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4章 街頭攔截:你讓我怎辦…
他快步在長廊上走著,只想儘快找到洛克,問清楚他身上的傷口今晚可有隱痛。
然而查瑪尋遍了整個長廊,都沒有見到洛克的身影。
他皺著眉頭四下奔走,視線最後落在走廊角落裡的輪椅上。歐蕾昏沉沉閉目坐在那兒,應該有很久的時間了。
「媽咪,你……」
查瑪緩步走過去,下意識想要詢問歐蕾有沒有見到洛克。
「啊,你出來了?」歐蕾似乎剛剛從沉睡中驚醒,循聲看向查瑪,空洞的眼裡滿是疲憊,「查瑪,今晚是你的新婚夜,你怎麼能丟下泳兒獨自出來呢?」
「媽咪,洛克身上有舊傷,每逢下雨就會復發,我想出來看看,他……」
查瑪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歐蕾狠狠喝住,「住口!查瑪,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今晚是你的新婚夜!你應該在意的是泳兒,而不是什麼洛克,什麼舊傷!」
如果不是歐蕾的視力不佳,只怕她早就用凌厲的目光狠瞪查瑪了。
她千擔心萬牽掛的,最後臨了臨了,還是被這個不爭氣的兒子從新房走了出來!
這樣的情形,該讓婚房內被丟下的泳兒情何以堪!
歐蕾越想越生氣,胸口處劇烈起伏著,差點再次噴血而出,「查瑪,你真的想讓媽咪死也不瞑目麼!」
「媽咪,不是這樣的,我只是有些擔心……」查瑪連忙奔過來解釋,「我既然答應了娶泳兒,就不會再做出什麼逾越的事情來。只是今晚風大雨大的,我擔心他的舊傷,所以出來看看,我……」
「不用看了,他已經走了,」歐蕾的嘴裡滿是呼之欲出的甜腥味,虛弱地搖頭,「就在你和泳兒進婚房後,他答應了我,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孩子,不要再執迷不悟,回去,回去陪泳兒,你不該辜負個好女孩。」
查瑪整個人定在原地,無法相信自己聽到的。
洛克他,就這麼走了?而且答應不會再出現?
不,這不是真的,這不是!
猙獰的閃電在雨幕中穿梭,一道道落下來,就像擊中了查瑪的心口似得。
他慘白著臉靜默了稍刻,然後瘋了似得衝進雨幕,跳上了停在門外的車。
「查瑪,回去吧,回去陪泳兒。」
歐蕾並不知道查瑪冒雨離去,揮手想要將查瑪勸回去,卻摸到雙冰冷微顫的小手。
「媽咪,很晚了,在這裡吹風很容易生病,你該回去休息了。」
微冷的語調響起,說話的正是握住歐蕾輪椅扶手的泳兒。
她的臉上滿是絕望,目光穿透重重雨幕,看向疾馳離去的汽車。
那裡面坐著的,是她今晚的新婚丈夫,如今卻著了魔般冒雨去找一個男人!
呵呵,今晚,真是令她畢生難忘呢!
而著急尋找洛克的查瑪,對此根本一無所知。
他只想儘快找到那個冒雨離去的傻子,問問他是不是想帶著舊傷被雨淋死!
心急如焚的查瑪開著車,將速度飆到最高,無頭蒼蠅般尋找起洛克來。
然而傾盆大雨下的夜色視線格外昏沉,他足足找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在近乎絕望中,找到了這個渾身淋得濕透的笨蛋!
「笨蛋!你是不是腦子進了水?這麼大雨胡亂跑,是想死在這裡麼?!」
查瑪拎著洛克的衣領,直接將他往車內拽,粗暴將他丟了進去。
洛克毫不反抗,任由查瑪拎著亂丟,臉上始終面無表情,就像沒有靈魂的木偶。
看著淋得唇色蒼白的洛克,查瑪心疼到不行,立即拿出毛巾幫他擦拭頭髮,「瘋了,都瘋了,快擦乾淨跟我回去!」
洛克這次卻避開了查瑪遞過來的手,眼神淡漠看向他,「大將軍,今晚是你的新婚夜,你不應該在這兒。」
眼前的洛克臉色青灰不已,薄唇更是蒼白如紙,只有一雙眼睛痛苦到布滿血絲。
再加上他幽怨疏離的語氣,整個人看上去猶如鬼魅。
認識洛克那麼多年,查瑪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樣的狼狽,頓時又氣又惱又心疼。
他失控地將手裡攥著的毛巾砸飛,惡狠狠道,「你少特麼貧嘴,快跟我回去!」
「回去?去哪兒?是站在長廊里聆聽你的新婚燕爾,還是要笑著恭賀你結婚新喜?」
洛克嘲諷地笑了,毅然從車內走出來,「查瑪大將軍,別忘了,今晚是你的新婚夜。你應該待在婚房裡和新娘子如膠似漆,而不是冒雨跟我廝混在一起。」
「混蛋!」不善言談的查瑪重拳砸在車門上,緊握的拳面立即滲出斑駁血跡。
不過這些細微的小傷,根本抵不過查瑪心裡撕、裂般的痛,甚至都蓋不住他心頭那滔天的苦楚。
查瑪急促深呼吸好幾次,這才勉強按捺住想要殺人的狂躁,大聲沖洛克呼喊道,「你身上還帶著多年的舊傷,不可以淋雨,快跟我回去。」
洛克繼續邁步往前走,頭也不回地搖手,「一條爛命而已,沒什麼所謂。只要大將軍過得舒心安逸,就好。」
查瑪的出現令洛克十分意外,他其實真的很想和和氣氣跟他道別的。
可是衝口而出的話,還是控制不住的刻薄。
是的,他在生查瑪的氣,氣他就這麼妥協,半點都沒想過爭取!
查瑪的臉瞬間漲紅起來,大步追過來抓住洛克的肩膀,一把將他扳過去,狠狠壓在車身上,歇斯底里大吼起來,「你想讓我怎樣?我到底該怎樣才好?你告訴我啊!」
此時的查瑪內心無比的慌亂,他清楚的知道,如果任由洛克這麼離開,以後他們就再也不會有相見的時候了。
只要一想到這種可能,他的心就痛到快要窒息,惶恐到不能自己!
不,這才不是他想要的結局!
洛克斜靠在車身上,看著居高臨下的查瑪,冰冷的眼神無聲蒙了層溫度,「我也想知道,我究竟想要讓你怎樣。」
「告訴我,我該怎麼才好,告訴我……」查瑪的語氣裡帶著央求,從沒有哪一刻,他像現在這樣無助。
兩人在滂沱的雨幕中彼此凝視著,眼眸里寫滿千言萬語,糾纏到難分難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