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震怒
葉微夏使勁的搖頭,就算她不抬頭也能感受到臉上火辣辣的疼痛,現在她的臉一定腫的很高,她不想將自己脆弱的一面讓他看到。
柯景騰以為葉微夏還在害怕,聲音輕柔的說道:「微夏,沒事了,先讓我檢查一下你的傷勢吧。」
葉微夏還是躺在霍嚴深動也不肯動,兩隻手揪著霍嚴深的胸襟。
霍嚴深心中一動,伸手將葉微夏的臉翻了出來,原本白嫩的基本上印著五條深深的血痕,肌膚高腫的都能看到細微的血管,每一處都顯得觸目驚心,沉穩如他,看到她臉上的傷口,忽然不敢伸手去碰。
「好醜,不要看。」葉微夏看到霍嚴深眼裡的心疼跟震怒,更加不想讓她看到自己這個模樣,將臉轉到了他的胸口。
旁邊的柯景騰掃到葉微夏臉上的傷口,也是一沉,沒想到那個男人下手這麼重。
霍嚴深五指攥緊『咯咯』作響,像是極力忍耐心中的怒火,臉色平靜的可怕,就像暴風雨前的寧靜,讓人心中無端升起懼意,冷漠的聲音說道:「銘修,把他帶回去。」
「恩?」傅銘修扭頭看到霍嚴深陰狠的表情,也是一嚇,怎麼突然這麼生氣,只要是被帶回去的下場,絕對是慘不忍睹……
他看了一眼柯景騰,見他沒什麼表情,眼神也是一凜,沉沉的說道:「我知道了。」
臉上的疼,又怎麼比的上精神受挫,葉微夏緊繃的神經一下子放下,頭一歪暈了過去。
霍嚴深察覺到懷中的女人身子一軟,神色晦暗不明,抱著她大跨步的離開,清冷的聲音說道,「我先帶她去醫院。」
「好,我馬上跟來。」柯景騰明白在這裡沒有儀器檢查,嚴深是擔心她身上還有其他傷口,所以先去醫院。
傅銘修一腳踩在肥胖男人的頭上,打的太久,氣息有些微喘的問道:「怎麼回事,要去醫院檢查。」
「微夏,臉上的傷,很重。」柯景騰沒有描述傷口有多重,不過可以讓霍嚴深一貫清冷的表情露出兇狠的眼神,可以確定這個傷肯定不輕。
傅銘修聽後心裡又是一火,抬腳狠狠的踹了一腳地上的男人,罵道:「操,你個死肥豬,這次你死定了。」
肥胖的男人已經沒有自覺,只能趴在地上直哼哼。
「好了,銘修叫人過來處理一下先,順便調查一下這個男人是誰。」陸展嚴第一時間就準確的做出安排。
「我知道了。」傅銘修也知道再打下去這個男人肯定要廢,不過不能這麼便宜了他。
醫院內,霍嚴深將葉微夏放在病床上,坐在沙發上,食指與中指之間夾著一根點燃的煙,煙霧裊裊上升,就如同他的表情一樣讓人撲所迷離。
就算霍嚴深沒有說話,他周身的氣場,讓圍在病床旁邊的幾個醫生,後背升起一股寒意,好似如果床上的女人如果有一點閃失,他們也會跟著倒霉。
幾個人手上處理傷口的動作更加輕柔,生怕弄疼了床上的女人。
很快傷口就被處理好,其中一個醫生被推了出來說道,「霍,霍總,葉小姐的臉傷已經處理好了。」
「有沒有其他地方受傷。」霍嚴深將手上的煙摁滅,深邃的眼眸掃向他們。
年輕的醫生有些不敢看霍嚴深駭人的眼眸,磕磕巴巴的說道:「肋,肋骨斷了一根。」
霍嚴深聽到葉微夏肋骨斷了一根,神色冷的像是凝結成冰渣,緊抿的薄唇冷冷的吐出兩個字,「出去。」
所有醫生如蒙大赦,全部魚貫而出,仿佛身後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在追趕他們,一刻都不敢停留。
走出病房,有人靠在牆上呼吸,「天吶,剛剛我都以為會死在那。」
「霍總的表情實在好恐怖。」
柯景騰正好穿著白大褂趕了過來,詢問了幾句葉微夏的情況,也知道他們害怕的原因,寬慰道:「麻煩你們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把。」
說的人跟柯景騰關係比較好,作為同事他好心的提醒道:「柯醫生,你一個人沒事嗎,霍總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柯景騰為人低調溫和,一般人不知道他跟霍嚴深的關係,而且他也沒說過,「沒事,這裡有我就可以了,你們去忙吧。」
有些人實在怕了霍嚴深,感謝的說道:「那就麻煩柯醫生了,我們先走了。」
「柯醫生,你就多擔待一點了。」
「無妨。」柯景騰看著他們離開後,才轉身進了病房。
門一開就看到霍嚴深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窗邊,好像籠罩在一片黑暗當中,全身散發著生人勿進的冰冷氣息,他輕輕的問道,「嚴深,你沒事吧。」
霍嚴深身子沒動,淡淡的回答:「恩。」他只是在想如果他陪她過去,或許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怒意就像一把火苗,好像不管怎麼樣都熄滅不了,心裡更多的是自責,她身上的傷每一處都在提醒他的疏忽,才會造成這樣的結果。
「她還好吧,我聽其他醫生說了她的情況。」柯景騰看了一眼還在昏迷的葉微夏,就算傷口處理過了,可是看著也很嚇人,身上多處青紫,肋骨還斷了一更,放在一個女人身上的確很嚴重。
覺得自己有些白問,要不是她夠堅持,很可能已經被……
柯景騰把其他醫生不敢說的情況全部挑明:「臉上的傷會比較消得快,不過肋骨可能要修養半個月才能好好,而且可能會出現其他併發症,還要多觀察一下。」
柯景騰看著霍嚴深的身影就似一座山一樣屹立不動,心裡微嘆了一聲,轉身出去,將空間讓給兩人獨處。
他明白此刻心裡最不好受的恐怕就是嚴深了,不管是多危險的境地,多緊急的情況,哪怕是生死之間,嚴深總是將所有事情掩藏在心底獨自應對,不屑去做多餘的解釋。
而這樣的他只會讓人更加敬佩跟敬重。
霍嚴深聽到關門聲,高大的身影轉了過來,靜靜的凝視床上的女人,月光打在她臉上,讓她蒼白的小臉更顯柔弱,一頭黑髮散在胸前,緊皺的眉頭,跟翕動的紅唇,無一不在說明她的害怕。
他走了過去,坐在她的身旁,抬手撥開落在她臉上的頭髮,手指在她傷口上流連不止,深邃的眼眸的就像一汪清幽的湖水,讓看不到他眼底涌動的暗流。
葉微夏沉浸在惡夢當中,無數隻手向她襲來,好像要將她落入黑暗,不管她怎麼吶喊,怎麼尖叫,喉嚨里一直發不出聲音,隔著一面鏡子,她清楚的看到霍嚴深懷裡揉著一個女人,深情的擁吻。
那個女人長著一張跟她一模一樣的臉型,眼神好像在炫耀勝利一般得意的朝她看去。
她不斷的捶打玻璃,想要告訴霍嚴深,她在這裡,可是不管她怎麼做,霍嚴深一直抱著那個女人沒松,不久他們兩個好像要離開。
葉微夏心急的不斷搖頭,雙手緊緊的抓著被子,嘴唇死咬著不松,仿佛下一秒就會咬破。
霍嚴深眸色一聲,修長的食指伸到葉微夏嘴邊,頂替她的下唇讓她咬住,尖銳的牙齒刺入皮膚,下一秒就他的手指就被咬破,鮮血順著她的唇角流下、
他的表情淡漠的沒有一絲浮動,另外一隻空閒的手撫慰似的在她下巴處摩挲。
葉微夏突然感覺到口腔瀰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猛地將她驚醒,嘴裡還咬著霍嚴深的手指,她看著他冷峻的臉龐,下意識的伸出柔軟的舌頭舔了一下他的傷口。
葉微夏看到霍嚴深眸色一暗,才驚覺自己做了什麼舉動,連忙將他的大手揮開,還勾起一絲透明的絲線,她羞紅的臉想要講話,嘴角一扯,感覺到一陣刺疼,「啊……疼,那個對不起,霍嚴深我不知道怎麼就咬到你了。」
霍嚴深深邃的暗眸盯著她的表情看,手指上的濕潤滑膩告訴他,她的紅舌有多麼柔軟。
葉微夏窘迫的看著霍嚴深淡漠的表情,用食指跟中指摩擦著她的唾液,好像在做一件多么正經的事情。
余光中還能看到他食指中間的位置還有血跡,她咬著嫩唇說道,「你的手要不要包紮一下。」
霍嚴深掩下眸中異色,淡淡的問道:「感覺怎麼樣了。」
「我沒事了。」葉微夏想要笑一下表示自己確實沒事,一不小心扯到傷口,又是疼的她一陣吸氣,想到臉上的傷,她忍不住伸手碰了一下,浮腫緊繃的皮膚告訴她,現在她的臉肯定很難看。
有些心急的說道,「霍嚴深,你能不能哪個鏡子給我。」女人沒有一個不在乎自己的長相,她也很怕自己會毀容留疤。
霍嚴深知道葉微夏在擔憂什麼,平靜的說謊:「不難看。」
如果讓葉微夏看到自己此刻臉腫的跟饅頭一樣,還一臉嬌羞的模樣,估計她會被自己羞愧而死,所以他這麼做,都是為了她好。
「你騙我,肯定很難看。」葉微夏不信,說著就要下床去洗手間,人還沒動就被霍嚴深雙手固定在床上。
冷不防闖進霍嚴深深邃的暗眸,心口撲通撲通的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