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9章 小別(1)
「懂什麼?」
應景時抿唇,吃麵包的速度越來越慢,瞳孔凝滯。
「你說呢?昨晚的事都不記得了?」白茶挑眉。
應景時坐在那裡,「有些記得,有些不記得了。」
他記得她把他們弄出餐廳,記得在車上似乎和她說了一些話,記得她將他吃力地扶回這裡,把他扔到床上,嘴裡好像還罵罵咧咧一番,還有的,不大記得了。
「那這個呢?」
白茶豎起自己的手,張開纖細五指,做了個捏方便麵的動作。
應景時歪頭看著她的動作,白襯衫襯著一張稜角清晰、清俊的臉,眼底一派純情,「這是什麼?」
「裝,再裝。」
白茶睨他。
昨晚上做的挺順手啊,這會無知起來了?
「我真的不知道。」
應景時蹙眉,回想著昨晚的情節,實在想不到和這個動作有關的。
竟然全然不認帳了。
白茶氣得「呵」了一聲,站起來直接側坐到餐桌上,一巴掌按在上面靠近他,一手勒住他身前的領帶扯過來,高高在上地低睨著他,語氣不善地道,「交待吧,臭弟弟,平時看了多少愛情動作類的小視頻?有沒有實踐經驗?」
上輩子和她在一起後,他一開始可是很生澀的。
結果,這一世,他口口聲聲說她是他第一次喜歡的人,可這手上的動作……流氓得很吶。
應景時被她扯得頭往前靠,黑眸對上她的眼,面色微沉,嗓音幽冷,「你再叫一聲弟弟試試。」
「弟弟你學壞……」
「啪!」
應景時突地摔了手中的麵包片,抬起手便扣住她的後頸,起身強吻了上去,狠狠地壓著她的唇,放肆地侵略。
白茶的手上還抓著他的領帶,愣了下立刻反抗起來,應景時不管不顧地控制住她,強勢地吻著她,張開唇以牙在她的唇上肆虐。
「唔……痛……」
白茶吃痛地連連掙扎。
應景時垂眸,眼中掠過一抹狠意,吻得更加不顧一切。
好久,他吻得過癮了,這才慢慢鬆開她,額頭抵著她,滿眼旎色邪氣,低喘著開口,「姐姐,我是沒實踐經驗,不如你來教我?放心,弟弟很聰明,一次就上手,絕不讓你失望。」
「……」
白茶呆呆地看著他,仿佛聽到心裡有個「轟」的聲音,臉炸了,連耳根都是燙的。
這都什麼糟糕的台詞?
「……」
應景時勾唇,笑得愈發的壞,作勢又要吻她。
「停停停。」
白茶忙打住,推開面前的人,飛快地從餐桌上撤下,坐到椅子上,以手為扇,狂給自己的臉部降溫。
冷靜,冷靜。
算起來怎麼也比他多活了幾個年頭,江湖比他深,得撐住。
「呵。」
見她這樣,應景時唇角勾起的弧度越發張揚,無聲地看著她,滿眼寫著——來呀,繼續跟弟弟玩。
過份!
白茶瞪著他這樣,越想越來氣。
昨晚她伺候三個大酒鬼,一個口口聲聲周純熙,一個字字句句小蜜蜂,剩下是個黏人精。
她好不容易把人拖回UPUP,根本容不得她喘口氣,應景時抱著她又是親又是告白,情話說得比老太婆的裹腳布還長,算是把她上輩子沒聽過的加倍還回來了。
可問題是,這情話聽多了耳朵也膩,男朋友再帥親多了嘴巴也疼……
她在那裡聽了三個小時的情話,應景時才倒頭睡去,而她,偏偏過了最困的那個時間,就硬生生地坐他床邊熬到天亮。
天亮後,本來是想趁他酒醒後調戲一下,看看他尷尬不知所措的樣子報復一下。
結果……被反調戲了。
生氣。
真的生氣。
「喝牛奶,姐姐。」應景時提醒她。
白茶更嘔了,想想沖他伸出手,「給錢!昨晚的聚餐費、計程車錢、房費以及損壞賠償費,合計一萬!快點!」
必須得找補點回來,弟弟調戲不了,只能從金錢上滿足了。
聞言,應景時低笑一聲,拿紙巾擦了擦嘴,取出自己的錢包,打開,遞出一張黑卡給她,「這是我的附卡,一會帶你去拿手機,把你手機上所有的支付方式都綁這張卡。」
「……」
白茶吃驚地看向他,「什麼意思啊你,要包養我?」
「不算包養,算給上輩子的自己還債。」
他道,嗓音磁性動聽。
一聽這話,白茶立刻釋然了,伸手接過卡,理直氣壯地道,「這倒是,上輩子你吃我的喝我的穿我的,也是該還了。」
言情小說里這種橋段寫得多都快麻木了,沒想現實中來這一出,還是蘇得不要不要的。
美滋滋。
白茶竊悅,昨晚的不爽一下子消失。
應景時坐在那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帶,好笑地睨著她,道,「密碼和手機密碼一樣。」
聞言,白茶的目光滯了滯,「怎麼全都用散夥飯那天的日子做密碼?」
「沒辦法,記憶深刻。」應景時定定地注視著她道,「我一直以為我是那個先走的人,結果我沒捨得,你倒先跑了。」
他以為,只要他忍著痛留下,兩人就不用分得太遠,起碼有一層朋友的名義。
可最後,她跑無影無蹤了,他才發現,靠不靠近、留不留下,他都痛。
「……」
白茶啞然,被說得有幾分負心人的感覺。
門突然被敲響。
「我去吧。」白茶自告奮勇地站起來去開門。
門一開,就見凌宇站在門口撓著脖子道,「時哥,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回帝城了……誒,白茶?你們這麼快就同居了?你們坐火箭啊?」
凌宇一臉震驚地上上下下打量她。
白茶顧不上他想歪的話,有些愕然,「你們要回帝城了?」
凌宇沒回答,她的手就被人從後牽住,白茶轉眸,應景時走了過來,看著凌宇道,「三個小時後再走。」
「也行。」
凌宇點頭,伸手撓著脖子道,「我正好去看看醫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喝多了酒精過敏,我這臉、脖子跟燙傷一樣,一早上起來又紅又癢。」
「嗯。」
應景時頜首。
凌宇正要離開,白茶想想還是好心地叫住他,「那個,你不是酒精過敏,見醫生的時候不要開錯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