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團團,我的小名(2)
兩人的力量懸殊,林宜驚呆地看向他,他明明有力氣推開她,那剛剛怎麼還……
應寒年低頭瞪著她,蠻橫地壓住她妄動的手,眼中笑意不再,只剩下一片陰戾,「就你這三腳貓的手腳還想制住我,讓你玩玩而已,還真想殺了我?」
「……」
林宜抬起腳就往他下身踹去。
應寒年閃躲過來,看著她滿臉的怒意,像跟他有天大的怨似的,不由得氣笑了,「你這女人怎麼這麼狠?把我踢廢了,你守寡不是太寂寞?」
呸。
誰為他守寡。
林宜恨恨地剜他一眼,「你不答應我的條件,我和你沒什麼好談的,是個男人就別來強的!」
「誰說我不答應你的條件了?」應寒年把玩著她小小的下巴,眸光幽幽的,「我他媽就喜歡你這種狠的調調!」
永遠能出其不意。
「你……唔!」
林宜話還沒說完,嘴唇就被堵上了,應寒年伸手欲去解她的浴巾。
林宜連忙按住他的手,吃驚地道,「你不先包紮一下傷口?」
他不要命了?
「包紮什麼?」應寒年反問,「以你的狠勁肯定得再給我來幾刀,索性完事後一併包紮好了。」
「你……」
面對他的無賴,林宜實在是無話可駁。
應寒年白著一張俊臉再一次覆上她的唇,伸手就將被子沒過兩人的頭頂,薄唇在她的臉上、頸上留下痕跡。
有血腥氣一路伴隨。
林宜被折磨得思緒飄浮。
那種瘋狂那種痛苦在她身上輪迴,分不清前世重生,她一口咬上他的肩膀,兩隻尖尖的虎牙死死地陷進去,恨不得咬出血來。
應寒年痛得倒吸一口氣,「我就知道你還得來狠的。」
這麼說著,他倒也沒有怪她的意思。
隱約間,他的呼吸噴薄在她耳上,嗓音曖昧喑啞,「林大小姐還是第一次,真叫人驚喜。」
驚喜你全家。
林宜又一口咬住他的耳朵,應寒年用力摟緊她,恨不得勒她斷氣似的,要疼一起疼。
被子外的燈光,亮得刺眼。
……
這一晚,林宜感覺自己被折騰得少了半條命。
她在浴室里泡了整整一個小時才感覺身上男人的味道少掉一些,林宜換回自己的衣服,看著鏡中臉色泛紅的自己,她不禁自嘲一聲。
還是走到和上輩子一模一樣的一步。
孽債。
林宜整理好自己,轉身拉開門走出去。
應寒年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板上,身上只穿著條長褲,裸著上半身,正對著背後的鏡子處理傷口,肩寬背闊,肌理分明。
傷在背後的肩胛骨,很不好處理。
林宜冷淡地看了一眼,上前拿起自己的包就要走,應寒年斜她一眼,發號施令,「過來幫我。」
「我又不像你懂醫,幫不了。」
林宜淡淡地說道,抬起腳就要走。
「你繼母回來了,不想知道她會用什麼樣的手段對付你?」
應寒年的話成功阻止林宜離去的步子。
她把包放回去,走到應寒年的背後跪下來,從他手中拿過鑷子,用消毒棉團在傷口處塗抹。
把傷晾這麼久才開始醫治,血已經流得不少,也不怕流幹了。
神經病一個。
林宜在心中暗想,視線在他光裸的背上游移,只見他的背並不如正常人,有著許許多多的陳舊疤痕。
雖然痕跡不是很明顯,但有些地方的皮膚明顯和周邊不同,太過光滑,連毛孔都沒有,一看就是很久之前受過重傷,哪怕痊癒了皮膚也恢復不到從前。
摔是摔不成這樣的,除非是被打。
「看來你以前就挺討厭的,被人打成這樣。」林宜跪在他身後道。
應寒年坐在地板上,往紗布上倒藥粉,聞言,他嘲弄地勾了勾唇角,「林大小姐,我可不比你出身錦衣玉食,傭人一堆,有點傷很正常。」
「比我窮的也沒有幾個混成你這樣。」
言下之意,還是他人品有問題。
「你知道什麼是窮?」
應寒年忽然回頭,一雙眼定定地盯著她,眼神深如萬丈懸崖之底,「像你這樣的大小姐,從小給寵物狗餵食;而像我這樣的,從小跟野狗搶食,懂麼?」
她一個千金大小姐見過多少的人間險惡?
「……」
林宜被他眼中的深邃懾住,隱約記起前世聽到關於他的一些傳言,難道那些都是真的?
他以前真過得那麼苦?
見她愣住,應寒年把紗布遞給她,「貼貼好。」
林宜回過神來,接過紗布小心翼翼地貼上去,把藥粉聚在傷患處,再用剪刀將多餘的邊角剪掉。
她正做著,應寒年忽然不知道來了什麼興致,道,「以我們這關係,我不能再叫你林大小姐了,床上的時候也叫,搞得我跟你男寵一樣。」
太彆扭。
「……」
誰嫌命長要他這種邪里邪氣的男寵?
「叫小宜太普通,你有沒有小名?」應寒年問道,聲線磁性。
林宜拿著剪刀的手一頓,「沒有。」
「那我來想個。」應寒年道,明明是磁性的聲音偏帶上令人深度不適的輕佻,「寶貝兒?」
「……」
「寶寶?」應寒年說一個就看一眼她的反應。
「……」
「小妖精?」
林宜忍住把剪刀刺入他傷口絞上幾絞的衝動,咬著貝齒一個字一個字擠出來,「團團,我的小名。」
應寒年怔了下,「你叫什麼?」
林宜瞪他一眼,「團團。」
「團團?」應寒年將她的名字含在舌尖發出聲音,隨即失笑,「怎麼取這麼個名?跟狗名字似的。」
她不是千金小姐麼?
林宜的臉都青了,沒什麼好氣地道,「我出生的時候八斤六兩。」
「所以你爸媽是嫌你胖?」應寒年一語中的。
「……」
林宜的臉更青了,把剪刀重重地拍進醫藥箱裡。
她不止出生的時候胖,小時候也胖,胖得跟個圓球一樣,她一度覺得自己就是被這個乳名給耽誤的。
久而久之,這個名字連她自己都淡忘了,沒想到又被應寒年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