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422:封成瑾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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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422:封成瑾睜開了眼睛……
余遠堔跟赫啟默離開後,也都微微顫抖著哆嗦。
梓璇沒了。
不但沒了,甚至將家產全部賠了,走了。
就留了五十萬,估計是梓熙繼續上學,讀書的錢,剩下的,等於她們一分錢沒給自己留。
她們吃什麼?喝什麼?住哪裡?
梓璇從小都是金枝玉葉,什麼時候受過沒錢的苦?
即便她要換個城市,重新開始,她又會在哪裡?
一時之間,余遠堔跟赫啟默的心情都已經顫到了極致,話雖都在跟封旌國發火,可他們也知道,是因為他們自己也疏忽了顧梓璇的情緒,才會造成這樣的一幕。
而且想想顧梓璇的狠絕。
再看看他們如今的現狀。
余遠堔跟赫啟默都唇角苦澀,他們倆,再算上以後的封成瑾,只怕這鐵三角的關係是連穩了吧?這樣的商業合作跟公司的跨行的戰略「結拜」,從此以後,誰還能撼動他們的商業圈?
各自擴大,本就駭人的帝國,再經這樣一聯手,以後別說中國有什麼金融風波,就算世界有什麼金融風浪,有商業大亨來競爭市場,誰又能動得了他們半點基業?
只怕,下一步,他們會一起擴大這個商業圈,從南向北,延伸全中國,最後征戰全部……
所以,一瞬之中,都明白了顧梓璇此行離開,還要隱瞞他們的意義。
她想留下余遠堔,她還想赫啟默能融入。
所以,她走了……留下了他們三個孤家寡男……
余遠堔跟赫啟默唇角的苦澀與心碎完全沒辦法停止……
畢竟怎麼停止呢?
想著那個不表露聲色,但是眼界跟商業視角其實高於太多男人的她,他們真的不知道,這世上還能不能找出一個比她更聰明,還什麼報酬都不要的女人。
甚至她的選擇是,犧牲自己,成全所有人……
一時之間,余遠堔跟赫啟默都無法完全說出自己內心的那種動容,可是,傷心歸傷心,人還是要找。
對視一眼,他們很默契的各自說了自己要做什麼後,離開。
……
開查。
然而讓他們更傷心的是,顧梓璇全家是驅車離開的。
沒有坐飛機,或者動車的身份記錄,他們根本無從知道他們的目的地在何方。
調開榕城全部的道路攝像頭追查。
面對出了城,最後一次下國道後,就徹底消失的白色無牌照車輛,他們根本不清楚她們最後走向了哪裡,出沒出榕城,有沒有離開。
最後,再去最後消失的國道方圓地毯式的派人尋找,一樣一無所獲,顧梓璇那麼漂亮,在法國丟失的那一次,咖啡店老闆看到照片都相當有印象,女明星一般的優雅女人,如果落戶了村落,縣鎮,怎麼會不被人看到?
然而,所有的城鎮都找了,找不到就是找不到。
連同高價從各個村鎮找消息,除了一波.波來趁機騙錢的村民們,實際上並沒有任何一個人看過他們。
顧家人丟了,顧梓璇丟了……
哪怕他們發了尋人啟事也沒用,因為……以顧梓璇對這個世界所有追查手段的了解,她不想讓他們找到,他們就不可能找到。
他們開始絕望。
而最最最讓他們絕望,甚至連封家人開始想動用一些國際關係查找她們是否輾轉出國,也覺得不再可能的是……
顧家人,所有身份證,戶口本,護照,已經全部註銷。
這件事,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理解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榕城的公安局,甚至公安廳,一定有顧慶豐關係特別特別好的鐵桿朋友。
只是太過低調的身份,各自虛與委蛇,見到他們集體都很親熱的各級官員,讓他們誰也不知道那個幫忙的人是誰。
哪怕他們捧著再多的利益好處去都沒用。
黨政系統才是上下一條心的,並且全部都是人精。
涉及紐帶關係了,任何行業的人在他們眼裡都是殘渣。自古當權是王道,上下級庇佑更是誰也插不進去針的關係網。
面對昔日老領導的吩咐了,誰可能真正看得上他們這些商人呢?
越來越多的熟絡客套,每個公安系統的官員都信誓旦旦的說,不知道怎麼回事,如果查到了怎麼回事一定跟他們說,讓他們都各自真正審視了下他們在社會中扮演的角色。
苦澀無奈之餘。
懂得了顧慶豐其實勢力比他們想像的還要雄厚,後面這四年,顧慶豐面對封家人的反擊,從沒想過掙扎,只是默默承受。
一瞬間,本就攥著顧慶豐家產指尖顫抖的封旌國,在明白這些,更是顫著手,撫著拐杖,心在漣漪中,愈發的沉默說不出話。
……
可是,一切查到不到,最終都應該還會有個結果。
等到三月開始,春暖花開,伴隨著封成瑾身體機能的越來越好,邱銘衍全力醫治下,封成瑾已經依稀有了一些神經元反應。
醒來是遲早的事了……
但是怎麼給封成瑾解釋這些事情,成了壓在全部人心口沉甸甸的大山。
余遠堔跟赫啟默氣的已然不想說話,除了必要的找顧梓璇,就開始將全部的氣撒在北梁氏身上,幾天幾天的不見人,不聯繫。
封宇希也氣的不想說話,以往最喜歡沒事走關係搞特殊,請假回家裡待著的他,也趁著清華新學期開學,拎著背包就上了北京,並且去學校的不到一周內,就申請下來了出國當交換生的機會,沒兩周,又去英國留學去了。
至於封丞婕,則在看看弟弟後,帶著雨珊遠赴了法國。
封承暄也在短暫的休息後,找了個藉口,去了研究院。
一時之間,挺大一個家族,熱熱鬧鬧的一家人,就只剩封旌國,葉錫蘭,黎姿三個人。
所有人的意思,他們都明白。
事是他們造就的,讓他們自己去跟封成瑾解釋……
只是,看著那沉睡中孤零零的兒子,封旌國跟葉錫蘭在一大群護工,傭人的陪同下,竟然品出了一抹滄桑的孤獨與心痛,顫抖與懊悔……
怎麼說呢?
沒有人知道。
醫學有奇蹟,生活是沒有奇蹟的。
邱銘衍就算再有通天的本領,能將封成瑾從鬼門關上拉回來,也做不到在各項指標都低下,科學數據還擺在那的情況里,讓封成瑾在最合適的時間,顧梓璇還在的時候甦醒。
所以,在粗略估計了下封成瑾可能醒來的時間後,邱銘衍會掂著病曆本,一邊記錄封成瑾的情況,一邊跟他們吩咐,「他已經連續說胡話一周了,這是大腦受傷,神經功能紊亂最常見的狀況,我剛才試過了,他這兩天的說胡話頻率在急速降低,手指等聽令反應也在正常,說明他可能已經有了腦意識,再有不出三天時間,完全能自我克制的時候,他就會徹底清醒過來。你們準備準備,給他解釋事情經過吧。」
然後就再也沒有一句多餘的話,轉身離開。
邱銘衍這樣不尊重的態度,無疑是讓二老都不舒服的。
可是,聽著那字字句句如實的話,他們又在這樣救命恩人面前又能說什麼呢?
一切都是他們咎由自取吧?
封旌國二老的心口上又狠狠的捅了一刀,紅了眼眶。
想起八年前,得知顧梓璇要結婚了,做闌尾炎手術的兒子,就能拼了命不顧一切的往美國跑。
如今聽到顧梓璇走了,還找不到了,他又會怎麼做,他們根本不難猜。
封旌國也說不出話,最終,只能顫著胳膊,支著拐杖道:「我是他爸,因為他住院的事病倒了,我不方便開口,你是他媽,他從小都更聽你話一些,你說的他都信,你來跟他說吧。」
然後慢慢回到了自己的病房。
封旌國離開,葉錫蘭紅潤了眼眶,望著封成瑾也只能點了點頭,自言自語一句,「好……」
……
時光如梭,轉眼已經是3月6號。
邱銘衍說封成瑾三天內醒來,果然三天內醒來。
整整一個月零兩天的昏迷,讓封成瑾醒來後,感知到全身的疼痛,微蹙了蹙眉頭。
不過,就像是做了一場漫長的夢,他從小到大的生活全部又走了一遍一樣,曾經兒時一些已經完全忘記的記憶,也在昏迷期間,居然清晰的浮現在了腦海。
腦海里還是有些昏昏沉沉的,疼痛讓他很是不舒服。
但是,該醒來的時候,還是想醒來,尤其那種心裡空蕩蕩,像是缺失了一塊,發了瘋的想攥住那一塊的心情,讓他就在揉了揉眉頭後,清醒。
病房窗台邊白色的永生花裊裊散發著香氣,抬了抬沉重的眼皮,封成瑾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