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0章白震新的招數(1)
白書雅無語極了,「你怎麼到現在還能講出這種話?你根本就不配做一個母親。」
「你們、你們……」
崔曼夢看著他們,哽到說不出話來。
「你別再說了!」牧景洛冷聲道,懷裡的人越來越顫抖,他只能用手捂住許星梨的耳朵不讓她去聽。
崔曼夢的每一個字都沒有愧悔。
說這些不過是站在母親的立場上拿出一把把刀捅向許星梨。
「景洛,你先陪星梨回去,我讓人過來攆人。」
牧羨光道,他都已經懶得和這個瘋婆子理論了。
「不用攆,我自己會走!」崔曼夢看向許星梨,「說我不配做媽媽,行,星梨,你這麼見不得媽媽,媽媽一定會成全你的,一定會成全你。」
她似瘋了一般,又哭又笑,往後退去,然後轉身離開。
白書雅蹙眉。
……
夜深人靜。
月光下樹影搖晃。
房間裡,許星梨坐在床上,縮著雙腿,雙眸沉默、沒有光澤地看著前面。
她這樣坐著已經兩個小時了。
牧景洛坐在她的身旁,看著她這樣竟是絲毫沒有辦法。
外間,牧羨光和白書雅帶著牧煜文做乾花,三個人都是心不在焉,頻頻往房間看去。
牧景洛忽然站起來,往外走去,站到牧羨光身旁,低聲道,「爸,安排兩個人暗中盯著崔曼夢,別讓她有自殺的機會。」
崔曼夢這樣的母親他都懶得尊稱一聲長輩。
只是,崔曼夢今天這樣吵完一架回去真自殺了,會給許星梨留下陰影。
他不能再讓她受苦了。
「嗯。」
牧羨光頜首,正要站起來,許星梨淡漠的聲音從房間裡傳出來,「不用。」
幾人抬頭,許星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到門口,將他們的話聽了進去了,臉色蒼白而冷漠,「她不會死的,她這人看著脆弱,其實比誰都狠心剛強,這樣的人怎麼會自殺。」
「……」
牧景洛擔憂地看著她。
「而且,她要真死了,也不是我逼死的,不是麼?」
許星梨道。
她早就對崔曼夢失去希望了,從她求著對方跟她一起離開開始,她就知道,崔曼夢的心從來都不在她的身上。
「這就是事實,但你不要反覆在心裡這樣盤說,太累了。」
白書雅從椅子上站起來,蹙眉擔憂地看著她。
都是過來人,誰沒經歷過,有時候越是這樣反覆催眠自己,其實越是放不下。
「回去休息吧。」
牧景洛走過去,扶著許星梨在床邊坐下來,他俯下身將她抱到床上,伸手撥了撥她額頭上的發,「我給你倒杯熱牛奶,喝了睡覺好不好?」
語氣跟哄小孩子似的。
許星梨對上他溫柔的眸子,點點頭,慢慢躺下來,枕到枕頭上。
沾了不到一秒,外面忽然傳來尖叫聲——
「出事了,出事了!三爺那邊出事了!」
「……」
許星梨猛地從床上坐起來,一雙眼
直直地看向窗外,身體不受控地顫抖起來,連嘴唇都失了顏色。
崔曼夢……死了?
真的死了?
牧景洛立刻坐下來,雙手捧上她的臉,心疼地看著她,「不一定是你想的這樣,你別害怕,我在這裡。」
「她死不關我事,不關我事。」
她低聲喃喃著。
「許星梨,我在這裡,你聽到沒有,我牧景洛在這裡!」
牧景洛盯著她一字一字道,越發焦急,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安撫她。
「我們先去看看,你陪著星梨。」
白書雅也聽到外面的尖叫聲和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同他們說了一句便匆匆離開。
十來分鐘後,白書雅打來電話。
牧景洛聽到後神情複雜,他放下手機看向前面的人,「崔曼夢沒有自殺,不過,白震把白真真的……」
他頓住。
許星梨看著他,不解。
「把她的一隻耳朵削了下來。」牧景洛道。
「……」
許星梨怔住。
……
這一晚很不太平。
許星梨和牧景洛到達白震住的房子時,裡邊猶如一個血案現場,到處都是血跡斑斑。
沙發上、地板上全是。
崔曼夢坐在一旁嚇得瑟瑟發抖,臉色慘白。
白震坐在中間的沙發上,一隻手橫在身前還在滴血,顯然也受了傷。
而白真真倒在地上,已然昏死過去,有兩個醫生正圍著她進行救治。
她身邊的地上全是鮮血。
白家的人陸陸續續趕到,白老也來了。
一旁的傭人聲情並茂地道,「老爺子,這可不怪三爺啊,是真真小姐跟三爺大吵大鬧,三爺問她為什麼在孩子面前胡說讓他背了這麼大一個鍋,真真小姐就說三爺是活該,三爺問她認不認錯,真真小姐死活不認,還威脅三爺必須保她以後富貴,否則她就在牧家面前胡說八道,讓三爺在牧家、白家面前再也抬不起頭來。」
「……」
許星梨眸光微動。
看來崔曼夢求情不成,白震想出了新的招數。
白震一臉後悔地坐在那裡。
「三爺痛惜地說自己養錯這個女兒了,要她罰跪,說等天一亮,兩人一齊向牧家、白家告罪,沒想到真真小姐跪著跪著就惱火了,拿起刀就去砍三爺,三爺反擊才會失手……」傭人說著都哽咽起來。
現場的血腥味很重。
「這個真真就是個雜種,養不熟的白眼狼。」
有人嗤了一聲。
白震抬眸看向白書雅,臉色蒼白地道,「書雅,我想通了,所以,你要的那些我都接受,我會去警局自首,我會離開白氏族譜。」
「你說真的?」
白書雅聽到這話很是意外。
今天在議事室的時候他可是很抵抗的。
「但有件事我要說清楚,煜文確實把莫須有的罪名加在我的身上,我想了想,可能是張南和真真對他太差,他便連我也恨上了。」
白震坐在那裡,手還流著血,他並不去管,苦澀地繼續
說著,「所以,我去自首,不是因為我綁架煜文,是為了真真去自首,不管怎樣,她是我養大的,她現在變成這個樣子,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得承擔起一切。」
許星梨冷冷地看著他。
聽聽,這是多麼偉大的一個綠帽子父親,真是聞者動容,聽者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