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7章這筆帳,該討了(3)
「我能認錯你?許星梨,你化成灰我都記得!」
白真真激動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一抓,許星梨就痛得叫起來,滿臉苦色,白真真怔了下,拉開她的衣袖,就見她纖細的手臂全是暗紅色的傷痕,顯然被人虐打過。
在白真真發愣的一瞬間,許星梨掙開她,轉身就跑,慌不擇路。
白真真想追,腳崴了下,人差點摔倒,她看著許星梨跑走的方向,拿出手機打給張南。
五年。
張南派人找了整整五年,居然被她在這撞上了。
……
一天後,兩輛黑色轎車停在老小區的門口。
幾個保鏢站在車外,肅立等待。
白真真坐在車裡抱著雙臂,墨鏡下的雙眼緊緊盯著小區大門,不一會兒,只見許星梨扛著大包小包,還抽空牽著一個孩子的手驚驚慌慌地往外走。
還想跑路。
真當有這麼簡單?
白真真冷笑一聲,按下車窗,吩咐保鏢,「動手。」
富麗堂皇的豪宅里,許星梨和牧煜文被扔到地上,許星梨一臉慌亂受驚,手上卻絲毫不亂地將孩子抱在懷裡,不讓受一點傷,反而自己的手背砸到台階邊緣,砸出一道痕。
牧煜文坐在許星梨的懷裡,漂亮的大眼睛看向她,很乖,一點都不吵。
許星梨抱著他渾身發抖地看向坐在沙發上的張南,五年不見,張南見老,尤其是一張臉,恢復得顯然不如自己年輕的女兒,化妝品下仍顯瑕疵,頸紋更是蓋不掉。
白真真踩著高跟鞋走到許星梨身邊,一把捏住她的臉,看了好一會兒,「許星梨,五年不見,你居然越長越丑了。」
丑得她一腔恨意都懶得發泄了。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許星梨害怕地看著她,唯唯喏喏的,「白真真,我求求你,你就放過我吧,我已經躲起來了,當年的事我也沒報警,我不害你們,你們也放過我吧。」
「放?想什麼美事呢。」
白真真冷笑著,抬起手拍拍她的臉。
「你不要碰我媽媽。」
牧煜文見狀,憤怒地伸出小手推她,白真真臉一冷,揚起手就要扇下來,許星梨立刻低下頭把牧煜文護得死死的,嘴上不停哀求,「白真真,你放過我吧,我求你了,我求求你了……」
張南坐在沙發上,看著這一幕,冷冷地道,「當年的許星梨一身打不彎的傲骨,現在怎麼成了這個德行?裝的?」
聞言,白真真轉身朝張南走去,將一份文件遞給她,「那是您不知道她這五年經歷的是什麼,我已經派人調查完畢,她當年逃出去後怕我們找到,她連身份信息都不敢公開,偷偷做黑車來了這裡,又用假證租在一處破小區里,連生病都不敢去醫院,五年內換了很多工作,因為沒證,都是做廉價工,目前混了個文員,工資被老闆壓得只有1500。」
現在這個時代,1500,連溫飽都
無法保證。
「聽起來還挺慘的。」
張南道。
當年她醒來後,就發現自己和女兒滿臉鮮血,魂驚得還以為她們已經死了,後來一度精神衰弱,這麼想著,張南便無法相信那個十八歲被設計懷孕生子還能冷靜地在生產當日逃跑的人居然會變成如今這般模樣,不禁問道,「她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沒有身份信息的人不就是生活在底層麼?沒錢還受屈。」白真真道,「她現任老闆把她潛規則了,還是個暴力傾向的人,但每次打完就會多給點錢,為了這個,她一直忍著。」
傲骨?
這樣爛生活下的人熬個五年,還有傲骨才奇怪。
張南看向許星梨懷中的小孩,他一臉戒備地看著她們,明明是被人抱著,他卻伸出小手擋在許星梨面前,做出一副護衛的姿態。
很漂亮的一個小孩。
和牧景洛很像。
「這孩子養得不錯,倒不像個過苦日子的。」
張南道,語氣中仍有懷疑。
「這孩子當然不像。」白真真說道,又拿出一本筆記本遞給張南,「這是在許星梨家裡搜出來的。」
張南接過來,打開,裡邊與期說是日記,不如說是一本凌散的隨筆記錄,最早的記錄可以追到五年前逃出後不久,上面的字跡鋒利,滿滿都是對她們母女的恨,也有各種報復的辦法……
但後面的字跡越來越顫抖,上面寫著對孩子整日哭鬧的崩潰和不知所措。
再後來,就是苦難底層日子帶來的憋屈和痛苦,無法買到想買的,無法穿一件新衣服。
這樣斷斷續續的記錄到一年後,文字又變了,上面記錄著要如何教育出一個高門家族的小孩,各種各樣的細節,包括在飲食說話方面都做了很系統的記載,禮儀功課做得十足,還要培養一門音樂等等……
「她這是把所有自己能得到的資源都投到這個孩子身上,為此還不惜委身過同小區的一個孤身老人,對方是個隱退的鋼琴大家。媽,您猜她做這麼多是為了什麼?」
白真真說到這裡心情簡直不能更好,眼裡滿滿都是得意。
她是真沒想到許星梨的日子能差到這種程度,看著曾經自己防備的人如此狼狽墮落,她是真的開心。
張南怎麼會不明白女兒的意思,道,「她想把孩子送回牧家,擔心牧家不喜,特意培養。」
她邊說邊翻著手中的筆記本,上面的字跡是逐漸有變化的,字跡也隨著年月有變化,顯然是真的在這五年裡斷斷續續寫的,這點做不了假。
「牧家只要認下這個孩子,對她自然也不會虧待了,打的一手好算盤。」白真真擺弄著自己新做的指甲,道,「媽,您不覺得她這麼做是在幫我麼?」
張南睨她一眼,「你有什麼新的想法?」
「當年我們沒能執行的計劃,現在可以繼續。」
十八歲的白真真做起
事來還有猶豫,還不成熟,但如今的白真真再也不會了,她抬眸看向張南,眼裡透著算計。
「說說看。」
張南道。
「當年,我和您去國外治傷,很長的一段時間都沒有見過牧家人,回來後,表哥也早去了國外念書,平時也就在聚會的時候見那麼一兩面,我要說我藏了個兒子五年,一點都不違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