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章:有沒有動心
淡淡櫻桃香區別於以往苦澀味。
林寒星沉默片刻,拿了片藥放進口中。
只聽咔噠一聲,藥片被咬碎……
林寒星微斂眼睫。
藥被換過了!
這口感,倒更像是維c。
想到上午雷梟出去的那趟……
林寒星唇角勾起幾不可聞的笑意。
只是不知又想到什麼,笑意轉瞬即逝,多了些落寞……
…………
林寒星從屋裡出來時,啞叔正在院子裡處理剛采的山菌。
「他呢?」這個『他』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啞叔指了指書房方向。
林寒星點點頭,往那邊走去。
雖然這些年暫時落腳勐宋,但林寒星從不會虧待自己。
即便只是落腳幾年,也將自己住的地方建的有模有樣。
不論是這茶莊,還是之前所住竹樓,都是依山傍水,風景美不勝收。
可惜,短時間內……
怕是回不來了。
林寒星眉眼平和,伸手推開書房的門。
落日餘暉。
因著林寒星對書房的偏愛,當初在委託設計時便著重要求過。
此時暖橘色夕陽透過整面飄窗投射進來。
也一併落在那個男人身上。
林寒星無聲將門關上,也將外面一切喧囂阻隔在外。
此時的雷梟,正座靠飄窗,閉著眼安睡。
筆直傲人長腿一伸一屈。
手中的《長短經》只看了一半兒,此時倒扣在他平坦小腹處。
書上還壓著他修長手指。
窗戶向外推開。
淺色紗幔窗簾隨風飄動,令雷梟身形影影綽綽。
林寒星站在門邊安靜看了會兒,終是悄無聲息走過去。
越是走近,越能看清他。
窗外大簇大簇的野茉莉此時正值盛放期,馥雅甜香的味道慢慢飄進書房裡。
林寒星突然想起今早自雷梟懷裡醒來時的樣子。
目光不由自主掃向他手。
男人與女人在先天上就是有區別的。
雷梟手臂肌肉賁張有力,而手背上隱隱青筋也叫人不由忌憚。
可就是這樣一雙手,今早將她緊緊摟在懷裡……
林寒星面頰無法克制的漸漸發燙起來,只是下一秒,在她還來不及反應過來時,整個人卻天旋地轉起來……
「看夠了?」
一道悶聲過後,林寒星已經倒在了雷梟懷裡。
而雷梟竟是連眼睛都沒睜開一下,只是涔薄唇角勾起的弧度……
顯示著此時他的好心情。
「你……」林寒星沒有防備,此時被困在雷梟懷裡,剛想掙扎,雷梟的長腿就壓了過來。
「別亂動。」
雷梟睜開眼,深邃瞳孔漸漸被什麼籠罩。
面上不顯,身體倒很實誠。
林寒星掙扎了幾下便覺察到不對勁。
身下有什麼東西變硬杵在那,咯的她難受。
電光石火間,林寒星終究是明白了,身子僵在那兒,動也不動。
此時的林寒星幾乎是坐在他那東西偏上一些的位置,後背抵著雷梟堅硬胸膛,而男人的一雙手,在她左右兩側,牢牢將她困住。
「硬的和個石頭似的。」
雷梟這話一語雙關,叫人分不清到底是在說自己那裡,還是林寒星。
兩人之間有短暫安靜。
雷梟將自己下頜抵在林寒星頭頂,略顯粗糲手掌蓋在她柔軟手背上。
十指在縫隙里緊扣。
林寒星本還想抗拒,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眸光微動,終究還是放軟了身子。
雷梟感覺到她的變化,薄唇勾起。
「想睡嗎?」他的聲音深沉暗啞,好聽至極。
但這好聽之下卻也難掩雷梟骨子裡的強勢與霸道。
林寒星想了想,搖了搖頭。
雷梟沒說話,將她摟的更緊。
她像是剛剛洗澡過的樣子,身上有好聞香氣,叫他不自覺想多嗅幾次。
心正想著,身體已自覺靠過去。
林寒星只覺雷梟將臉埋進她脖頸,隨後熱燙的呼吸便在皮膚上蔓延開。
「姓雷的!」
林寒星只覺臉頰更燙,下意識想躲,雷梟動作卻比她更快。
「我還沒聽你叫過我的名字……」
他將臉埋在她頸間,與那雪白如玉的肌理不過就是分毫距離。
林寒星只覺自己毛孔都在顫抖。
「你不是查過我嗎,自然知道我叫什麼,我想聽你叫我名字。」
說罷,目光卻沿著她天鵝似的頸部曲線往下看去。
林寒星終究還是被雷梟逼得有些惱怒了,就連平日裡冷漠的小臉上都沾染了薄怒。
側頭本想惡狠狠瞪他一眼,卻沒想到雷梟也正抬頭。
兩人間本就是極近的距離,此時唇瓣連避都無可避免的碰到了一起。
彼此都有兩秒的停頓。
林寒星睜著眼看著雷梟,下意識往後靠了靠藉以拉開彼此之間距離。
可未曾想下一秒雷梟卻伸手扣住她後腦,將原本已經拉開的距離再度推進。
兩人的唇無可避免的再度貼靠在一起。
而這次……
雷梟卻在她唇齒間強勢的攪動起風雨!
林寒星還從未被誰這樣對待過,卻次次都被雷梟逼得束手無策。
「你……」
就連空隙間被逼出來的字都斷斷續續,帶著喘息,顯得尤為動人。
往常,雷梟總是適可而止。
可這次,他非但沒有停下的意思,反而步步緊逼。
等到林寒星再回神時,整個人已經躺倒在了飄窗墊上,而雷梟粗糲手指,已然隔著衣服扣在了她的……
林寒星睜大眼睛,身體不自覺的打了顫。
雷梟以手肘撐在她一側,深邃瞳孔被火焰點燃,顯然是蓄勢待發。
「叫我名字……」
雷梟的聲音裡帶著誘哄,眼神卻定定林寒星身上。
她微卷長發此時盡數散在飄窗墊上,或許就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此時她表情里微微的不知所措與茫然是多麼惹人犯罪。
林寒星微抿唇角,別過眼不去看雷梟。
這仿佛是兩個人之間的較量,而一旦叫出他名字,就好似是自己先妥協了般。
倔強如林寒星,叫不出來!
「乖,叫我……」
雷梟耐心等待著,指腹卻在她頸間輕柔打著圈。
而眸光微斂,密實睫毛垂下來,叫人心動。
「不叫,我可就要在這兒把你睡了。」
話說著,雷梟整個人便俯下身來,像是要將林寒星整個人埋進自己懷裡。
「雷梟,你混蛋!」
慌張間,細如懸絲般的聲音自林寒星口中吐出。
雷梟動作一頓。
低頭看她。
那張精緻好看的小臉上帶著難掩的慌亂,與以往面對旁人時的冷靜與疏離截然不同。
光憑這一點……
就足以令雷梟心軟。
而當他名字出口瞬間,林寒星的心臟跳動也紊亂起來。
突然,雷梟伸出手蓋在林寒星澄澈乾淨的雙眼上。
而冷峻面容上強烈的情緒波動遮都遮不住!
那聲音小小軟軟的,一下子就聽進了他的心裡。
雷梟竟是覺得這兩字從她口中被念出,倒像是他的無上榮耀。
不想叫林寒星瞧見自己失態狂喜的模樣,下意識的,雷梟遮住了她眼睛。
「寒星,你對我……」
有沒有一點點的動心?
這樣的問題,若是還在江城的雷梟是絕對不會問出口的,就如同在勐宋的雷梟要是讓江城的那些親人瞧見,也是絕對不敢認一般。
林寒星心臟狂跳的等著他後面的話,可半響,雷梟都沒有再開口。
很快,他伸手將她拉起。
「來找我,有什麼事?」
林寒星還沒從前一秒兩人差點擦槍走火的狀況中回神,雷梟的聲音便響起在耳邊。
而回憶起來時目的,林寒星的心慢慢平靜下來。
「啞叔有一壇埋了十年的好酒,今晚,我請你喝。」
雷梟深深望向她。
「好。」
…………
夜幕降臨。
傣家竹樓前的青芒樹下,一壇剛剛被挖出來的酒放在石桌上。
「這種酒,啞叔總共就釀了兩壇。」
林寒星看著雷梟砰一聲將泥封打開,酒香味撲鼻四溢。
「沒跟啞叔說,偷開他的酒給我喝……」
暈黃光線落在雷梟臉上,將他五官分為明暗兩段。
「這麼喜歡我?」
雷梟的聲音里透著戲謔,看向她的眼神里卻很認真。
「算是謝禮。」
只要保持著安全距離,林寒星在面對他時,便總能找回引以為傲的冷靜。
「謝禮?」
「那五百萬和……」
林寒星頓了下,將棕色藥瓶拿出來,放到石桌上。
雷梟目光落在那上面,沒說話。
「裡面的藥是你換得。」
林寒星聲音清清冷冷的,聽在雷梟耳中,卻帶著種說不出的沉重。
「我以為在你知道我的自作主張之後,第一反應是生氣。」
雷梟是真的這樣認為。
林寒星笑了笑,那動作就連她手中端著的酒都顫了下。
「我又不是好壞不分。」
她也沒有那麼矯情。
「你已經開始吃這個階段的藥,那就代表,你的睡眠障礙很嚴重。」
睡眠障礙?
林寒星聽到雷梟斟酌之後說出的這個詞,面容平靜。
他沒有用精神方面有問題來形容她,她倒是應該謝謝他。
「你怎麼知道?」
林寒星喝了口酒,烈酒入喉,比普通果酒要有勁兒許多。
「因為我也用過。」
雷梟低沉嗓音響起瞬間,林寒星手中動作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