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血腥味
喬詩宛語氣無辜的說道:「那你先放了我的手啊,外面都是你的人,我也跑不了不是嗎。」
這個男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冷血,就算是兩人這麼久的感情,他也很少對她露出溫柔的表情。
霍嚴深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將手放開,眼神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這個女人兩年能在他眼皮底下逃開,肯定不像她的外表那麼簡單,「喬詩宛,你說這兩年是誰一直幫你掩人耳目。」
「我都是一個人,哪有人幫我,我那麼想你,你難道不想我嗎。」喬詩宛不在意的甩了甩手,減輕一些疼痛,她水潤的眼眸看向霍嚴深,無限深情的說道:「嚴深,兩年不見,我只要一想到跟你分開,我的心就痛的不能自己,所以我就回來了。」
霍嚴深冷硬的表情不變,冷漠的說道:「喬詩宛,你知道在耍這些小把戲會有什麼後果。」
「嚴深,我說的都是真的,那條項鍊我無時無刻都帶在身上。」喬詩宛忽然將胸口一拉,露出性感的鎖骨,一條閃耀的鑽石項鍊掛在她的胸前。
霍嚴深看著那條熟悉的項鍊,怔了一下,他以為這條項鍊早就被喬詩宛藏了起來,沒想到她卻隨身攜帶,那條項鍊掛在她脖子上,好像在提醒他當年多麼可笑,喜歡上一個虛偽蛇蠍的女人。
喬詩宛乘著霍嚴深閃神的那一秒,有了動作,伸手推翻了周圍的衣架,發出『劈里啪啦』的響聲,驚起外面的保鏢,她身子一矮躲過一個,運用本身的優勢踩在一張座椅上,從他們的頭頂翻過,幾步就走出了專櫃,靠在圍欄邊。
她對霍嚴深的方向做了一個親吻的動作嬌俏的說道:「嚴深,我們下次再見,記得要想我哦。」說完毫不遲疑的翻身一躍。
在眾人的驚呼聲下,穩穩的落在一樓。
霍嚴深一時不察,著了喬詩宛的道,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只看到看著她得意的表情消失在二樓,他神色更加難看,眼睛裡燃燒著怒火,鬢角有一條青筋輕輕跳動。
「霍總,我們追下去的時候,她已經跑的無影無蹤,而且其他幾個路口的人都匯報過了,沒有看到喬詩宛的人影出去。」秦三低著頭,忐忑不安的等著霍嚴深發話,不過幾秒鐘的時間,他的額頭就冒出一層細汗。
他們都布置下天羅地網,喬詩宛還是逃了,她就像一滴水滴落海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霍嚴深冷冷的說道:「不用找了。」
喬詩宛這次現身肯定是有備而來,樓下一定是有人接應她,不然她不可能跑的這麼順暢,那個女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僅僅是故意引他出現演一出『深情』的戲碼。
這個想法立即被霍嚴深否決,以喬詩宛的小心謹慎的性格,絕對不會做出這種無用的事情,這裡面肯定還有其他陰謀。
「霍總,現在怎麼辦。」
「暗中觀察,別打草驚蛇。」霍嚴深丟下這句話,抬腳離開,不管喬詩宛是什麼目的,他都不會讓她得逞。
想到另外一張一模一樣的臉,霍嚴深眸色一暗,腳上的步伐快了許多,他讓司機去接那個小女人,現在應該到家了吧。
本應該逃的無影無蹤的喬詩宛,此刻正坐在一輛黑色的轎車裡面,全黑的轎車,連著四面的車窗都像蒙上一層厚厚的布,一絲光亮都透不進來,別人也看不清裡面的景象。
喬詩宛揉著手腕靠在椅背上,吃痛的說道:「霍嚴深夠狠的,他要是在重一些,我的手今天肯定廢了。」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隔著喬詩宛的地方,坐了一個身材高挑的男人,他雙手平整的放在兩側,修長的大腿優雅的交疊在一起,說話的口氣像是例行公事。
「放心,都辦好了。」喬詩宛心裡雖然不滿,卻也不敢表現出來,身旁的男人在她心裡比霍嚴深陰狠一百倍,惹了霍嚴深最多不過死,但是惹了身旁的男人,只會生不如死。
就像她吃多了苦頭,就知道學乖了。
男人不輕不重的說道:「恩,繼續消失不要出現,你知道壞了我的好事,會有什麼結果。」
男人的話雖然沒有怒意,但聽在喬詩宛耳朵里卻是全身一抖,那是從骨子裡透出的本能反應,本能的去害怕,去聽從,她恭敬的回答:「我知道。」
「恩,霍嚴深應該走了,你下去吧,會有人接應你。」
「是。」喬詩宛也不敢就留,輕輕的推開車門一條縫,看了下四周沒有可疑的人,才將門縫擴大鑽了出來,很快又將車門關上。
一束陽光好像不小心打在那個男人身上,將他妖異的下巴暴露在亮光下,又很快被黑暗吞噬,男人輕輕的敲了一下玻璃,坐在前頭的司機會晤,踩下油門離開。
喬詩宛下了車惡狠狠的盯著遠去的黑色轎車,總有一天她要擺脫這個男人,誰也不能掌控她的人生,誰都不能威脅她喬詩宛!
霍嚴深回到家,看到門口放著一雙鞋,心裡的擔憂也跟著放下,不過只是一瞬,臉色驟變,鼻子敏銳的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順著味道,他將視線停留在她平整的鞋子上。
後跟處那抹淺紅,雖然很淡,可放在霍嚴深的眼裡就像被無限放大,心也跟著一緊,他立即脫了鞋子,朝樓上走去。
楊媽看到霍嚴深進門出聲說道:「先生,你回來了啊。」
霍嚴深上樓的動作一頓,淡淡的問道:「太太,回來了嗎。」
「恩,回來了,不過我感覺太太好像很不多,我跟她說話,她也不回答,就自己上樓了。」楊媽會想到葉微夏回來的樣子,有些擔憂的說:「而且我看她走路的樣子很怪,我想過去扶她,她說不要。」
「你看到太太是自己一個人回來的,還是跟老王回來的。」
楊媽很肯定的回答:「是太太一個人回來的。」
霍嚴深沒再問,只不過臉上的表情卻變得凝重,他走到葉微夏的房間,伸手推開,看到兩米寬的大床上,被子中間有一塊隆起的地方。
屋內的窗簾也被拉上,霍嚴深關上門,房間內只有模糊的光亮可以看到床的位置,他高大的身影走了過去。
葉微夏並沒有睡,她能清楚的聽到霍嚴深沉穩的喘息,穩健的步伐向她靠了過來,但是她一點也不想動,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狼狽哭過的模樣。
她一個人走了很遠,本來是不想回來的,想到還在醫院的母親,還需要霍嚴深的救助,又不得不回來。
理想在現實面前顯得那麼殘酷,她苦澀的一笑,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樓上,腳上的水泡早已磨破,躺著濃水跟血水,不過那又如何,只有身體上的痛才能麻痹心裡上的疼。
「微夏……。」
葉微夏胸口猛地一震,霍嚴深第一次用這種語氣叫她的名字,仿佛這兩個字念出他心裡潛藏的感情,那麼深,又那麼沉。
葉微夏在被子裡瞪著眼睛,不讓眼眶的淚水留下來,她不要在有那種可笑的想法,更加用力的抱緊身子蜷縮成一團。
霍嚴深見她還是不願起來,大手一伸將她連人帶被子圈在懷中,一手掀開遮在她頭頂的被子,看著她哭紅的眼睛,閃躲的想要避開。
嬌弱的身子更是抗拒的扭動,「霍嚴深,你放開我,放開我。」
霍嚴深一手扣住她的腰肢,一手按住她肩膀,不讓她扭動,深邃的眼眸帶著少有的認真,「為什麼要自己走回來。」
「不要你管。」葉微夏倔強的將頭一撇,他的身子就像一顆蒼天大樹,以她瘦弱的手臂根本撼動不了,乾脆閉著眼睛不在看他。
霍嚴深看到米白色的被子尾部星星點點的鮮紅,深邃的眼眸騰地一下染上怒意,大手一掀,看到葉微夏腳裸觸目驚心的傷口還往外淌著鮮血,薄唇更是抿成一條直線,伸手掏出口袋的手機,撥通,「帶著急救箱過來,快。」
「你怎麼了,不會受傷了吧。」柯景騰收到霍嚴深的電話,聽得一臉莫名其妙,能傷害到他的人,海城市屈指可數,基本上沒有啊。
——嘟嘟嘟
柯景騰看著手裡的手機眨了眨眼,就這樣把電話掛了?他鬱悶的不行,很想不去,可是又怕好朋友是真的受傷了,沒辦法只能收拾了一下藥箱,急急的跑去開車。
而葉微夏聽到霍嚴深的電話,身子更加劇烈的扭動,嘴裡叫著,「我不要你管,我不需要你的可憐,你走,你走。」
她不要他像施捨一樣的對待,既然不喜歡就不要管她的死活,無論再多的傷疤跟裂痕,總有痊癒的一天,可是他每一次的靠近,無疑是揭掉她的傷疤,讓她痊癒不了。
「你突然鬧什麼,自己受傷了難道不知道嗎。「霍嚴深語氣微沉,強健的大腿夾住她的小腿,不讓她亂動碰到傷口,那片猩紅的傷口看在他眼裡無比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