多廢話。」

    悠然本來看著其他的幾個人,不過她忽然體力不支,那幾個人便一鬨而散,連滾帶爬地逃走了。

    悠然也沒有打算去追,只要有一個人在手裡,就行了。

    「呵呵,我才懶得殺你,不過我會讓你生不如死。反正小爺我的仇家也多不勝數,我也不在乎是誰讓你來的。」鳳卿將他的嘴巴捏住,伸手摸了一顆藥丸,扔進他的口裡。

    那人身不由己,一下子吞了進去,那藥丸入喉嚨即化,一下子想要咳也咳不出。

    鳳卿鬆手,那人挖著喉嚨,試圖將藥嘔出來,不過根本沒有任何用處,那藥早就浸入血脈,馬上就要生效了。

    「你……你到底給我吃了什麼了?」那人聲音悽厲地吼道。

    「憑什麼我要回答你的問題啊?你剛才怎麼不回答我?」鳳卿白了他一眼,覺得他簡直是不可理喻。

    那人身上還沒有什麼不適,但是心裡上卻被繃到極致。

    悠然在一旁,慢悠悠地說道:「只是鳳卿神醫自己研製來玩兒的藥罷了,吃了死不了。不過會奇癢難忍,任何東西都止不住,癢得極致的時候,你會恨不得用匕首,將身上的皮膚,一寸寸的剝下來才能善罷甘休。於是,你就真的剝了……但是真的剝了也沒有任何用,因為這癢,是從血脈里傳來的,連骨頭都在發癢,你會痛苦得恨不得將血脈都剝掉,將骨頭一寸寸的割下來……」

    那個人聽得,雙目赤紅,連咽口水都是那麼的艱難。

    悠然的聲音十分平靜,甚至是非常好聽的,是那種微風浮動風鈴的聲音,讓人想到細白的兩排牙齒咬著蘋果的脆生生的聲音。

    她說的話,那麼讓人心寒,心頭生出懼意,但是她卻沒有帶著情緒和音調,讓這個人更加的驚恐。

    他指著鳳卿:「他……他是鳳卿神醫?」

    「對啊,是小爺我啊!不是小爺我,有這樣的藥給你吃,讓你經歷人生中不同的美妙風景?哼哼?」鳳卿很高興有人能夠報出他的名字,還自帶佩服的「神醫」二字。

    「噗……」那人被激得一口鮮血吐了出來,不過倒是硬氣,一聲不吭,硬是沒有吐露到底是誰派他來的,也沒有求饒。

    悠然拉了拉鳳卿的手,說道:「走吧,回去睡覺吧,我好睏啊。」

    「嗯哪。」鳳卿見悠然不再生氣了,趕忙上前討好地拉著悠然的手。

    悠然晃晃悠悠地朝前走:「你看,我怎麼放心讓兩個小的跟著你。」

    「那都是過往的仇家了,你知道我已經很久沒有做過任何會讓人追殺的事情了。這兩年,不都是在沈涼墨身邊混嗎?」鳳卿笑道。

    悠然也知道,鳳卿是一匹難以束縛的野馬,是不會有人能夠讓他真正停留的。

    她也只是希望他在做任何事情的時候,都能想想後果,畢竟不管不顧地做事情,受累的最終,還是自己。

    唉……悠然捏了捏自己的鼻子,真的病重後,對這些事情,操心得越來越多了。

    不過自己要是真的去了另外一個世界……她還真是有些放心不下這三個。

    與此同時,安家的整個家裡,都在經受著讓人難以忍受的折磨。

    祖傳的皇冠被人無聲無息地拿走了,傳出去,真的是一件讓人難以忍受的事情。

    畢竟安家做了多年的珠寶生意,安保方面一向做得非常好,現在傳出去這種事情,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安家陷入一片恐怖的寂靜情緒之中,沉默讓人的心都窒息起來,難以呼吸。

    安太太的房間裡,她正在梳著妝,安可玉在一旁說道:「媽咪,今天爸爸和大哥將東西弄丟了,爺爺發了好大的脾氣,你要不要去勸勸爺爺啊?」

    「勸也勸不住,這事情鬧得這麼大,你爺爺肯定要發好一陣子的脾氣。何況你爺爺本來就不贊成將皇冠拿去展覽會,是你爸爸一直竭力勸說,爺爺才鬆口的。現在這樣掉了,怎麼說得過去呢?讓他們去吧。」安太太梳著頭髮,慢慢地說道。

    安可玉點點頭,知道母親行事一向謹慎,這個時候不去添亂,也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

    要不然,爺爺的戰火指不定要燒到哪兒去呢。

    安家家大業大,現在還是安老爺子當著家,父親和哥哥其實心裡各有所動,不過安老爺子身體好,旁人也不好說什麼。

    安可玉想了想,突然問道:「媽咪,今天你在展會上看到一個姑娘,驚了一下,那是什麼人啊?」

    安太太被安可玉這樣一問,又想起展會上那張讓她永生難忘的臉來。

    她掩飾住自己的情緒,說道:「不是什麼人,我還以為是舊時的一個朋友呢,結果細細一看,才發現認錯人了。」

    「哦。」安可玉沒有再問。雖然母親說得輕描淡寫。但是她能明顯感覺到,母親在編謊話。

    母親看到那個姑娘的時候,那明顯的震驚之色,寓於言表,她感受得很清楚。

    安太太笑道:「唉,你別問這麼多了,抽空去陪陪你父親和大哥,出了這事兒,他們心裡肯定不好受。」

    「是啊,眼看著爺爺今年說要退居二線,有意要將家裡的事情,讓給爸來操作,可是現在出這事兒……媽,你說是不是小姑和姑父乾的啊?」安可玉試探地問道。

    安太太忙說道:「這孩子,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被你爺爺聽到,該生氣了。」

    安可玉嘟了嘟嘴:「小姑和小姑父明顯也是想要安家的產業嘛,這麼多年,小姑雖說是結婚了,可是是招的入贅的老公到咱們家,那意思就是不想放棄家中的產業。要是爸爸和大哥出事,那收益的人,可不就是小姑和姑父?」

    「你這孩子,少說這些話,惹得你爺爺不高興,吃不了兜著走。快出去吧,別再多說這些有的沒的。」安太太說道。

    安可玉這才出去了。

    剛剛出去,安太太這邊,便有下屬過來匯報:「太太,找的人,沒有完成任務。」

    「真是混帳東西,這麼點小事都干不好。你們找的是什麼人?」安太太皺著眉頭。

    「找的是城裡後起之秀的殺手,手法一向都很利落,從未失手,而且口風非常緊,從來不會透露僱主的任何信息。但是……」下屬說道。

    安太太十分不高興:「從未失手,卻竟然對付不了一個嬌滴滴的年輕女子,真是天大的笑話!」

    下屬忙說道:「不是的,那個叫安然的醫生,竟然是鳳卿神醫的助手。殺手出手之時,鳳卿神醫在她身旁……」

    安太太一聽,大吃一驚:「有這樣的事情?」

    「是的,我們已經打聽過了。而且那個安然醫生,跟鳳卿神醫*一室,關係非同一般,殺手出手之時,鳳卿神醫當場出手相助。所以才會失手……」

    「這……」安安知道鳳卿是什麼樣的人,隨性灑脫,身手也非常好,加上有各種奇奇怪怪的藥物護身,平常人要對付他,確實是難如登天,要是被他知道是自己在其中找麻煩,那後患真的是無窮,「你說那殺手……口風非常緊?」

    下屬如實匯報:「是的,受到鳳卿神醫的脅迫,他也沒有透露是誰派他去的。」

    安太太聽得疲累不已,她今天有事,晚去了展會一步,所以並沒有看到鳳卿和鳳悠然在一起。

    她只是後來急匆匆地過去的時候,一眼晃到了安然的樣子。

    她馬上想起了當年的那個女人。

    加上鳳悠然在女裝的時候,一向都叫安然,安太太很快便打聽到她姓安。

    雖然說,在C國,姓安的人真的不少,名門望族也有。

    但是既姓安,又長得和那個女人一模一樣的女人,總是會讓安太太十分警惕的。

    安太太之前還真沒有注意到,有一個這樣的女人,跟在鳳卿神醫的身邊。

    主要是鳳悠然以往,要麼不出現,要麼每次都以鳳悠然的樣子出現,所以安太太不知道鳳悠然的身份,也不奇怪。

    而且安然也是在S國的事情開始之時,才用安然的身份出現在眾人的視線里。

    就連沈涼墨、雲舒等人,尚且不知道她和鳳卿之間真正的關係,別提安太太這樣的人物了。

    安太太想了想,揮手說道:「你先下去吧,這件事情,讓我再好好想一想。」

    下屬出去了。

    安太太的心裡,十分的疲累。

    原本以為,二十幾年的事情,說過去,就過去了,沒有想到,會有這個安然出現在她的視線里。

    無疑,這個安然的出現,將會搶奪走本該屬於其他安家人的財產,也會吸引安家老爺子的注意力。

    不然,安太太也不會這麼急匆匆地動手,想要除掉安然。

    唉……那個讓她想要忘掉,卻怎麼也忘不掉的女人的樣子,像是一個可怕的夢魘一般,深深地刻在她的腦海里。

    安太太忽然之間睜開眼眸,看著鏡子裡,不管如何,她是不會容許這個女人留在世界上的,不管用任何方法,付出任何代價。

    安老爺子在客廳里,脾氣已經發完了,安千承和安可信,都不敢再多說什麼。

    安老爺子的女兒,安千承的妹妹,安可信的小姑安千樺聽到家裡出事,也第一時間趕了過來,不過本來是可以趁火澆油的時節,見到父親盛怒,她也不敢多說什麼,在一旁老老實實地站著。

    安老爺子最終說道:「這件事情,不用交給警方處置了,我們自己把皇冠找回來吧。那是我們安家的傳家之寶,也是鎮店之寶,這樣丟了,讓人以後誰敢相信我們的安保力量?讓人如何敢來買我們家的珠寶玉器?」

    「爸,我看還是不如交給警察來查……這樣萬一沒有找到,咱們不是還給皇冠投了巨額保險嗎?可以獲得一大筆賠償……」安千承出口。

    「嘩啦!」安老爺子抓起的茶杯,打在安千承的耳朵邊,落在了地上,摔得稀碎。

    安千承趕忙閉口,安老爺子冷哼道:「哼,你丟得起這個人,我丟不起這個臉!」

    眾人都不敢說話,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尤其是今晚當事的保全們,一個個,沒有敢多說一個字的,都噤若寒蟬。

    連安千承和安可信都被罵成了狗,相信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他們的日子也是如履薄冰,不會好過。

    安老爺子說道:「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們父子倆去辦。家中的生意,還是要照常地做。你們父子倆要做這件事情,必然會被牽扯很多心力,所以讓你小妹來,多擔一點工作。」

    安千樺聽得心裡一喜,無疑,在公司里多做工作,對於以後分家產,是極為有利的。

    她說道:「爸,我會盡心盡力的做的。」

    「去吧。」安老爺子一下子如同老了好幾歲,揮揮手讓他們出去。

    安千承和安可信離開了客廳,想起今晚的窩囊事情,心裡都是憋著一口氣。

    明明是什麼都做好了的,這個鑑賞會成功舉辦後,不僅會為公司帶來可觀的業績,還會為兩人樹立起更良好的個人形象,公司形象也能得以提升。

    但是沒有想到,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卻始終是棋差一招,一招不慎,滿盤皆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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