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5章 我不會留情的
水凝煙的表情有點不自然：「別的事情……那個，我們之間應該沒有什麼別的事情要說吧！」
靳言聽到水凝煙這麼說，他的神情有點哀傷。
他說：「凝煙，你不要這樣說，你眼睛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是我當時太衝動了，沒有考慮充分，你放心，我一定會把水如煙的……」
靳言剛提到水如煙，就被水凝煙厲聲打斷：「靳言，我不想聽你說這些廢話，如果不說工作上的事情，那我就先走了！」
水凝煙說完，起身就要走。
靳言連忙站起來，將她拉住：「你別走……別走！我不說了，還不行嗎？」
水凝煙看靳言這麼卑微，心裡更不是滋味。
他這是圖什麼呢！
他都有了水如煙，還這麼對自己低聲下氣的幹什麼！
歐陽清凌跟自己說過一次，靳言這些年，一直在照顧水如煙，將她照顧的無微不至。
水如煙的情緒不好，靳言還專門給她請了私人醫生。
這些……
水凝煙都知道，正因為知道，她的心裡，才更加難受。
靳言現在這樣，都是為了彌補自己的愧疚吧。
畢竟，當時如果不是自己把眼睛給水如煙的話，他是打算把他的給水如煙的。
想到往事，水凝煙突然覺得有點可笑。
她忍不住搖了搖頭，自己都想這些幹什麼呢！
人家早就在一起了，找自己，也不過是為了彌補自己。
她這些東躲西藏的，就是為了逃避這些。
卻沒想到，現在陰差陽錯的弄到了這個地步。
沒有人知道，她最害怕的，其實不是跟靳言見面。
而是，她跟靳言見面了，靳言如果無意間，知道孩子的存在。
他現在又跟水如煙在一起。
以他的人脈和能力，官司自己肯定打不過他。
到時候，她的孩子，就要跟水如煙和靳言生活在一起。
那樣的話，她真的會崩潰的，水凝煙越想越是接受不了。
她突然伸手推開靳言：「我不走了，但是，你也不要再說跟工作無關的話題！」
水凝煙說著，悶聲坐在沙發上。
靳言點了點頭：「好，我不說！」
氣氛沉默了片刻，靳言才再次開口：「那個，我們談一下，今天去商場轉的目的吧，我們現在只討論兩個話題，一個是現在人們買珠寶的時尚和風向，另一個就是寶麗珠寶和其他珠寶的不同，弱勢也優勢各是什麼，然後，接下來就是你們寶麗珠寶的事情了，如果你們能按照我的要求改正，或許，我們這次的簽約，還是有希望的，工作上的事情，我不會……留情！」
水凝煙抬頭看了一眼靳言：「你不用留情，寶麗珠寶有什麼不足，你儘管提出來，我會把你的意見傳達給公司，讓他們按照你的想法改，到時候，合約能不能簽，全看你的滿意度，ok？」
靳言沒想到，自己就是這麼說了一下，水凝煙立馬一副公事公辦的神情。
他的心裡有點憋屈。
其實，他的意思，根本不是這樣的，只要她肯跟自己好好說話，什麼合約，哪怕是把凌風集團買了，他也分分鐘簽了。
可是，她就是跟自己對著幹，他心裡也很難受。
水凝煙說完話，可能是她的語氣不太好，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沉默了。
這一沉默，兩個人都不說話了。
面前的咖啡都涼了。
半個小時的時間，悄然而逝。
靳言有點憋不住了。
他抬頭看著水凝煙：「那個……我們現在去商場逛逛吧！」
水凝煙看了他一眼，語氣很是生疏：「行，全聽靳總的！」
聽到水凝煙喊自己靳總，靳言心裡就像是吃了黃連一樣，苦的要命。
可是，就算是這樣，他還什麼都不能說。
他點了點頭，率先站起來，向著收銀台走去。
水凝煙看著他結完帳，兩個人才向著外面走去。
水凝煙心裡有芥蒂，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著。
靳言走在前面，水凝煙走在後面，就像是靳言的小跟班一樣。
靳言時不時的轉身看她一眼，看她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無奈的嘆口氣，猛地轉身：「水凝呀，你能不能不要一直走在我後面，我們兩家的公司是合作關係，不是上下屬關係！」
水凝煙抬頭，不冷不熱的看著靳言：「我知道，我不是你的下屬，我只是不先跟你走在一排！」
水凝煙說的很老實。
可是，這話聽到靳言耳朵里，他差點吐血。
她是嫌棄自己呢，還是在怪自己！
所以，才不想跟自己走在一起。
說實話，如果現在可以的話，他就想把水如煙的眼睛給她，讓她原諒自己。
可是，水如煙現在逃走了，她不知道此刻正蜷縮在哪個角落裡呢，他就算是想，也得先找到水如煙啊！
不然，他也是無能為力。
看著水凝煙冷冰冰的神情，靳言的神色也變得僵硬：「水凝煙，你們公司就是這樣對待自己的合作夥伴嗎？」
水凝煙聽到靳言提起公司，她的神情有些僵硬。
她往前走了兩步，跟靳言走在一排：「靳總，好了，走吧！」
靳言欲哭無淚，他無奈的看著水凝煙，她這種態度……他都有點迷茫了。
好像他才是那個求著要合作的！
他嘆了口氣：「凝煙，你真的要跟我這麼生分嗎？喊我一聲靳言，你是不是覺得就受不了了？」
水凝煙面無表情的看著靳言：「我們現在在談公事，你是老闆，可不就是靳總嗎？」
聽到水凝煙這樣的回答，靳言徹底無話可說。
他看著水凝煙，半天才開口道：「算了，我們繼續看吧！」
水凝煙點了點頭。
這下，兩個人並排走著。
靳言總覺得這樣很是生分。
他想找個話題，和水凝煙聊一聊，哪怕是稍微拉近一下他們之間的感情也好。
他想了半天，這才開口道：「凝煙，我真的沒想到，你會是寧不悔！」
水凝煙挑眉看了他一眼：「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你想不到的，還有，既然你知道我是寧不悔，介於我們現在的工作關係，你是不是應該稱呼我寧小姐，而不是凝煙，這不是你應該叫的！」
水凝煙的一句話，頓時讓靳言的臉色鐵青。
無論水凝煙說什麼，他都能儘量忍著。
可是，他現在連喊她名字的資格和權利都沒有了嗎？
她為什麼要對自己這麼殘忍。
靳言轉身不走了，他直視著水凝煙：「你非得這樣嗎？」
水凝煙也停下腳步，看著靳言：「我怎麼樣了？我感覺自己說的話，都是實話，也都是我的心裡話，怎麼了？有問題嗎？」
「水凝煙！」靳言突然情緒激動的，一把抓住水凝煙的胳膊：「我一直忍著你的小性子，你不要逼我，好嗎？」
水凝煙諷刺的笑了：「你忍著我？你是不是也太自以為是了吧，我又讓你忍著我嗎？你用你平時對待別的客戶的態度，來對我，或許，你自己也會覺得，沒有什麼不正常的，是你自己越距了，靳總，我們現在連朋友都不算，你幹嘛老想那些異想天開的事情呢？我知道，當年的事情，你對我或許還有些許愧疚，想讓我原諒你，那好，我現在原諒你了，你可以鬆手了嗎？我們要談合作，慢慢談！」
靳言諷刺的笑容，刺的靳言眼睛生疼。
他咬著牙關，看著水凝煙：「水凝煙，你好狠！」
水凝煙笑的更加諷刺了：「我好狠，不見得吧，我覺得，更狠的人是你自己吧！」
他要是不狠，當初怎麼捨得把自己的眼睛，給水如煙呢！
如果不是事情發展到哪一步，她能做出那樣的傻事嗎？
對，她是在怪他，如果不是他逼她，她怎麼會那樣做！
看著水凝煙冰冷的神情，靳言突然提高聲音，死死的抓住她的胳膊：「水凝煙，你不要逼我，你信不信……」
他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股大力拽開。
他措不及防，整個人後退了幾步。
他這才看見，一個男人站在水凝煙面前。
這個男人，他不是別人。
他是當年跟水凝煙一起消失的葉墨笙。
當年，因為葉墨笙和水凝煙一起消失的，所以，他一直在查葉墨笙的下落。
甚至想過對葉家的房地產生意出手，逼迫他們交出葉墨笙和水凝煙。
可是，歐陽清凌求他。
她甚至說了，如果他真的對葉墨笙出手了，水凝煙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的話。
他信了。
這種話，由不得他不相信。
畢竟，水凝煙在那樣的情況下，肯定不想待在這裡了。
而葉墨笙對於水凝煙來書，無疑是救命恩人。
他對她的救命恩人出手，這樣逼他，就算是真的找回了水凝煙，恐怕這個結也化不開。
他已經對不起她了，不想再讓她心生芥蒂。
後來，葉墨笙出現了，他一直找人盯著葉墨笙。
可是，水凝煙也沒有出現在他的周圍。
他盯了葉墨笙有一年多，最後也放棄了。
他想，只要水凝煙跟葉墨笙不在一起，那便是好的。
可是，有時候他心裡卻也擔心，水凝煙的雙眼都看不見了。
她沒有跟葉墨笙在一起，那她一個人，肯定非常無助。
每次想到這些事情，靳言的心裡，都是萬般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