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1章 原來都被算計了(1)
林宜草草過了一遍眼,只見圖紙的右下角寫著一行字——
禮炮鳴放。
這是動手時間。
現在正事最要緊,不想再想亂七八糟的心情了,要安全地度過這一關才是最要緊的。
「林小姐,怎麼還不過來?」
應雪菲回頭叫她。
「來了。」
林宜上前。
眾人一一上車,林宜也跟著上車,她坐在應寒年與應雪菲後面的一部車,車子沿著古堡前的道路緩緩往下行駛,沿路都是玫瑰的芬芳。
視線逐漸開闊,民眾再一次被放了進來,全擠在路旁大聲歡呼。他們的車緩緩往前行,林宜在人群中看到保鏢的身影,他們分散在人群之中,她們這些人從進入應門基地就被人盯著,很難動什麼手腳,分得越散,也越能將應門的力量
分開一些。
沒有見到姜祈星,姜祈星要聯繫外援,這個時候只能呆在外面,基地的戒備比外面森嚴太多。
車隊在歡呼聲中停在地下監獄前,林宜往外一瞥,見到了人群中一個保鏢站得比較前。
林宜推開車門下來,跟在應雪菲的身後往裡走去,將地下監獄的構造圖不露痕跡地交到保鏢的手上,然後往裡走去。
立時救人做不到,但憑他們的本事,在這樣的混亂中傳遞一下消息是沒有問題的。
地下監獄的電梯不夠大,他們一行人進去分了幾次。林宜是第二批進入電梯往下的,等她到的時候,只見整個地下監獄已經是燈火通明,充滿著水泥味道的樓層上,牧家的人都被押了過來,牧闌不在,牧羨旭在坐牢應門沒
能抓到,牧華弘之前是詐死去的生死街,估計應門以為他已經死亡,沒有多查。
剩下的牧家人此刻都被押著跪在地上,連哽咽哭著的小孩在見到自己父母跪著的時候,也「卟嗵」一聲學著跪在地上。
白書雅立刻抱住兒子無聲痛哭,一臉蒼白的牧羨光無力地抱住她們。
牧羨泉和汪甜甜兩個則是跪在地上嚇得瑟瑟發抖,話都說不出一句來。
牧夏汐被押制著跪在地上,不用行刑已經是丟了半條命。
每個人的身旁都站在一個行刑的手下,手上全拿著一把匕首,只待上面發令。
其它牢房中的人都撲在欄杆上望著這一幕,嘴裡嚷嚷著什麼,沒人聽得清。林宜沉默地走過去,只見老太太應青從應寒年手中接過香,用火點上,對著東方燃著,聲音冷而威嚴,「詠希,今天是你的忌日,你我母女緣淺,但多得你在天之靈保佑,
我和寒才能得以團聚,聽說,你以前就這麼叫他的。」
靠牆的桌案上擺著應詠希的遺像,遺像是用的她全盛時期時的一張照片,年輕、漂亮,美得脫俗。
應寒年和應雪菲各執三柱香站在她的身後,應寒年抬眸,一雙黑眸看向遺像上應詠希的笑容,眸色越發幽深。「我給寒找了一門很好的婚事,雪菲這人對我盡忠,對應門盡忠,有她輔助寒統領應門,我很放心,我相信應門能繼續輝煌下去,也相信我們應氏一脈能在應門世世代代立
足下去。」應青一字一字說道,臉上不見悲傷之色,也許是威嚴御下習慣了。
「……」
林宜站在那裡,聽著這話總覺得不對勁。
世世代代?
不是說應門並非是血脈相承的規則麼?這老太太想一脈獨大?
她看向老太太的側臉,只見老太太慢悠悠地將香插好,「另外,你被牧家迫害多年,今日,我就用牧家後人的血祭你冤魂。」
說完,老太太感慨地嘆了口氣,人一步步往後退去。
林宜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生了錯覺,從她這個角度,總覺得老太太在嘆氣的同時唇是微微上揚的,就好像在得意著什麼事一樣。
應寒年與應雪菲上前敬香。
兩人都是一句話沒有。
老太太轉過身看向跪了一地的人,面若冰霜地發話,「準備行刑吧。」
行刑人全部蹲下,抓住被執行人的手,將匕首落在上方。
林宜看得心裡一緊,這樣的行刑她前兩天就知道了,是需要很大的技巧去割掉被執行人的腕脈,時間精準到一個小時,人就會死去,這個過程十分痛苦。
這是應門最常用的手段。
老太太發了話,在牧家人在痛苦死亡的掙扎過程中舉行婚禮,是對應詠希最好的尊重。
等婚禮結束,這些人也正全送了命。
「不要,求求你們,不要殺我們……」
汪甜甜抖得不成樣子,哭著求饒,不停求饒,手臂還是被人死死攥著,根本抵抗都抵抗不了。
他們全被餵過藥,根本沒有力氣反抗。
「放過我兒子好不好,他還小,他兩歲都不到……求求你們了……二哥,我求求你,你放過他吧,他什麼都不懂啊。」
白書雅哭著哀求,聲淚俱下。
應寒年站在那裡,視線落在一張小孩子無辜的淚臉上,沉聲道,「老太太,一個孩子而已,還是不要太絕了。」
應青正要說話,一旁的應雪菲見狀立刻道,「是啊,老夫人,聽說小孩子的血邪得很,我可不想晚上做噩夢。」
「你還有怕的時候?」
應青笑應雪菲。
應雪菲站在一旁道,「我這也是聽人說的,不然等事後,我讓人丟出去自生自滅好了。」
應青很信任應雪菲,聞言便道,「那把這孩子拉到一旁,讓他看著行刑。」
「……」
林宜站在那裡,心中五味雜陳,十分複雜,即奇怪於應青聽應雪菲的話,卻不聽應寒年的,又震憾她讓一個這么小孩子觀刑。
簡直是狠辣歹毒。
她站在那裡,唇抿得緊緊的,她是真的不想用這四個字形容應寒年的外婆。
「寒,你來執行,我相信這是你母親想見到的。」
應青站在那裡,轉眸看向看應寒年。
她非要逼著應寒年下這個手不可,把應寒年再無路可退。應寒年站在那裡,底下汪甜甜和牧羨泉的求饒聲吵得最厲害,又是鼻涕又是眼淚的,不斷地哭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