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2章再次相處(2)
「反正我不管,我就不允許你被那些鶯鶯燕燕給纏住。」
白真真說著要往他那邊靠,外面突然傳來一聲遠遠的關門聲,她嚇得立刻縮回被子裡,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裡看。
牧景洛低眸看她,「你這不像病,像是被嚇著了,是出過什麼事麼?」
白真真連連搖頭。
她說出來牧景洛一定會去找許星梨問個清楚,她才不能讓他們兩個多接觸。
「算了,你不想說就不說,你這病拖了幾天也不見好,這樣,我給夢姨打個電話,讓她來接你,你回去休養吧。」
牧景洛道。
白真真也確實不敢再在宿舍住了,不過是怕白震逮著論文抄襲的事罵她才不回去,但這幾天下來,她對女生宿舍的陰影越來越深,不回去不行了。
她點點頭,抓著牧景洛遞過來的手想要坐起來,房門突然被敲了兩下。
牧景洛抬眸,然後從床邊站了起來,「南姨。」
來人是白真真的親生母親張南,和白震已經離婚多年。
「景洛也在這啊。」踩著高跟鞋的張南從外面走進來,笑眯眯地看向牧景洛,「我知道真真病了,想帶她回我那住兩天。」
牧景洛聞言看向白真真。
白真真又點頭。
「那我幫忙收拾。」牧景洛道。
「怎麼好意思麻煩你。」張南笑著道,她站在那裡,看著牧景洛在那裡有條不紊地替白真真收拾包,眼底的欣賞越發的濃。
好一會兒,張南才把視線從他身上離開,扶著白真真坐起來,她笑著看向女兒,眼裡頗有深意。
白真真暗暗擰她一下,示意她別露出這樣的眼神。
張南只笑不語。
……
送走張南、白真真母女,牧景洛逕自回了宿舍,沒有去上選修課。
但凡他去,許星梨掉頭就走。
他不去,她還能學上一點東西。
牧景洛把自己這種能在任何時候、任何人群都第一時間發現許星梨的行為,歸結於自己做哥哥太久,收服妹妹成了慣性,收不服的就會一直放在心上。
在浴室沖了個澡出來,外面的天已經暗下來。
「洛哥,我來找你下棋了!」
樊澤抱著象棋躥進他的宿舍。
牧景洛也沒什麼事做,兩人就面對面坐著下起棋來,兩局棋一過,樊澤的話匣子便停也停不下來,「洛哥聽說沒有,今天好多女生都請假去外面住,個個嚇得半死。」
「怎麼?」
牧景洛端坐在那裡,一手撐著頭,神情淡淡的,下棋下得從容。
「你不知道嗎?」樊澤很是愕然,「你表妹不就是被女鬼嚇病的麼?」
「什麼?」牧景洛眉頭一擰,「我沒聽真真講過。」
「還記得那天我們在圖書館看見的女生嗎,就獨來獨往的那個,叫許星梨的。」樊澤棋也不下了,專心地給他講起來,「很多女生都看到,白真真就是從許星梨寢室尖叫著跑出來的,哭得都不成
樣了,還一直喊著學姐別害我。」
「……」
「白真真和許星梨一屆,有必要叫學姐麼?這個學姐自然就是……」樊澤講到最後眯起眼,留下一段陰氣森森的空白。
這個鬼寢室的傳說在帝城大學傳了好些年,跳樓的女生確實也存在,所以大家都很當真。
牧景洛沉下眼。
白真真是去找許星梨之後病的?
「啊,這麼晚了,洛哥,我去買晚飯,回來我們吃完接著下!」樊澤看一眼時間,站起來就跑了。
牧景洛坐在未完的棋局前,面色沉著,沉吟片刻拿起手機撥出一個存下後還沒撥過的號碼。
屏幕上立刻映出「許星梨」三個字。
是崔曼夢拜託他在學校關照一下,給的號碼。
電話打過去不過幾秒,那邊就接通了,女孩的聲音帶著沒什麼感情的涼意,「哪位。」
「是我。」
牧景洛從棋盤前站起來,話落,電話里一片靜默,他意識到什麼,搶在對方掛斷前道,「別掛,我有問題問你。」
那邊,許星梨沒有掛電話,淡淡地道,「你說。」
「真真找過你,然後撞鬼了?」他問。
「嗯。」
「哪來那麼多神神鬼鬼,你整她的?」
「嗯。」
許星梨一絲隱瞞都沒有。
「……」
問話的牧景洛反而被她這樣的坦白坦得噎了下,一時間沒了一句。
「你打我電話就是質問這個?」許星梨在那邊反問,冷淡進了骨血里。
牧景洛聽她的語氣聽得頭疼,在宿舍里踱了兩步,一手按著頭道,「你和真真的矛盾就這麼不可調和?」
從家裡鬧到學校,一出接著一出。
「你只是個表哥,為什麼閒的連這種事都管?」許星梨不答又是反問,「你想替白真真報復不會只打個電話,這麼說,你是想趁機和我多講講話?」
「什麼?」
牧景洛失笑,胸口更加悶了。
許星梨聲音涼涼地道,「是你教我把勾引放下的,現在你又主動打電話過來,問些有的沒的,在教室、圖書館、宿舍也是,一直看著我,試圖跟我搭話,怎麼,後悔了?」
「你沒看我,怎麼知道我在看你?所以還在關注人的是你吧?」他分析得有理有據。
「我聰明,所以我知道。」
「你聰明你也不能在不看我的前提下,知道我在看你。」
「我就知道。」
「……」
牧景洛徹底被噎死了,那種氣悶的感覺再次湧上來,他伸手按上胸口,呼吸都亂了。
靠。
靠。
靠。
她到底是個什麼人才!
牧景洛直接掛了電話,將手機狠狠砸向自己的床。
幸虧這不是他親妹妹,不然他得短壽多少年,這脾氣有朋友才見鬼了。
……
許星梨坐在寢室里,沉默地看著被掛掉的電話看了很久很久。
這樣很好。
他應該不會再想理她了。
還生氣呢,她放他一條康莊大道走他應該心
懷感激才是。
許星梨放下電話,拿起筆想要做功課,一低眸,眼前的字在扭曲,腦海里全是那晚旖旎的畫面,他吻上來的時候她忘了自己的姓名。
算了,先去吃飯。
許星梨把筆拍在書桌上,起身往外走,還沒走到門口,眼前忽然一片漆黑。
停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