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再查當年的事(2)
他握得指尖泛白,林宜心口疼了疼,不禁道,「我留下來陪你,調查幕後主謀的事算我一份,反正這一次我課又落了那麼多,怎麼也要再多上一年。」
應寒年為她,為林家做了那麼多,現在他要調查害自己母親的主謀,她卻要走,簡直跟狼心狗肺似的。
應寒年目光陰沉沉地瞥她一眼,「不是真心的不要。」
「我怎麼不是真心的了?」
林宜有些哭笑不得。「以你的能力把拖的學業補上去沒有問題,外公外婆沒完全恢復好需要你這個孫女照顧,宜味食府之前受了波動,現在生意蕭條,需要補救。」應寒年看著她一字一字地說
道,「這麼多事排在前面,哪輪得上我。」
「……」
林宜在他的話里聽出濃濃的酸意,不禁笑出來,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那我非要留下來不可呢?」
「呵,學習不管了?公司不管了?親人不管了?」應寒年冷笑。
「不管了,你最重要好不好?」
林宜看著他那張臭臉,幾乎是在哄著他了。
「你是看我臉色差了才這麼說,我要臉色好一些,你這會都飛到S城了。」應寒年煩燥地轉過頭去,她就是把什麼都排在他前面。
忽然,一支手機遞到他面前。
他低眸一掃,屏幕上是林宜和林冠霆微信聊天記錄,時間在昨天晚上。
應寒年點了最後兩條語音——
「爸爸,事情就是這樣,我想先陪應寒年找到幕後主謀,等找到以後我就回來,行嗎?我現在就算回去了,心中不安,什麼也都做不好。」
「那好,你留下,不用擔心家裡,我會處理好,你只要常常打電話回來就行。」
這麼說,昨晚就商量好了。
應寒年的長睫動了動,唇角的弧度有了一絲微妙的變化,隨後又繃著看她,「那你剛才又說你們準備準備要回去了?」
「我就想看看你知道我要走了會是什麼臉,結果……真嚇人。」
林宜吐槽一句。
「砰!」
應寒年從書桌上跳下來,一把將她勒進懷裡,低頭就在她柔軟的唇瓣肆虐一番,「膽子肥了,耍我?」
「沒有,看你太嚴肅調劑一下。」林宜在他懷裡抬起頭道,「你不能一昧顧著追查主謀的事,還得增強身邊的防範,就像牧羨楓和夏汐說的,怕有人會暗中下手。」
「只要不是對你下手就行了!」
再來一次牧羨楓的那種路子,那他媽的是真怕了!
「是誰都不能出事好不好。」
林宜無奈地轉過身,又去看書桌上的一份名單,目光落在一個名字上,愣了愣,「怎麼還有我安姨的名字?」
應寒年看過去,「我讓何耀和祈星去查了一下,四姑娘是在我母親被趕出牧家之後和老爺子鬧翻的,也就是說,在這之前,她也是能接觸老爺子紙稿的一個。」
「可我相信安姨不會是壞人。」
林宜不假思索地道。
應寒年深深地看她一眼,黑眸深邃,似在想什麼,幾秒拿起筆去劃名字,「那劃了就是。」
毫無保留信任她。
林宜的目光一閃,抬起手擋住他,應寒年看她,她道,「我是相信安姨不會是主謀,但我們可以從她那裡了解一些過往。」
「什麼意思?」應寒年睨她。
「安姨絕對知道一些當年的事情,你母親當年是她的舞蹈老師,我猜她們的感情應該很不錯。」她道。
「猜?」「安姨和我說過,說你是應詠希的兒子,內里不會差。」林宜認真地道,「而且,當年你母親銷聲匿跡之後,有關於她的一些新聞、視頻都找不到了,網絡上甚至一度都查不
到這個人,可我卻看著她的光碟學了那麼多年。」
聽到這裡,應寒年的眉頭微微擰起,「是四姑娘給你的光碟。」
「嗯。」
林宜點了點頭。
她很小的時候,初初學舞有些堅持不下來,安姨給她看了應詠希的跳舞光碟,她一下子被裡邊的人吸引,她為之神往,好像有什麼從視頻跳出來牽引著她,引領著她。
就是應詠希的舞,讓她一路堅持了下來。
哪怕上一世她那樣驕縱不堪,她唯一堅持的就是學舞,從不怕累也不怕苦。
如果安姨有問題,何必給她看應詠希的光碟呢?不是應該巴不得應詠希消失得越乾淨越好麼?
應寒年低眸看著上面的名字,薄唇抿著,冷冷地開口,「看來還要去酒莊一趟。」
林宜贊同,「但恐怕不容易問到什麼,安姨上次就不願意和我多說。」
「走。」
應寒年摟著她往外走去。
不容易問,也得問。
……
抵達酒莊的時候,牧闌正穿著一襲絲綢質地的長裙澆花,見林宜來了很是開心。
「你看,這葡萄花開得多好,今天的葡萄一定結得不錯,到時釀了酒讓你好好品嘗一下。」
牧闌如今的生活可謂是修身養性,她人至中年,沒有結婚,沒有子女,深居簡出,看看花看看水,簡單卻充實。
酒莊裡種著大面積的葡萄,站在翠綠的葡萄藤下,連吹來的微風都透著葉子的香氣。
林宜隨著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見葡萄花小歸小,卻盛開得特別燦爛,仿佛已經能見到一串串葡萄垂落下來的豐收場面。
「是長的不錯。」林宜笑笑,轉眸睨一眼身旁的應寒年,然後道,「安姨。」
「嗯?」
牧闌的目光還在葡萄花上。
「我們今天來是想問問應寒年母親……應詠希的事。」在牧闌面前,林宜不喜歡拐彎抹角,直接地問出口。
牧闌正將一株葡萄花往上抬了抬,聞言,她手一僵,將葡萄花給硬生生地扯了下來,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許久,她轉過臉,沒有看林宜,而是看向應寒年,「你在牧家這幾年,該查的事應該查的差不多了吧,我知道的也就那些,恐怕幫不了你什麼。」
「……」應寒年單手插在褲袋裡,身後是一片蒼綠的葡萄藤,陽光星星點點地落下來,落在他的身上,映著一張英俊的臉龐份外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