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8章 失控(3)
一行人走出UPUP,連平時最聒噪的凌宇和萬程都沒什麼話,個個沉浸在剛才的故事裡,都有些意難平。
外面已經是黃昏了。
周純熙很快接到電話,同他們道,「我爸來接我了,那我先走了。」
「再見。」
大家告別。
白茶接到舅舅電話的時候,萬程正問應景時,「時哥,你又是自己回去?要不,這個假期去我家玩?」
「不了,你們先走吧。」
應景時道,讓他們離開。
白茶也沒多耽擱,告別一聲便匆匆跑走,應景時站在原地,黑眸看著她的背影,眸色深了深。
這個白茶……身上似乎帶著謎。
……
白茶飛快地跑到路邊,舅舅的車子已經停在那裡。
「茶茶。」有著啤酒肚的舅舅按下車窗看她,笑眯眯地道,「快上車。」
「好。」
白茶的家不在S城,而學校一到假期又不許學生繼續住在學校,回自己家一來一回耗時間,也就一天半的假期,舅舅便讓她住他那。
她背著包坐上后座,道,「舅舅,下次不用來接我了,我做公交就行。」
「一個星期也就接送一次,又不麻煩。」舅舅江通開著車笑道,「怎麼樣,錦華高中是不是學習抓得很緊,第一周適不適應啊?同學們好不好相處?住宿呢,有沒有什麼不方便?」
舅舅家的兒子比她大兩歲,現在去國外念書了,舅舅一直念著想要個女兒卻沒有,所以對她特別好。
被關心的感覺是很不錯的。
白茶笑起來,「都挺好的,舅舅。」
兩人一路熱絡地聊著,車子停在小區的停車場,白茶正要下去,江通突然叫住她,「茶茶。」
「嗯?」
她看過去。
江通轉頭看向她,眼神閃爍,有些尷尬地道,「是這樣,你舅媽的一個侄女過來玩,可以也在家裡住那麼兩天,你會不會覺得不適應?」
「不會啊,舅媽的侄女過來玩不很正常麼?」
白茶笑,這是舅舅家,讓誰過來玩也輪不到她來說適不適應。
「不是,你聽舅舅說,你舅媽那人有時候說話不好聽,你別往心裡去,左右你舅舅在這呢。」江通看著她道。
舅媽……
白茶想起來了,她這個舅媽的確不是個令人舒服的人,當初問她家借錢買房的時候拿她當親女兒,借完錢後,立刻換了張臉,話里話外說她不如表哥優秀,說她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
上一世,她不願意上錦華,也有一部分不想和這舅媽打交道的原因。
現在麼,寄人籬下,要做好覺悟的。
她笑了笑,「我知道的,舅舅。」
見她這麼懂事,江通的眼神更加愧疚,他這老婆就不想讓白茶住進來,才會找侄女也住過來,故意跟他唱反調。
江通下了車替她拿過書包,兩人上樓。
到門口,江通正要用指紋解鎖開門,門就從裡邊被打開來,白茶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只見許安安穿著睡衣站在門口,抱著雙臂陰陽怪氣地看著她,「喲,回來了啊。」
「許安安?」
白茶愕然。
「你們認識?」江通一愣,然後恍然過來,「瞧我這腦子,安安也是錦華的,對了,安安就是你舅媽的侄女。」
許安安是舅媽的侄女,這關係她才知道。
「拜某人所賜,我已經不是錦華的了。」
許安安冷冷地看向白茶。
「不是拜你自己所賜麼?」
白茶站在門口,冷笑一聲。
「白茶你還好意思說?」一個尖酸的聲音傳來,穿著圍裙的中年女人從裡邊出來,站到許安安旁邊,瞪著白茶道,「安安不說我還不知道,你還挺本事啊,剛去錦華一周就陷害安安,現在她面臨被逼退學,你小小年紀怎麼心思這麼惡毒?」
正是舅媽許惠。
長輩說話,白茶忍著沒懟。
「說什麼呢,茶茶不是這樣的人。」江通皺眉,「有什麼進去說。」
他拉著白茶進去,裡邊還有人,聽江通的稱呼,應該是許安安的父母,此刻,兩人坐在沙發上氣勢洶洶地瞪著進來的白茶,仿佛是要吃了她的樣子。
「……」
白茶不禁冷笑一聲,這陣仗挺猛的。
她把書包往沙發上一甩,坐上去。
「什麼樣子,還不叫人?」許惠瞪她一眼,往她膝蓋上狠狠一打。
真疼。
白茶往沙發背上一靠,蹺起一腿,「叫什麼?官老爺?」
「胡說什麼!」
許惠坐過來,伸手暗暗去擰她的胳膊。
白茶察覺她的意圖,飛快地躲開來,笑著道,「不是要三堂會審麼?」
「真是個牙尖嘴利的女孩子。」
許安安的爸爸冷冷地看她一眼。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安安怎麼會被退學?」舅舅莫名其妙地問道,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許安安的媽媽連哭帶抹淚地將事情不實不盡地說了一通,流著眼淚道,「我們安安一直是錦華的尖子生,那將來也是要考到國外名牌大學去的,這下突然記過勸退,以後可怎麼辦……」
「小孩子惡是家長沒教好,我也不說孩子什麼!」許爸瞪著舅舅道,「不過江通,你必須讓白茶去學校說話,必須讓安安回學校去,否則,我們親戚一場也沒得做。」
許惠也看向江通,「你現在就帶白茶去學校,估計校領導還沒全走。」
有一堆人幫著自己,許安安坐在那裡,得意洋洋地看向白茶。
「我還沒聽茶茶講。」
江通坐在那裡看一眼白茶,眼中透著安撫,讓她不用擔心。
「她有什麼好講的,她從小就不怎麼學好,要不是你找了一圈的關係,她能進錦華上學?」
舅媽眼中透著滿滿的鄙夷,接著又看向白茶,「我告訴你,你舅舅為你花了好些功夫,你別做那小白眼狼,趕緊去學校和老師們說清楚情況,讓安安回去。」
白茶懶洋洋地靠在那裡坐著,笑道,「我怕我說清楚後,學校再給許安安多記兩個大過。」
「你什麼意思!」
許爸氣得拍著沙發站起來,惡狠狠地瞪著白茶。
「我什麼意思?許安安在校案底都快壘穿了,惡意排擠女同學,期凌弱小,潑人燙水,往人頭上砸瓶子,關人廁所,搞校園欺凌,還自以為沒人察覺。」
白茶坐在那裡道,「照叔叔您剛才那麼說,孩子惡怪家長,那該怪您,不對,您也挺惡,那就怪許家的老祖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