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抱她上樓
他的呼吸粗重又霸道,口腔里有著專屬他的淡淡的菸草味,是她最喜歡的味道。這種菸草味入侵著她的四肢百骸。
讓她根本沒有抗拒的能力。
有的只是每一根毛細血管都像被羽毛輕輕拂過一般的爽適。
她甜甜的享受著。
時間過了許久,他放開她。
她立即唇角彎彎,眼角眉梢都流瀉無限的笑意,然後毫無預示的,一把勾住他的頸項,雙臂狠狠的纏繞,整個人向上踮腳。
她重又覆上了他的唇。
若說他是霸道,溫緩,綿久。而她便是炙熱,激烈,瘋狂。
她一邊吻著他,一邊和他拉遠一點距離看著他,目光中滿滿都是驚喜和感動:「你不趕我走?你不怪我?你還要我?那真是太好了。」
語畢!
繼續覆蓋住他的唇。
如此這般,幾次三番。
她一邊炙熱吻他,一邊一遍遍的問他。
像一個以為自己丟失了最心愛的玩具,卻發現原來沒有丟,還在自己身邊一樣的孩子那般。
其實她一直都是這樣,只要他給她一點點的暗示或者明示,她回給他的都絕對是最炙烈的纏綿。
他給她十分召喚,她回應他的便是千萬分的熱情。
更或者是,她會回給他付諸生命的熱切。
根本容不得他放下。
他原本是想要抱了她去沙發上,給她處理她腳趾頭肚子上的水泡。
然而這一刻,他拋卻了一切徑直抱她上樓。
什麼戴遇城發來的那些圖文並茂,什麼曹瑜的冷傲高貴,什麼佟博翰的東南亞巨子的女兒。
統統沒有他懷中的小妖精來的這麼的鮮活,炙熱。
足以讓他拋卻一切,此生只擁她就足夠。
他一邊抱她上樓,一邊低啞的嗓音裡帶著一種危險極了的口吻:「你攪黃了我一場這麼大的商業聚會,你說!我要怎麼懲罰你!嗯?」
「我想讓你弄死我。」她妖嬈的笑。
繼而輕緩的扯著他的耳朵吹了一口熱氣:「我也弄死你,我們互相把對方弄死。」
「小禍害!」一腳踹開門。
『砰!』關門。
噼里啪啦亂扔衣服皮帶的聲音混合著她肆無忌憚的嬌笑。
繼而嬌笑變為了求饒。
繼而,求饒也沒有了。
有的只是她雙手攪擰被角的沙沙聲,以及她的哼唧聲。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他從床邊起來。
怕弄傷了她腳趾頭肚子,他沒有把她甩在床上,而就在床的邊緣。如此以來,因為腳是懸空的便不至於傷到水泡。
他起身,她已懶得一動也不動。
男人拿回來醫藥箱,拉個了單人沙發坐她面前,抬起她的腳擱置在自己腿彎上,酒精棉先是在腳趾頭水泡上擦了一圈。
她感受到了涼意,雙肘彎撐起自己抬頭看著他,他很專注的銀針挑破水泡,將裡面的膿液擠出來,然後使勁兒向外擀。
「嘶……」她疼的腳趾頭亂抽抽。
「不是不疼嘛!」男人只顧處理她的腳趾頭,並沒有抬頭看她。
她甜甜的回味的語氣,語絲中仍然是有氣無力的輕綿:「那時候不覺得疼啊,那時候心裡甜的,你把曹小姐扔在了大廳里,那麼多人你都不管不顧,就把摟著我向外走,你不知道,那時候我多想就這樣死在你懷裡……」
「嘶……疼,你幹嘛使那麼大勁!」
「再說一個『死』字你試試!」他依然沒抬頭,只顧得處理她的膿泡。
酒店大廳到停車處也就短短二百米而已,而且外面的路也不是坑坑窪窪,無非就是水泥路地面和柏油路而已,怎麼腳趾頭竟然能磨成這樣?
有兩三個腳趾頭都是紫血泡。
他看了之後忍不住自責自己當時怎麼就沒注意到她光著腳跟他跑?
「你不也經常說弄死我嘛。」她腳蹬了一下他的腿。
他:「……」
抬眼看著她。
yī sī bù guà,卻分外無辜和純然,又十分放得開,然而,卻又顯得那般的孤單和無助。
無助到,她要釋放她所有的熱情,只為今天不為明天。
他突然無比的心疼她。
「開著空調呢,拉著被子蓋上,別著涼。」語畢,他繼續低頭給她逐一戳破紫血泡,她捨不得不看他。
少看他一眼她就覺得自己沒魂了。
她拉了被角蓋住自己,依然抬眸注視著他。
能被他親自為自己處理腳傷口,她真的覺得這輩子死了也值了。
只是,母親和姐姐都沒有下落。
腳傷給她包紮後,她抬著腳丫看。
特別想笑:「這一個個的,跟棒棒糖似的,你讓我怎麼穿鞋,怎麼走路?」
「你不用走路。」他將醫藥箱放好,又看了下時間,已經夜裡十二點了。抬臂將她抱起放進被窩裡放好,然後他也浴袍退卻,摟著她。
關了壁燈。
「我不走路怎麼行啊?最起碼得下樓吃飯吧?」她窩在他懷中咕噥著。
「我抱你下樓……」
她的一顆心甜的像花苞瞬間綻放一般。
一轉身,抵著他的胸,閉眼睡覺。
迷迷糊糊也就睡著了。
翌日醒來。
他已經不在床上了,她從床上坐起,四下里看看,昨天被他扔了一地的兩個人凌亂的衣物已經不在地上了,她便下床,抬著前腳掌用腳後跟走到衣櫥邊,拉開衣櫥拿了一款他的白襯衫套上,出了臥室。
來到扶欄處,便聞到了一股粥香。
「請問樓下有人嘛?要沒人的話我就直接從樓梯扶手上滾下去啦。」她趴在欄杆上,雙手喇叭狀向下喊話。
男人從廚房裡出來,仰著頭看她:「怎麼醒了?」
「你不在,我睡不著。」她回答的很利落。
回答完畢便用腳後跟下樓。
「別動!」他呵斥她。
然後一步並作三步上樓太,抱起她下樓進入餐廳。他濕了毛巾給她擦手,牛奶,水煮玉米,香蕉餅一一端到她的跟前。
她真的有一種捨不得吃的感覺。
光看著他,她就很滿足了。
這像是個夢。
這個男人實實在在和她在一起,而不是曹瑜,不是佟桐,不是楚心梔。
他現在就和自己在一起。
她將盤子裡的香蕉餅切成小塊,伸過手臂塞他嘴裡。
他很配和的吃了。
她又一塊塞自己嘴裡,然後再一塊塞他嘴裡。
一頓早餐,他和她都是這樣默契的配合過來,吃過飯,他又將她抱坐到沙發上,叮囑她:「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困了就躺在這裡,中午我讓宋卓過來。」
「我那麼嬌氣?」她突然起身,抬起腳趾頭包了紗布的腳丫在客廳里活蹦亂跳。
每跳一下,一雙雪白猶如牛奶一般的大長腿在他跟前亂晃。
男人:「……」
展開雙臂合力將她抱住,擱置在沙發上。
警告的語氣對她說道:「再蹦躂,我立即把你綁到我床上,然後鎖了我的臥室。」
「嗯嗯,不蹦噠了。」她乖乖的點頭,坐好。
男人穩穩的一張臉上近乎沒有任何表情的,拎起了公文包就要向外走。
她突然拉住他:「你書房抽屜里的錢,你有數嗎?」
「沒數,怎麼你想吞了?」男人饒有興趣的問道,抽屜里的錢他的確沒數,平時不用,是她來了以後他為了讓她花錢方便才放在書房的。
「我……不貪心,我就吞一點點,一小丟丟。」她用手比劃著名,厚臉皮笑看著他。
「全吞了我也不稀奇!你連我都夾扁了,我還在意被你吞了多少錢?」語畢,男人轉身向外出。
她:「……」臉燒紅燒紅噠。
男人來到玄關處,換鞋,開門。
尚未出門。
她突然飛快的從沙發上竄起,要說腳趾頭不疼是不可能的,她連蹦帶瘸的三步竄到他跟前,一把從後背抱緊他。
怯怯的問道:「你……」
「大印我已經替你蓋好了,晚上你可以檢查。」他回答她。
「我想說你真好,呵呵呵。」她在他背後傻傻的笑。
「再不鬆開我,我要遲到了!」
她立即放開。
他都跨出去門檻了,她又一把扯住他的胳膊撲入他懷中,捨不得的眼神笑看著他。然後鬆開,一轉身跑向了客廳,坐在沙發上。
對他揮著手:「拜拜。」
男人上班去了,藍憶蕎其實沒閒著,只是腳上有點泡而已,不影響她走路,她光著腳照樣把樓上樓下擦的乾乾淨淨。
將他的貼身衣物用手洗了,十分珍愛的晾上,又揭掉昨天用過的床單被罩。
看著有些斑駁的床單和被罩,她沒由來的臉上刷的熱紅熱紅的。
和他有了關係僅僅一個月而已。
她卻不知不覺中已經被他調教的,有一種心癮似得。
總覺得要不夠。
「天天洗床單被罩,有時候連枕頭都跟著遭殃,藍憶蕎你現在連害臊都免了。」她自己笑罵自己。
抱了一堆床上用品下樓了。
剛到樓下,她的手機響了,她拿起來一看是他打來的:「我緊急情況去鄰市,晚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中午我讓宋卓過去,如果你一個人在家孤單我讓宋卓在家陪你。」
「不用。」她笑嘻嘻的說道:「我腳能走路,真的,就是起了水泡而已,那些穿高跟鞋的女人們,新買的鞋子哪個不是腳後跟被磨了水泡?難道她們就不走路呢?」
男人心裡一陣欣慰。
她是真的不矯情,真性情。
親爹譚以曾看人的眼光還真是准。
「你自己多注意休息。」男人沒再勉強她,正要掛斷電話,又被她叫住了:「真麼沒有怪罪宋卓?」
男人:「……」
宋卓就站在他大班台前面自首呢。
他看了看宋卓又對電話說道:「掛了。」然後『啪』掛斷電話。
「譚總……我可以引咎辭職,只是……」
「只是什麼?」男人問道。
「蕎蕎太可憐了,蕎蕎對您很好,這世上找不到像她那樣一顆心都撲在您身上,而且從來不依仗您什麼,從來跟您談條件的女孩。您如果不要她的話,她可能連明天都活不過,因為她活著已經沒有希望了。」宋卓的眼淚啪嗒啪嗒向下掉。
「罰俸一個月。」男人不看宋卓,心裡很酸。
「真噠?」宋卓破涕微笑。
男人也不看她。
她又笑道:「罰我俸兩個月我也願意。」
「中午你去我家一趟,蕎蕎腳傷了,給她帶點飯過去。」
「知道啦譚總!」宋卓一路小跑著出去了。
這個中午,譚韶川沒能在公司吃飯,也沒能和老譚總譚以曾一起送佟博翰上飛機,更不會知道佟桐是回了東南亞還是留在了青城,他只是得到一點消息便和林韜一起飛奔鄰市去了。
這個中午宋卓和小閻一起去了『汀蘭首府』,看到藍憶蕎七八個腳趾頭都被用白沙布包著,藍憶蕎只能光著腳丫子走來走去的時候,小閻不僅不同情她。
還笑哈哈的說道:「你站好,你站著,別動。」
「幹啥呀。」藍憶蕎果真站著不動。
「我拍個照。」小閻一邊笑,一邊掏手機,一瞥眼,看到了客廳茶几上的一個小黑包,黑包還沒拉上拉鎖而是敞著口,小閻和宋卓同時看到了裡面都是錢。
「蕎蕎,你拿這麼多錢幹嘛?」小閻心中一驚,繼而跟她開玩笑:「難道你要……跟boss玩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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