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殺機四伏(2)
「不要,抱一下。」
應寒年抱著她不撒手,也不管樓上樓下有多少人盯著看著。
姜祈星默默下樓,去忙自己的事了。
林宜不習慣當太多人的面親密,卻又拂不過應寒年,只能由他抱著,柔聲催促,「好了好了,抱得差不多了。」
「不夠。」
應寒年繼續往她肩頸蹭著,壓得她快跪下了,他溫熱的呼吸噴薄在她的頸間。
「寒年,小知音。」
一個帶著愉悅的聲音傳來。
聞言,應寒年的眉頭不悅地蹙了蹙,不情不願地放開林宜,轉過身就見穿得一身畢挺的牧華康帶著牧羨光、白書雅、牧夏汐朝這邊走過來。
「還不叫人?」
牧華康看向身後的三個孩子。
白書雅朝他們點點頭,「二哥。」
牧羨光看一眼應寒年冷峻的臉,開不了這個口,摸摸脖子道,「這邊太悶,我出去走走,家宴開始了我再回來。」
說著,牧羨光頭也不回地離開。
「羨光!」
牧華康不滿地叫住他,牧羨光只留下一個背影,快步離去。
白書雅有些尷尬地看向應寒年,見他眼底森冷,不禁心中一寒,「二哥,您別介意,羨光最近公事上遇到一些挫折,有些不順,所以心情不太好。」
「是啊。」牧華康抱歉地看向應寒年,「寒年,你別和他一般計較,是我沒管好他,讓他脾氣臭成這樣。」
「……」
應寒年摟著林宜,面色清冷,一副懶得搭理的模樣。
林宜暗暗用手肘撞向他,又微笑著調和著僵硬的氣氛,應寒年這才勉為其強地和牧華康坐到一旁的休息區域談事情,她則和白書雅、牧夏汐三個人湊在一起聊著。
為了布置今天的家宴,宜味食府所有的桌椅都搬走了,大廳很是寬敞,二樓平台還搭了個小舞台,基調顏色較深,高檔、精緻。
白書雅和牧羨光的兒子正是堪堪學走路的年紀,這會正扒著一張自己的小圓椅轉一圈又一圈,新奇地睜著一雙大眼睛,又萌又可愛。
惹得三人笑聲連連。
「好可愛。」
林宜蹲在地上,拿著玩具逗弄寶寶,寶寶立刻蹣跚著步子過來拿,然後一頭栽進她的懷裡。
她連忙抱住肉呼呼的孩子,手點著他白嫩嫩的小臉,牧夏汐開心地道,「我侄子特別乖,很少哭鬧的,喜歡自己玩自己的,特別安靜,像我嫂子,一點都不像我哥。」
「真的好乖。」
林宜笑著說道。
「你還沒動靜嗎?」白書雅微笑著看一眼林宜的肚子,說道,「你和二哥顏值都那麼高,生下的小孩一定特別好看。」
白書雅是個溫柔且圓滑的人,知道剛剛局面有些尷尬,她立刻在這邊恭維著林宜。
林宜蹲在地上抱著孩子,淡淡一笑,「這種事隨緣的。」
也不是她說要就能要的。
「我看二哥肯定盼著呢。」白書雅道。
提到這個,林宜不由得想到應寒年不讓她吃避孕藥的畫面,笑容深起來,陽光從幾個窗戶同時照進來,落在她的身上,連一頭長髮都被染成絨絨的金色。
應寒年從沙發上站起來,靠向擺放一個花瓶的護欄邊,低頭往下望去,漆黑的眼中勾勒著深邃,寵溺無處可藏。
真他媽漂亮。
牧夏汐這些天一時被噩夢纏繞,如今聽她們談及孩子,才生起一些離愁來,低聲感慨道,「不知道我下一次回來的時候,你們的寶寶都多大了。」
言語間難掩落寞。
過了今天,她就正式告別大家。
聞言,林宜看向她,「你真決定就在國外發展,不回來了?」
那她對姜祈星的心思呢,就這麼將苗頭一刀斬斷?
「可能兩三年回來一趟吧。」
牧夏汐有自己的主見,她已經決定好,她實在不喜歡這個家,不喜歡那些搞不清楚的陳年舊事。
「那也太久,一年總要回來一次。」
白書雅說著,外面傳來迎門的電鈴聲。三人抬起頭,就見牧羨泉和汪甜甜推著顧若從外面走進來,三個人俱是著裝光鮮,一身昂貴,但臉並不好看,顧若是憔悴不堪,瘦得幾乎無法辨認人形,而牧羨泉夫婦則
是臭著臉,好像這裡的人都欠他們幾十個億似的。
牧華弘跟在他們後面,西裝畢挺,陽光投向他的臉模糊了幾道皺紋,更生出不凡的英俊,一雙眼中刻著凌厲,仿佛野心二字沖欄而出。
三房的人到了。
白書雅和牧夏汐連忙直起身來叫人,林宜抱著孩子站起來,沖他淡淡地點點頭。
樓上,牧華康已經看到這一幕,不禁看向應寒年,「寒年,就當賣我一個面子,今天是給夏汐辦的家宴,一家人和和氣氣地吃一頓飯,如何?」
這預防針剛剛牧華康已經打過來好幾針,生怕應寒年和三房今天起衝突。
「……」
應寒年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唇,有些冷,有些嘲弄。
牧華康見他這樣,也不好再說什麼,笑著從樓上迎下去,「華弘、顧若,你們可算是來了。」
「夏汐要出國了,作為長輩當然該來送一送。」
牧華弘站在顧若的身後,卻並不去搭在輪椅上面,只是嗓音沉沉地說了一句場面話。
「顧若,你今天看上去精神好多了,看來很快能痊癒。」牧華康低頭看向顧若,笑著說道,「是該多出來走動走動,整天呆在醫院裡沒病也悶出病來。」
顧若坐在輪椅上,從前的幹練因為病痛的折磨、長期呆在醫院的壓抑,如今變得雙眼陰沉。她抬眸掃一眼在場的人,又抬眸望向站在上面沒有下來的應寒年,那高大修長的身形居高臨下地睥睨著他們這群人,她動了動唇,道,「是該走走,不然大家都以為我死了
。」
眾人臉上僵硬。
「沒事,你死不死的不耽誤你男人找女人,也不影響你兒子要在國外呆一輩子的事實。」
一個冷嘲熱諷的聲音從樓上傳來。
正是出自應寒年的口。聞言,顧若枯瘦的手一下子握緊輪椅,抬眸瞪向應寒年嘲諷的一張臉,氣極攻心,喉嚨嘗到一絲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