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4章 顧銘的真面目(3)
「……」
顧銘的面色沉了沉。
「應雪菲就是這加快的一步。」林宜道。
「我?」
應雪菲錯愕地看向林宜,還不明白自己在這其中扮演了一個什麼角色。
「嗯,顧錦突然軟禁顧總夫妻,你受命嫁給顧銘監視他,我們都知道,你恨顧銘,所以絕不可能為顧銘做事,因此,顧銘不會是T。」林宜說道,「可有一點卻被忽略了。」
顧銘挑眉,伸手解了西裝隨手扔到地上,問,「哪一點?」
他到底忽略了哪一點?
「那就是今天這個局是T布的,可T……怎麼知道應雪菲恨顧銘入骨呢?」林宜一字一字說道。
聞言,顧銘的目色猛地一震,頓時全明白過來。
「應雪菲的恨從未表現得太過激烈,只有一次,那就是在應門捅了你。」
林宜看向顧銘,淡漠地說出真相,「可當時,應寒年已經控制了應門,在應門內部知道這件事的人全是他的人,個個忠誠,除了這些人,還知道這件事的就只剩當事人的你——顧銘。」
「……」
顧銘的面色徹底沉下來,閉了閉眼,再睜開眼時有些自嘲地笑笑。
是急了。
林宜看向身旁的應雪菲,「你現在可以說說你到國內來都遇上了什麼事。」
「我到國內不久就被人抓了。」應雪菲抿了抿唇開口道,「我被關在一間密室,後來,我得知對方以為我是顧銘的朋友才抓我,想拿我要脅顧銘,我便和他們做交易,以我為他們做事來交換自由。」
「你做的都是害顧家的事對麼?」林宜問。
「對,什麼偷資料偷文件的事我都做過,偷的都是顧家的,也偷襲過顧家的人。」應雪菲道,她恩怨分明,她是確定對顧家不好的事才會去做,「我也是在要嫁給顧銘的時候,才分析出來應該是顧錦在僱傭我。」
但這無所謂,她就是想要顧銘難堪,她就是想看看顧銘娶她時有多為難。
「可你做的這些怕是恰恰成全了顧銘替父在顧家的內鬥成功。」林宜平靜地說道,「你說你分析出來,那是因為你從未真正和顧錦面對面聊過吧?」
「……」
應雪菲反駁不出來,她的臉色在林宜的注視下逐漸慘白,轉眸難以置信地看向顧銘,「你是說……其實我一直是在為顧銘做事?」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都抖了。
她的拳頭猛地握緊。
從頭到尾,她竟然是在替顧銘做事……
這算什麼?
林宜看她這樣不禁輕嘆一聲,轉眸看向顧銘,「處處留子,機關算盡,你也算是將玩弄人心玩到極致了。」
「呵。」
顧銘低低地笑起來,從椅子上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腳,狹長的眼睨向應寒年,「應寒年,這一局,我輸得心服口服,不過,還沒結束,我們之間這局棋不會結束在這裡。」
他從未親手殺過一個人。
他的手上沒有血。
所有的一切不過是猜想,毫無證據,除非應寒年跟他玩硬的,拼人手拼廝殺,否則,應寒年根本拿他沒有辦法,法律也拿他沒有辦法。
「……」
林宜沉默地看向身旁的男人,應寒年從椅子上站起,走到顧銘面前站定,薄唇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當然不會結束在這裡,我說過,我會慢慢地玩死你,就像貓玩那隻只會躲在臭水溝里的老鼠一樣。」
顧銘的目光凝滯一秒,而後笑起來,「好啊,我就在這裡等著。」
兩個男人面對面站著,四目相對,刀光劍影。
血光掠過無痕。
風聲都是靜止的。
良久,應寒年才轉過頭睨向林宜,「團團,走了。」
「好。」
林宜跟著站起來,忽而想到什麼,轉頭看向應雪菲,「你跟我們一起走嗎?」
「我……」應雪菲頓了頓,道,「我晚點再去找你吧。」
「那好吧。」
林宜沒有強求,把手遞過去給應寒年握著,隨他離開。
「應先生……」
一旁的顧錦見應寒年要走,慌忙湊上前來,聽過他們的談話,他現在對顧銘生了七分恐懼,他完全是下意識地求助應寒年。
聞言,應寒年停下來,回眸輕蔑地瞥一眼顧銘,「放心,顧家出了這樣的敗類我也替顧錦先生難過,我會派人留下來全部輔助你,並保證你的生命安全。」
「謝謝應先生,謝謝……」
顧錦聽著頓時鬆一口氣,而後又琢磨過味來,這話的意思是……應寒年以後要完全插手顧家的事務了?
插手就插手吧,總好過顧家被顧銘父子掌控著。
顧錦自暴自棄地想著,他身邊沒有那麼多能打的保鏢,他根本保證不了自己的安全。
應寒年淡淡一頜首,拉過林宜將她摟進懷裡,大步流星地離開。
不一會兒,姜祈星便帶著人走到顧錦身旁,開始索要顧家莊園的地圖,以及平時的人手安排。
這些人,原本是他向應寒年借來掃清顧錦的,順手除了T這個身份,結果,成了請神容易送神難。
顧銘站在那裡,沉默地看著姜祈星反客為主地大肆談著顧家內部的事,又看向應寒年遠去的背影,視線落在他搭住林宜肩膀的那隻手上。
他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
驀地,顧銘抄起一把椅子就往鮮花道的玻璃面上狠狠砸過去。
「砰。」
隨著一聲巨響,玻璃表面直接被砸出一個大窟窿。
椅子也散了架。
顧銘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所有人都看向他,應雪菲穿著潔白的婚紗站在一旁,就這麼看著眼前的男人。
她認識他兩世,甚至和他相愛過。
可到這一秒,她才發現,她從來就沒有看透過他。
顧父忽然上前一把扯過顧銘,激動地道,「你剛剛那算什麼,都認了?什麼意思,你真把你外婆給殺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
顧母不相信,紅著一雙眼向前死死地抓住顧銘的衣服,「你告訴母親,那些全是應寒年胡說八道的,你怎麼可能殺自己的外婆呢,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對吧?」
湖邊的草地上,本該是浪漫的婚禮氛圍,此刻卻只剩下一片狼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