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我想追求林宜(2)
林宜怔住,她以為他過來看她一眼後就找藉口離開了,居然還留在這裡。
「你啊你,這棋是狠的,心中也有數,但就是到最後總會亂了方寸。」外公笑眯眯地贏下一局,擺出教導人的姿態說道,「做人如下棋,一定要穩,千萬不能自陣腳。」
「老爺子說的是,寒年謹記在心。」
應寒年頜首,收起棋子繼續下一盤。
那邊林可可坐在自己父親身邊,一雙眼卻忍不住一直往應寒年那邊飄去,目光在他稜角分明的臉上流漣。
她為這張臉瘋狂地痴迷過,即使被傷得體無完膚,她還是沒辦法否認,如今的他比以前更令人著迷,也更遙不可攀。
不可攀可以,可為什麼是林宜?
為什麼林宜就可以攀得到?
她看到了,放煙花的時候,他和林宜在陽台上貼在一起的身影。
林宜走到外婆身後坐下,外婆打出一張南風,看一眼下棋那邊笑著道,「得了吧,說不定寒年就是讓著你的,你還教得挺高興。」
外公立刻不悅地道,「胡說什麼,寒年跟我是下棋同好,是有品的人,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再者,他有什麼理由讓我?」
居然一口一聲寒年親親熱熱地叫上了。
林冠霆掐滅手中的煙,越聽越受不了,再見林宜也下來了,怕她心中難受,於是站起來直直地朝著應寒年走去,態度硬梆梆的,「應先生,不知道能否借一步,我有事相問。」
「問什麼,我這還下著棋呢。」
外公不滿林冠霆搶人,催著應寒年落子。
應寒年勾了勾唇,淡定從容地放下一顆白子,然後從位置上站起來,「伯父,這裡都是自己人,想問什麼儘管問,不用借一步了,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林冠霆覺得應寒年做了牧家的最高決策人後虛偽得簡直不能看,一副斯文敗類的樣子,還不如以前狂得不可一世看起來真實。
他拉了拉胸前的領帶,「行,那我有話直說了,應先生大駕光臨到底有何貴幹,說恩情什麼的大可不必,當初是應先生為我賺錢,提不上我對你的恩情。」
這語氣已經帶上質問。
廳中的人都默默地看過來。
林宜教了外婆一張牌,雙眼看向那邊,微微蹙眉。
應寒年站在林冠霆面前,低笑一聲,聲線低沉,「伯父說的是,我確實不是為還恩情而來。」
「那你是為了什麼?」
林冠霆問道。
聞言,應寒年垂了垂眸,接著轉頭睨向林宜的方向,深深地看她一眼。
「……」
林宜一驚,突然回想起他在煙花下說那句話時的口型,心中頓時緊張起來,他該不會是要……
像是為了印證她的猜想,應寒年看著她一字一字說道,「我想追求林宜。」
林宜驚呆地睜大眼。
他怎麼會……
他瘋了嗎?
如狂風襲卷過境,海水被掀,巨浪滔天逼人。
一記雷霆,震動所有人。
「啪。」
正在思考下一步的外公手中的棋子落了,錯愕地看向應寒年。
外婆更是連胡在手裡的牌都不翻了,怔怔地看過去。
奶奶從躺椅上坐起來,林冠雷夫婦則是驚訝地看向林宜,似在問怎麼回事?
林可可坐在那裡,幾乎將身上的短裙邊給絞爛。
大廳里一時間像是無人存在一樣,靜得一絲聲音都沒有人,所有人仿佛被封印住。
「你在說什麼?」
林冠霆以為自己聽錯,無法置信地看著應寒年。
「……」
應寒年沒有重複,人站得筆直。
「你、你給我再說一遍!」
林冠霆忍了一晚上,這會兒已經無法控制脾氣,指著他氣急敗壞地吼出來,「應寒年,我不管你現在混成了什麼模樣!林家不是你開玩笑的地方,我林冠霆的女兒更不是你可以開玩笑的人!」
林冠霆的聲音都變了,手上青筋突顯。
林宜從位置上站起來,有些擔憂地跑到林冠霆身邊,「爸爸,你別激動……」
他有高血壓的。
「你給我滾!」林冠霆指著門外大聲吼道,「應寒年,你給我馬上滾!滾!」
應寒年看著他,轉眸,「來人。」
在門口站得和門神一樣的幾個保鏢立刻走進來,氣勢洶洶,大伯母嚇得拉著林可可站起來,縮到林冠雷一旁。
林可可看向應寒年,他被激怒了嗎?激怒了好。
「林先生,請。」
保鏢們嘴上說著請,手上的動作卻是沒有半分由人的意思,半拉半推地將林冠霆推向前面。
「應寒年,你要幹什麼?」
林冠霆憤怒地大聲道,想要反抗奈何保鏢們訓練有素,他擋出去的手又被悄無聲息地擋回來,完全是被控制著往前。
林宜早在保鏢們上來前被應寒年扯到一旁。
她錯愕地看向應寒年,應寒年的眸黑得她探不出意思。
這一幕嚇得林老夫人顫顫巍巍地從躺椅上站起來,緊張地聲音都抖了,「你們、你們這是要幹什麼呀?」
林家自是比不上牧家,但往日無冤、近日無讎的,也犯不著上門鬧啊。
廳中亂作一團。
保鏢們將林冠霆直接帶到正中央的沙發前坐下,林冠霆滿臉不忿地要站起來,身子剛起一些又被按回去。
「應寒年,你要是個男人有什麼就衝著我一個人來!別驚了這一屋子的老老小小!」
林冠霆大聲道,兩邊肩膀都被保鏢按得死死的,這種感覺讓他很無力。
他做了這麼多年,結果根本不夠人一根手指碰的。
「伯父言重了。」
應寒年這才抬起腿,慢條斯理地走到林冠霆面前,絲毫不顧忌旁人的目光,也不覺得自己是踩著旁人的地方,淡定自若,逕自脫下身上的西裝交給一旁的保鏢,接著又解下手錶、領帶一一讓人拿著。
「……」
一屋子人看著他,又緊張又莫名。
應寒年站在那裡,身上只余襯衫西褲,襯出修長的身形,西褲線條筆直,一如他的站姿,沒有平日的慵懶隨意,站得很直。
保鏢捧來一杯茶。
應寒年伸手接過來,那是一隻陶瓷茶杯,燒的是又潤又透的天青色,被他端在手裡有著幾分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