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感情線全錯位的訂婚典禮(2)
「羨泉呢?叫他過來打兩圈。」牧羨楓以一個哥哥的身份努力想調和氣氛。
「呵。」牧羨光冷笑一聲,「這以前啊,不管大宴小宴,所有人都恭維著羨泉,現在他的落差當然大了,還不躲在房間裡少見人。」
牧羨光對三房是恨進了骨子裡。
「……」
牧羨楓又看向旁邊的一些少爺小姐,琢磨著讓誰來接手。
「讓你寶貝的小私廚來打吧。」牧羨光說著就站起來,把自己妹妹往位置上一按,「正好,兩男兩女,打得也有意思些。」
他這是想再給牧夏汐和應寒年製造機會。
從前,他是覺得應寒年身後沒有背景,配不上牧夏汐,但自從母親去世,應寒年仍站在他這邊,他就想明白了。
應寒年手段厲害,算無遺策,要是成了自己的妹夫,他沒有家世更能一心一意地和自己聯合,牧家遲早得是他們二房的。
「我不怎麼會打……」
牧夏汐弱弱地道,視線不時飄向應寒年,一顆心暗自顫抖。
她一直都捉摸不透應寒年的心思,他這人看著對人在笑,但似乎總深藏著什麼。
林宜也不想打,便推拒道,「我哪敢跟大少爺、五小姐打麻將,我的工資都不夠我輸的。」
「得了,你那點工資誰會要,大哥疼你都來不及,自然會將他的籌碼給你。」牧羨光故意將場面激得曖昧一些,試圖挑動出一點粉紅氣氛令應寒年也蠢蠢欲動。
「……」
二少爺你能閉嘴少說話嗎?
林宜無語。
「……」
應寒年坐在那裡一副無謂的樣子,低頭撥著幾塊籌碼,誰都看不清他的臉色,只能看見他靈活地將籌碼在修長、指骨分明的手指間穿來穿去,把玩得飛起。
「那林宜你就坐吧,輸了算我的,贏了你算你的。」
牧羨楓微笑著看向林宜,將自己面前的兩疊籌碼擺到原本牧羨旭坐的位置。
「……」
林宜明白自己再推辭就不太像樣了,畢竟她在牧家人的眼裡就只是個廚子。
她只好勉強笑笑,上前坐下來,和應寒年面對面。
應寒年停住把玩籌碼的動作,抬起臉,漆黑的眸似笑非笑地睨向牧羨楓,漫不經意地道,「既然大少爺這麼大方,我可就不客氣了。」
林宜看向他,從他的笑容中看出了陰森森的味道。
「來吧。」
牧羨楓不以為意。
戰局就這麼拉開了。
本來坐得慵懶隨意的應寒年忽然坐直身體,交疊的雙腿也分開來,手指快速地調整著手中麻將的位置。
林宜本來想的是打個中規中矩,不能贏也不能輸。
但想法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應寒年跟瘋了一樣盯上她和牧羨楓,凡是她出的牌,他能吃就吃,凡是牧羨楓等的牌,他能截就截,把戰局弄得亂七八糟。
林宜和牧羨楓的牌路全被弄得風中凌亂。
而他這樣的打法導致自己的牌也亂了思路,無法做成牌,於是大家的籌碼如潮水般湧向牧夏汐那裡。
站在應寒年身後看牌的人都理解不了他的思路,默默地去看別家牌了。
新的一把,林宜等個麼雞,難得將牌面做得整整齊齊、漂漂亮亮,應寒年手中單著個麼雞不打,是將三個九筒抽出來一個扔到桌面,吃牧夏汐一個大胡。
籌碼在牧夏汐面前堆成小山。
牧夏汐難得展露笑容,回頭看牧羨光,「哥,原來我技術還不錯。」
牧羨光笑著拍拍她的腦袋,「傻,你看不出來是寒年特意哄你高興,連帶著大哥的錢都往你這送。」
「……」
牧夏汐愣了下,而後看向應寒年英俊的面龐,眼中的愛慕掩飾不住,有些微的羞澀。
林宜坐在那裡,看一眼牧夏汐笑了笑,「是啊,看來應先生是個撩人的高手呢。」
「啪。」
應寒年手中的一個籌碼掉落在桌上,再抬眸,就見林宜坐在那裡,安安靜靜的,滿臉笑容,就是眼睛裡只剩下冷意。
靠。
玩脫了。
應寒年忽然意識到這一點,但已經阻止不了林宜的憤怒,林宜開始換牌風,反過來盯著應寒年打,他不要什麼牌,她也不要,他要什麼,她也跟著藏起來。
一場麻將,打得硝煙四起。
……
裡邊打麻將打得刀光劍影,牧羨旭穿著純白的西裝禮服靠在外面走廊的牆上,只覺得氣都喘不上來,伸手鬆了著領結。
這是他的訂婚典禮,怎麼他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呢。
他拿出手機,看中通訊錄中的某一個名字,已經太久沒有聯繫過了。
江嬈。
牧羨旭身邊的女人很少斷過,每一段談的都很短暫,只有和江嬈在一起的時間長,外表風情、內心單純的江嬈實在是勾住了他的心。他在她面前講述大家族的規矩和壓抑,講述努力掌握更多工作的痛苦,她都能理解,像寵著一個孩子似的寵著他,更放棄大半的事業陪到帝城來,無怨無悔地做著金屋裡
的雀……
要不是突然聯姻,他真的想讓江嬈把孩子生下來,私生子又怎麼樣,他會待和她和寶寶好的。
可惜……
「偶爾我會想起他,心裡有一些牽掛,有些愛不得不各安天涯……」
充滿感情色彩的歌聲忽然傳來。
牧羨旭呆住,震驚地睜大眼,繞著蜿蜒冗長的走廊快速地跑起來,跑了大半個圈,雙手按在扶手上往下望去,就見下面宴會廳的門敞開著,歌聲就是從裡邊傳來。
牧羨旭衝下樓,直奔宴會廳,氣喘吁吁地站在敞開的大門前。
龐大的宴會廳里擺滿了鋪著粉色桌布的餐桌,最前面是擁有頂級舞美的舞台,一個纖瘦的身影穿著演出服站在上面正演唱著。
正是江嬈。
旁邊的幾個立體屏幕上出現她的倩影,她握著話筒,閉著眼演唱著,唱到高潮時雖然仍保持著高水準,可音還是顫了,眼角的顫抖在屏幕上無所遁形。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起他,送的那些花,還說過一些撕心裂肺的情話……」聽著她用戰慄的高音唱出每個字,牧羨旭感覺自己的心臟被狠狠地揉了一記,真是疼得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