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9章 叫誰爸呢?(1)
「長房究竟怎麼回事,突然之間大嫂死了,羨楓被抓,寒年,這事跟你有沒有關係?」
牧華弘坐在單人沙發上,翹起一腿,一雙眼如冷刀子似的射向應寒年,直中要害。
他花盡心思留在國內,就是要讓應寒年露出馬腳,他好拿回本該屬於自己的位置。
突然聽到長房的事,他自然是要拉著二房過來問一問,他猜測這裡邊和應寒年脫不了干係。
「您認為這事和我有什麼關係?」
應寒年不答反問,邪氣地挑了挑眉,「或者說,您覺得這事和我沾上什麼的關係,您才方便下手?您說個聽聽,說不定我就認了。」
「你——」
牧華弘被應寒年激到。
應寒年這人說話行事從不按章法,讓人連接都無從接起。
他是不管多少壓力逼近眼前,都一副渾不吝的樣子,你跟他講一,他跟你講你是不是想要二……
完全聊不下去。小輩們都坐在一旁,牧華康見狀看一眼牧華弘,然後又看向一身不羈的應寒年,嘆上一口氣,道,「寒年,這事得查個清楚,雖然說老爺子在遺囑里將長房分了出去,但長
房到底還是牧家的,突然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們不聞不問也說不過去。」
「那您想怎麼個聞法問法?人都埋去陵園了。」應寒年不在意地道。
「那羨楓呢?」牧華康道,「羨楓被抓進去又是怎麼一回事?」
「既然是被抓,又不是死了,去問就是了。」
應寒年態度依然冷淡。
「我派人去過了,不讓探視。」
牧華康皺眉,本來以牧家的地位,想探視不是不能,但探視不了,一定是先有人打過招呼的。
「哦。」
應寒年輕描淡寫。
從他的嘴裡探不出半個字來。
「而且大哥手上少歸少,但也有著一堆的產業呢,他被抓了,這些不是要被沒收?」牧羨泉擔心的是另一個重點,「到時候一曝光,這可是大大的醜聞。」
「你惦記就自己去搶。」
應寒年冷眼一瞥,不屑地道,眉間隱隱有不耐之意。
「你這叫什麼話……」
牧羨泉氣極地站起來,被牧華弘又給按了回去。
牧華弘沉聲道,「這事是壓不下去的,你剛坐這個位置不久,事情就接連地出,這不是什麼好事。」
長房的淪陷是應寒年排除異己的手筆,這一點,恐怕不只他一個人這麼想。
錯的越多越好。
這麼想著,牧華弘又看向一旁的林宜,心中又輕鬆一些,或許都不用他出手,應寒年的張狂和不顧一切就能活埋了自己。
應寒年冷笑一聲,看著牧華弘滿是諷刺,「那真是謝謝您這麼關心我了,您放心,我一定把這個位置坐牢,將來給我孩子,給我孩子的孩子。」
就是不給你們。
牧羨泉不若牧華弘沉得住氣,聽得鼻子都快氣歪了,別過臉去不再吭聲。其實他本來和牧羨光一樣,對牧家的爭奪已經失去心思,但失去心思不代表他甘於永遠被放逐海外,只有父親把地位搶回來,他才有可能一直留在國外,而不是像現在這
樣戰戰兢兢的,擔心應寒年什麼時候對他們三房下手。
牧華弘坐在那裡,冷冷地看向應寒年,「我和二哥今天過來,是想問問清楚,好看看如何解決,如果你就這態度,那就只有請族中的長輩過來問個究竟了。」
林宜坐在林冠霆身旁,她明白牧華弘這是想把事情弄大。
雖然牧氏家族由牧老爺子這一支引領,但老爺子去了,應寒年剛坐上位置,家族中多的是一些老長輩,真鬧起來,全隔著應寒年也是件難受的事。
家族和集團雖然是分的,但分得能有多開?
多的是牧姓人在裡邊擔任著重要位置。
她擔憂地看向應寒年,應寒年依然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還在那裡打了個呵欠,「說完了?那等把人請到了,再告知我秘書,我看我有沒有空陪你們聊聊。」
「……」
全員寂靜。
應寒年的張狂總是能令人抓狂。
應寒年才不管他們是什麼臉色,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林冠霆面前,「爸,我帶您去看看房間。」
「……」
牧華弘正坐著,乍聽到這一句震了一下,立刻轉過看去,就見應寒年對著林冠霆低了低頭,一副晚輩的姿態,頓時心中不舒服起來。
叫誰爸呢?
這算什麼意思?
他是正兒八經的親生父親,還不曾聽應寒年叫過一句父親,當著他的面對另一個男人叫爸。
應寒年這是在打他的臉麼?
林冠霆看出這牧家各人的詭異心思,早就呆不住了,聽應寒年這麼一說正要站起來,就見牧華弘面若冰霜地看過來,眼中透著不屑,「這樣的岳家牧氏可高攀不起。」
牧華弘是樂見應寒年娶一個小地方的人,但這一聲爸叫得他渾身不舒坦。
他不舒坦,憑什麼讓應寒年舒坦。
這話里的刺意誰都聽得出來,林宜蹙了蹙眉,看向林冠霆,只見林冠霆的臉青中泛白,手用力地握住林宜的,「您這是什麼意思?」
牧華弘從沙發上站起來,站到林冠霆面前,見他已經白髮,遠遠不如自己,不禁冷哼,「沒什麼意思,我只是覺得如今這個時代,懂得自知之明的人是越來越少了。」
「……」
林冠霆的臉色更加難看,正欲發作一想到女兒和應寒年,不由得忍下來。
他無所謂,應寒年和林宜還要在這個家族裡生存。
林宜摟住林冠霆的臂彎,一雙眼不卑不亢地看向牧華弘,「三爺,我敬您是長輩,也請您拿出長輩的姿態。」
汪甜甜在旁看著,想要破口罵去,又有點怵應寒年,於是拼命地扯牧羨泉的衣服。
牧羨泉站在一旁指著林宜道,「是你該注意一下對我父親的態度!」
他這話算是說的相當客氣了。
但下一秒,站在他斜前方的應寒年冷著臉毫不猶豫地揚起手,反手一巴掌就甩到他的臉上。應寒年連看都沒有回頭看,就甩得準確無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