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8章應雪菲知道真相(2)
應寒年在沙發上坐下來,修長的手上把玩著綠油油的小蛤蟆,冷笑一聲,「你幫我?」
「是,顧銘現在不是還不敢賭麼,那就有時間去找。」應雪菲站在那裡說道,「我去抓他的幕僚,一個不是,我就去抓另一個,全都不是,我就打到他們交待出那些照片到底在哪裡,總之,我一定會儘快把東西交給您。」
顧銘的幾個幕僚的確只有她見過。
應寒年停下擺弄小蛤蟆的手,薄唇微掀,聲音冷漠,「條件?」
「如果我能找出來,我能不讓事態變得惡劣,就請您放了顧銘,並且以後不再對付他。」應雪菲說完又立刻補上一句,「當然,顧家您拿去您操控,他的命請您留下。」
林宜站在一旁,聞言不禁道,「這些年下來,顧銘手底下的幕僚從劉醫生到潘攝影,個個除了身手好以外,而且全是心思縝密之人,你性子太過直,只會來橫的,恐怕想拿東西不容易,還會把自己給搭上。」
「我知道,但我會拼了命去拿的。」
應雪菲態度堅定。
「我的意思是,不如這樣,你把幕僚的資料告訴我們,我們去處理。」林宜說道。
「不行,除非你們同意不再對付顧銘。」
應雪菲想都不想地道。
「你賣個消息就想我放過心頭之患,你還挺會做生意。」應寒年冷嗤一聲,「萬一是假消息,我不是空忙一場?」
應雪菲站在那裡,一雙眼黯了黯,「我知道,我幫過顧銘逃脫,應先生無法信任我,所以我才說我自己去找那些照片。」
「……」
「這樣,從我回國後算起,三天之內,如果我拿不到那些東西,那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過;如果我拿到了,請您放過他。」應雪菲站在那裡看向應寒年,「這樣,應先生總沒什麼後顧之憂吧,這對您來說,不浪費任何資源和人力。」
「不好意思,我覺得以你的能力辦不到這件事。」應寒年慵懶地開口,「還有,我有的是辦法,不用靠你。」
說完,他準備起身。
見狀,應雪菲不假思索地彎下腿,直挺挺地跪到地上。
應寒年的目光一頓。
林宜錯愕地看向她,「雪菲……」
「應先生,請您答應我,我求您了。」
應雪菲懇求道。
「你先起來。」林宜看不慣這個,伸手去拉她。
應雪菲倔強地跪著,抬頭沖她苦笑一聲,「連你都勸不了他回頭,他這是準備一條路走到黑了,我不幫他,誰幫他?」
她不幫,這局再玩下去,他連命都會丟了。
她不能讓他丟掉命。
林宜試圖再拉她,還是沒能拉起來,應雪菲看著她,眼裡刻著請求,「林宜,你當幫幫我。」
林宜在她身邊蹲下來,耐心地道,「可你知不知道,就算這一次放過顧銘,他執迷不悟,他以後還會想盡辦法對付我們。」
「那你們可以派人
盯著他,或者就像國外那些被釋放的重犯,給他戴定位的腳銬,讓他活在你們的監視中。」應雪菲急切地說道,「我只要保他的命,只要他活著就好,行嗎?」
聽到這話,林宜看向應寒年。
最後,她還是心軟道,「要不,試試?」
應寒年坐在那裡,又重新擺弄成手中的蛤蟆玩具,黑眸深了深,坐在那裡凝思很久,最後冷厲抬眸,「好,我就給你三天時間。」
應雪菲欣喜地笑了,「謝謝應先生,謝謝!」
……
酒店的大堂里安靜極了。
林宜拿了兩瓶水朝著沙發區域走去,應雪菲坐在那裡低著頭,長睫是濕的。
林宜把一瓶水遞過去,應雪菲愣了下,急忙眨眼,將所有的淚意眨下,抬頭看她,「兩個小時後的飛機,我在這裡等計程車,一會就走。」
「嗯。」
林宜點點頭,在一旁坐下來。
「你放心,我一定把所有的照片都帶回來,不會漏出去一張。」應雪菲握住水瓶向她保證。
「你要幫顧銘,卻又要和他養的那幫爪牙作對,挺諷刺的。」林宜笑得有些苦澀,「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危才是。」
「沒事,我就是死,也要把那些照片拿回來。」
應雪菲道,語氣堅決極了。
林宜看她這樣的眼神反而擔心,她忍不住道,「雪菲,你有沒有想過,就算上一世,顧銘對你有情,可這是新的一世了,一切不一樣了。」
現在的顧銘,並不愛她。
她還說出這樣的話。
聽到這話,應雪菲低笑一聲,笑得眼睛裡蒙上一層薄薄的水光,「林宜,我一直以為自己重活一世,是要向顧家、向顧銘報仇,我現在才知道,上帝給我這樣的機會,是為了讓我真正了解那個我愛著的男人。」
「……」
林宜沉默。
「我剛剛坐在這裡,我就在想,其實有很多奇怪的地方,他以前一度對我很好的,給我煮麵吃,家裡堆滿我喜歡吃的零食,來例假痛到睡不著,他就泡紅糖水,陪著我不睡,給我揉肚子……」
應雪菲笑著說道,聲音有幾分哽咽,「後來他變了,我就把一切歸於喜新厭舊,從來沒想過真正的原因,我那時候那麼愛他,也沒猜透他心裡真正的隱痛。」
「雪菲……」
「你知道麼,林宜,他常常晚上睡著睡著就哭了,我還笑他,從來不掉眼淚的大男人晚上一做噩夢就哭鼻子。」
說到這裡,應雪菲笑得更厲害了,伸手去咬自己的手,努力扼制自己的淚意,好久才繼續道,「我哪、哪裡知道他心裡埋葬著那麼大的痛,我那時候居然一句都沒有安慰過他,我只是笑話他……他肯定很難受,他的老婆居然一直笑話他……」
說著說著,她的肩膀都開始抖,無法自禁的。
林宜蹙眉坐過去,伸手拍拍她,「都過去了,他不告訴你實情,也怪不得你。」
「林宜,你不覺得顧銘其實很可憐嗎?」
應雪菲轉眸看她,問道,卻又不等她回答便逕自道,「我在顧家呆過,我知道那群人都是什麼樣的面孔,虛情假義,拜高踩低,什麼手段都使得出來,特別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