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嫉妒使人發狂(1)
「那你為什麼不衝著我來?」
牧華康激動地道,拳頭死死地握緊。
「我也想啊,可我下不去手,我還幻想著你有一天能回頭,回頭看看我們這個家!」連蔓大聲地喊出來,笑容淒楚,「可這二十幾年來,你對我冷冷淡淡,甚至我生下的一雙兒女你都不曾多加關愛過,這一年疊著一年,我越來越想明白了,使我這麼痛苦的
從來不是應詠希,而是你牧華康!」
他沒有回頭過,一天都不曾!
「……」
牧華康咬緊牙齒。
「我痛苦二十多年,牧華康,也該換你痛苦了。」連蔓道,唇上沾著血,幽幽地道,「當年,大哥為她要拋妻棄子,甚至不顧長房長子的名譽地位,老爺子震怒,命人打了應詠希三天三夜,將她趕出牧家……你害怕老爺子
的威嚴,沒去找過她,直到有報平安的信交到你手上,你看到應詠希字跡的時候,一定安慰了你那顆愧疚又懦弱的心吧?」
應寒年抬眸,冷眼望著這一幕,轉動著尾指銀戒,薄唇抿出一絲嗜血的冷漠。
「……」
牧華康被指責得說不出話來,當年老爺子那一場雷霆震怒波及了太多人,他想過不顧一切去保應詠希,又擔心弄巧成拙。
各種顧慮下,竟是等應詠希被趕出牧家後,他也沒有為她說過一句話。「我告訴你,根本沒有那麼美好。」連蔓用低緩的聲音慢慢地刺激著自己愛慕多年的丈夫,「我和大嫂找到她的時候,她遍體鱗傷,只剩下一口氣,我們就將她治好,她對我
們還感激涕零呢……」
蘇美寧站在那裡,面色冷冷的,「那種人死不足惜,可她加諸在我們兩房的痛苦怎麼能輕易抹去。」
當時她的兒子連走路都還不會走,她就看著自己的丈夫為另一個女人神魂顛倒,不知所謂,那種痛幾個人能理解?
牧羨楓轉眸看向她,目光複雜。
牧華康看一眼蘇美寧,忍不住道,「是,當年大哥是出格,可那只是大哥控制不了自己,關詠希什麼事?詠希受聘做四妹的舞蹈老師才在家中居住,她沒有勾引過大哥!」
「那難道要我破壞自己的婚姻?我兒子是牧家的長房長孫,難道我要毀他的前途?」
婚姻是不能破的。
丈夫是不能走的。
她恨的就只能是應詠希。
蘇美寧並不覺得自己有錯。
「你……」
牧華康與她完全無法對話。
連蔓冷笑一聲,「現在爭這些對錯還有什麼意義,牧華康,你是不敢聽我說下去吧?」
「……」
牧華康的目光僵住。
他的確不敢聽。「把她治好後,我們就暗中操控她的人生,將她扔到最貧窮的地方,讓她做著最下賤的工作,她那雙跳舞的手洗過碗洗過床單,種過地搬過磚,她那雙能立扇的腳凍了一整
個冬季,凍得滿腳生瘡。」
「……」
連蔓看著他,有著報復的快意,嘲諷地道,「對了,你還不知道吧,她離開牧家後被人強姦過,還生下一個孽種。」
「……」
林宜猛地抬眸,指尖顫了顫。
應寒年不是孽種!
「你說什麼?」牧華康聽著這話,幾乎站不穩。
「很難受吧?你眼中最冰清玉潔的女人被玷污了。」連蔓道,「知道她懷孕的時候,我和大嫂都很害怕,怕她懷的是你或者大哥的孩子,幸好孕期時間對不上。」
「後來呢?」
牧華康抖著聲音問道。「後來?呵。」連蔓冷笑一聲,「我都不知道應詠希哪來那麼強的求生欲,被強姦了,一雙腳凍得無法再跳舞,只能寒酸度日,吃不飽穿不暖,就這樣她竟也不尋死,還能活
下去,偶爾我去看她,她竟然還能和我笑得出來。」
「你……」
「我看著她的笑容我就覺得礙眼,覺得痛恨!」連蔓歇斯底里地喊出來,「她想活嘛,我就讓她去最低賤的地方活,她喜歡跳舞,我就讓她成為最下賤低等的舞女!」
「連蔓!」
牧華康大聲地呵她,眼中痛苦得發狂。連蔓一點都不在乎,接著道,「她第一次接客,男人就是我和大嫂找的,她不是冰清玉潔麼?我們就找橋洞裡最骯髒的流浪漢!她當時已經八個月身孕了,當晚她就早產,
她早產的時候,床上全是男人的精、ye味和垃圾的腐臭味!」
「……」
在場的人不少都捂住了嘴巴,難以想像那樣殘忍的畫面。
林宜咬住了手指,才忍著沒讓自己掉下淚來。
她的偶像……怎麼可以遇上那麼多不堪的事。
她轉眸看向應寒年,他還是坐在那裡,遠離著所有人,一張臉上看不出半點情緒。
「你失心瘋了!」牧華康激動抓住她的肩膀,手指深深地陷進去,恨不得抓出血來。
劇痛在連蔓的身上擴散開來,她也不管,只拼命地刺激著眼前的男人,「失心瘋?我沒有,瘋的是應詠希……」
「……」
牧華康整個人都在發抖,眼睛充斥著腥血。
「應詠希一度精神失常,我都以為她肯定熬不過去,她要這麼去了也是份解脫,偏偏她那個孽種還捨不得她,到處偷蒙拐騙,給她求來各種各樣的藥,她竟也真的好了。」
連蔓諷刺地笑出聲來,「可好了又怎麼樣,還不是要繼續接客,你知道那些年她接了多少客人麼?怕是比你畫的畫還多!」
「你怎麼會這麼歹毒……」
「那些年,每當你不理我的時候,我就飛去找她,看著她悲慘下賤得像條母狗一樣,我就舒坦一些!」
「毒婦!」
牧華康大吼道,再次一巴掌狠狠地甩到她臉上。
外面雷聲陣陣。連蔓被打得偏過頭去,臉都腫了,她轉眸看向牧華康,表情悽厲,「那是她的報應,她十一年前就被當地的地痞流氓殺了,你知道她身上有多少血洞麼?我收到消息說,是27個,整整27個血洞!這要不是她的報應,為什麼上天安排她死得那般痛苦折磨?連她兒子都死在爛水泥里沒人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