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8章 應寒年發力了(2)
「連老。」牧闌從桌前站起來,沖他們低了低頭,「汪老,葉老,坐。」
三位穿著筆挺的老人一一坐下,身後跟著的保鏢們在門外站定。
「四姑娘接手牧氏這麼久,我們還沒好好聊過。」汪老是個圓滑的,坐下來便笑著道,「我記得四姑娘小些的時候,牧老爺子是喜歡極了,走哪帶到哪,三句離不開我閨女怎麼怎麼樣。」
聞言,牧闌淡淡一笑,一邊讓女傭斟茶一邊道,「都是過去的事了。」
宴是牧闌請的,於是牧闌不提頭,三位決策人也就不說別的,只是談茶敘舊。
就著茶便是好一番的寒喧,幾道熱菜上來後,牧闌終於開口,「三位都是我的前輩,我牧闌接手牧氏的時間不長,沒有一一上門拜訪是我的不是。」
「四姑娘言重了,四大家族本為一體,就該互幫互助。」
葉老開口道,言語間都是官方言辭。
若不是牧闌上位後第一次請宴,今天這四個人還湊不到一塊。
「說到互幫互助,我倒想到現在這局勢,還真有流年不利的意思。」
牧闌笑著搖搖頭,親自站起來替他們三位斟茶,挨個走過去,「我聽說,葉老也是剛從官方回來,現在官方是個什麼意思?」
提起金融風暴,桌上的人面色都不大好看。
葉老也沒瞞著,官方能找他,就能找其它家族的人,反正表達的意思都不會差太多。
「官方一直主張大力發展,自然是不允許國內經濟震盪,說是會全力配合葉氏,但我聽那意思,還是得我自己買單。」
葉老端起燒得溫潤的茶杯,低頭抿了一口,面色不大好看,「今天在這的都不是外人,我也不怕自揭老底,我們葉家爬上這個位置也沒兩年,扛一扛沒什麼問題,但真照官方的話買下這單,那簡直就是氣都喘不過來了。」
跑這訴苦來了。
「說的是,誰家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
連老點頭。
汪老見狀立刻道,「我們汪家也差不多,我下面的子孫都沒個爭氣的,在這節骨眼還頻曝醜聞,每次都是從外網曝起來,也不知道哪個孫子在背後搞事,查都查不到。」
這話說的多少有些含沙射影,四大家族一向面和心不和,這會在背後搞事的指不定就是哪個家族呢,搞不好就在這桌上的哪個。
「現在找誰搞的事不重要,還是看怎麼度過眼前的難關。」牧闌開口道,「官方已經是給壓力下來了,我們平時享盡殊榮,這會付出點也是應該。」
話落,其餘三人都別有深意地看她一眼。
「哦?四姑娘如此有氣魄,準備買單了?」
汪老問道。
這可不是小錢。
「難道四姑娘請我們來,就是想告訴我們,你要先做這壯舉了?」連老笑,有些陰陽怪氣的,「也是,牧氏這次受的影響最小,這時候不站出搏官方、民眾好感度,什麼時候出來。」
人就是這樣,不管到什麼時候,自己捨不得利益,還不大樂意別人去舍,去搶份榮耀。
「連老言重了,牧氏也不是我牧闌一個人的,我肯舍,底下人也肯舍才行。」牧闌道,轉了轉手中的茶杯。
整個廳里都瀰漫著一股沁人心脾的茶香。
「我倒有些不明白四姑娘是什麼意思了。」
葉老有些奇怪地看向她。
「這次金融危機導致無數人失業,底下斷了層,我們在上面也不好過,所以我想,不管從哪方面考慮,這單肯定是要買的,但怎麼用最少的錢去買,還要買得漂亮,這是關鍵。」牧闌慢條斯理地說道。
「洗耳恭聽。」
三人看著她。
「怕是從我這聽不到了,我沒什麼好建議,我給三位前輩介紹一位能人吧。」
牧闌說著從桌前站起來,轉眸望向廳內的一扇門。
三人順著她看的視線看過去,只見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一個瀟灑不羈的身影立在門口,身形頎長,襯衫襯出他精瘦的身形,西裝線燙得筆直,雙腿修長,他站在那裡緩緩抬起臉,短髮下一雙黑眸掃向眾人,薄唇勾著一抹邪氣的弧度,明明是漫不經心的,卻又有著難以忽視的氣場。
一看來人,三人的臉色都變了。
應寒年。
已經辭任的應寒年。
「四姑娘這是什麼意思?」
連老之前看應寒年下台還挺爽的,這會很是不悅,「聽說牧氏家族內不少人都已經倒向四姑娘了,這會,您還帶他玩?」
兩人感情有這麼好麼?
「牧氏發展成什麼樣不是我們今天要談的,我只是覺得,這一次的危機需要一個能人站出來。」牧闌站在那裡看了一眼應寒年,「寒年,就是我找回來的能人。」
「應先生當初在牧氏的創舉的確令人刮目相看,但他如今為愛拋棄一切,無職無位的一人,怎麼化解危機?」汪老看向牧闌,「四姑娘是不是太抬舉他了?」
牧闌正要說話,應寒年就走上前來,修長的手拉開一張椅子,就坐了下去,毫無畏色地看向他們,「不止四姑娘要抬舉我,你們個個都得抬舉我。」
張狂。
葉老笑笑,「難道說,應先生還是牧氏的幕後首腦,那你們這局玩大了。」
聽到這話,應寒年嘲弄地低笑一聲,「行了,牧氏內部怎麼玩你們就別關心了,自己屋裡一堆糟心事,還有心情看別人笑話?」
「……」
三人被噎得實實在在。
連老沉下臉,想著站起來就走,想了想自己跑一趟也不容易,於是問道,「那不知道應先生對這次危機有什麼好的建議?」
「四個字。」
應寒年身體往後靠了靠,薄唇微掀,「聯合救市。」
聞言,三位老人的眼中震了一下,隨即汪老道,「官方也是這麼個意思,應先生和官方倒是想的一樣。」
「不用和我拐彎抹角,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跟菜市場那些賣菜、賣豬肉的沒什麼區別。」
應寒年坐在那裡一身痞氣,一雙眼卻是凌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