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2章再見牧華弘(1)
小景時開心地抱住林宜的脖子,林宜抬頭望著,眼睛微微彎起來,「小景時,你要記住這裡,這裡曾經住著一個很愛很愛你的人。」
「……」
小景時不明白地看著她。
「她曾經期待著你爸爸的未來,現在,她也同樣期待你的未來。」林宜看向小景時,「想不想抱抱她?」
「……」
小景時眨眨漆黑的大眼睛。
林宜往裡退了好些距離,將小景時放下來,讓他站在花海中。
林宜面朝風吹來的方向張開雙臂,小景時看看她,然後有樣學校地張開小小的手臂,仰起小臉,閉上眼睛,擁抱著迎面而來的風。
空中滿是花香。
氣流流動,帶著溫柔。
一大一小的身後,是滿樹的鈴鐺在響。
應寒年站在不遠處看著她們,攝像師短短一會的時間已經抓拍了無數張照片,一旁的工作人員揚聲道,「應先生,要不您也過去吧,這裡真的很美。」
太適合拍照了。
「……」
這種動作是不是太智障了?
應寒年擰眉,正要拒絕,就看到林宜朝著他笑。
他走過去,站到小景時的身邊,有些僵硬地張開雙臂。
一陣風吹來,風湧進他的手掌心,像一隻溫柔的手,他的長睫動了下,修長的五指慢慢鬆開,虛虛握攏,如同握著一個人的手。
攝像師抓住時機,將這一幕快速地捕捉下來。
一群人湊過去看照片,連連發出驚艷聲。
「這也太美了吧。」
「這兩位,哪還需要我們指導造型啊,隨便拍都是畫。」
「這邊的風景也是美,再拍幾張,把滿樹的鈴鐺也拍進去。」
攝像師又速度拍了一些。
林宜慢慢睜開眼睛,轉眸,視線落在應寒年的臉上,他正好也側目看她,眸子深沉。
「沒想到這裡會變成這樣吧?」她淡淡一笑。
「自作主張。」
應寒年冷哼一聲,臉色不豫。
這說的是誰,他們彼此心知肚明。
小景時站在花海間,黑眼珠子骨碌碌轉一圈,趁著大人不備就將小魔爪伸向花,連花帶葉扯了一大把,得意的他咯咯直笑,還在那裡拼命跳。
林宜剛要教育他,應寒年就將他拎了起來,不悅地瞪著他,「誰讓你抓的,破壞了懂不懂?」
小景時被拎在半空中,手腳沒了著落,在那裡瞎劃,衝著應寒年直笑得討好,「爸爸抱,爸爸抱。」
「還抓不抓了?」
應寒年眯起眼。
「……」
小景時識時務地猛搖頭。
應寒年這才放下他,一抬眸,就見林宜站在那裡沖他笑得格外有深意,他蹙眉,「你這笑什麼意思?」
「沒有啊,就笑笑。」
林宜微笑。
說著自作主張,卻不許兒子破壞這裡的花。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應寒年朝她走過去,林宜看著他幽幽的目光,連忙轉移話題,「我們去那邊坐一會好不好?」
「嗯。」
應
寒年頜首。
在地上鋪了毯子,林宜被應寒年扶著坐下來,小景時脫了鞋子在毯子上又蹦又跳,望著漂亮的自然風光小嘴裡「哇哇」地叫著。
應寒年在林宜身邊坐下來,瞥一眼小景時,「是該讓他讀書了,碰到什麼都只會說哇。」
「……」
才多大啊,要不要再來首詩朗誦?
林宜抱住自己的雙腿,仰頭望著天空,這裡的氣候沒有國內那麼炎熱,陽光照下來特別舒服,風一吹,還有些涼意。
「真希望她能看到我們來了。」
她低聲道。
「……」
應寒年坐著沒說話。
「希望她能看到,你現在過得很好,小景時也過得很好。」林宜聲音輕柔乾淨,樹上的鈴鐺輕輕地搖晃,仿佛在應和著什麼。
「……」
應寒年坐在那裡勾起唇。
「希望她知道,我這個粉絲做得真不錯。」林宜又道。
應寒年伸手去捏她的臉,「怎麼老是想著在你偶像面前貼金。」
「因為她是我最崇拜的人,而且高不可攀。」
她這一生都無法將舞蹈跳出那樣的高度。
如果不是為了愛情,應詠希的成就會是震憾全世界的,是會在舞蹈歷史留上一筆濃墨的。
這麼一想,林宜不由得看向應寒年,他大概也是想到了這一點,目光沉下去,面色冷峻。
她默默地閉上嘴,她這麼一說,應寒年對牧華弘又會勾起一點恨意吧。
尷尬……
她只是順嘴說到這裡。
想了想,林宜拍拍他,指指樹上道,「這些鈴鐺真可愛。」
「話題轉太生硬了。」
應寒年心知肚明地睨她一眼,伸手去把玩她的耳朵。
「……」
林宜不說話了。
兩人帶著小景時在山坡上呆了很久,最後看夕陽下落,兩人才將準備好的香點燃,插進土裡,看著香一點一點燃盡成灰,才轉身離開。
到了坡下,這裡的路有兩個方向,一邊通往他們來時的酒店,是做的柏油馬路,另一邊則是沒有鋪路,還完全是人踩出來的一條道,兩邊的野草野花長滿。
那是通往生死街的方向。
一行人將器材搬上車,小景時興奮地一蹦一跳著,林宜則是安靜地站在一旁,看著應寒年。
應寒年靠著車在那裡看手機,臉上沒什麼表情,人維持這個姿勢很久了。
林宜靠過去一看,上面是她照片做的手機屏幕。
看這個能看這麼久……
真不是在猶豫著什麼?
林宜看看路的兩邊,笑著道,「我發現路這邊沒有修啊。」
「嗯,我媽住過的地方保留下來了,沒有重建。」應寒年收起手機,伸手拉開車門,「走吧,回去。」
「現在天還沒黑,要不我們進去看看?」
林宜問道。
牧華弘就住在那裡。
應寒年的長睫一動,「有什麼好看的,你又不是沒看過。」
「說了是讓小景時看看奶奶和爸爸住過的地方,不進去走一趟,怎麼算是看過。」林宜一把拉過正在跳的小景時,小景時一臉茫然。
應寒年站在那裡,輕咳一聲,「行,既然你這麼想看,就進去走一走吧。」
「嗯,我真是太想看了,我們兒子也太想看了。」
就你不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