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長房徹底失勢(1)
林宜是真的煩他,拼命去推他,但根本推不動,推到最後,她自己累了。
她在床邊坐著,無奈地泄下力來,「應寒年,你把你的臉從地上撿起來行不行?」
「只要有你在身邊,那種東西不要就不要了。」
應寒年頭枕在她的腿上,抬眸盯著她,一派豁達的模樣。
「……」
真是夠了。
林宜根本對付不了他,眉蹙起來道,「怎麼沒見有人叫你去守靈?」
牧夏汐剛陪她呆了一會兒就被人催著去了。
他怎麼還不走?
他倒是走啊!
「現在牧家誰敢催我?」應寒年不可一世地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牧夏汐那裡是我讓人催的,我想見的人誰都藏不住。」
「……」
不要臉。
林宜覺得自己多年的書全白念了,她真的是找不出什麼形容詞可以完美地形容這個臭男人。
「對了,你這幾天就住我這邊。」應寒年慵懶地躺在她腿上道。
「不行,我們要避嫌,現在我是老爺子的遺言證人,要是和你這個最大獲利者有什麼瓜葛,就是一個疑點了。」林宜認真地道。
她還知道這麼做的後果。
又要他做地下情人,這他媽換成電視連續劇都做幾百集了!
「沒讓你住我這個房間,另外安排,靠得近一些,我心裡踏實。」
應寒年低沉地道,倒沒有和她開玩笑。
林宜聽他語氣鄭重,也不好反駁得太徹底,只道,「可是我已經答應夏汐睡她那邊,二房不是是非之地,應該沒什麼,反而你這邊三房的人還要住上幾天,是非更多。」
牧華弘是一個想不起他媽媽的爸爸,還有他的現任妻子,以及兩個同父異母的兄弟,想想三房這一齣戲就不知道怎麼調和。
「都在一個屋檐底下,能分出多大的楚河漢界來?總之,你在我的視線中,我才能心安。」應寒年語氣固執,不容置喙,「這事沒得商量。」
林宜沉默地坐著,半晌點點頭,「行,我知道了,以我的身份不好拒絕夏汐,你到時直接下吩咐就是。」
「當然,牧家誰敢不聽我的?」
應寒年冷哼一聲。
「……」林宜無語地推他一把,「行了,趕緊去守靈吧,別再被說剛得了大好就不知道姓什麼。」
「反正不姓牧!」
應寒年囂張極了,但還是順從從她腿上離開,站起來整理著襯衫,驀地,他低眸看向她,面容嚴肅,沒有一絲笑容,「林宜,我最後再和你說一遍,以後不准再做這麼危險的事!」
林宜被他的目光懾到,不禁道,「怎麼,還沒打夠?」
「我可以讓你打回來,我可以讓你罵回來,你想打多痛快就多痛快,但這事,只能是最後一次。」應寒年扣起衣領的扣子,臉部的弧線都是冷峻的。
林宜看著他,明白他是擔心自己,但問她是不是贊同,她可以毫不猶豫地回答,她不贊同。
半晌,她聲音淡漠地道,「應寒年,你要明白,我不是你手裡的瓷娃娃,我沒那麼脆弱,我要的也並不是被你呵護在溫室里,風吹不著、雨淋不著的。」
這根本不是她想要的。
在接受牧子良公開遺言的請求後,她已經招募更多的保鏢用來保護家人,只要家人安全,她沒什麼怕的,她有能力去助他一臂之力,為什麼不做?
「你要遭受風雨幹什麼?」
應寒年反問,束緊的衣領讓他整個人透出一種冷意。
林宜從床邊站起來,抬眸看著他,不懼他強大的氣勢,一字一字道,「我林宜愛一個男人,是要與他比肩,不是去做一株菟絲花。」
這是她需要的自我價值,他不能認同,她也不能贊同他認為的。
「……」
應寒年的目光滯了滯,定定地看著她。
「……」
林宜沒有迴避他的眼神,她的眼裡就刻著兩個字——執著。
好久,應寒年妥協地嘆了一口氣,伸手一把將她扯進懷裡抱住,「你怎麼就這麼倔呢?」
「……」
林宜沉默地靠在他的懷裡。
「想要比肩是吧?我答應你,這一天不會太遠的!」應寒年咬字用力地道。
林宜默默地推開他,眼神疏離地看他一眼,「本來是想比肩的,但你剛剛動手打了我,我突然就不想了。」
「……」
應寒年啞然。
「我決定要重新審視一下我們之間的關係。」林宜一字一字說完便轉身離開。
手腕忽然被握住。
林宜立刻道,「你還想拉拉扯扯的話,我不止是重新審視了,你試試看我能不能做到。」
「……」
那隻魔爪飛也似的撤了回去。
林宜低眸看著,差點笑出聲來,又凶又慫,真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屬性。
她強忍著情緒,繃著一張臉往外走去。
「有什麼好重新審視的?我真是用的空心掌,我怎麼捨得打疼你呢,林宜,你不能這麼玩我,你信不信我分分鐘自閉給你看——」
話還沒說完,門「砰」的一聲在應寒年眼前關上。
靠。
女人生氣都這麼可怕麼?
應寒年踢牆。
……
遺囑一事差不多是蓋棺定論,所有的目光又聚焦到喪禮上來。
牧子良的喪禮占據了所有的頭條。
牧家內部暫時表象和諧,都忙碌著喪事。
這日,林宜坐在房間裡寫論文,手指敲擊著鍵盤,敲著敲著敲出「Monday」幾個字母。
她一直在想,牧子良給遺言加密,密碼為什麼會用「Monday」這個詞?
是不是有什麼意義在裡邊?
「叩叩。」
門被敲響。
「請進。」
林宜收回視線,刪掉上面的英文單詞道。
一個女傭出現在門口,恭敬地朝她低頭,「林小姐,一會就到出殯的時間了,二爺和六小姐想問問你,要不要送送老爺子?」
要出殯了。
人活一世,走到這一個環節就是最後無聲的道別了。
林宜點點頭,從書桌前站起來,跟著女傭離開。
出殯是大事,牧家的人來的比前幾日都多,滿滿堂堂。
林宜現在是牧家的貴客,有應寒年的發話,牧家上上下下的人都對她特別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