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五章 糟心
「難道你也是我招惹的嗎?」季蘇菲譏諷的聲音讓陸子豪的臉色一暗。
陸子豪知道季蘇菲說的是剛才自己多管閒事的要求換座位,事實上,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想看到那個土財主在季蘇菲旁邊嘰嘰喳喳。
潛意識裡就覺得季蘇菲是個不安分的主,四處招蜂引蝶,弄得自己三個死黨現在都變得很奇怪,就連自己……都開始變得奇怪起來,大約他們五個人裡面,只有宋一帆這個花花公子才是沒有被季蘇菲荼毒的那一個。
陸子豪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目光卻是沒有離開一直低頭翻閱雜誌的季蘇菲,「你若是喜歡何家俊,就不要和其他人再搞曖昧,你這樣只會傷害了所有人,季蘇菲,我警告你,不要肆意揮霍男人對你的感情,你玩不起的!」
季蘇菲放下手中的雜誌,認真的看著陸子豪,很嚴肅的說道:「你的告誡聽起來是在為朋友打抱不平,但是卻讓人覺得,你是在……吃醋!」
陸子豪聽到這句話,尤其還是這麼一本正經的一句陳述句,氣得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季蘇菲,你還真是不識好歹!」
「多謝誇獎!」季蘇菲淡漠的回了一句,低頭繼續看雜誌。
陸子豪見季蘇菲低頭看雜誌不理會自己,也逕自拿起一本雜誌看起來,不知為什麼,平日裡他總是能很從容淡定的不受任何事的影響,可今日……旁邊這個該死的丫頭,讓他有些心神不寧,連雜誌都看不下去了。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陸子豪覺得手裡的雜誌是一個字都沒看得下去,倒是季蘇菲已經悠然自得的塞著耳機,聽著MP3,那愜意的模樣讓陸子豪極度不爽。
「你去南嶽做什麼?」陸子豪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問清楚,不管怎麼說,季蘇菲雖然和自己三個朋友的關係有些複雜,可朋友的朋友,也算是朋友吧!
陸子豪在心裡,給了自己這麼一個彆扭的答案和理由。
問題問出去了,可季蘇菲卻完全沒有反應,依舊在聽著她的隱約,陸子豪頭皮一陣發疼,伸手猛地摘掉季蘇菲的耳機,卻在看到季蘇菲回眸時頓了一下,再看看自己手中的耳機,他也不知道自己剛才,為什麼會不受控制的奪下了季蘇菲的耳機。
這樣不禮貌的行為,他還是第一次做出來。
「有事麼?」季蘇菲平淡如水的看著陸子豪,完全沒有因為他剛才的舉動而表現出半分的惱怒,這樣的隱忍倒是非常人能做到的。
陸子豪尷尬的避開季蘇菲的眼神,掩飾的咳嗽了一下,「你一個人去南嶽做什麼?」
「隨便走走!」季蘇菲敷衍的回答。
原本一直在一旁裝死的土財主卻是在心裡替這一對小情侶急了,完全忘記自己剛才還想要誘拐人家小姑娘的事。
他在心裡一個勁的捶胸,天哪,這小子是不是太彆扭了,完全不會哄小姑娘啊有木有!
這女孩子也太沒情調了,男朋友都追過來了,怎麼也不見感動一下的?莫非情商很低、智商太高!
果然,這樣的女孩子,不適合自己!虧得自己剛才還被她清純無敵的外表給欺騙了!
土財主在心底默默的為陸子豪點上了一盞蠟燭,小心翼翼的動了動身子,繼續裝死睡覺。
氣氛又被冰凍至了零點,陸子豪可不相信季蘇菲是去南嶽隨便走走。
南嶽有什麼可玩的,和寧省比起來,南嶽算是一個相對經濟不夠發達的省城,南嶽的治安更是混亂無比。
「你呢?」季蘇菲突然很主動的關心了一句,「你去南嶽哪裡?」
陸子豪下意識的就回答:「群馬縣!」
原本在裝死睡覺的土財主突然也很激動的插話:「我也是去群馬縣啊,一起啊!我猜,你們一定也失去看賭石大會的吧?」
南嶽沒有什麼特色,最大的特色大約就是土丘和山窪多,群馬縣更是一個可以稱得上是貧瘠的地方,所以,要說去群馬縣,除了這次轟動的地下賭石大會,實在沒有什麼值得別人千里迢迢從江寧市過去的。
陸子豪冷冷的掃了土財主一眼,土財主繼續裝死睡覺,那模樣倒是引人發笑,之前還一副囂張狂妄的樣子,這會兒立刻就溫順的如一隻小綿羊,這變臉的速度,真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後天特別學習過的。
「我也是群馬縣!」季蘇菲淡漠的說了一句。
陸子豪眼皮跳了跳,「季蘇菲,你是要去參加賭石大會嗎?」
「難道你不是?」季蘇菲反問。
陸子豪微微蹙眉,卻沒有再說話,許久陸子豪才說到:「群馬縣比較亂,你一個人不安全,我們一起吧!」
季蘇菲沒有應聲,算是默認了,陸子豪低頭看了看手錶,已經過了一個小時了,馬上就到目的地了,不知不覺中,時間竟是這麼快就消失了,好在他們下了飛機,還是一路去群馬縣。
十分鐘後,飛機降落,季蘇菲和陸子豪一同走出機場,兩個人都只帶了一個輕便的手提包,不似其他人大包小包的,仿佛是逃荒的一樣。
剛走出機場,一陣冷風吹過,季蘇菲忍不住的縮了縮肩膀,已經是十一月了,南嶽的氣候要比江寧來的更冷一些,道路上已經有不少人穿上了小棉襖了。
還沒反應過來,一個風衣便是落在了自己的身上,「給你穿!」
季蘇菲抬眸看了一眼陸子豪,他的身上依然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衫,「那你……」
「我沒事!」陸子豪的聲音是從鼻子裡發出來,到這時候,他對季蘇菲還是有幾分彆扭勁,明明應該對她有敵意的,可今日卻還是忍不住的照顧了她,陸子豪覺得,他完全是看在兄弟的面子上。
季蘇菲看著陸子豪去攔的士的背影,眼中掠過一抹異樣的目光,如果……她和何佳柔沒有被抱錯,那麼現在,陸子豪就是她的未婚夫了吧?
季蘇菲很清楚,陸子豪不喜歡何佳柔,就如上一世,陸子豪最終沒有娶何佳柔,陸家的態度一直都是模稜兩可的,贊成陸子豪與何佳柔的婚事,卻也不是十分的支持,總而言之就是不反對,因為陸家的目光更多的是放在燕京。
陸夫人是燕京豪門唐家的人,唐家在燕京的地位也是舉足輕重的,無論是唐家還是陸家,都希望陸子豪可以在燕京娶一個高官的女兒。
上一世,陸子豪就是抓住何佳柔不是何家的女兒,逼得何家無法再用小時候的戲言來要求他娶何佳柔。
季蘇菲對陸子豪沒有好感,更多的原因也是因為前世,陸子豪明知道她才是何家的女兒,卻終究沒有出手幫助自己,可季蘇菲也不怨恨陸子豪,因為很多事,你做不到的,沒理由要求別人來替你做。
前世,陸子豪只是查到了真相,但並不表示一定要替你自己聲張正義,歸根結底,這只是何家的家務事,他只是要撤離何家的矛盾而已。
前世,第一個發現真相的人,並不是陸子豪,而是何佳柔,在一次獻血的活動中,何佳柔偶然發現自己的血型與何家俊的不一樣,心中便是有些忐忑和疑惑。
偷偷做了DNA比對後,發現自己果真不是何家的女兒。
那一年,何佳柔已經十八歲了,她知道失去何家意味著什麼,她立刻著手讓人調查了當年的事。
查出當年何夫人孫萍生產的時候,恰好在青市,何佳柔出生的那一日,青市人民醫院的產房一共有六個孩子,其中四個是男孩,只有她和季蘇菲是女兒。
何佳柔找到了一直以欺負季蘇菲為樂的季林瓏,拿到了季蘇菲的血液樣本,和何家夫婦包括何家俊做了DNA比對,才確定,季蘇菲才是何家的女兒,當年兩個人是由於護士的疏忽,抱錯了。
季家是一個什麼樣的家庭,何佳柔不是瞎子,那根本不能和何家相比,更何況,何佳柔一直喜歡陸子豪,如果沒有了何家女兒的身份庇佑,陸子豪一定不會娶她。
於是,何佳柔與季林瓏一拍即合,兩人狼狽為奸,各種陰險手段迫害季蘇菲,一步一步引誘她墮落。
只要毀掉季蘇菲,何家就不會再要這個女兒,何佳柔甚至想要殺了季蘇菲,卻又覺得那樣不解氣。
然而紙終究包不住火,陸子豪還是發現了季家和何家女兒被抱錯的事情,何佳柔嫁入陸家的美夢是徹底被粉碎了。
雖然失去了陸子豪,可一切又如何佳柔計劃的那麼順利,何家人在看到墮落的季蘇菲後,不願意承認這個女兒。
其實在何家人的眼中,何家俊這個兒子才是最重要的,至於女兒是誰都無所謂,何佳柔到底是他們捧在掌心裡培養十八年的女兒,即便不能以何家女兒的身份嫁給高官,留在自己身邊也是很好的。
何家覺得,季蘇菲聽力不好、又沒有文憑,認回來只會是一個污點、一個累贅,所以就對季蘇菲隱瞞了真相。
季家人覺得,如果被季蘇菲知道了真相,季蘇菲一定會鬧著要回何家,勢必會奪走何佳柔的一切,自然也就對季蘇菲隱瞞了真相。
季家放棄了這個養育了十八年的女兒,走進了自己親生女兒的身邊。
何家怕季蘇菲知道真相會纏著自己,季家怕季蘇菲知道了真相,會奪走何佳柔的一切,兩家人就如這一世的選擇一樣,不約而同的隱瞞了季蘇菲,甚至將她遠遠的驅逐。
而這個真相,也是季蘇菲被逼得走投無路,最後加入組織才知道的。
前世,她遠遠的去看過這些所謂的家人,那一日,正是何家俊和何佳柔結婚的日子。
何家果然是會精打細算,何佳柔被公開不是自家的女兒,那就沒有了血緣關係,畢竟是自己培育了二十多年的女兒,自然不能便宜了別人。
何佳柔嫁給何家俊,免去了婆媳的矛盾,有省了一樁心事,自己的女兒成了自己的媳婦,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他們歡歡喜喜的那一刻,季蘇菲覺得很嘲諷,他們可曾想過她這個已經「死去」的女兒,那孤立的墳頭,可有人去為她上一炷香?
「季蘇菲,你在想什麼?」陸子豪走到季蘇菲面前,伸手幫她提起包,「我喊你很多遍了,走吧,上車!」
陸子豪已經攔到的士了,正在兩人要上車的時候,一個小女孩跑過來,「大哥哥、大哥哥,買一束花送給你女朋友吧!」
小女孩手裡挎著一籃玫瑰花,雙手抱住陸子豪的大腿,口中反覆的重複著這句話,弄得陸子豪無法走開。
「姐姐,姐姐,你喜歡這玫瑰花嗎?讓你男朋友送你一束吧!」小女孩又開始遊說季蘇菲。
不得不說,這年頭,小孩子都這麼會做生意!
季蘇菲看著那鮮艷欲滴的紅玫瑰,如今已是深秋,天氣冷得很,這樣含苞欲放的玫瑰,大約只有花房裡才能培育的出來。
陸子豪見季蘇菲一直盯著那玫瑰看,以為她是喜歡這紅玫瑰,便是掏出一張土黃色的五十元鈔票遞給那小姑娘,「拿一束玫瑰!」
小女孩看到那張五十元鈔票時,兩眼放光,喜笑顏開,要知道,在南嶽,大多數人每月平均工資也不過才八百到一千元這邊。
五十元,對她來說算是大數字了!如果每天都能賺到五十元,小女孩覺得,自己就要發財了。
「全給你們!」小女孩笑盈盈的將手中的籃子高高捧到陸子豪的面前,表示這一籃玫瑰花全部都賣給陸子豪了。
陸子豪接過那花籃,將裡面用錫紙包好的玫瑰拿出來,又將籃子還給了小姑娘,小姑娘興高采烈的揣著那五十元錢跑了。
「送給你了!」陸子豪將玫瑰花遞到季蘇菲的面前,想著季蘇菲也許會矯情一下,拒絕自己的這束花。
陸子豪也想好了,只要季蘇菲敢說不要,他立刻就瀟灑的丟進垃圾桶。
「謝謝!」季蘇菲意外的接過這些玫瑰花,便是跟著陸子豪上了車子。
季蘇菲坐在車上,看著手中的玫瑰花,陸子豪則是偶爾回眸看一眼季蘇菲,「你很喜歡玫瑰花?」
季蘇菲點頭,「是啊,不過這些不是玫瑰,而是月季!」
「我知道,南嶽這個地方,不會花多大的成本和代價去種玫瑰,在很多地方,都喜歡用月季來代替玫瑰!」
陸子豪並沒有因為小女孩用月季當玫瑰賣給自己而生氣,相反,他早就知道這是月季花,而不是玫瑰花。
「你有訂酒店嗎?」陸子豪隨口問了一句,心裡卻是擔心季蘇菲訂好的賓館和自己不在同一處。
季蘇菲看著陸子豪,想了想,搖頭:「沒有!」
陸子豪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聽到季蘇菲回答沒有的那一刻,頓時覺得鬆了一口氣,「我在群馬縣定了一家賓館,環境應該還可以,你可以去看看有沒有空房!」
季蘇菲還沒有應聲,計程車司機已經搶著說話了:「肯定沒空房了!你們小兩口出門在外就別那麼多講究和規矩了,群馬縣這次有一個賭石大會,吸引了各地方的玉石愛好者和大老闆,就我這小計程車,哎,前後都拉了好幾十趟去群馬縣的人了,出手不大方的,我還真是不樂意拉,這段時間,最不缺的就是從機場去群馬縣的客人,個個都出手闊綽,你沒看到,剛才的幾輛計程車,有幾個願意拉客去別的地方的,可不都等著去群馬縣麼!」
陸子豪有些尷尬,似乎所有人都把他們當成了情侶,再看季蘇菲,她倒是很坦然,哪裡有一點女孩子的矜持和害羞。
計程車一路穿過平坦的公路、又經過了蜿蜒的山道,顛簸在凹凸不平的盆地,坐在車上的陸子豪感覺到極度不舒服,他素來適應了寧省的平坦大道,這樣的地方,他終究還是不習慣的。
不得不說,這個賭石大會舉辦的地點,還是放的想當隱秘,隱秘的同時也帶了幾分危險。
天快黑的時候,終於到了群馬縣,陸子豪只覺得這接近三個小時的車程讓他這個從不暈車的人都要吐出來了,再看季蘇菲,手裡依然捧著那一束花,沒有受到半分影響。
當季蘇菲看到陸子豪遞給那個司機五張百元大鈔的時候,終於明白,這裡的司機有多會宰人,根本就不打表,一口價計費,這其中大約也是因為群馬縣這次賭石大會吸引了一大堆的肥羊來挨宰。
陸子豪下榻的酒店在群馬縣來說,算是最好的酒店了,雖然比起江寧市的酒店完全是一個天一個地,但酒店還是賓客爆滿,有人說,這家酒店的老闆就是這次賭石大會的幕後人。
若不然,放眼望去,周圍都是幾乎當地農家自己辦的家庭旅館,有誰願意在這地方投資開一個賓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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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糟心,WORD沒保存,重頭來寫,我的萬字更就這麼泡水了,有砸電腦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