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6：你跟他在一起幸福嗎（1更）
「媽，你勸勸阿帆，結婚這麼大的事，說結就結，未免也太草率了。」要是個大家閨秀，沈夢也就認了，可偏偏是個她看不上眼的女人，氣死她了。
「伯母說的對，這事確實太倉促了，回頭再商量一下吧。」竇薇兒倒不是順著沈夢，只是領證的事賀際帆先前一點風聲都沒透露，她也被這消息給驚到了。
沈夢斜了竇薇兒一眼，算你識相。
竇薇兒只當沒看懂她的眼神。
賀老夫人和賀長居都沒說什麼，賀依依道：「我沒覺得倉促，大哥都三十七了，人家像他這麼大的時候孩子已經成群，大哥卻只有州州一個孩子，大嫂跟大哥認識也有好幾年了，早就該結婚了，大哥你說是不是？」
賀際帆夾了塊紅燒肉放到賀依依碗裡，「說的不錯。」
賀依依嘻嘻一笑：「我早就盼著嫂子能快點嫁進我們家呢，看來這個願望很快就要實現了，說不定來年嫂子就能給大哥添個小子或者姑娘，我聽說景表哥家的雙胞胎快要生了呢，大哥你要加油啊，在孩子方面可不能輸給景表哥。」
賀際帆：「孩子的事，要看天意，不過我會努力。」
竇薇兒：「……」
沈夢氣得在桌子底下用力踹了賀依依一腳，賀依依吃痛，擺著苦瓜臉委屈地看向賀際帆，「大哥，有人在桌子底下踹我，好疼。」
賀際帆探手從褲兜里掏出錢包，抽了張卡遞給過來，「下午去商場給自己買點東西安慰一下自己，隨便花。」
賀依依喜不自禁，捧著卡親了好幾口，「謝謝大哥。」
沈夢：「……」遲早被這兄妹倆氣死。
一頓飯快結束時，賀雲宵回來了，帶著一身風塵僕僕。
「阿霄，你怎麼回來了？真是，也不提前打個電話，我也好讓廚房給你做幾道你愛吃的菜。」看見暌違許久的兒子，沈夢顯然很高興，忙吩咐傭人：「快備副碗筷，阿霄一定餓壞了。」
「奶奶、爸、媽。」賀雲宵先跟長輩一一問候一遍，才看向賀際帆和竇薇兒，「我聽說大哥要帶未來大嫂回家，這麼大的事，我怎麼能不在，大哥不會覺得我回來得不是時候吧？。」
賀際帆朝傭人招了招手，示意傭人把椅子放在他身邊，「過來坐大哥身邊。」
賀雲宵依言坐過去。
「你倒是清閒。」賀長居看了賀雲宵一眼，語氣頗為嚴厲，「我聽下頭人上報，分公司那邊出了點事，處理妥當了？」
賀雲宵恭敬地回：「一點小事，已經處理好了。」
賀長居點點頭，沒再說話。
沈夢不高興賀長居審犯人似的語氣，道：「阿霄都多長時間沒回來了？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就別談公司的事了。」
賀老夫人也道：「阿霄先吃飯吧。」
賀雲宵哪裡有胃口，他當初為了討好竇薇兒的堂哥，也沒仔細看，就把她堂哥的策劃案提了上去，誰知道就這點小事，就熱惹惱了身為董事長的賀長居，直接把他丟去分公司歷練。
一開始他肯定不服氣，後來在分公司被那幾個總經理壓制，慢慢地他也發現自己身上存在的問題，想著竇薇兒不喜歡他，可能就是看出他沒什麼真本事，他想，或許自己應該發憤圖強，做出一番成績來，讓竇薇兒看看，那時候她可能會喜歡上自己。
可是，還沒等他做出一番成績來呢，就聽到竇薇兒跟他大哥在一起的消息了。
明明之前他問過她，她很肯定地說她不會跟賀際帆在一起的。
賀雲宵盯著竇薇兒精心裝扮過的樣子，與以前張揚明艷的美麗相比，多了幾分含蓄和優雅，都是他喜歡的她的樣子。
竇薇兒察覺到他不加掩飾的目光，只能視而不見。
賀際帆調整了下坐姿，擋住賀雲宵的目光，「在分公司那邊還習慣？」
賀雲宵收回視線，「一開始不習慣，現在已經適應了。」
賀際帆點點頭，「你以前貪玩，以後在公司上可要多用點心，不能像以前那樣怠慢了。」
「那大哥你呢？」賀雲宵反問：「你以前也喜歡玩，對待感情從不認真，現在是決定認真了？」
賀際帆毫不在意被他抖出以前的事，那些是事實，不是不說，就不存在的。
「當然。」他坦然，握住竇薇兒的手，「以後，薇薇兒就是你的嫂子了，你對待她要像對待我這樣，明白嗎？」
賀際帆這話有敲打的意思。
賀雲宵心裡很堵。
大家已經吃完了，因為賀雲宵，眾人都坐著沒有走。
賀雲宵沒什麼胃口，粗略吃了幾口，就丟下了筷子，沈夢見他吃得少，心疼道：「奔波了大半天，怎麼就吃這麼點，你看你，都瘦了一圈。」
賀雲宵道：「沒胃口。」
沈夢：「怎麼會沒胃口？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賀雲宵：「我沒事。」
賀長居的手機忽然響，他掏出手機看了一下，起身走出餐廳接電話。
沈夢沒一心撲在小兒子身上，沒有在意，倒是賀依依說了一句：「打個電話還出去，有秘密不成？」
賀長居走到後花園，確認身邊周圍沒人，才接聽電話。
「怎麼了？」聲音溫柔。
「長居，陽陽病了，怎麼辦？他身上好燙，我抱不動他，怎麼辦？」手機里傳出一道傷心欲絕的女音。
賀長居一聽，臉色一變，急急道：「你別擔心，我現在就過去，你先用濕毛巾給他擦擦身子。」
「哎！你去哪兒？」沈夢見賀長居一陣風似的出門，面色焦急，像是出了什麼大事，下意識問了一句。
賀長居不知道是沒聽見，還是不想回答，抓了車鑰匙就走。
「爸這是怎麼了？被火燒了眉毛似的。」賀依依隨口嘀咕一句。
沈夢皺眉看了眼賀長居離開的方向，也沒往心裡去，繼續關心自己好久不見的小兒子，「阿霄也不小了，這次回來就多住幾天，媽媽早前給你相中了兩個姑娘，都很不錯，回頭就安排你們見一見，爭取早點把婚事定下來，你可別跟你大哥學。」
賀際帆見話題又扯到竇薇兒身上，有點不悅，起身的同時拉起竇薇兒，「我先帶薇兒回去。」
竇薇兒順從地跟眾人道別。
沈夢自顧自地跟賀雲宵說話，像是沒聽到竇薇兒告別的話，一點面子不給。
竇薇兒說一點不介意，那是不可能，別說是被賀際帆的母親這麼針對，就是給一個陌生人針對，但凡有點脾氣，都不可能完全不在意。
賀老夫人和賀依依起身相送。
一出入戶門，竇薇兒道：「賀奶奶和依依請留步。」
賀老夫人道：「小夢就這脾氣，本心不壞，以後你們接觸時間長了就知道了，你別介意，跟阿帆好好的。」
這話的意思是不反對竇薇兒和賀際帆在一起了。
竇薇兒感激：「謝謝賀奶奶。」
客廳里。
賀雲宵狀似不經意地問：「媽，你不喜歡大哥的女朋友？」
沈夢表現得那麼明顯，要是看不出來也是傻子。
沈夢道：「一個貪慕虛榮的拜金女，你說我能喜歡？你大哥被她迷得團團轉，但我心裡跟明鏡似的，要不是賀家有這個基業，她會看上你大哥？」
賀雲宵低頭把玩著打火機，「大哥也不差，看上他就是拜金女了？那你介紹給大哥的那些所謂的名門千金，只要看上大哥了，豈不是個個都是拜金女？。」
「她跟那些名媛怎麼能比？我給你大哥介紹的可都是名副其實的金鳳凰，那個竇薇兒不過是鄉下出來的野山雞！」沈夢的言語間儘是看不起。
「媽——」
「你少說兩句。」賀雲霄聽母親那麼詆毀竇薇兒，想替竇薇兒再說兩句，卻被賀老夫人打斷，「小夢，你好歹也是出身名門，做了賀家幾十年的當家主母，你瞧瞧你今天的表現，哪裡還有半點當家主母的風範？傳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
「媽，難道還要我對那個竇薇兒笑臉相迎？想得美！」
「你呀你！」賀老夫人話語裡有失望，「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年輕時也是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怎麼越活越回去了？」
沈夢被賀老夫人當著兒女的面這麼批評，有些下不來台，「媽！」
「以後薇兒來了你客氣一點，不求你喜歡，但是別給賀家丟人，讓人以為賀家的家風就是你呈現出來的這樣！」
這話有點言重了。
賀老夫人先前也做了幾十年的當家主母的位子，該有的威儀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消失，嚴肅起來還挺能唬人，沈夢心有不服，卻也不敢再說什麼，賀雲宵和賀依依都低頭假裝沒聽見。
等賀老夫人回房休息了，沈夢對賀雲宵道：「你看見了沒有？你奶奶本來也不答應的，也不知道那竇薇兒耍了什麼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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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薇兒和賀際帆從賀家出來，竇薇兒忍不住問：「剛才你為什麼那麼說？」
「怎麼說？」
「說我們明天……」
「這是上午看見你跟州州在後花園盪鞦韆時忽然冒出的念頭，薇薇兒，我們認識有三四年了，是時候結婚了。」
竇薇兒沉默片刻，道：「有點突然，我還沒有準備好。」
「這有什麼可準備的，把戶口本和身份證拿著，隨時到民政局都能拿到證。」賀際帆說得簡單。
竇薇兒也說不上來在遲疑什麼，總覺得少了些東西。
「我的戶口本還在叔叔家裡……」
「這簡單，我派個人去你叔叔家拿。」
竇薇兒：「……」
見她有些悶悶的，賀際帆騰出右手來握住她的手，「怎麼了？忽然悶悶不樂的，不願意嫁給我？」
竇薇兒輕輕搖了搖頭，「就是有點不適應。」
賀際帆輕笑，「以後習慣了就好了，我一會要去公司，先送你回家，晚上一塊吃飯。」
中華園。
竇薇兒看著賀際帆的車開走，轉身上樓，進電梯的瞬間，她撥出葉傾心的號碼。
把事情跟葉傾心說了，末了問了句：「你說我這是什麼想法？也不是說不想嫁，就是心裡不是滋味。」
「這正常，你一直都是一個人，忽然要變成兩個人了，當然會有點不習慣。」葉傾心安慰道：「我一開始也很不習慣，身邊忽然多了一個人，睡覺都沒有以前那樣自在了，慢慢習慣就好。」
「是這樣嗎？」竇薇兒猶疑，「可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有點不甘心呢，你說我該不會壓根就不想嫁給他吧？要不然怎麼會不甘心呢？」
葉傾心還是那句話：「你就是想太多，放寬心，會好的。」
掛了電話，竇薇兒心情並沒有因為葉傾心的話就變得輕鬆，去衛生間卸了妝準備午休，門鈴響起來。
可視門鈴屏幕上呈現出賀雲宵的臉。
竇薇兒默了一陣，才開門。
「你怎麼找到這來了？」
賀雲宵看著她，「我有句話要問你，問完了我就走。」
竇薇兒往旁邊讓了讓，「進來說吧。」
給賀雲宵倒了杯水，她道：「有什麼話直說吧。」
賀雲宵目光片刻不離竇薇兒，「你愛他嗎？」
「這個好像跟你沒關係吧。」
賀雲宵苦笑，「記得我以前問過你，你跟大哥什麼關係，你說你們沒有關係，甚至肯定地告訴我，將來也不會有任何關係，可是現在……女人果真是口是心非。」
竇薇兒：「你來找我，就是為了說這些？」
「不。」賀雲宵道：「不是，我想知道，你跟他在一起，覺得幸福嗎？」
「我很幸福，謝謝你的關心。」
賀雲宵點點頭，「那我祝你永遠這麼幸福。」
他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人，既然竇薇兒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即便心裡難受，也能痛快放手。
或者說，他愛她並不深。
「以後我終於不用整天想著你了，那樣挺不好受的，你在家休息吧，我先走了。」
賀雲宵出了中華園，開著車漫無目的地四處走，心口像有一股氣鬱結著，叫他怎麼都不舒坦。
經過醫院，無意間看見賀長居從醫院對面的超市出來，手裡拎著購物袋，行色匆匆地進了醫院大門。
想起在家時賀長居接了個電話匆匆離家，賀雲宵奇怪，誰進醫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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