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0:愛吃的三個小傢伙(2更)
竇薇兒聽了景索索的話,一愣,「兄弟倆,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啊?賀雲宵是賀際帆的弟弟。」景索索把棒棒糖咬得卡蹦脆,「賀雲宵一直在國外進修,昨天剛回國,怎麼就認識你了?」
竇薇兒沒想到賀雲宵居然跟賀際帆是這樣的關係,腦子亂了一下,回道:「我去年在國外走秀認識的,也不熟。」
葉傾心想著古嬌要開庭的事,雖說沒興趣去看,不過對於宣判結果,她還是在意的。
晚上。
葉傾心躺在景博淵懷裡遲遲不能入睡。
「怎麼了?」景博淵喉結滾了滾,問她。
「你說,法院會怎麼判古嬌的罪?」幾罪並罰,應該不會輕。
景博淵輕笑一聲,撫了撫她的背,「你要相信陳律師,會為你們討回公道。」
他說的『你們』,指葉傾心和孩子們,以及顏老夫人。
周一那天,葉傾心上課有點不在狀態,下午下課,就給陳霆去了電話,詢問審判結果,陳霆語氣不算驕傲,但也透露出幾分自豪,「太太放心,結果您一定滿意,法院判古嬌無期徒刑,明天就下判決書。」
「古嬌應該不會就此屈服吧。」葉傾心走在B大的梧桐小道上,地上落滿碩大的梧桐葉子。
古嬌還有上訴的機會。
「這個請太太放心,上級法院不會受理。」
陳霆說出來的話,葉傾心信,她沒有問原因,直接道:「那就謝謝陳律師了,辛苦。」
「這是陳某人應該做的。」
葉傾心掛了電話,想起來下個月中旬,盛文瓊也要開庭,盛家那邊一直沒有動靜,葉傾心不知道到時候那邊會不會心軟,但是有陳霆在,她放心。
京城、乃至全國,陳霆自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半個月後,果然傳來古嬌上訴無效的消息,並且判決生效,她已經被押進女子監獄。
就在古嬌被送進監獄的當天,古興德開車在去監獄的路上出了車禍,連人帶車衝下高架,砸在一輛危險品運輸車上,他的車摔得稀爛,且導致劇毒化工原料泄露,媒體大肆報導了好幾天。
葉傾心從電視上看到車禍現場,輕嘆一聲。
又一周後,古嬌所在的女子監獄傳出消息,古嬌在獄中與人鬥毆,被人打致重傷昏迷,送進醫院搶救無效死亡。
消息傳到顏老夫人耳朵里,顏老夫人默默掉了幾滴淚,不知道是心疼古嬌的紅顏薄命,還是心酸自己養出個忘恩負義的孩子。
最後,顏家還是把走程序把古嬌的屍體弄出來,火化之後和古興德葬在同一個公墓。
這事傳出,很多人都在說古嬌那種人,活該沒人收屍,顏家老兩口就是心腸太軟,才被她矇騙這麼多年。
葉傾心聽聞,一笑而過。
人死如煙滅,生前種種,還有何再去計較的必要。
有時候夜深人靜,葉傾心回憶起初次見到古嬌的場景,她時尚優雅、舉止得體、笑容真誠,像初夏七點鐘的陽光,充滿活力又教人舒心。
原本古家也算是不錯的家庭,雖及不上正兒八經的世家大族,卻也是處在廣大工薪階層的勞動人民窮極一生都追趕不上的高度。
短短一年半的時間,發生了這麼多,可謂物是人非。
都是貪念惹的禍。
十一月中旬,盛文瓊庭審。
同樣無期徒刑,同樣上訴無效。
葉傾心開庭當天沒有過去,事後聽說盛文瓊一直叫喊餘威才是罪魁禍首,說自己是被餘威蠱惑的。
然而,餘威當時作為證人出庭,眾人只當盛文瓊是對他懷恨在心才那樣誣陷。
因為盛文瓊拿不出自己被蠱惑的證據。
又過了一段時間,十二月初,盛老爺子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收回了餘威手裡的盛氏集團股份。
這事小範圍傳開,但也沒掀起什麼風浪,像落進湖裡的一顆小小石子,激起一陣漣漪之後,歸於平靜。
盛老爺子將收回的股份直接轉讓給葉傾心,葉傾心成為盛氏集團的第二大股東,她又是博威集團第一大股東,最終,她成了人生贏家。
葉傾心對管理公司的事一竅不通,景博淵給她拿了幾本很專業的書,她不上課的時候,就邊帶孩子邊看企業管理的書,同時還在學習德語。
景博淵精通德語,葉傾心有了他的教導,加之自己的聰慧,學起來還算比較輕鬆。
時間一晃,小傢伙們都四個月了,長大了一圈兒,個個脖子裡都墜著雙下巴,眼睛又大又亮,肉嘟嘟的,誰看了都喜歡。
他們胃口也變大了,葉傾心奶水變得有些緊張,間或會給他們餵點奶粉或是米粉。
這天。
周日,葉傾心帶著小傢伙們去中醫院打預防針,回家路過聞人喜的茶吧,她帶著小傢伙們進去坐坐。
經過兩個多個月的經營,這間茶吧從門可羅雀變得門庭若市,大廳沒有地方坐,聞人喜讓葉傾心和小傢伙們去了後間。
葉傾心看著客朋滿座的茶吧,不得不佩服聞人喜的做生意頭腦,當初的喜飯,雖然藏在深巷,卻也是食客絡繹不絕。
聞人喜和別人不一樣,別人開店,如果客人滿屋,肯定是熱火朝天地忙著招呼,聞人喜穿著寬鬆的線衣,外面套了件淺灰色大衣,脖子裡掛著針織的圍巾,靜靜地坐在櫃檯後做帳,眉眼始終安靜素淡。
她送葉傾心去了後間,給葉傾心鮮榨了杯橙汁,又給小傢伙們切了橙子。
小傢伙現在對什麼都很感興趣,尤其是吃的,看見別人吃東西,就激動得不行,伸著小肥手,嘴裡『咿咿呀呀』的,有時候葉傾心吃東西故意不給,急得小傢伙直蹬腿。
當然,只有年年和朝朝才會這樣不矜持,暮暮很高冷,給就吃,不給就睜著一雙眼睛看著大人,直接看得人不好意思再吃,也不主動要。
聞人喜給小傢伙一人分了一瓣橙子,可能是有點酸,年年和朝朝吃得齜牙咧嘴,小鼻子皺得跟小籠包似的,暮暮很淡定地一口一口嘬著吃,還沒長牙,也就能嘬點水嘗嘗味道。
「他們吃東西的樣子好可愛。」聞人喜笑眯眯的,葉傾心發現她婚禮之後,初始可能有過一段時間的傷感,後面這兩個多月,葉傾心明顯感覺到聞人喜是真的很開心。
葉傾心不由得敲起警鐘。
據她所知,聞人喜現在對景逸還是不理睬的態度,就說明沒有放下心結,那現在這小女人的幸福感,是哪裡來的?
難不成是那個夏成蹊?
葉傾心忍不住甩甩頭,不可能,喜姐等了二叔這麼多年,怎麼可能一下子就接受別的男人?
心裡存著疑惑,葉傾心的注意力下意識就都放在聞人喜身上。
聞人喜還是以前那個樣子,溫婉得體的穿著,素淨的臉孔,頭髮松松垮垮地束在腦後。
「喜姐,外面有人找。」一名服務員推門進來。
聞人喜正給年年扒橙子皮,聞言頭也不抬,「誰找我?」
「就是那位夏記者的前妻,以前常來。」
聞人喜扒橙子皮的動作一頓,眼睛裡划過一抹不耐。
「去告訴她,我不在。」
「好——」
服務員的一聲好還沒落音——
「怎麼,我有那麼嚇人嗎?聞人小姐幹嘛躲著我?」門外一道陌生的女音響起,緊接著,門再次被推開,進來一位面生的女人,四十來歲,打扮入時,一身名牌,臂彎里挎的那個包十幾萬一個。
她身後,跟著兩個穿著稍微次一些的中年女人,瞧著來勢洶洶。
夏記者的前妻?
葉傾心有些明白此人來這的目的。
聞人喜看向並排坐在沙發上的三個粉雕玉琢的小傢伙,沒有遲疑,直接道:「有什麼事,出去說吧。」
夏前妻也看見了葉傾心家的三個小傢伙,小傢伙穿著統一的靛藍色連體棉衣,眉眼間初見俊朗,長得十分好的三個男孩子。
她眼底滑過一抹嫉妒。
對方來著不善,葉傾心怕聞人喜吃虧,跟著出來,朝隱在暗處的幾個保鏢使了個眼色。
保鏢不動聲色朝聞人喜那邊靠過去。
正好有幾個客人結帳離開,聞人喜領著夏前妻和另外兩個中年婦人過去坐下。
「有什麼事,直說吧。」聞人喜吩咐服務員上茶,直言道。
「我來,主要是想提醒聞人小姐,成蹊雖然迷途了,但日後肯定是要知返,我勸聞人小姐搞清楚狀況,可別賠了夫人又折兵。」
服務員上茶,夏前妻優雅地端起來輕抿了一口,別有深意地道:「聞人小姐這裡的茶真不錯,難怪能留住男人。」頓了下,她笑笑說:「抱歉,口誤,是客人。」
聞人喜也不惱,唇畔始終笑容正好,「我看夏太太是多慮了,我和夏先生只是朋友,而且他來我這,從來也不喝茶。」
「如果夏太太沒有重要的事,我就不奉陪了。」聞人喜起身,「對了,夏太太若是喜歡我們店裡的茶,歡迎隨時光臨,不過,下次夏太太可不要點名要見我,畢竟我不比夏太太悠閒,有自己的事要做,沒有過多的時間耽誤在無關緊要的事情上。」
聞人喜要走,另外兩位中年婦人直接起身擋住她的路。
「要不是你在茶里下了狐媚藥,成蹊怎麼會在你這樂不思蜀?聞人小姐,我聽說你還沒和景總長離婚吧?就出來這樣勾三搭四,似乎不太好。」
「我也聽說,夏太太已經和夏先生離婚了,哦,這麼說來,我叫你夏太太倒是叫錯了,應該叫你盧女士才對,你已經和夏先生離婚了,我就算勾搭他,也跟你沒關係吧?」
夏前妻臉色微變,站起身,「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安分的女人,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勾引成蹊,我就不客氣了!」
「不要以為你稀罕的男人,全世界的女人都會稀罕,我跟你前夫沒有關係,我還想麻煩你,看緊你的男人,別讓他出來惹人煩!」聞人喜心下不悅,夏成蹊的這個前妻,隔三差五的來敲打她一番。
一開始,聞人喜還能無視,時間久了,泥塑的人還三分氣性呢。
「麻煩讓一下。」聞人喜好脾氣快要耗盡,她撥開擋在自己面前的兩個中年婦人,徑直往櫃檯那邊走過去。
夏前妻朝那兩個中年婦人使了個眼色。
兩人上前一人抓住聞人喜一隻胳膊,用力往回一拉,眼見著要動手,茶吧里的人都看著這一幕,猶豫著該不該管閒事,葉傾心的保鏢個個眼一凜,起身要上前——
「你們做什麼?」一道冷喝從門口傳進來,「放手!」
蘇玉琢冷著臉走過來,只見她右手快速揮動兩下,抓住聞人喜的兩個中年婦女吃痛地撒開手,抱著胳膊齜牙咧嘴地抽冷氣。
「她怎麼說都是總長的夫人,你一個小小記者的前妻,想幹什麼?」蘇玉琢譏笑地看向夏前妻,「自己沒本事管住男人,就出來撒野,難怪夏先生要跟你離婚,就你這潑婦的樣子,我要是男人,我也看不上你。」
「你——」夏前妻臉色變得難看。
蘇玉琢說得沒錯,聞人喜再怎麼說都是總長的妻子,而她,雖然夏成蹊和最上頭的那位有關係,可終究,她已經不是夏太太,甚至她膝下無子,連個傍身的都沒有,若是真鬧起來,她沒把握夏成蹊會向著她。
轉念想到近段時間聽來的傳聞,夏前妻倒是笑了,「真沒想到,景總長家教真好,這繼女和繼母關係被調教得如此融洽,真叫人羨慕。」
「你也別羨慕,回頭叫你前夫在外頭生一個半個的,你再跟夏先生復婚,你也能當繼母,好好調教繼子繼女,也能和和睦睦。」
蘇玉琢挽住聞人喜的胳膊,擺出一副『我們就是關係好』的姿態。
「你——」夏前妻臉色陣青陣白。
「還不走,要我報警讓警察趕你走?」蘇玉琢不客氣地攆人,「還有,下次不要讓我看見你出現在這裡,你知道,我是窮人乍富,難免恃寵而驕,一失手把誰打殘了,最多也就是進去關幾天,你就不一樣了,你要是殘了,夏先生可不會要個殘廢的妻子。」
等夏前妻帶著兩個中年婦女離開,蘇玉琢放開聞人喜的胳膊,臉上的盛氣凌人一斂,變得安靜。
「你來喝茶?」聞人喜知道蘇玉琢的身份,嘴角的笑變得疏離客套。
「我來向你告別。」蘇玉琢看向搶走了她父親整顆心的女人,「我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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