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0我心悠然你懂我為何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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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陽少爺搖頭,情知鳳悠然是生氣了,但是一時之間,卻也沒有時間去挽回。
鳳悠然見安千承和安可信都沒有話說,就淡淡說道:「小姑,這件事情還沒有經過專門的人查證,現在要說是誰做了什麼事情,為時尚早。爺爺為此擔心,大伯也不能安心,我看這樣就下定論,未免為時尚早了吧。」
「然然,你懂什麼?這是關係到我們安氏珠寶的大事,肯定要儘快解決的。現在家裡這麼多事情,要是不能一件一件好好解決掉,越發的累積在一起,沒有辦法處理。」安千樺一副過來人的樣子,不滿鳳悠然幫安千承說話。
鳳悠然淡淡說道:「不過大伯拿著這皇冠,也沒有什麼用處……他難道留在保險箱裡,自己拿著玩兒嗎?」
「那誰知道呢?興許是真的呢。」安千樺內心竊喜,臉上鄙薄地說道。
安千承和安可信一下子被鳳悠然的話點醒了,說道:「不錯,爸,您想想,這皇冠失竊之後,通過皇冠獲得利益的,是誰呢?皇冠失竊後,我和可信一直在尋找,而千樺卻迫不及待地開新聞發布會,更換了安氏珠寶的鎮店之寶,用玉墜做了鎮店之寶。然後,又馬不停蹄地去報了保險,獲得了理賠的一大筆錢。我將皇冠偷拿到手裡,就是為了成全千樺做這兩件事情嗎?」
此話一出,大家不由都譁然了一下。
有心人只要細細一想,就能想得到,皇冠失竊後,安千承和安可信沒有得到任何好處,反倒是安千樺,發布了新的鎮店之寶,準備大出風頭,只不過後來這風頭被安瀟瀟的鬧劇衝散了。
後來又是安千樺竭力主張先要保險賠付,那件事情大家都還歷歷在目,安千承主張再加以尋找,而安千樺則是一力主張馬上賠付,把錢拿到手再說。
那最後的錢,也是通過安千樺的手做的。
安老爺子心中早就有隱隱的猜測,只不過沒有點破,今天安千承這樣直接地說出來,他看向安千樺的眼神,就非常不對味了。
按說,安老爺子做了一輩子的生意,知道下面的人辦事,都要留一點後手,揩一點油水,不然,誰還願意苦巴巴地做那麼多事情?
所以一些小事,他就真隻眼閉隻眼地過去了。
誰知道,安千樺竟然把主意,打在自己家中的鎮店之寶上了,連聲譽都不要了。
「大哥,你怎麼能這樣說我?我做這兩件事情,還不是因為你的皇冠失竊了,一時下不來台嗎?我為你著想,你竟然是如此想我的……」安千樺分明是自己想借皇冠失竊自己竊取私利,在自己的口中,竟然變成了是為了安千承著想。
「千樺!」安老爺子打斷了她,「你把鎮店之寶改成玉墜之後,安氏珠寶的玉墜銷量,就增加,你告訴我,玉墜銷量是去年同期的幾倍?」
安千樺咬咬牙,不敢說謊:「五倍。」
因為鎮店之寶是肯定能帶動同類珠寶的銷量的,就如同以前的鎮店之寶是皇冠的時候,安氏珠寶的婚禮皇冠銷量,一直都是位居前茅的。
「那玉墜這一塊的生意,最主要是誰在負責?」安老爺子忽然目光灼灼,射向安千樺。
「是我。」安千樺只得老老實實地說道。
「那這麼說,皇冠失竊,最大的收益人,不是『偷竊』皇冠的千承,而是『無辜』的你了?」安老爺子的聲音里,充滿了指責之意。
安千樺咬咬牙說道:「可是皇冠失竊的事情,並不是我做的,我只是順應時勢而為,這是商人的本分,難道這也有錯嗎?」
「那你說……皇冠的理賠金額,到底是多少?」安老爺子的眼眸中,對安千樺是完全的失望。
「這……」安千樺頓時傻眼了。
她要是還是說二十四億這個假的數字,那安老爺子這一次,肯定不會直接信她,而是會去查證。
要她說三十二億這個真實的數字,可是明明之前,她匯報的都是假的數字……
安千樺頓時語塞,被安老爺子完全問住了。
安老爺子怒喝道:「到底是多少?」
安千樺咬咬牙,一時之間,無法開口。
安老爺子對身旁的人說道:「打給保險公司的董事長,我親自來問。」
和外面打交道的很多小事,安老爺子都沒有再親自出面了。
所以安千樺敢欺上瞞下,和保險公司的人勾結分利,做出兩份不同的合同。
但是真實的數據,卻是永遠不會變化的。
安老爺子說完,下屬的電話已經打通了。
安老爺子對著電話里說了兩句,顯然,珠寶公司在保險公司是最為重要的客戶,那邊的人,馬上就告訴了安老爺子的真實結果。
安老爺子聽完,帶上了笑容,說道:「那就多謝了,改日咱們一起喝酒。」
他的笑容,讓所有人都不知不覺的心情一松。
但是猛然間,安老爺子將手中的手機,狠狠地砸向了安千樺。
直接砸中了安千樺的額頭,落在地上。
手機摔得碎成了八瓣,而安千樺的腦袋上,也在汩汩地冒出血水。
「安千樺,你真是做的好事!你說,皇冠失竊,是不是你做的?」安老爺子上前,一腳踹到了自己女兒的身上,罵道,「你就是這樣害自己的家人的?你就是這樣害自己的家人的?」
「你要這樣說,我無話可說。」安千樺低聲咬牙說道。
「你做得,還不敢承認了嗎?」安老爺子憤怒不已,「你偷取皇冠,更換鎮店之寶,私自竊取保險費用,到最後,還要將皇冠退回來,陷害你大哥?你做的這些事情,一樁樁,一件件,哪一樣不讓人寒心?哪一樣,是我安氏的祖訓,是我安氏的家規?」
安千樺現在百口莫辯,皇冠的事情,本不是她所做,但是她太急於出頭,將皇冠的利益都竊取了,現在就算她說不是自己做的,也恐怕不會有人相信了。
尤其是現在皇冠還在安千承的保險箱裡找到,而且是意外地被人撬了保險箱。
這所有的事情,都讓人覺得,完全是安千樺做的,根本不可能是其他人。
這所有的事情,幾乎都像是一個環一樣,完全是一環扣一環,最後扣成了一個死局。
安千樺的眼眸里,燃起了一絲絕望,她看向安千承和安可信,這兩個男人,真的做得太好了!
虧她還以為,她在算計他們,沒有想到從一開始,自己就被他們算計了。
這種絕望和寒心,讓安千樺整個人都徹底的一身寒意。
沒有想到,自己竟然一開始就被算計得徹底。
安千承和安可信,其實還有點茫然在事態之外,皇冠的事情,他們完全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他們看來,這完全是安千樺自作死,他們以為,安千樺在獲取了巨大的利益後,還想陷害他們。
結果卻被反查出那麼多事情。
不過安千承和安可信,還是覺得疑點重重,這件事情如果真的是安千樺挑頭的,那麼她應該很清楚自己的弱勢在哪裡,在自己弱勢的地方進行防備。
但是看樣子,安千樺卻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安千承和安可信不由看向鳳悠然,要不是剛才鳳悠然突然出言點了安千承一下,安千承剛才在混亂和情急之下,還遠遠想不到怎樣反擊安千樺。
難道所有的事情……都是鳳悠然在幕後操作?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這個鳳悠然,也未免太可怕了。
不過看她臉色平靜,沒有絲毫竊喜或者邀功的樣子,又讓人覺得,把所有事情都歸結到她身上,未免太過武斷了。
難道她真的有神力,能夠從皇冠一失竊的時候,就全部算到這些事情?
不過不管他怎樣想鳳悠然都不重要了,因為安老爺子已經做出了決斷,他的聲音十分蒼老,聽著讓人十分不忍心,說道:「千樺,你也累了,家裡的事情,就不要再管這麼多了吧,好好的安心休息一段時間。你手裡的職務,都先交給千承可信和然然。另外,你的卡先停了,你的股份分紅,也要暫時凍結。」
這種處理方法,顯然是家族處理方法,不是按照法律流程走的。
但是正是因為不是按照法律流程走,還可以保全安千樺一個顏面。
安千樺內心卻是千百個不服,喊道:「爸,你真的就相信這莫須有的罪名?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所做的,除了我自己的利益之外,難道不也是為了整個家族的利益?」
「你很好,我知道。這個皇冠,我已經讓人去驗證指紋了。」安老爺子有些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爸,我從來就沒有碰過這皇冠!」安千樺還抱著一絲希望地喊道。
「來人,先把她帶下去吧。」安老爺子揮揮手,十分疲倦。
安千樺不管再說什麼,安老爺子都聽不下去了。
昨天對安千樺的信任就已經降到了低谷,今天這一出,讓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再相信安千樺說的話了。
安老爺子本來希望整個家庭能夠達到平衡的和睦。
但是顯然,這平衡,必須要打破。
如果不打破的話,安千樺的手伸得太長,勢必要讓整個安氏珠寶,越陷越深,以至於傷到所有的人。
安千樺被帶了下去,整個客廳里,又陷入了十分的沉默之中,讓人覺得窒息。
鳳悠然輕聲說道:「爺爺,先回去休息吧。」
安老爺子擺擺手,臉色有些難看,顯然,發生這種事情,最不好受的人,是他。
鳳悠然也沒有再說什麼,陪著在一旁坐下來。
好一陣子,外面的人送來了指紋鑑定,皇冠上的指紋,有安千承,安老爺子自己,以及剛才找皇冠的下人的。
獨獨沒有安千樺的。
但是這更讓人覺得,做出這件事情的人,就是安千樺。
如果是安千承,他專門偷走了皇冠,又何必徒手在皇冠上留下自己的指紋,而不戴手套?
說來今天到底是什麼人,能將安千承的保險箱打開,也是奇怪。
打開了之後,拿走了一些物品,卻偏偏對著價值連城的皇冠視而不見,放任而沒有取走,也是奇怪。
只有安千承是專門被人陷害,才能說得通這件事情。
能夠陷害安千承的,除了安千樺,也是沒誰了。
看到指紋的驗證結果,安老爺子的臉色冷了下來,說道:「真是反了天了。這個家裡,還有沒有人把這個老頭子放在眼裡了?關著安千樺,不准讓她再有任何行動!要是她敢鬧,就叫警察過來。」
大家聽得,只能應是,不敢再說其他的。
安老爺子又轉向安千承:「你也是,自己沒有做好安保工作,才能讓人有機可乘。咱們做珠寶的人,最重要的是什麼?除了品質,就是安保。要是安保不力,有多少品質,你也留不住。」
「爸說得是,我記住了。」安千承低聲說道。
安老爺子又發了一通脾氣,才去房間裡休息。
鳳悠然本來要陪他上去,他也拒絕了,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帶,上了樓。
他的背影,一下子像是老了很多歲,帶著佝僂,不再是那個叱吒風雲的安氏珠寶的領頭人,反倒更像是,一個孤苦的普通老人。
安老爺子這種境況,也只有當初安千念死後,他才出現過這樣落寞的時候,像一個父親,一個老人,多過像一個領頭人。
安千承帶著安可信站起來,走到鳳悠然面前,說道:「然然,這件事情……」
「大伯和堂哥沒事就好。」鳳悠然打斷了他們,雖然她是想聯手和他們一起行事,對付掉安千樺,但是她早就改變了主意,並不想和他們聯手了。
她心思坦蕩,不想做這等違心之事,一是和殺害父親的仇人聯手,二是和他們聯手之後,以後還要轉頭對付他們。
所以,這件事情,她不想讓他們看上去,是她在出手幫忙。
如果她真的願意跟他們聯手,贏取他們的好感,當時,就不會想了這麼多方法,把皇冠放在安千承的保險箱裡,又讓人去撬開。
而是直接交到安千承的手裡,由安千承來揭穿安千樺的把戲。
不過看起來,她現在做的事情,讓皇冠的失竊和安千樺聯繫在一起,更有說服力。
安千承和安可信見鳳悠然根本不願意談及此事,他們也沒有什麼證據證明事情和鳳悠然相關,也就無從說起,只好說道:「然然,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鳳悠然輕輕點了點頭。
安千承和安可信帶著人,呼啦啦地離開了。
客廳里只剩下鳳悠然和青陽少爺。
皇冠的事情,是青陽少爺和鳳悠然昨晚商議之後,安排人進行了複雜的工作,才形成了現在的局面。
這件事情,青陽少爺功不可沒。
但是鳳悠然的神色之間,還是有一絲怒火。
那自然是因為,昨晚青陽少爺肯定留在過她的房間這件事情了。
鳳悠然挑起眼角,淡淡地看著他:「我睡著之後,你來過幾次?」
「我擔心你有危險……」青陽少爺剛開口。
鳳悠然就動怒了:「那這麼說,你來了不止一次了?」
她靠近青陽少爺,青陽少爺和她近距離站著,低頭,幾乎是鼻尖眉眼都要相對。
「刷」一聲,鳳悠然竟然摸到了青陽少爺的匕首,格在他的脖頸之間:「說,你來了幾次?」
「數不清了。」青陽少爺的唇角帶著好整以暇的笑容,鳳悠然能動怒,至少說明她是有情緒的。
她沒有情緒的時候,或者對什麼事情毫不在意之時,就會是那種淡淡的,完全無所謂的狀態。
那種狀態,才是她在心裡真正地拒人於千里之外,而不是現在這樣。
「你!」鳳悠然見青陽少爺竟然帶著笑容,還說不知道來了多少次她的房間,她竟然一直對此無知無覺,還以為自己睡覺的時候,是被鬼壓床了,她怎麼能夠不惱恨,匕首幾乎是貼著青陽少爺的肌膚,「你做過什麼?」
「就是你想的那樣子的。」青陽少爺輕聲,幾乎要貼近她的肌膚,「在俞家的時候,不是已經看過了嗎?當時,你也沒有這樣生氣?」
當初因為鳳悠然不在乎,確實並不如何生氣被青陽少爺看到了。
但是現在,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在面對他的時候,就沒有這樣淡然淡定的心態。
鳳悠然被他的話氣著了,他這樣說,難道是覺得她本身就是這樣的人,對這種事情毫不在乎?
她的匕首幾乎要將他的肌膚壓出血痕:「我警告你,不要離我太近,不然後果,你承擔不起!」
「然然。」青陽少爺的喉結微微動了動,抬起頭來,和她的距離拉遠了,卻是直視她的眼眸,「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願意承擔任何後果。」
鳳悠然臉上微微一紅,不知道是被氣著了還是別的原因,她將匕首放下,還到他的手裡,卻被青陽少爺抓住了胳膊,隨即,她另外一隻胳膊也被青陽少爺抓住了。
青陽少爺低頭,準確無誤地捕獲了她的紅唇,在她還沒有任何反應的時候,就深深地吻住了她。
她要掙扎反抗也無濟於事了,她和青陽少爺纏鬥得越久,青陽少爺就越知道用什麼方法才能制止住她。
現在將她手腳固定住,在青陽少爺來說,已經是駕輕就熟的一件事情了。
青陽鬆開了對她的吻,卻沒有鬆開鉗制住她的手,鳳悠然眼眸中有一絲惱色。
青陽少爺低聲說道:「然然,我是真的擔心你。也喜歡你,才會如此。」
鳳悠然一時氣結,卻找不到任何話說,只好偏頭,別過臉去,不去看他。
但是她的臉頰上,卻明顯有紅暈。
青陽少爺的吻,輕柔地貼在她的臉上,輕聲說道:「然然,我知道你懂我為何如此。」
「我怎麼知道?」鳳悠然回頭來,卻撞上他熾熱的眼神,她微微垂斂了眼眸。
本不是容易害羞的人,但是卻越來越喜歡逃避他的眼神。
「那你會知道的。」青陽少爺輕聲如同耳語,帶著溫柔至極的柔情。
鳳悠然心口悶悶的,好似一口鬱結之氣,一直放在心口,找不到出路。
青陽少爺又吻了吻她的紅唇,才輕輕鬆開她的手。
「乘人之危趁虛而入,算什麼英雄好漢?」鳳悠然不高興的是,他竟然三番四次在她發病沒有知覺的時候,進入她的房間。
還幫她換過睡衣,天知道他還做了什麼其他的事情。
青陽少爺笑了笑,在這方面,他本來就沒有打算做正人君子。
對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哪個男人能夠做正人君子?
鳳悠然見他根本對這個問題不予置評,甚至露出似笑非笑的笑容,心底有氣,乾脆背過身去,轉身大步離開。
「然然,昨晚給你那個消息,現在可以利用起來了。」青陽少爺卻叫住了她。
鳳悠然頓住了腳步,說道:「青陽少爺的好意,我會牢牢記住的。」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這個。」青陽少爺在她身後說道。
鳳悠然的唇角上露出了一絲淺淺的笑容,卻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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