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0章 為什麼殺我媽?(3)
「是他們逼的!父親的眼裡只有牧華榮和牧華弘,應詠希那賤女人對牧華康留了情,轉頭又和牧華弘出雙入對!包括你!牧華康對你那麼好,結果你呢?還想認回親生父親
!是你們,是你們都在逼他!」牧華康吼道,眼中全是恨意。
「嫉妒?」應寒年直觸重點。
「他那個沒用的東西,只知道維護兄弟感情,只知道要守住婚姻,被傷得滿身是血都不會吐半個字,是我,是我在幫他!」
「這麼說,牧華康不知道你做的事?」
應寒年道。
牧華康沒想到應寒年不追問應詠希的事,而是在這裡說些,「你到底想說什麼?」
林宜聽出牧華康語氣里的一絲慌。「既然是嫉妒才能逼你出來,那牧華康偷聽到電話後怎麼就立刻讓你出來殺人滅口了?」應寒年質問道,「既然牧華康全然不知曉你做的事,他到生死街找到我媽後怎麼就當
沒找過一樣了!」
「……」
牧華康呆在那裡。
所有人都詫異地看著他,林宜細眉微蹙,只覺匪夷所思。「原來,你一直在裝,你到底是騙別人?還是在騙自己?」
是啊,第二人格是需要在限定條件下才會出來,如果是嫉妒,牧華康怎麼可能在當晚偷聽到牧夏汐的電話後就去殺人滅口了?
他剛剛親口承認他去生死街找過應詠希,如果是他口中善良溫和的主人格,主人格怎麼可能任由應詠希在那裡,而且牧華康說過,他不知道應詠希在受苦……
他前後矛盾了。
他編得圓不了了。
他一直只是裝而已,或者說,他一直在自欺欺人。「不是!不是!」見他們質疑自己,牧華康激動地喊出來,「應寒年,你胡說!我就是牧華康的第二人格!牧華康那個懦弱的傢伙怎麼可能做得出這樣的事來!只有我,只有
我才能替他解決!」
「……」
牧夏汐靠在林宜的身上,看著牧華康這個樣子也明白了。
原來根本沒有人格分裂,一切只是她父親的自導自演,為什麼,為什麼他會變成這樣呢?為什麼要害死那麼多人?
應寒年雙眸陰沉地看著他,「牧華康,你就是個躲在陰暗處的小鬼,連一點太陽光都不敢見,我媽一生光明磊落,竟然會死在你的手上。」
「……」
牧華康抓著牧華弘一點點後退。
三十年。
快三十年了。
真相終得以昭告天下。
「我拿你的血去祭生死街上的魂我都嫌髒!但你的命,我應寒年今天要定了!」
應寒年站在那裡,一點一點松著衣領,陽光下,他渾身上下散發著令人不敢靠近的戾氣,他慢慢伸出手。
一個保鏢立刻將一支漆黑的手槍放到他的手上。
「……」
看他連槍都準備好了,林宜呆了下,那一瞬間,她很想衝上去攔下他,讓他不要衝動。
可一想到應詠希在生死街受過的苦,她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她和他說他替代不了應詠希做決定,同樣,她也替代不了他做決定。
這份恨,這份仇他埋了十幾年。
早已經深入骨髓。
她沒有資格去勸說。
牧夏汐在她懷中哭得泣不成聲,已經再無力氣勸說什麼,林宜咬了咬唇,慢慢抬起手覆上牧夏汐的眼睛,牧夏汐頓時抖得更加厲害,喉嚨里發出類似悲鳴的聲音。
或許是牧夏汐的哭聲太震憾人心,應寒年慢慢轉過頭看過來,視線直接落在林宜的身上。
林宜抱著牧夏汐蹲在那裡,迎上應寒年漆黑的眼,唇角牽強地扯了一下,「我等你。」
這份恨,不結束,他永遠走不出來。
她林宜也只能替自己做決定,她的決定就是不管將來怎麼樣,她等他,等他來娶她。
「……」
應寒年看著她,牙關咬了咬,猛地回過頭,抬起手將黑色槍口直對牧華康。
牧華康立刻將牧華弘擋在自己面前,「應寒年,你要殺我可以,槍法最好准一些,不然死的就是你父親!」
「不用……」
牧華弘渾身是傷,肩膀上鮮血直流,剛要說話就聽應寒年冷笑一聲,「你還真以為我在乎他的命?我媽的命,我算在了你們牧家每一個人的頭上!今天他死也是他活該!」
林宜看著牧華弘的目光黯了黯,隨後卻是釋然。
「對,不錯。」牧華弘的嘴角流下血來,人卻不住地點頭,極是贊同應寒年的話,「我牧華弘這一輩子就沒做過幾件好事,要不是我,你媽根本就進不了牧家,如果不是我,你媽根本不用
在生死街吃這麼多年苦!」
「你閉跟!」牧華康看出牧華弘求死的意志,有些抓狂,拿起匕首死死地抵住他的脖子,劃出一道痕跡,人一再往後退去。
牧華弘卻根本不管他,只顧看著應寒年頎長的身影,繼續刺激他,「你現在是牧家的決策人了,你有的是辦法替自己開脫!動手啊!你媽就是被我們兩個害死的!」
「……」
應寒年死死地握住手槍,雙眸狠戾地瞪著他們。
「開槍!應寒年!想想你媽是怎麼熬過來的!就是因為遇上我,她才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看著應寒年遲遲沒有開槍,牧華弘聲撕力竭地喊道,「雪崩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你懂不懂?你懂不懂我才是罪魁禍首!是我讓你媽做了十五年的舞女!是我害的她
!我死不足惜!」
陽光下,空氣中迴響著他的聲音。
「砰。」
應寒年目光一狠,扣動了扳機。
瞬間,整個天地頓時安靜了。只剩下牧夏汐止不住的悲鳴,林宜偏過頭閉上了眼,聽到牧華康的慘叫,她才又轉過頭,只見牧華康握著匕首的手被生生地打出一個血窟窿,匕首掉落在地上,鬆開了對
牧華弘的禁錮。
「砰。」
「砰砰。」
又是連續三槍。
牧華康四肢全部中彈,整個人連慘叫都失了音,跪坐在地上,雙眼瞠大,一臉的不敢置信。應寒年站在那裡,一雙眼中儘是陰狠,薄唇抿出一抹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