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3:須盡歡和葉傾國(3)(1更)
頓了下,李不言俯身,湊近須盡歡的耳邊小聲問:「一輩子夠嗎?」
須盡歡往後退了一步,定定地看了李不言片刻,轉身打開車門坐進車裡,什麼話都沒說,直接啟動車子離開墓園。
李不言喜歡她,至少,對她有好感,她心知肚明,只是無法回應。
路邊銀杏樹上的秋色越來越深。
須盡歡在家休息的幾天,並沒閒著,付明霞拉著她這個商場到那個商場瘋狂地購物,買的都是她結婚需要用到的東西。
李家並非鐘鳴鼎食之家,給李不言和須盡歡準備的婚房是三環線的一套一百一十三平米的小公寓,三室一廳一衛一廚,全款買的,包括裝修家電家具,都由李家出錢,付明霞想著要讓女兒過去腳跟穩點,便包攬了一些瑣碎的生活用品,並精挑細選。
須盡歡不忍打擊母親的興致,跟著她跑了四五天,最後被助理的一個電話叫回工作室。
新電影已經籌備妥當,就等著開機儀式之後開始拍攝。
開機儀式在京城近郊的拍攝基地,須盡歡早早到了現場,開機儀式有專人統籌,她去休息室和各級領導及幾位主演見個面,簡單聊了幾句。
一圈應付下來,在角落裡看見坐在那兒安靜地捧著一本書的葉傾國,著實驚了一下。
自從付明霞病了,她為了斷絕自己的念想,已經解除了和葉傾國的合約,這部戲並沒有葉傾國的角色,他怎麼會在這?
須盡歡走過去。
葉傾國坐著,她站著,從她的角度能看清他睫毛的長度,像兩把小刷子,很多女人只能用假睫毛才能達到的效果,他卻是天生的。
光線被擋住,葉傾國抬頭,安靜地看著須盡歡,嘴巴緊抿著。
他在不知不覺中真的變了很多,以前毛毛躁躁的孩子心性似乎消失了,那雙眼睛也不再是一眼就望得到心靈的清澈,像蒙了一層霧氣,遮掩了他的內心。
須盡歡注意到他在看的書,是《蓑笠對韻》。
她嘴裡的問題由『你怎麼在這?』變成『裡面的字你都認識?』
葉傾國沒說話,只點了點頭。
「你怎麼忽然想學這個?」須盡歡蹲在他旁邊,以前葉傾國並不愛學習文字。
葉傾國定定地望著須盡歡,不知道在想什麼,許久後才回答:「別人都認識很多字。」
所以,他也想認識字。
須盡歡詫異,葉傾國什麼時候意識到自己和別人不同了?以前就算有人在他面前說他是傻子,他也只會沖別人呵呵傻笑。
須盡歡還想說什麼,助理過來喊她,開機儀式即將開始。
她走出幾步,才想起來葉傾國為什麼會在這裡的問題,於是問助理,助理回道:「下午有場戲需要幾個臨時演員,小國是其中一個。」
須盡歡一愣,「小國跑龍套?」以他的粉絲量,可說是演一部紅一部,不需要演主角,隨便一個配角都能讓整部劇的收視率上去。
助理點點頭,「他和歡笙工作室解約之後沒再與影視公司簽約,也好久沒接新戲,我也沒想到他會來當臨時演員。」
助理說著,語氣變得感慨,「不過,你剛看見他手裡那本書沒?我都沒讀過,傻子都開始走文化路線了,我們還有什麼理由不好好讀書?」
說完,助理驚覺自己說錯話了,她跟了須盡歡好多年,須盡歡對葉傾國過於愛護的態度她是看在眼裡的,忙道歉:「我說錯了,我才是傻子,你別生氣。」
須盡歡收回落在葉傾國身上的視線,沒說什麼。
……
開機儀式在露天場地舉行。
背景牆前擺著供案,供案上擺著點心、水果、烤雞、蒸魚和一鼎香爐。
主持人說完主持詞,各級領導發言,然後是出品人和導演以及幾位主演發言。
須盡歡站在台上,從容不迫地說著說過很多遍的話,視線落在遠處一棵樹下,葉傾國站在那裡,一隻手拿著書,一隻手插兜,遠遠的看不見他的表情,她依舊能感覺到他在看著自己。
須盡歡嘴裡的話有所停頓。
葉傾國此時的樣子,比任何時候都要像個正常的二十幾歲的青年。
「須導。」主持人在旁邊小聲提醒。
須盡歡回神,笑容重新爬上她的嘴角,沒一會,發言結束,
接下來,須盡歡和蒞臨的幾位重要領導為攝影機揭幕,須盡歡配合拍完照,再看向那棵樹,樹下已經沒有人了。
採訪之後的開機飯須盡歡吃得心不在焉,下午舉行了短暫的上香儀式便開機拍攝。
須盡歡導演的這部新劇是古裝劇,拍攝的第一場就是一場暗殺,需要一些臨時演員演死人,須盡歡再次見到葉傾國,他已經換上黑色勁裝,臉和頭髮都包得嚴嚴實實的,只露一雙眼睛,即便這樣,須盡歡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的眼睛。
葉傾國要做的很簡單,腋下夾著箭裝死就行。
「那不是之前紅極一時的國民小哥哥嗎?怎麼淪落到跑龍套演死人的地步了?」
「你不知道吧,他被歡笙解約了,不知道是犯了什麼錯。」
「要我說啊,他能火也就是走了狗屎運,傻子就是傻子,成不了氣候,還最美小哥哥,也就那張臉能看,我聽說很多投資商都有變態的癖好,說不定他是被潛規則才有機會演主角的。」
須盡歡上個廁所,恰好聽見裡面有人嚼舌根,這種話,自葉傾國當臨時演員的消息傳開,就沒斷過。
她推開格子間的門出來,冷著臉站在那兩個嚼舌根的三線小演員身後,那兩人抬頭猛地從鏡子裡看見須盡歡,都嚇了一跳。
「須導……」
「劇組請你們來,可不是為了讓你們嚼舌根。」須盡歡義正言辭道:「如果你們很閒,可以做個好事幫忙搬道具,我想道具師一定會很感激你們。」
「……」兩人不敢吭聲,低頭道了歉,灰溜溜地跑走。
「幹嘛生這麼大的氣?」江小樓從另一個格子間出來,笑道:「兩個小人物而已,不足掛齒。」
江小樓生了孩子一出月子便復出,以前的名氣和紮實的演技讓她很快又紅起來,她在須盡歡的新劇中飾演女二的角色,她看過劇本,女二比女一更有看點,所以才接了這個角色。
須盡歡和江小樓合作過多次,兩人比較熟,關係也不錯,聽了江小樓的話,須盡歡笑道:「三人成虎,小國怎麼說以前也是我手底下的,我不能看著他被人誤會。」
江小樓笑笑。
圈子裡都知道,須盡歡與曾經一手捧出來的葉傾國關係不一般,至於後來歡笙工作室為什麼與葉傾國解約,外面也有諸多猜測。
……
結束一天的拍攝,已經晚上十一點。
葉傾國傍晚的時候被景家派來的司機接走,須盡歡站在酒店房間的窗邊,滿心想的都是一手拿書一手插兜站在樹下的青年。
再想到年底的婚禮,她心情越發低落。
三天後,李不言來探班。
他一來,就引起一陣騷動。
他的長相雖不如任笙和葉傾國,但也是俊朗的,他以前當過特種兵,身上那股軍人的氣概隨時都能迷倒一大片小女生。
「這是我請大家吃的,謝謝大家對我家歡歡的照顧。」李不言給大家帶了下午茶,每人一份。
須盡歡哪裡需要別人的照顧,他不過是想給須盡歡拉攏人心,方便接下來的工作。
也是想藉此表明自己的身份。
「須導,你未婚夫真好。」立馬就有人誇讚李不言。
須盡歡只能保持微笑。
李不言一改往日嚴謹少言的警察作風,跟一眾人聊得熱火朝天,須盡歡好不容易逮著個機會拉他出了攝影棚。
「你怎麼來了?」
「好幾天沒見著你,總覺得少了點什麼,今天正好休息,就過來了。」李不言表現得像個十足的好未婚夫,「你這些天瘦了,工作雖重要,但別太累。」
須盡歡不知道該說什麼,兩人並肩走了許久,兩邊的建築古色古香,斑駁著歲月的痕跡,讓人恍惚間好似回到了遙遠的古代。
「言哥。」須盡歡打破沉默,「你喜歡我什麼呢?」
李不言愣了一下,反問:「那你喜歡小國什麼?」
「一開始是因為他像笙笙,後來……沒有任何原因地喜歡他。」須盡歡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感情,他一開始就知道她的心意。
「我的答案也是如此,沒有任何原因。」李不言說:「既然你已經是我的未婚妻,我以後自然會對你好,把我能給你的都給你,你呢,只要安安靜靜待在我身邊就好。」
深秋的風夾雜著微微的寒意,須盡歡怔怔地望著李不言誠懇的容顏,說不感動那是假的,可感動並不能代替愛情。
「言哥……」須盡歡想說什麼。
李不言打斷她,「晚上一塊吃飯吧。」似是怕須盡歡拒絕,他很快又說:「我已經訂好了位子,也點好你喜歡的菜,你要拒絕我,我那定金可就浪費了。」
須盡歡停下步子,靠著斑駁的青磚牆壁,看著李不言笑:「你還差那點錢?」
李不言輕笑,手護著打火機點燃嘴裡的煙,抽了一口,道:「差,還希望你以後別嫌棄我。」
說完,他拉住須盡歡的手,「走吧。」
李不言定的餐廳就在攝影基地不遠的地方,菜上來時須盡歡發現果真都是自己喜歡吃的。
她中午沒吃好,色香味俱全的食物勾得她食指大動,吃到一半,手機鈴響起來。
是景家座機的號碼,不用想,也知道是誰打來的。
須盡歡沉默了片刻,把手機靜音。
收起手機,她忽地對滿桌的美味佳肴失去了胃口,李不言有所察覺,笑道:「雖然我不希望你跟別的男人聯繫,不過正常的社交還是必要的。」
須盡歡沒說話。
李不言笑笑,轉移話題,說起自己在辦案時遇到的一些奇葩的事。
須盡歡低著頭,似乎在聽,又似乎沒在聽。
吃完飯,李不言送她回酒店,一路將她送到房門口,看著她進去關上門,才放心離開。
回到車上,李不言沒有急著離開,坐在車裡點上一根煙,眼神在青霧之後變得深沉。
連抽了三根,他才啟動車子離開,回到家,母親付彤走過來,憂心忡忡地道:「今天下午明霞給我打電話,問你們喜床用牡丹的被褥好還是龍鳳被褥好,她對你和歡歡的婚事很上心。」
李不言沒說話,走到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
付彤跟在他後面,「不言吶,你辦案就辦案。沒必要拿自己的婚姻大事開玩笑吧?再說你這是欺騙,以後明霞知道了,會恨死我的……我跟明霞幾十年的感情到時候也就破滅了。」
「媽,開弓沒有回頭箭,我們已經掌握確鑿的證據證明須臾與G組織的人有關係,他很可能就是G組織在Z國洗黑錢的首要負責人……」
「你辦案的那些我聽不懂,也不想聽。」付彤打斷李不言的話,「你用結婚的方式接近須臾,你想過以後歡歡怎麼辦?等你破了案,你要她如何自處?」
「我會對她好。」
「可她會原諒你嗎?會要你的好?」
「……歡歡是懂是非的人。」
「再懂是非,須臾是她的親生父親,他做的事敗露了,沒準要判死刑,沒有人會原諒傷害自己父親的人,即便自己的父親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李不言點了根煙,快速吸了好幾口,才邊吐出煙霧邊說:「我會尊重她的選擇。」
付彤頭痛地捂了會兒腦袋,「到時候我一定去明霞面前跪下來求原諒。」
即便對好友心懷愧疚,付彤還是選擇站在自己兒子這邊。
……
京城的冬天很快來臨,降下第一場雪的時候,李不言接到消息,須臾與G組織的人兩天後晚上八點會在某地下桌球室見面。
那家地下桌球室規模很大,除了偌大的大廳,還設有幾十個包廂。
李不言換上便裝,約了幾個平時要好的哥們去打桌球。
隨意地搗了幾杆,他找了個上衛生間的藉口離開。
他耳朵里戴著無線耳機,根據指示,幾個拐彎之後,到了一間包廂外,他拿餘光看了眼門牌號,腳下步子不停,走向不遠處的衛生間。
過了會兒,隱約聽見外面有須臾的聲音,他從衛生間出來,像是偶遇那般,詫異地喊了聲:「須叔叔。」
須臾回頭看見他,眼底閃過一抹意外,表情卻看不出絲毫的異常,笑著與他打招呼:「不言啊,你來這打桌球?」
「是啊,跟幾個哥們。」李不言談吐自然,看向須臾身邊的兩個男人的眼神,也十分坦然,「這兩位是須叔叔的朋友?」
須臾介紹道:「你叫李叔叔和陳叔叔就行。」他先後指了指身邊的人,又向那兩人介紹李不言:「他是我女婿,我女婿可是位警察,你們兩個老傢伙千萬不要犯錯啊,我是不會幫忙求情的。」
須臾玩笑似地道。
李不言問候了那兩個陌生的中年男人,邊掏出煙散給三位長輩,邊順著須臾的話也開玩笑道:「既然是岳父的朋友,就算你們犯了事,我也不敢怎麼樣。」
散了煙,他又掏出打火機幫三位長輩點上,表現得深諳人情世故。
四人說笑了幾句,須臾道:「我們還有點事,先走了,你去陪你的朋友好好玩,別太晚回去。」
李不言笑得像個二十四孝好女婿,「當然,正好我的朋友都在大廳呢,跟你們一道過去。」
說完,他似無意地看了眼兩個陌生中年男人的腳,然後往前走了兩步,恭敬地做了個『請』的手勢。
姓李的那個中年男人道:「須臾啊,你這女婿不錯,現在像這樣靈活的年輕人可不多了,我們公司正缺像這樣的年輕人……」
須臾笑道:「人家是警察,一輩子的鐵飯碗,晉升空間也很大,不稀罕你那公司,快走吧,來不及了。」
這兩句對話,一般人聽到可能只以為是長輩就著晚輩隨意聊的兩句,聽在李不言耳朵里,倒是聽出了不一樣的意思。
於是笑問:「李叔叔的公司是做什麼的?工資高嗎?」
「你有興趣?」姓李的中年男人也是個人精,不答反問。
李不言道:「那得看工資高不高了,以前沒結婚不覺得,現在要結婚了,各處都得開銷,壓力不是一般的大。」
「賺錢是必須的,但要看你是不是誠心的,別干兩天就尥蹶子了,那樣的員工我們可不要。」姓李的中年男人打太極,試圖探出李不言的虛實。
每個灰色地帶的組織,都會拉一些政客和李不言這樣的人入伙,以方便做事。
李不言笑:「這我自然懂,沒有老闆喜歡那樣的員工,李叔叔是自己開公司嗎?」
「我沒那個本事,我也是幫別人打工。」
說著,一行人到了大廳,李不言的一個哥們招呼他:「怎麼現在才回來,快過來,要輸了。」
「來了。」李不言應了一聲,跟三位長輩道個別,小跑著過去,看起來像個愛玩又不穩重的青年,三人還隱約聽見他說:「廁所出來遇到我岳父大人,聊了兩句。」
回到地面上,須臾跟身邊的兩個人道:「你們可別打我女婿的主意,要想搭上警察,自己想辦法找別人。」
這條路,須臾自己走得如履薄冰,他不希望將來女兒的丈夫跟他過同樣的生活。
「我就是開個玩笑,再說,沒有確切的把握能控制住他,我哪敢引狼入室?」
「最好這樣,丁總的吩咐,我會儘快辦。」
李、陳二人上了兩輛不同的車,很快消失在地下桌球室的入口。
……
李不言認真陪幾個哥們打球,好像真是來打球的,十點半才結束。
和哥們分開,他立刻戴上耳機,裡面傳來聲音:「李隊,定位竊聽器成了。」
局裡有個人才,把定位竊聽器弄得像枚圖釘,即便被發現了,也只會被當做圖釘扔掉。
李不言跟須臾三人說話的時候,估算好了那個姓李的中年男人抬步的跨度和角度,悄悄扔下『圖釘』,又用自己的聲音恰到好處地掩蓋了『圖釘』落地的聲音。
李不言抽了口煙,道:「接下來就看你的了,那個姓李的是G組織與須臾聯繫的關鍵人物,一定會回組織里復命,這次,必須找到他們的老巢,一舉擊破!」
「是!」
……
時間過得很快,聖誕與元旦先後到來,新劇的拍攝接近尾聲,須盡歡給整個劇組放了三天假。
休息第一天,新劇的主投資商打電話給她,邀請她參加酒會。
須盡歡本來不想去,在聽到付明霞讓她去找李不言的瞬間,她果斷決定去參加酒會。
主投資商在京城商界頗有地位,來的都是各行各業的大佬級人物,娛樂圈與商圈關係向來密切,主投資商邀請須盡歡也不顯得奇怪。
她剛到沒多久,主投資商向她介紹了一位娛樂圈新人,是個清純佳人,須盡歡這才真正明白對方的意圖。
在承諾給那新人一個女二角色之後,主投資商才放須盡歡自由。
須盡歡得了自由,直接找了個角落待著,時不時有人來找她寒暄,半個小時後,她揉了揉笑得發酸的臉頰,起身出了宴會廳。
正值寒冬,外面寒風刺骨。
須盡歡身上穿著禮服,頓時瑟縮了一下,正要往回退……
一件帶著淡淡體溫的羽絨服落在她身上,羽絨服上傳來的味道很熟悉。
須盡歡一怔,轉身,果然看見葉傾國熟悉的臉孔。
她下意識脫口問:「你怎麼在這?」
「姐姐帶我來的。」葉傾國如實回答。
「你來這裡做什麼?」須盡歡又問,右手不經意地摸了摸羽絨服的衣襟,這是葉傾國第一次,這樣照顧她。
他什麼時候學會照顧人了?
須盡歡看著葉傾國的臉,心頭千滋百味。
「認識更多的人。」葉傾國身上穿得很正式,藏藍色的西裝和暗紅色的領結,頭髮梳得一絲不亂,看起來很像那麼回事,他似乎一點也不怕冷,在肆虐的寒風裡站得筆直挺拔。
「須姐姐,姐姐說你要結婚了,和不言哥哥,所以不能再對我好,是這樣嗎?可是為什麼呢?姐姐也和姐夫結婚了,姐姐和以前一樣對我好。」
須盡歡喉嚨有些堵,嘴巴張了合,合了又張,許久才擠出一句:「我和你姐姐不一樣。」
葉傾國皺眉,這個回答顯然沒讓他明白。
「進去吧,外面這麼冷。」須盡歡伸手想推葉傾國進去。
葉傾國握住她的手,「須姐姐,我不想你嫁給不言哥哥,你嫁給他,就不理我了,我很難受。」
他今晚的話似乎有點多。
須盡歡怔怔的,一時忘了收回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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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二更,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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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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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銀針,起死回生。
身毒術,殺人無形。
這樣的廢物你確定惹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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