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4:姐妹同辦婚禮,知了鬼點子多
「蕎蕎。」楚橋樑吃力又艱澀的喊道。
自從楚家家敗,蕎蕎自閉之後,這是楚橋樑第一次見蕎蕎。
他曾想過很多和蕎蕎相見的場面。
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突如其來。
他和楚心梔父女倆都無比尷尬。
倒是蕎蕎,表現的又大方,又自然。
「您最近還好嗎?」她微微抿唇笑,然後淡聲的問著親生父親,沒有給予他任何稱呼。
楚橋樑沒有回答蕎蕎的文化,而是定定的眼神看著蕎蕎,問道:「蕎蕎,你已經恢復了健康……」
「嗯。」
藍憶蕎平靜的點頭,楚橋樑從她的眼神里能看得出,蕎蕎沒有一絲怨恨,蕎蕎的神色中有的只是平和的原諒,
像似,他們之間從未發生過任何事情是一樣的。
楚橋樑下意識的看了藍留根一眼。
「我爸。」
藍憶蕎看了看藍留根,對著楚橋樑笑:「怎麼樣,我爸帥吧?」
楚橋樑:「……」
楚橋樑當然知道這是蕎蕎的養父,還知道他是自己前妻的現任老公。
他沒有從藍憶蕎的眼中看著故意的,活著是報復的意思,她的眼神十分自然。他現在管轄著藍溪時裝遊俠公司下轄的一個工廠,這一陣子他也經常聽前去工廠監督的總公司的職員閒言碎語的說過。
「藍總監樣樣都好,別看年輕,可她內斂穩重,心中有數,做人做事都十分得體,可是就一樣,她逢人就誇她爸,看到誰都問人家,她爸帥不帥,好不好。」
楚橋樑知道,藍憶蕎對她的這位失而復得的養父,是真的親。
親入骨髓。
「那個,您進去辦事兒吧,我下去送我爸了,再見啊。」藍憶蕎沒有和楚橋樑多做寒暄,便帶著藍留根往電梯裡走。
餘下楚橋樑和楚心梔父女倆愣愣的看著已經關閉了的電梯。
兩人的心中各自五味雜陳。
「爸。」楚心梔小心翼翼的喊楚橋樑,失去一隻眼睛的她現在無論去哪兒都帶著墨鏡。
父親現在管理一個小工廠,家裡也沒有人再能幫襯父親了,而且父親也因為這次沒定性的打擊而導致一下子蒼老了十歲那般。
這段時間,一直都是她在幫著父親打理。
「別喊我!我怎麼那麼煩你!」楚橋樑對楚心梔斷然一聲怒吼和抱怨。
楚心梔並不吭聲。
轉身楚橋樑又對楚心梔說了一句:「爸爸先下去一趟,你,你先進去談合同。」
楚心梔點頭。
她知道爸爸下去幹什麼,但她沒有阻止,那是爸爸唯一的親生骨肉,她能理解爸爸的心情。
楚橋樑倉促的看著電梯,下樓。
走出電梯之後,他東張西望,卻也沒有看到藍憶蕎和藍留根的身影。
他多想看一看那一對父女。
他甚至想,哪怕蕎蕎能罵他一頓呢?讓他心裡也會好過一點。
然而,他已經感覺到了,蕎蕎釋然了。
釋然到就像以前的一切一切都沒有發生一般,這一刻楚橋樑也恍然頓悟,蕎蕎兩個月的自閉生涯里,已經生生的將那些過去都扼殺了。
而今的蕎蕎,將永遠不會在沉浸在那些不快樂之中。
更沒有想過去恨任何一個人。
包括他這個親生父親。
她只是選擇了她比較甜蜜比較溫暖的記憶,而將今後的生活延續下去而已。
比如藍留根。
藍憶蕎已經根深蒂固的把自己當做是藍留根的孩子,楚橋樑想,也許藍憶蕎心裡在想,當年那個一出生就把弟弟勒死在媽媽肚子裡的女嬰,其實已經被楚橋樑扔到垃圾桶里去了。
而藍憶蕎,她姓藍。
她從來不姓楚。
楚橋樑的的心,汩汩滴血。
他知道,這個孩子從今以後再也不是他楚橋樑的了,這個他唯一的親骨肉,從此之後與他都是陌路人,欲出家將再無半點瓜葛。
楚橋樑你能怪罪蕎蕎無情嗎?
你不能,你沒有資格。
你當初比她狠毒多了。
花了兩個月的時間,從自閉中走出來,她為什麼自閉楚橋樑比任何人都清楚,既然已經從自閉中走出來了。
那她,有權利從此之後將那端痛苦的不堪回首往事,將那份從未的得到過的親情塵封了。
楚橋樑一個人坐在藍溪時裝有限公司外面的大馬路牙子上,痛苦嚎啕的像個孩子那般。
來往過路的人,沒人過問他為什麼這般絕望和傷心?
而那邊,已經坐上車的藍留根問蕎蕎:「蕎蕎,那個就是你爸爸?」
藍憶蕎往藍留根的肩膀上一靠:「爸,我這一生只有您一個爸爸。再沒有其他。」
「還恨他呢?」爸又問道。
藍憶蕎笑:「自從見到您的那一刻,我已經不再恨任何人了,爸您想啊,我原本出了韶川我以為我沒有親人了,結果不久之後我媽媽來到了我身邊,又過了不久之後,我又知道了蘇煥是我親姐姐,然後在我最痛苦最無助的時候,我以為死了的爸爸又做夢一般的回來了。這些的這些,對我來說已經是天造奇蹟了,我還奢望什麼呢?我今生唯一的奢望就是我和我姐我們兩個人多生孩子,然後讓您和我媽忙看孩子忙的連飯都顧不上吃。」
藍留根笑了。
笑的幸福極了。
想他一個瘸腿糟老頭子,三十多了才取上媳婦兒,還是自己在路邊撿的媳婦兒,快四十的年齡的了才有一個寶貝女兒,然後又收養了一個女兒。
他真的沒什麼盼望,唯一就是盼望兩個女兒都多生幾個孩子,那他和小斜在以後的二三十年裡,可有的忙了。
忙並快樂著的。
「想生孩子就得快點和韶川結婚啊蕎蕎,你看你身體稍微好一點,你不考慮什麼時候和韶川把婚事辦了,你倒是一頭就扎在了事業上,女孩子事業心不能這麼重。」藍留根在路上極力的勸女兒道。
「事業心?那您還是先管教我姐吧,我姐的事業心可比我的事業心更大呢爸爸!」藍憶蕎在父親面前頗會耍賴甩包袱。
藍留根拿兩個閨女都沒辦法。
孩子大了,兩個人都是主意大著呢。
但藍留根也不傻,他是管不住閨女,但他知道趁著兩個閨女都忙工作的時候,他悄悄的給毛腳女婿打電話。
他翻譚韶川電話號碼的時候,梅小斜就坐在他跟前:「他爸,你翻誰的電話號碼呢?」
藍留根看著妻子,用一個父親的口吻說道:「咱小閨女,年前就跟韶川訂婚了的,聽說她去年四月份和韶川認識,現在已經三月中旬了,蕎蕎和韶川認識都一年了,到底什麼時候結婚?他們年輕人啊,都忙工作,作為老的,我要不催他,他們就不知道著急!」
梅小斜:「……」他知道丈夫說的都在理兒,她比丈夫更像早點抱窮外孫,窮外孫女兒。
她想阻止丈夫不讓丈夫給百忙之中的女婿打電話,她想跟丈夫說,女婿是已經個很周到的人。
但她隨之又一想,讓丈夫催一催也是好事兒,她也希望蕎蕎和韶川早點結婚。
接到岳父電話的時候,譚韶川正在開兼併會議。
新的一年開春之際,海川大廈也因為譚韶川的經營有方而又開脫了不少的新業務,新行業。
新的行業中光是兼併的公司就有好幾個。這樣的兼併會議,每一次他都要親自出席。
偌大的會議室內,高層雲集,每一個的身價都超過億以上,所有人正集中精力開會的時候,譚韶川的電話鈴聲響了。
拿起,看了電話號碼之後他立即接通,原本在會議室里的態度屬於高高在上極為尊威,然而這一時,他對著聽筒的語氣比之對著譚以曾還要畢恭畢敬。
「喂,爸,您這個時候打電話有什麼事兒嗎?」
與會人員均是愣怔。
都知道譚少總在最近一年裡,脾氣性格改變了不少,以往的他都是繃著一張臉,極有肅威,甚至於連董事局的一些老傢伙老前輩們,他都冷冰一張臉將他們震的服服的。
然而這一年,他改變了許多。
他變得溫和了,變得像個居家男人。
變得有一點點的暖。
但又絲毫不影響他駕馭商場,叱吒商界的能力。
與會人員都靜心的瞪著少總接未來岳父的電話,沒有任何人想要打斷他的意思。
「爸,您說的是,這事情是該提上日程了,好的,好的,全聽您的,就按照您說的辦,好的爸。」譚韶川在電話這一端畢恭畢敬的聽著藍留根的交代。
這場兼併會議散場之後,他就提前離開了海川大廈,他想親自去藍溪時裝公司看一看蕎蕎,這事兒得正兒八經跟她說一說。
結果他剛一下樓,遇到了林韜。
「老譚,我這還沒上來的,你就走?你幹嘛去?」林韜看著譚韶川問道。
「你有事兒?你來你也不跟我打個電話?我有急事兒,你要找我明天再說。」譚韶川心裡想著岳父的命令可比林韜的事情重要多了。
沒想到林韜鄭重的說道:「很急的事!」
譚韶川:「……」
「我岳父,給我打電話催婚了。」林韜看著譚韶川。
譚韶川一時間沒明白:「你哪來的岳父?」
林韜瞪著譚韶川:「也是你岳父。」
譚韶川恍然明白了的表情,看來岳父不僅僅給他打了電話,也給林韜打了電話。
「老譚你看這樣行不行,你呢有錢,大財主,我是個律師我又不做生意,知了她媽雖然做生意,可一個月能賺三十萬,蘇煥都高興的跳幾圈,我們那點錢跟你一個資本家相比,簡直是九牛一毛,要不我和蘇煥的婚禮,就湊著你和蕎蕎的婚禮一起辦了唄,這樣也省的我花錢了。」林韜毫不客氣的問譚韶川道。
沒想到譚韶川很爽利的點頭:「我看行,沒問題,四個人一起舉行婚禮,場面更熱鬧。我覺得趁現在不冷不熱的天氣,我們越快越好。」
林韜:「……」
隔了半晌他才說道:「那我得趕緊的先回家去求婚。」
譚韶川:「你連婚都沒求呢,你這麼著急幹什麼呢?老光棍!」
林韜快速的朝自己車旁走去:「老譚我不跟你瞎白扯了,你和蕎蕎你們等我啊,我得先把婚求成功了再說!」
語畢,他鑽進車裡發動引擎一溜煙走了。
他事兒嚴肅慣了的人,他只到蘇煥去年和戴遇城那件事把蘇煥傷的不輕,所以他沒有再跟她提過結婚之類的事情。
就怕她手上。
可現在,這不是岳父在催嗎?
雖然不似譚韶川那般的叱吒商界,但林韜在青城乃至全國也算是響噹噹的人物了,他什麼樣的大風大浪沒見過?
可唯獨跟一個女人求婚,讓他一個錚錚鐵骨的漢子的心底里還有點忐忑。
到底怎麼求?
跟岳父商量?
跟岳母商量?
顯然不行。
一路驅車回到家,他仍然還在思索這個事兒,家裡,蘇煥還沒回來,林知了現在一放學都是去外公外婆哪裡,林知了現在跟外公外婆最親。
林韜又將車一掉頭,開車去了距離他的別墅僅僅二百米之隔的另一棟面積少校的別墅內。
林知了坐在藍留根和梅小斜中間正在吃下午餐。
梅小斜給她燉蒸的南瓜泥,味美又時令。
林知了一口一口的吃著,那邊藍留根隔一會兒給林知了松一口誰,小姑娘在姥爺姥姥中間,別提有多自在。
林韜看到這一幕,心裡尤為感動。
心下更想著儘快向蘇煥求婚了。
將林知了接回去,林韜便心不在焉的想著到底該如何求婚?
林知了問爸爸:「爸爸,你發什麼愁呢?」
小小的三歲半的小屁人,十分懂得關心爸爸。
「跟你沒關係!」林韜歧視的眼神看著親閨女。
大人求婚的事,跟一個三歲的小屁孩說,有用嗎!
「跟你說了你也幫不上忙!」
「哼!」
林知了鼻孔里出氣:「你太看不起人了!你怎麼知道我幫不上你,你沒跟我說你什麼事兒,我怎麼就幫不上你了!」
林韜:「……」
隔了半晌,他才懶懶的對林志了說道:「我想向你媽媽求婚,你告訴我怎麼才能求婚成功?」
林知了冷笑:「你就是個木頭疙瘩爸爸!」
林韜:「……」
「要不要我教你一招啊,保你管用!」林知了小大人一般的語氣。
林韜兒戲一般的嘲笑親閨女:「喲,我三歲半的閨女都學會教人怎麼求婚了?」
「我跟你說啊爸爸,我的媽媽我當然最了解了,你想要跟我媽媽求婚,你必須得打動我媽媽,對不對?」林知了煞有介事又得意洋洋的語氣問父親道。
林韜:「……」忽而覺得閨女說的真有道理,可:「我要怎麼打動你媽媽呢?」
「過來,我教你!」林知了命令道。
林韜:「……」
「過來,趴我最邊上,我悄悄告訴你。」林知了白眼翻了閨女一眼,卻也俯首帖耳的將耳朵貼在林知了唇邊。
林知了對著父親的耳朵一番密謀交代。交代完畢,林韜簡直目瞪口呆。
繼而將女兒抱起來:「知了啊!不愧是爹爹的女兒!以後爸爸會好好培養你!」
林知了點點頭看著林韜:「爸爸,我們開始準備吧?」
「好嘞,聽閨女的!」林韜興高采烈的說道。
一個小時後,蘇煥從公司里回家來了。
一進屋,屋內漆黑一片,開燈的時候才發現,好像停電,她便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喊:「林韜,知了,你們兩在家嗎?」
「吼吼吼……」一道奇怪的聲音的突然出現在蘇煥的面前。
蘇煥嚇得一激靈,然後低頭看了一眼,嚇得眼睛都瞪圓了,她失聲尖叫:「啊……林韜,林韜你在哪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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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住哈親愛滴,孩子昨夜發燒,嘉嘉一夜沒睡,白天又照顧她,所以今天就先一更了。麼麼噠。
那個,劇透一下,是林知了的一個惡作劇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