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441章 封心裡,肯定比她感受到的還要愛顧梓璇—(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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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441章:封心裡,肯定比她感受到的還要愛顧梓璇—(3000
冷冷的眉睫低斂中,他不難猜到對方是誰。
尤其顧梓璇並不喜歡噴香水,即便噴,也很淡,不會像今晚這麼的甜的發膩,裡面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氣息。
而他的床上,也從未睡過第二個女人。
推開她的胳膊,寒夜裡,他冷淡的說出幾個字,「回去睡吧,我不需要。」
簡單的八個字,讓身後祁舒雅的身子僵直住了。
頓了頓,她不死心的又將他抱緊了點,道:「可是我們訂婚了,成瑾,再有不到三個月就可以結婚,而且今晚雨下的太大了,我害怕……」
柔柔的聲線,帶著無助的柔軟,是個男人聽到都會心化了。
然而,這也最多只是讓封成瑾眼神里的冷淡從一種,換成了另外一種。
轉回身子,他看著夜色下的祁舒雅。
沒有半分妥協,而是問:「害怕?」
祁舒雅抿了抿唇,點頭。
「那就讓我大嫂陪你睡。」
剎那,過分的冷漠與拒絕讓祁舒雅一下紅了眼眶,再看著開燈,坐直身子開始摸煙盒過來抽的封成瑾,她微顫聲線,「為什麼……我們已經訂婚了。」
封成瑾抽了口眼,看著窗外的雨色,道:「舒雅,我會選擇跟你結婚,是你當初承諾這些事情你都不會介意,也不會涉足我的半點人生。」
然而這句話卻生生刺痛了祁舒雅的耳膜,她哽咽了下,道:「是,我是說過我不介意,但是那都是婚前,你怎麼想一個女人,怎麼愛她,怎麼忘不掉她我都可以接受,可是成瑾,我們馬上就要成為夫妻了,我們現在住在同一棟房子裡,我們的父母,家人都在祝福我們,我們的親戚,朋友,都在希望我們早點在一起,你真的忍心看我一個人一輩子守寡?而你,真的不難受的嗎?」
不知道是不是這一刻的真情流露多少打動了點封成瑾。
深邃對視的過程中,腦海里想著徘徊在顧梓璇的門口,她怎麼也不同意他進房的情形。
得知真相時,徑直甩上他臉的一巴掌……
以及他最後拿命推開她,而她只留給了他一張打掉他孩子的通知單……
這一刻,封成瑾的理智很清楚的告訴他,應該怎麼做。
但是脫口而出的話,卻也變成了冷冷的,「那我們不是還沒結婚嗎?」
剎那,祁舒雅啞口了。
而封成瑾下一瞬說的話,才徹底將她怔愣住。
「更何況……」封成瑾又抽了兩口,然後將那隻吸了一半的菸蒂掐滅在菸灰缸里。
掀開被子,走下床,前往洗手間去上廁所時,又道:「實際上我也不怕告訴你,上次手術對我的神經傷害太大了,我現在那方面有障礙,還在治療。你要的我滿足不了你,你要是覺得這樣的生活忍不了,太寂寞,可以選擇退婚,我會賠償一切祁家的損失,社會方面我也會解釋公布是我的原因的。」
說罷,封成瑾就拉開洗手間的門,進了廁所。
而床上,怔怔看著封成瑾落寞背影的祁舒雅,壓根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原因……
一時之間,再看看有些衣不蔽體的自己,她有些說不出的難堪與尷尬。
近乎結巴的道出一句,「我……我沒想到,沒關係,我不是這個意思,那……你好好養身子,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我也沒想刺激你,我……先回去了。」
然後就拽著睡衣的襟口,掩藏住里內暴露的款式,快步走了出去,順便帶上了門。
羞澀讓祁舒雅難堪到底。
想著黎大嫂教的方法,她決定連夜的告訴黎姿,以後這樣的事情她不會再做了。
洗手間內,封成瑾則靠著洗手間的門,聽著那關門的聲響,頓了頓,才走到了馬桶邊,掏出的堅硬如炬的東西。
實際上,他是個正常的男人,面對那專門調製的催情薰香,怎麼可能下丘腦不被刺激出反應?
只是……
看著那後腦勺微微發緊,流汗,而他此刻只能靠自己的手快速難堪解決……
等一切發泄過後,他按下抽水馬桶。
看著那些渾濁被藍色的清水帶走的瞬間,絕望又蒼涼的笑笑。
再頓了頓,提上褲子,去洗手。
又頓了頓,打完洗手液,洗了幾遍手後,再去洗臉……
冰冷的水花終究是將他一切混雜的情緒沖回冷靜。
但……
當他再抬起頭,看著鏡子中有些鬍子拉碴,眼角有些紋路也深邃很多的自己時,他從未發現自己這兩年過的如此憔悴過。
甚至跟第一次親眼看到顧梓璇結婚比起來,有異曲同工之處。
一樣的心情,一樣的結果。
只是那個時候,他二十六,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去揮霍,去想念一個人,說自己哪怕不結婚,也等她幾年試試。
可是如今,他三十六了,他等不起,他沒有時間了,他的人生中年都走了一大半,再有十幾年,就會跨入老年……
時間……多麼諷刺的一件事情。
再看看自己如今拋著名正言順未婚妻不做,卻選擇自行解決的事情,一瞬間,封成瑾從未這麼厭棄過自己的這雙手跟自己下體那不想碰其他女人的噁心物件。
抓起刷牙的陶瓷茶杯,他下一剎那,就直接砸向了鏡子。
「嘩啦」的巨響,將鏡子連同他手心的陶瓷杯一起砸的粉碎。
同時,同樣碎裂的還有無數碎片扎進掌心,滲出來的血跡……
看著鏡子中,一樣碎裂的自己。
封成瑾自嘲的笑著。
笑到悽苦,笑到絕望。
封成瑾,你訂婚三天了,消息幾乎該傳遍的地方都傳遍了,但是你還是沒有等到她一星半點的消息。
她註銷了身份證,改了名字,換了地址,丟了電話,所有人都找不到她,你又上哪找她?
就連你訂婚她都沒有半點不甘心,虛情假意的發個簡訊都吝嗇給予。
在乎嗎?愛嗎?
十年了,這十年你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越陷越深,卻從不吝嗇給自己一次次虛假的希望。
封成瑾,何苦自欺欺人呢?
你愛她,她又愛你嗎!
她要真的愛你,會忍心打掉你們倆的孩子,跟你等了八年的希望嗎!
為什麼還不肯清醒一點,為什麼!
含著無邊的憤怒,封成瑾抓起歐式雕花鏡子的邊框,徑直將那銅築的鏡框狠狠拽下來,砸向浴缸。
「嘩啦!」伴隨著二度浴缸的粉碎。
他蒼涼的看著那也血濺的一地的畫面,頓了頓,他打開水龍頭,將手心那被扎的血肉模糊的手掌隨便將玻璃渣沖了沖。
然後走出門,抓過衣服。
套上下樓後,不一會兒,黑色的車輛就消失在了封家的老宅。
……
離封成瑾臥室不遠的封旌國臥室里。
封旌國此刻已經披上了外套,靜靜的站在了落地窗前,看著兒子離開的頹廢,這兩年又蒼老一截,他是聽見動靜起床的。
此刻卻悄然沒了睡意。
孩子……真的要告訴成瑾真相嗎?
可他今年已經七十四了。
他已經經歷過了老年喪父,還要讓他經歷一次忘年斷子嗎?
想著當年父親臨終前的話,他拄著拐杖,掙扎的內心裡,也有些淚眼婆娑。
他都是聽從父親的要求,來要求成瑾的啊,為什麼,他聽了父親一輩子話,生活都很好,怎麼到了下一輩,哪裡就出問題了呢?
要說這是緣,會不會晚了點?
要說這是孽,會不會又太久了……
……
當然。
離封成瑾臥室更遠的祁舒雅臥室。
回到臥室的她一直想著封成瑾的話,深刻的為自己今晚的冒失覺得懊惱,可是當二度拉開窗簾的時候,看著就那麼走在雨中,上車之前,甚至連把雨傘都懶得撐,管家著急跟上,還被他一聲冷冷呵斥,「滾開!」的封成瑾。
她知道,他絕對不會因為自己身體有問題,跟自己發生不了關係會變成這樣。
所以,她一定是先前被騙了。
封成瑾他心裡,肯定比她感受到的還要愛顧梓璇,愛到骨子眼裡的愛。
只是如今的他不願說,更不願表露。
他裝的開始連他自己都騙。
一時之間,她再想起了余薇那天的話,看著自己手上的戒指,她開始有了無邊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