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要求
「茹茹那個丫頭還小不懂事,難免有點小孩子氣,讓你見笑了哈。」葉袁航提到自己的女兒,臉上說著見笑,眼裡的寵愛還是忍不住浮現。
葉微夏冷笑,侯明也不是什麼好人,嘴上像是長輩對小輩的大度,講這些不就是為了膈應她。
「好了,我們現在是談正事,而且我覺得葉小姐挺好的,起碼比茹茹懂事。」另外一個坐著不說話的女人,也認識葉茹茹,提到葉茹茹的時候,不由擰起眉頭,那個女孩雖然跟眼前的一般大。
但這份氣量跟沉著的性格,葉茹茹還真是一點都搭不上邊。
畢竟這個女兒養在身邊十幾年,感情自然是比葉微夏深,何況在他的認知里葉微夏本來就不如他的女兒,不禁維護道:「茹茹從小琴棋書畫,舞蹈樣樣精通,有些小女孩氣也是正常,微夏在外面是吃了很多苦,不過不如茹茹還是正常。」
好一個疼愛子女的葉袁航,葉茹茹是寶,她葉微夏就是根草,明知道不應該奢求這個男人一點的悔過,沒想到更加冷些無情。
中年女人:「葉袁航,你這樣說是不是有些過了,別忘了你今天請我們來的原因,要不是你答應說可以跟霍氏合作,你以為我會來?。」
中年女人並不買葉袁航的帳,可以說氣勢上更壓招遠韓一籌。
葉袁航被人戳穿了陰謀,有些火冒三丈的說:「你會來不也是覺得有可能嗎,說這些風涼話是什麼意思……」
薛總眯著眼,和氣的對著葉袁航說:「好了,好了,袁航你這是何必呢,微夏跟茹茹不都是你女兒。」
葉微夏聽的有些麻木,就算是陌生人也能感覺到他厚此薄彼的私心,親生的女兒跟她果然就是不一樣,葉微夏只覺得好笑。
倒是對那個看上去很強勢的中年女人有些好感,並不是因為中年女人維護她,而是中年女人,比起前言兩個欲蓋彌彰的男人來說,還坦蕩一些。
葉袁航轉頭命令式的語氣對著葉微夏說:「微夏,我也不瞞著你,我們這裡有一個項目想跟霍氏合作,你現在也算半個霍家的人,這點小事就幫爸爸解決了吧。」
葉微夏直接被氣笑了,「葉先生,我雖然姓葉,可高攀不起你們葉家,我爸爸在我小時候就死了,而且我不記得我媽媽什麼時候有個妹妹。」
「混帳。」葉袁航大怒拍桌而起,指著葉微夏就罵,「老子我還活著,你就是咒著我死,我沒有你這樣的不孝女。」
在葉袁航的心裡,只要葉微夏還姓葉,那還就是他女兒,是她欠了他,理所當然的她所有的一切都要聽他的。
「葉先生,我可一直沒說我是你女兒。」葉微夏冷漠的回答,內心早已千瘡百孔,如果心痛已成習慣,在多的利劍也變得輕微。
她只是覺得替自己母親不值,腦子裡恍惚的閃過母親那張溫柔的表情。
『啪』響亮的耳光刺人耳目,葉袁航放下的手還微微發麻,可見他用了多大的力,一臉嫌惡的說:「果然是什麼樣的母親養出什麼樣的女兒。」
竟敢在重要客戶面前給他難堪,也別怪他下手,葉袁航並不覺得有什麼。
看著葉微夏高腫的右臉,嘴角還掛著一絲血跡,這一幕讓大家始料未及,沒想到葉袁航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動手。
「葉袁航你幹嘛。」中年女人生氣的瞪著葉袁航,簡直難以置信怎麼會有這樣對自己女兒的爸爸,「適可而止吧。」
在怎麼說葉微夏現在是霍嚴深的女人,就算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把,葉袁航是不是瘋了,還是腦子秀逗了,現在是他求葉微夏。
沒想到葉袁航還有這一茬,拋家棄子的行為,還跟她說,葉微夏是外養的女人生的孩子,男人果然是不要臉。
臉頰上傳來火辣辣的的感覺,不一會兒變得疼的發麻,葉微夏不過一閃神,就挨了一個耳光,眼尖的瞥到容琪的動作,跟在霍嚴深身邊這麼久,知道容琪這是拔槍的動作,對著她搖了搖頭。
就算這一巴掌是替她母親還給這個無情的男人,從此後不再與他有瓜葛。
冷漠的看著葉袁航,「葉袁航,希望下次你能好好控制一下你的脾氣。」
說完不管他們的表情,直接扭頭離開。
說不在乎根本是騙人的,記憶像倒在掌中的水,不論你攤開還是緊握,終究還是會從指縫中一滴一滴的流淌乾淨。
她又想起,五歲的時候葉袁航那時候還是一個教師,總會在她的耳畔說,「微夏是我們家最愛的小公主。」
那時候他們一家三口還是其樂融融的樣子,可惜不到兩年就被打破,而她不在是公主,不再是個小孩,只不過是拋棄的孩子。
這麼多年,她靠著少之又少的回憶支撐自己,可是最後連個假象都不願留給她,她想,就算再見面最少也會寒暄幾句。
只是結果還是她太想當然罷了。
孕婦的情緒很快在葉微夏身上表現。
葉微夏坐在蜷著身子坐在台階上,看著黃昏變黑夜,從黑夜入深夜,四周是熱鬧的人群,喧譁熱鬧,卻與她格格不入。
「微夏,為什麼不讓我動手。」容琪看簡直氣炸了,葉袁航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把,竟敢對微夏出手,她都不敢想像,Boss知道後的表情。
因為她的保護不力……容琪有一種死期已到的感覺。
「我沒事。」葉微夏坐在階梯上,讓人看不出她的表情,淚水就像斷線的珍珠,不斷的低落打濕她腳下的大理石,一圈又一圈,仿佛不會停止。
她默默的告訴自己,只是因為懷孕所以才會這麼情緒化,絕對不會因為這件事情傷心。
葉微夏耳畔突然傳來輕嘆一聲,一雙溫柔的大手輕輕的揉了揉她的長髮,說,「不准哭。」
葉微夏聽到來人熟悉的聲音,將頭低的更深,霍嚴深怎麼每次最狼狽的時候都是被你發現。
「不准坐在地上。」
此刻葉微夏如果抬頭一定能看到眼前這個男人眼睛像一汪深深的湖水,一點一點柔柔的蕩漾開來。
葉微夏在葉袁航這邊發生的事情,霍嚴深都了如指掌,整個人一瞬間陰冷下來,辦公室的溫度一下子到了降到了冰點。
就連陳冬跟傅銘修也恐怖,他們知道那個叫葉袁航的男人,死定了,而且肯定不會這麼輕易的死,因為他們了解嚴深。
死不過是解脫,活著生不如死才是最可怕的。
葉微夏聽到霍嚴深低沉清冷的語調,聯想到今天受的委屈,心裡越發不平,猛地抬頭朝他怒吼,「混蛋,你沒看到我哭的傷心嘛,還在那裡威脅我。」
「混蛋,你們都是混蛋,就知道欺負我。」葉微夏越說哭的不能自已,好像要把所有的委屈跟心酸發泄出來,認定了都是霍嚴深惹的她,全部都是他的錯。
霍嚴深看著葉微夏一雙杏眼哭的通紅,白皙的小臉腫的老高,精緻的妝容混合著淚水在臉上暈開,看上去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霍嚴深心尖一緊,他的小女人像只受驚的小白兔彷徨的看著他,卻又故作堅強,真傻,霍嚴深一把將葉微夏抱在懷中,將她的頭按在胸口,「嗯。」
葉微夏聽著霍嚴深沉悶的聲音好似從胸腔發出,強而有力的心跳好像就在耳邊,情不自禁的反抱住他,「霍嚴深,霍嚴深,我疼,我真的好疼,好疼。」
霍嚴深以為是葉微夏是身體不舒服,抱著她直接起身,大步走向車裡,淡漠的語氣因為緊張變得有些緊繃,不忘安撫她說道,「別急,我馬上帶你去醫院檢查。」
一邊喊道,「準備開車去醫院。」
葉微夏抓著霍嚴深的衣服搖了搖頭說,「不要了,我要回家。」
她疼的是心,為媽媽不值,為自己還有期盼而不值得。
「不行,還是去醫院檢查看看。」霍嚴深皺眉,剛剛好像看到她的臉已經腫的發青,想到這裡不由低咒一句,該死的葉袁航。
抵不過霍嚴深的霸道,葉微夏只好妥協,一抽一抽的說,「你你這這傢伙總是這麼霸道。」
葉微夏知道霍嚴深雖然霸道,心思卻很細膩,她很感激他沒有問她為什麼這麼狼狽的原因。
大半夜安靜的醫院,因為葉微夏的到來,被折騰的雞飛狗跳,就連院長都特地從被窩中起來,過問她這個病號。
葉微夏住的VIP單間小套房裡,擠了六七個醫生,各種儀器齊上陣,抽血化驗拍片都不落下,恨不得連指甲蓋都剪下了觀察觀察是不是得了灰指甲。
葉微夏只不過是臉腫了,不是得了絕症,用不著這麼勞師動眾的吧,她哀怨的睨了一眼表情認真嚴肅的霍嚴深。
接到葉微夏哀怨的眼神,霍嚴深淡漠的表情安撫的摸了摸她的頭,淡淡的語氣說:「檢查好,沒事的話,住個十天,八天的在出院。」
葉微夏無語了一下,隨後怒氣沖沖的說,「我這只是小傷,又不是什麼大病,十天八天的,。」
站在一旁檢查的醫生剛好檢查完說:「霍總,葉小姐只是臉上的傷比較重,其他都很健康。」
葉微夏趕緊配合的說:「你看,你看,我都說我沒事。」她不想待在醫院了。
霍嚴深點點頭,揮手讓其他人下去。
不一會兒房內只剩下他們兩人,空氣中還瀰漫著消毒水的味道,霍嚴深推開窗,默默的點起一根煙抽了起來。
葉微夏有些拿不準霍嚴深現在的意思,她還很少看到霍嚴深在她面前抽菸,心裡一陣緊張,小聲諾諾,「霍嚴深,你怎麼了。」
葉微夏看著霍嚴深審視的表情,心裡越發沒底心慌,急急的解釋,「你別生氣,我我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跟你開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