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9：有的時候，我覺得他像只女人肚子裡成精的小蛔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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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上，趕了夜間班機飛往國內。
余遠堔照顧好顧梓璇時，壓根沒想到自己已然成了別人的靶子。
只有頭等艙中，坐在自己身邊的顧梓璇身影是那麼的真實。
他將她的座位買在了左側過道，自己則坐在裡面，雖然，這樣他進出會不太方便，但是顧梓璇起身會順暢很多，而且左腳靠近里內，也不用擔心誰經過的時候碰到，撞到。
「反正都是要過夜，在飛機上睡一夜時間會過的快點，現在已經快2點了，到國內大概在晚上十點，你趕緊睡吧，到了正規吃飯時間，我會喊你，自己小心腳。」
說話的過程中，余遠堔還收了收腿償。
他眉宇深邃，潔淨中又含著那麼一絲絲不俗的氣質，就像一架優雅的白色小提琴。
細心讓顧梓璇瞳底泛出溫暖，笑著勾勾唇，「謝謝余大哥。」
「客氣什麼。」話說了一半，想著幾個小時前巴黎廣場上剛剛發生的一幕，余遠堔眉睫斂了下，然後不動聲色的別開臉，問道：「對了，你到底是怎麼跟封成瑾去法國的？」
意識到先前那番說詞餘大哥並不信，自己臉上這痕跡也太明白了點，便笑笑說了實話，「其實也沒什麼，本來是找他贖回了文件，跟他做了商業合同的交易，只是在吃飯過程中又接到了家裡的電話，赫曉琪出事了，我的車不在，他便送我回家……」
顧梓璇頓了頓，「家裡，發生了一些不好的意外，出門時發覺他的車還沒走，就跟他去了他的住所，後來，或許他發現我的生活狀態太差了吧，那天我還哭過，發過燒，他意識到我再獨自待著不行，正好他要來法國洽談業務，便順便帶上了我。」
顧梓璇說的很簡單，刻意避開了家裡的事情，詳細說了跟封成瑾出來的經過。
余遠堔卻一瞬間沉冷了眸色，聽出了重點。
指尖輕觸到顧梓璇的臉頰，卻沒落下，「赫家人打的？」
顧梓璇抿了下唇，不知道該不該說是，最後只能淺淺笑一下，「算了，都過去了，我出來這麼多天想必他們也急了，回去應該不會再為難我。」
依然給赫家人說話的態度讓余遠堔沉了口氣，「梓璇。」
顧梓璇抬眸，心微微顫了下，苦澀笑笑，別開臉，「不會太差的，余大哥，曾經紐約出事的時候，赫啟默願意拿命擋在前面保護我，或許真的只是我跟他家人相處不來，他覺得我比較……盛氣凌人吧，我再改改，會好的。」
說完就繼續垂眸的姿態讓余遠堔緩緩攥緊了指尖，卻不能說什麼。
一瞬間，他像是明白了封成瑾為什麼會義無反顧的這麼做，換他，或許他也會。
因為她根本不需要去承受這麼多！
可他要怎麼去勸說顧梓璇？
曾經紐約受傷失明的那段時間內，赫啟默對顧梓璇的影響太大了，大到她可以念叨這麼多年，為了那不足一個月的關心，甘之如飴的堅守八年歲月……
余遠堔不說話，顧梓璇也能聽出他沉重的喘息。
頓了頓，在空姐開始送第一波夜間飲料，看誰有需要時。
經過顧梓璇身邊，她笑著沖空姐說了，「tea/and/water。」
「ok。」空乘小姐笑的很迷人，溫柔的倒來兩杯，遞到了顧梓璇手心。
飲料車推走，顧梓璇將茶遞給了余遠堔，「余大哥。」
余遠堔白天都是喝咖啡，晚上都是喝茶，很小的生活習慣，顧梓璇知道，也記得清楚。
望著那遞來的紅茶跟隔著水杯她清澈的眼眸，他心微微漣漪。
但是在接過的瞬間，他倏忽間又敏銳意識到了什麼。
望著那兩人接觸到的手指，他故意停頓了一會兒，然而顧梓璇卻沒有任何反應，只等他接穩後，才緩緩抽出自己的指尖，面色從容的就像壓根沒意識到他們其實也是異性一樣。
想著那顧梓璇拿著枕頭跟封成瑾打鬧，面對封成瑾的懷抱會臉紅的畫面。
他褐瞳斂了斂，道：「梓璇，你……覺得封成瑾這個人怎麼樣？」
「挺好的，對人好，卻沒有壓迫感，對待女士都很禮貌，雖然偶爾幼稚一點，卻不會亂來，大方，原則性強，智商情商也都很高。最重要，他比較懂女人心底在想什麼，有的時候我覺得他都不像個外表那麼霸道深沉的男人，像只女人肚子裡成精的小蛔蟲。」
不知道余遠堔為什麼發問，不過顧梓璇如實相告，話到尾音，更不自覺笑了起來。
余遠堔卻想著自己在榕城這麼多年，商業圈子裡聽過的那個近乎傳奇般的男人。
事業兩起兩落，但每一次都是以更高的姿態站在商業圈行業的金字塔，他手腕強硬，做事雷厲風行，雖然外表雍容，但是每一個接觸過的人都知道，他極度好說話的外表下，是絕對不能挑釁的高冷跟自負。
他對感情也很潔淨，入行17年，0緋聞，沒女人敢往他身邊湊，似乎有過喜歡的女人，但是最後放下了，也無疾而終。
可這樣一個一直沉迷在做生意賺錢中，男人女人誰也不敢招惹的男人，為什麼在顧梓璇眼裡，卻隨性成這樣？
而且，封成瑾昨天那挑明的態度，毫不遮掩的司馬昭之心……
像是覺得什麼完全不對勁，余遠堔喝茶的過程中，眉頭越蹙越緊，卻怎麼也連不起思緒。
當毛線般的凌亂徹底侵占腦海，他煩躁的決定不想了時。
卻伴隨著顧梓璇起身，要去洗手間的動作，掃了她腳上那雙封成瑾專門命令秦諾去買，秦諾買回來，還被他在醫院門口看了一眼，說「太硬，去換。」的平跟鞋。
心淺淺一動。
恍惚間，昔日跟人閒聊起榕城企業家時，朋友跟他說過的話忽然闖入了耳朵。
「他喜歡過一個女人，對那個女人照顧到不能再好，他還去美國開過公司，他八年前曾經闌尾炎手術傷口還沒癒合就要往美國跑，震的封家上下差點沒掀起軒然大波。」
余遠堔眉睫一顫，像是串聯上什麼劇情因果，詫異的看著顧梓璇，褐瞳里，粼粼水光一直在顫抖，良久無法回神……
……
榕城，濱海路的海灘邊。
回國後的赫啟默一臉陰沉的聽著梁西在匯報。
「總裁，太太的手機這幾天我發現每天會定時開一個小時左右，昨天已經找過陳局長，經過開機時定位追蹤，發覺在濱海路上活動，只可惜等我們到的時候，手機又關機了，人也不在。今天您來了，正好看看。」
現在是下午5點，赫啟默回國後，因為臨時又有高官約局，實在推不掉，又陪了三天。
這三天，他無時不刻想抽身離開，但每一次面對那個中/央正好管紀委，下來榕城視察的官員，他又實在忍不住還是留在了現場。
三天的酒喝得他幾乎胃部在翻滾。
此刻，面對顧梓璇整整六天不見的狀態，他焦躁的情緒更勝。
也許情緒的緊張加速了胃痛的蔓延，抽搐犯來時，梁西見狀立刻給他遞上了胃痛的藥，又擰開一瓶水。
他喝過，頓了會兒，等面色再緩和些許後，才道：「是每天下午都過來嗎？」
「是，只是位置不太固定，開機時間又太短，定位的可能沒那麼准，但今天周圍都安排好了，應該不會有問題。」
赫啟默抬眸，看著那一輛輛停在濱海路停車位上的普通大眾，豐田之類車，點點頭。
應該沒那麼引起注意。
……
時間一點點接近黃昏。
在榕城，這是顧小姐跟封總走的第四天了，徐媽臨近傍晚，接了孫子下幼兒園，早早吃過晚飯後，就帶著孫子，兒媳婦上海灘玩一會兒。
海灘上，全是孫子快樂飛跑的小腳丫，兒媳婦在旁邊笑看著。
她卻摸著兜里的手機很躊躇。
就這麼扔掉嗎？
好幾千塊錢吶……
可是想想對自己工資開的不少，也很照顧自己的封總，徐媽沉思了一會兒，還是緩緩的從包里摸出手機。
正準備找個沒人注意的時候，扔海里。
兒媳婦鄒敏卻笑著看來一眼，「媽，這誰的手機啊？」
「呃……」徐媽遲疑了下，還沒開口，孫子就跑了過來，看到手機，以為是爸爸的，一下拿了過去，「奶奶，讓我玩會兒天天酷跑。」
「哎！那不是你爸的手機。」徐媽急著在後面跟著跑。
卻架不住才5歲，就已經完全知道怎麼玩智慧型手機的孫子按開了開機鍵。
悅耳的鈴聲傳來，好像有電話呼入。
徐媽臉色一白，急忙想喊，「不要接！」
但架不住孫子那小手的麻利，「喂！我是小熙熙，你找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