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打包丟進車裡(1)
「我現在可是牧家的二少爺,當然得活的精貴一些。」應寒年邪笑著走到牧子良身邊,手搭在輪椅上,別有深意地道,「再說,我不來,怎麼能遇上老爺子?」
「是誰告訴你我在這裡的?」
牧子良冷冷地道。
聞言,林宜立刻看過去,聲音清冷,「老爺子,您別冤枉人,林家無人出賣你。」
牧子良看她一眼,臉色仍冷著,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從心底願意相信她的話。
他也不懂自己這是怎麼了。
「老爺子這是怎麼了?」應寒年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他出了車禍,手腳均有骨折,今天是來複診的。」林宜站在一旁道,「既然你來了,那就沒我什麼事,姜祈星,我們走。」
「……」
牧子良冷著臉看林宜,他還沒繼續質問她呢,她就這麼幹脆地把他一個老家人給賣了?
林宜轉身便走,應寒年一把扯住她纖細的手臂,低眸盯著她,冷漠而強勢,「知道把老爺子消息泄露出去的代價麼?」
這戲演的……
但他也是為她好,她要林家和牧家完全撇清關係,就不能留下任何矛盾點在。
林宜冷著臉甩開他的手,「我要是會說也不用等到現在了。」
說著,林宜便往下走去,姜祈星見狀看了應寒年一眼,上前撥開兩個保鏢,給林宜讓出路來。
……
醫院的休息大廳被保鏢圍了起來,陽光從落地窗中灑進來。
應寒年和牧子良面對面坐著,牧子良審視了應寒年好久,從一旁保鏢手中的文件才發覺應寒年是有要事才來醫院,並不是簡單為劃到一個傷口。
他旗下也有醫用器材的產業,難道真是巧合?
不是巧合的話解釋不通太多東西……
莫非,他們之間真是有孽緣?
「老爺子玩躲貓貓玩得開心了,帝城那邊可是差點亂套。」應寒年坐在沙發上,身體微微前傾,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拿起水壺替他倒了一杯水,「我和牧羨楓都想著你怎麼會失蹤,為什麼失蹤,要不要趁你不在的時候趕緊咬死對方,把您身邊的人和權利都刮分了。」
牧子良在時,雖然年事已高,但大權在握,應寒年和牧羨楓想生存下去都不會做出對牧氏家族不利的事來,但他不在,一切就難說了。
水杯里冒出熱氣。
牧子良目光陰沉地看著他,牧羨楓和應寒年最大的不同就是牧羨楓擅於掩飾太平,任何算計都掩藏在溫和的表象下,而應寒年是會把實話撕扯得更加難聽難看給你聽,給你看。
「那你倒是不急,還跑到這邊來。」
牧子良冷冷地道。
「我摸不准老爺子您的脈,哪敢輕舉妄動。」應寒年端起水杯放在手中把玩,「不過,現在想想,我來S城一趟,收穫不小。我來準備一下,找上律師,你把牧氏家族的大權交到我手裡。」
「你還真是開口開得直接。」
牧子良癱坐在輪椅上,一雙眼似利刃般看向他。
「我是什麼人您清楚,裝就沒必要了。」應寒年直截了當地道,站起來走到他身旁,彎下腰靠近牧子良,薄唇微掀,一字一字冷厲地道,「你現在孤身一人,落在我手裡,不配合的話,我大可以殺了你藏屍,再回去對付牧羨楓,您都不在了,您覺得牧羨楓還是我的對手麼?」
「……」
牧子良臉上的皺紋顫了顫。
「兩年前我死裡逃生在牧家立足下來,今天就不會讓任何人擋住我。」應寒年說著,把水杯擱到他的面前,低沉的嗓音近乎溫柔,「喝口水,潤潤喉,慢慢想。」
「那你僅管來拿我的命。」
牧子良想都不想地道,毫無畏懼。
「哦?」
應寒年似笑非笑地盯著他。
四目相對。
殺氣暗涌,刀光劍影。
只幾秒,應寒年便站起來拍拍他的肩膀,走到一旁,「老爺子果然是見慣大風大浪的人,死都不怕。」
「我只是賭你不敢,萬一我遺囑已立,等你搶得差不多的時候,遺囑突然冒出來,你不是功虧一簣?」
牧子良道。
「所以你立了麼?」應寒年挑眉。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麼?」牧子良道。
一來一往,無輸無贏。
「那就沒辦法了,那我就只能讓你一直呆在我的手裡,到你點頭的那一天。」應寒年喝下杯中的水,一字一字地做下決定。
這是要把他給軟禁了。
的確,這是最好的辦法。
牧子良沉著臉色,應寒年又道,「老爺子,您到底在猶豫什麼,您真以為牧羨楓撐得起牧家?」
「那至少比給你好,我怕牧家到你手裡,遲早被你拆了。」
牧子良盯著他。
「……」應寒年喝著水,「您以為他就不拆?您猜,他現在風平浪靜的,可您久久不出現的話,他能按捺得住多久?」
「……」
這話算是說到牧子良最頭疼的地方,小輩中如今最有能力的兩個年輕人,卻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所以說,還是給我好,我保證將您舒舒服服地伺候到死,親手送您進棺材。」應寒年道。
「呸。」
牧子良瞪他一眼,聽著就不是什麼好話。
聽到這一聲,應寒年有些意外地看著他,換作以前的牧子良,聽到他說這種話早氣得恨不得一巴掌打過來,現在卻呸了一聲,這麼溫和是哪裡學來的?
「行了,走吧。」
應寒年不再和他談下去,站起來準備走。
「我問你,你到底有多恨牧家?」牧子良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等你把牧家得到手,究竟會做出些什麼事?」
這是牧子良一直弄不明白的,因此他才會一直猶豫。
應寒年的恨,究竟有多深?
深到會對牧家產生多大的影響?
聞言,應寒年目光變得沉下來,他站在那裡,舌尖抵在後槽牙,半晌,他回頭看向牧子良,「老爺子,不如我帶您去個地方。」
「哪裡?」牧子良問。
「生死街。」
「……」
牧子良的眉頭皺了起來,生死街,一直是個只聽在耳朵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