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一章 我把我的心都掏給她了
兩人下車之後冷星竹剛要邁步往屋子裡走,盛瑾年走過來主動牽住了她的手。
冷星竹看了他一眼,沒有抽出手來抗拒,而是任由他牽著自己進了屋。
冷星竹還以為盛瑾年不打算理她了,在這之前兩人之間有什麼彆扭都是盛瑾年主動來找她求和,這次竟然憋了一路都不跟她說話,看得出來惱火得不輕。
不過,沒有在冷文堯面前表現出他的惱火和不悅來,看得出來他還挺將冷文堯放在心上的,很顯然他也不想冷文堯因為他們的事情操心。
想到這些,冷星竹心裡也柔軟了一下。
她是真心認可盛瑾年是個不錯的男人,她也是真心跟他在一起,只是她覺得他們倆現在這樣的狀態就挺好,結婚生子與她來說都是過於遙遠和幾乎從未在人生規劃里出現過的事情,她很恐懼。
再不然,就算要結婚,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急?等幾年讓她緩緩心情再說?
不過又覺得自己這個想法過於自私,畢竟盛瑾年年紀也不小了,如果他真的有結婚安定下來的念頭,她總不能讓他等自己好幾年直到她慢慢消去那些恐懼,那樣太耽誤他了。
冷文堯看到兩人很高興,拉著兩人興致勃勃給他們介紹自己這段時間修整的外面的院子。
冷文堯的精神看起來很好,紅光滿面,言語間也全是愉悅。
這是冷星竹最想看到的,心裡微微鬆了一口氣。
冷文堯的護工在一旁說:「冷先生在這裡住的這幾天,我們每天早晨五點多就起了,去前面湖邊繞一圈然後冷先生就扶著湖邊的樹自己練走路,空氣好景色也好,我看冷先生康復迅速,不需要拐杖都能走幾步了。」
冷星竹很是驚喜,看向冷文堯問道:「真的嗎?」
冷文堯笑得很是開心:「是真的。」
然後又扶著輪椅慢慢站了起來,邊站邊跟他們說:「你們看,我現在站起來已經沒有那麼吃力了。」
盛瑾年在一旁連忙攙住了他:「你還是悠著點吧。」
看得出來,冷文堯很想給他們看看他能走路的樣子。
冷文堯沖他擺了擺手示意他鬆了自己:「我沒事。」
盛瑾年鬆了冷文堯之後冷文堯自己緩緩往前邁了幾步,雖然步伐很是緩慢,但終究是能走了,在這之前他要自己走的話還是需要拐杖的。
冷星竹紅了眼圈,連忙扶著他讓他坐了下來:「好了好了,我們都看到了,您趕緊休息一下。」
對冷星竹來說,能看到冷文堯一天天康復,簡直是最欣慰最高興的事了。
冷文堯重新坐在輪椅里之後看了一眼自家女兒通紅的眼眶,輕聲嘆了口氣:「我早該聽你的來這邊療養的。」
然後又笑了起來:「不過我康復這麼快,主要還是因為你的人生大事有了著落了,我心情太好了,所以康復的動力也就足了。」
聽了冷文堯的話之後,冷星竹抿了抿唇,沒說話。
人生大事有了著落?
她爸不會也希望她結婚生子吧?
盛瑾年看了冷星竹一眼,也沒說話。
兩人之間的狀態不太對勁,冷文堯一眼就看出來了,不過也沒在這個時候多說什麼,只繼續給兩人展示了自己的花園和菜園。
因為腿腳不便,所以這些活自然是護工幫他翻整的,不過都是冷文堯的規劃,有時候冷文堯也坐在輪椅上幫忙干點什麼,比如澆澆水之類的。
也因為有了這些花園菜園,冷文堯更想自己趕緊站起來了,好親自打理這些。
在外面聊了一會兒之後三人就返回了屋子,這座屋子的院子整個用玻璃罩了起來,所以一進院子就是一個天然的暖房,護工幫他們泡了茶出來,三人在院子裡喝茶曬太陽。
冷星竹看了眼時間對冷文堯和省今年內說:「你們倆先聊一會兒,我去看看流諾。」
上次江流諾跟周敬深回南城領證之後就去了江流諾父母家,之後冷星竹跟他們再沒什麼聯繫,冷星竹覺得這麼幾天過去了,江流諾跟周敬深應該回來了,所以想去找江流諾聊幾句。
冷文堯叮囑護工送了她過去,然後就跟盛瑾年聊起了天來。
冷文堯直接開門見山:「你們倆吵架了?」
盛瑾年笑了起來:「這您都能看出來?」
冷文堯喝了口茶:「我一把年紀的人了,還能連這點都看不出來?」
盛瑾年垂眼,修長的手指把玩著面前的茶杯。
沉吟了半響之後沒有隱瞞地開口:「我有結婚的念頭,最近間接跟星竹提了幾次,她似乎很排斥,所以就……」
盛瑾年攤了攤手,英俊的面容上划過一絲無奈:「似乎我們誰都不想妥協,於是就誰心裡都有些怨。」
「你想結婚?」冷文堯也有些被盛瑾年的話給驚到了。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算上他介紹他們認識之前他們暗中交往的那段日子,他們在一起滿打滿算也不足三個月吧?
三個月就談婚論嫁?哪怕冷文堯再怎麼看好盛瑾年,也還是被驚到了。
冷文堯能接受的時間是他們最起碼要交往半年或者一年以上,畢竟結婚是人生大事,倉促不得。
盛瑾年表情頗是被打擊:「您這副態度,是不是懷疑我對星竹的情意並沒有這麼深?」
「抱歉抱歉,我沒有輕視你對星竹的心意的意思。」冷文堯連忙為自己解釋。
然後又鄭重開口:「我個人認為,你還是先收起結婚的心思比較好。」
冷文堯又冷靜幫盛瑾年分析:「首先,你們在一起的時間確實太短了,這還不到三個月,我都被你想結婚的心思給嚇了一跳,更何況是星竹?」
「其次,星竹的心裡有陰影你也不是不知道,按照我對她的了解,她在你之前心裡是連談戀愛的念頭都沒有的,她能跟你這樣快的在一起已經是突破她極限的決定了,你又要結婚,她應該是被嚇到了。」
那終究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冷文堯了解地很透徹。
這麼多年冷星竹一直單身,冷文堯明里暗裡暗示過她好幾次找個男朋友,但她完全沒有要找的打算。
這跟她想找但是沒有合適的是兩回事,她是打心底里就不想找。
這一次如果不是遇上盛瑾年這樣難纏,她只怕現在依舊是單身的狀態。
盛瑾年語氣微緊:「我知道她心裡有陰影,可難道我就不值得她為我冒險一次?」
「我把我的心都掏給她了,換不來她的一點安全感?」
盛瑾年心裡為自己不甘,他對她的好,難道不能讓她對婚姻有一絲的安全感?
若他對她從來沒有認真過,她這樣無視他的情意也就罷了,可他對她從一開始就用了心的,她一步都不敢朝他邁,是不是真的太無情了?
換句話說,她根本就沒有愛他愛到非他不可的地步。
冷文堯看著盛瑾年微微有些不穩的情緒,垂眼沉吟了半響然後開口:「回頭我幫你探探她的口風,作為父親我自然也很希望她能早日有個歸宿,但我也絕對不會催著她去做些什麼。」
冷文堯一番話立場很明了了,會幫著勸冷星竹,但還是會尊重冷星竹的意見。
盛瑾年也理解冷文堯的立場:「謝了。」
然後又有些自嘲地笑了下:「其實我原本也沒這麼急的,可是看著同齡的朋友一個個地都有了家庭做了父親,心裡難免會渴望。」
冷文堯抬手拍了拍他的肩:「我很高興星竹是那個讓你想停下腳步來的人,不過感情這種事,還是隨緣比較好。」
兩人剛說到這裡,盛瑾年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冷星竹打過來的。
他接起來之後冷星竹在那端說:「周敬深好像出事了,他的車子在門口但人卻找不到,門也在裡面鎖上了我根本叫不開。江流諾不在家,我給她打電話,她說她在父母家沒回來,因為她父親住院了。」
「江流諾還說,她父親是被她跟周敬深重新在一起的事給氣病的,死活不同意他們在一起,即便他們已經領證了即便她懷了周敬深的孩子。」冷星竹站在周敬深的屋子前頗有幾分擔心地跟盛瑾年說著。
盛瑾年起身:「我過去看看。」
冷文堯因為腿腳不便就沒跟過去,盛瑾年驅車幾分鐘就到了周敬深那兒。
他到的時候冷文堯的護工正打算從牆頭翻進去看看,盛瑾年點頭同意了他的做法。
那護工手腳麻利地翻牆進去之後,沒一會兒就從裡面給開了門,對外面兩人說道:「人在家裡,醉著呢。」
盛瑾年跟冷星竹連忙跟了進去,周敬深人在客廳的沙發里,地毯上散落著各色的酒瓶,啤酒紅酒洋酒的一堆,酒味大的差點把冷星竹給熏暈過去。
盛瑾年將她拉了出來:「你先在外面等一下,我們進去開窗透氣。」
然後人便重新進了屋子,將所有的窗戶都打開,又踢了踢周敬深:「你這是借酒消愁呢,還是不想活了?」
沙發里的周敬深幽幽轉醒,他只是喝多了醉得太死,其實人沒什麼事。
看了盛瑾年一眼之後他又重新閉上了眼,慢悠悠地回:「我當然想活,而且還要好好的活,得把老婆孩子給追回來呢。」
周敬深也沒想到,證也領了孩子也有了,他還是被江流諾的父母給趕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