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7 司徒凌
因為是HV病毒流行的特殊時期，所以登機前的各項檢查都變得繁瑣起來，折騰了許久，季蘇菲才上了飛機，在找到自己的座位後，她的位置旁邊已經有人坐下了，那是一個帶著寬大的墨鏡的少年，頭髮染成了耀眼的紅色，格外的張狂，此時正塞著耳機聽音樂，寬大的墨鏡幾乎遮住了整張臉。
季蘇菲也沒有叫醒他，直接抬腿從少年伸展開的兩條腿中間跨過去，原本閉目養神的少年咻地睜開眼睛，摘下墨鏡，看著季蘇菲從容的坐在自己旁邊的位置上。
少年長著一張娃娃臉，無需要多餘的詞語才形容他的五官，只是一眼，便是讓人記住了他有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好像天上一閃一閃的星星，不似季蘇菲的瞳孔太過幽邃，空洞的看不到任何色彩。
大約是因為青春期的叛逆，或許少年不滿意自己這張太過稚嫩的童顏，很刻意的將頭髮染成了紅色，耳朵上打著一排亮晶晶的耳釘，跖骨分明的手指上帶著一隻骷髏的銀色戒指，整一個非主流。
少年睜著一雙大眼睛，放蕩不羈的打量著季蘇菲，就這麼無視自己，直接從自己身上跨過去的女孩，她是第一個。
季蘇菲穿著一件白色的背心，外面罩著一件玫紅色的針織衫，下面搭配著一條迷你短裙，一雙短靴，長發隨意的炸了一個辮子，怎麼看都是一個可愛的鄰家小妹，只是那眼神太過清冷，一點沒有這個年紀的少女該有的活躍。
「你剛才從我這裡跨過去的？」少年眯起眼眸，壞壞的問道。
季蘇菲也沒有抬頭，只是點頭，「嗯，是！」
對於季蘇菲的淡漠態度，少年表示很不滿，「你叫什麼名字？」
季蘇菲抬眸，清冷的看著少年：「你在搭訕？」
少年差點沒有被季蘇菲這句話給噎住，搭訕？他發誓，他和各種女孩搭訕過，但這一次絕對不是搭訕！
「你覺得你有什麼值得我搭訕的？」少年指著季蘇菲的額心，不爽的問道。
季蘇菲想了想，若有所思道：「那是我自作多情了！」
少年覺得自己要瘋了，這種機械性的對話方式，他活了十六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除了家裡那個一板一眼的老頭子之外，眼前這個少女似乎比那個老頭子說話還要無趣。
「喂，你知道我是誰嗎？」少年狂傲的問道。
季蘇菲淡淡的說道：「你是誰的兒子？」
只是一句話，直接戳破了少年的驕傲，一時間少年如泄氣的皮球，也懶得介紹自己了，他是誰？說出他的名字，恐怕就沒幾個人認識，別人只知道他是誰的兒子、誰的孫子，而季蘇菲這樣直接的問出來，卻是另一種的羞辱。
「你這丫頭，真是不懂規矩，你想挨打嗎？」少年惡狠狠的威脅著。
「在飛機上動手，是要負刑事責任的！」季蘇菲很善意的提醒道。
少年真的是要奔潰了，他寧願季蘇菲說，打女人的男人不是男人這句話，而不是說這些機械性、公式化的專業術語。
「喂，我告訴你，要從這裡過去之前，應該禮貌的和人打招呼，而不是不聲不響的直接跨過去，一個女人從一個男人的身上直接跨過去，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少年挑眉，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語氣裡帶著幾分曖昧。
「我只是從你的小腿以下部分跨過去，並不是從你的小腹以下、大腿以上部位跨過去，所以那不能表示什麼！」季蘇菲一本正經的回答。
這一次，少年是徹底無語了，說得這麼專業這麼露骨，他還能說什麼？罵她，反而顯得自己太沒素質和男子氣概。
「好男不和女斗，何況你還是個醜女！」少年從鼻子裡發出冷哼的聲音，配上他那張童顏，倒是可愛極了。
這個年代，也不知是那部電影裡的台詞，好男不和女斗、好女不和男斗都成了年輕人的街頭巷語。
少年戴上墨鏡繼續靠在座椅上聽音樂，季蘇菲也靠在座椅上看著外面，少年側過臉，透過墨鏡看著季蘇菲的側臉，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此時的季蘇菲心事重重。
季蘇菲察覺到有人在盯著自己看，便是扭頭看著少年，目光凝聚在少年的墨鏡上，兩人的目光對上了，少年沒由來的一陣緊張，下意識的閉上眼睛，隨後想起自己戴著墨鏡，對方根本看不到自己的眼睛，沒準還以為自己在睡覺，便是睜開眼睛光明正大的看著季蘇菲。
少年不知道，季蘇菲其實是可以看到他的眼睛的，也看到了他剛才那一刻的慌亂。
季蘇菲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少年的眼睛，這是她見過的最乾淨的一雙眼睛，雖然少年故意的表現出狂傲不羈，但是這雙眼睛卻是最清澈的，純淨的讓她有那麼一刻想要將這雙眼睛挖出來。
「不好意思，讓一下！」終於有人打斷了少年看季蘇菲，他回頭看到一個頭頂光禿禿、穿著袈裟的和尚，少年頓時覺得世界玄幻了，這個和尚穿越了，和尚居然也來坐飛機？而且，這個和尚還要坐在他和季蘇菲的中間，這根本就是倒胃。
「你幹什麼？」少年惡狠狠的問道。
和尚雙手合十，「那個是我的位置！」
少年站起身，卻沒有讓開，而是朝裡面挪動了一下，霸占了原本屬於和尚的位置，趾高氣昂道：「現在這是小爺的位置，你就坐在這裡！」
和尚看著少年，半日沒動，少年隨後從皮夾里掏出幾張百元大鈔丟在原本自己坐的那個位置上，得瑟著：「不是說出家人慈悲為佛嗎？」
和尚看著那幾張百元大鈔，終於坐下來了，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和尚也不例外！
少年扭頭再去看季蘇菲，季蘇菲已經靠在座椅上看著外面的風景，等著飛機起飛，「喂，你去燕京做什麼？上學還是遊玩？」
少年是在問季蘇菲，回答他的卻是旁邊的和尚，「去燕京的明佛寺學習！」
「我沒問你，閉嘴，老東西！」少年瞪了和尚一眼，再回頭去看季蘇菲，季蘇菲正盯著他，心跳再次因為這個眼神漏掉了半拍，少年可以肯定，那不是悸動，而是因為那個空洞的眼神，他著實被嚇到了。
「我在問你！」少年還是頤指氣使的開口了。
季蘇菲只是歪著腦袋，打量著少年，好像一個沒有魂魄的木偶，眼神空洞飄渺的看不到一絲色彩，少年被看得全身發毛。
就在少年以為季蘇菲會說什麼的時候，卻看到季蘇菲拿出一疊鈔票，亮在和尚的眼前，「我給你一千元，立刻回到你自己的位置上！」
這下和尚犯難了，這個少年看起來也不是個好得罪的小祖宗，這女孩子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錢，實在是讓人心動，自己被弄得是前後為難。
少年惱怒了，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別人嫌棄的這麼徹底，站起身道：「不用給錢，小爺我也不願意和你坐在一起！」
飛機起飛後，機艙里人都開始聊天，只有季蘇菲這邊安靜的詭異，誰都不說話，如果不是臨時決定去燕京，季蘇菲也不會訂不到頭等艙的機票，至於那位少年此時也同樣鬱悶，他習慣是直接來機場買機票，沒想到這一次的班機這麼忙，頭等艙都被訂空了，只剩下這麼一個位置，還是別人臨時退掉的機票。
大約是覺得太過安靜了，和尚突然開口了，「芸芸眾生，我們能相遇也算是一種緣分了，我願意替你們看相！」
「看相？那不是道士的事兒嗎？你又是哪兒跑來的神棍？」少年自然是不相信這些東西。
「道家佛家本就是一家！」和尚滿口胡兜，拿出一張紙和一支筆，「這位先生，你可以在這裡寫一個字，我為你測字！」
少年半信半疑的在紙上寫下一個字，他覺得實在是無聊，不如打發時間，再者他更想知道季蘇菲會寫什麼字。
和尚在看到紙上的「三」時，一副老神在在的表情，「你這個三字，看起來簡單，可是三字添一筆，就是一個王字，少年你前途無量，野心勃勃，將來必定是人上人！」
少年挑眉，只是怪異的打量著和尚，和尚繼續轉頭問另一邊的季蘇菲，「小姐，不如你也來寫一個字，可好？」
季蘇菲沒有理會和尚，和尚卻不依不撓，「小姐，老僧不輕易為人測字，因為天機不可泄漏，但是今日我看我與你有緣，才破例為你測一字，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小姐，請珍重機會！」
季蘇菲大約是被煩了，終於拿起筆，少年睜大眼睛看著紙，想看看季蘇菲會寫什麼字，結果在看到那個十分複雜的字以後，頓時噗哧笑出來了。
一般人測字，都會寫一個十分簡單的字，反正都是一個很有意義的字，但是季蘇菲這個字比劃太多，拆開或是添上一筆都不好，因為這個字已經是一個最露骨的表示了。
「滾」這就是季蘇菲寫的字，和尚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一直嘆氣，「小姐你心浮氣躁，不珍惜這個機會，老僧為你痛心，看小姐你的面相，最近恐怕有血光之災，紅塵不順啊！」
季蘇菲一本正經的點頭，「我知道！」
和尚就差沒氣得吐血，見過倔的，沒見過這麼倔的，正常人即便是不迷信，但是聽到這樣驚悚的預言後，也會好奇的多問一些，或者解決辦法，但是這個少女卻是無動於衷。
少年一雙晶亮的眼眸笑成了一條線，其實剛才他會寫那個「三」，只是恰好看到這個死光頭的額頭上的三條皺紋，便是隨手寫了一個「三」，並不是這個和尚說的那麼傳奇，所以當和尚說出那番話後，他立刻肯定這傢伙是騙人的神棍，卻不去拆穿，只等著季蘇菲會寫上名字，沒想到季蘇菲會直接寫一個「滾」。
「喂，我叫司徒凌！到了燕京，報上我的名字，我罩著你！」少年很豪爽的說道。
季蘇菲沒有說話，她並不需要誰來罩著她什麼，何況她這次去找的人是唐燚，這個少年不管事什麼背景，這件事都不是他能干涉的，或許……他就是個陌生人，這句話說出來猶如放屁。
飛機降落後，少年司徒凌一轉身就找不到季蘇菲的身影了，搜尋了很久才看到一個和她相似的背影隨著人群走出機場，便是立刻追上去。
「餵……」司徒凌追著季蘇菲的背影，笑話，他到現在還不知道人家叫什麼名字呢！
季蘇菲只拎著一隻手提包走出機場，她出門不喜歡大包小包的帶著，太繁瑣，前世她執行任務的時候，就覺得領著一個裝滿槍械的鐵皮箱已經很繁瑣了。
「蘇菲！」接機的人群中，唐筠一眼就看到了季蘇菲，她走在人群中總是一個特別的兩點，他揮著手，走向季蘇菲，「我的蘇菲寶貝，接到你電話說你來了，我可是馬不停蹄的來接你了，本來我家老頭子是不願意我出來的，一聽說我是來接你的，立刻就放人了，還是你面子大！」
「喂，你跑這麼快做什麼，小爺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司徒凌很快就追上來了，卻在看到季蘇菲身邊的唐筠時，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唐筠也很意外會遇到司徒凌，玩世不恭的笑了笑：「原來鼎鼎有名的司徒少爺，要不要搭個順風車？」
司徒凌自然也認出了唐筠，剛要開口，季蘇菲已經先走一步了，「走吧！」
唐筠有些無奈的聳肩，立刻追上季蘇菲的腳步，從後面看起來，兩個人是甜甜蜜蜜的走在一起，這讓司徒凌有些狐疑，在燕京誰都知道唐筠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難道這個女孩是唐筠的新獵物？
想到這裡，司徒凌忽然不爽了，一種正義感油然而生，立刻追上去，「唐筠，你站住！」
唐筠倒是很意外這小傢伙會追上來，只是不知道這氣勢洶洶的樣子，自己似乎從來沒得罪過他，他們兩個年紀相差太多，根本不是一個圈子裡的人，依照道理不可能有交集啊。
「凌少？找我有事？」唐筠挑眉，眉宇間透著風情萬種的嫵媚。
司徒凌快步走到季蘇菲的面前，將季蘇菲從唐筠的身邊拉開，「你這個笨女人，你不知道他是燕京城裡出了名的花花公子？」
季蘇菲看著司徒凌，唐筠也是哭笑不得，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小子如此正義心的一面，季蘇菲也懶得和司徒凌這個小孩子廢話，轉身便是和唐筠離開，唐筠對著司徒凌露出一個得意的笑，便是攬著季蘇菲的肩膀，大搖大擺的上了他的保時捷。
司徒凌氣得將手中的行禮甩在地上，「這個笨蛋，笨蛋，小爺我好心提醒你，你特麼真是不識相，等你被騙的一無所有，有你哭的時候！」
「凌少！」幾個少年朝著司徒凌走過來，他們是來接機的，看到司徒凌氣急敗壞的模樣，都好奇又好笑，「哎喲，是誰惹了我們凌少不開心了？」
司徒凌看著這幾個死黨，勾了勾手指，「你們去查一查，唐筠去哪兒了？」
「唐筠？」幾個少年都有些納悶了，「唐家那個私生子？你找他幹什麼？他惹你了？」
「我知道了……」立刻有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唐筠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是不是搶了凌少的女人？」
「閉嘴，滾犢子，快去給我查！」司徒凌拍了說話的人腦袋一下，幾個少年相互對視了一眼，一副心照不宣的模樣，看來是猜對了。
季蘇菲坐在車裡，唐筠一邊開車一邊問道：「你怎麼會惹上司徒家的那個小霸王的？」
季蘇菲只是冷聲道：「我不認識他！」
「他叫司徒凌，司徒家的老么，還是個獨子，司徒家老爺子連得了幾個孫女，就這麼一個孫子，又是最小的，司徒家可是把他這個獨苗寵得無法無天了。司徒家老爺子是炎黃國的中央軍大佬，生了兩個兒子，老大英年早逝，老二現擔任組織部部長，老大在世的時候就留下一個女兒，老二也生了兩個女兒，直到四十歲，才得了這麼一個寶貝兒子，所以全家人都把他寵著，燕京城的一幫子二世祖之一。」
季蘇菲旋轉著手指上的玉扳指，對司徒凌的事情並不感興趣，至少是現在，她還沒有和燕京城的那些高官打交道的想法。
「我帶你去唐公館，老爺子知道你來了，一早就讓人在家收拾了！」
「唐筠，有多少人知道陸子豪和唐燚的事情？」季蘇菲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淡漠的問道。
唐筠沉默了片刻，「老爺子恐怕也知道一點兒，之前唐燚這次回來，是老爺子連下幾道命令才逼著他回來，回來以後，祖孫兩個就在書房裡談了很久，不知道說了什麼，唐燚也妥協老爺子安排的婚事，去和宋妍相處了！」
季蘇菲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原來每個人都知道，每個人都選擇了沉默！」這裡面也包括她自己，也難怪唐筠會說，陸子豪這輩子是毀了……的確是毀了。
「陸子豪沒有一起來燕京城？」季蘇菲反問。
「你也知道老爺子現在的態度，知道了這事兒，還能待見陸子豪，雖然陸子豪也是他的外孫，可外孫終究比不過孫子，何況唐燚才是唐家的驕傲，陸子豪初出茅廬，什麼都看不出來，尤其是這種事，他的將來必定是毀了，老爺子自然是不會讓他再踏入唐家的大門，至少不能是唐燚帶進來的。」
車子一路開進了唐公館的大門，季蘇菲沒有下車，因為她看到唐燚從別墅里走出來，臉上看不出情緒，隨後便是看到一個女子笑眯眯的對著別墅里的說著什麼，唐筠說到：「她就是宋妍！」
季蘇菲之前在賭石大會上見過宋妍，所以也有一些印象，唐燚拉開車門上了車，宋妍穿著一身連衣裙跟著他坐上了副駕駛座。
車子從唐筠的車子旁邊擦過的時候，唐燚扭頭，目光如炬，盯著季蘇菲，他看到季蘇菲來了，也知道季蘇菲要過來，卻沒有下車說話，因為他恨毒了季蘇菲，厭惡讓他連看都不願意看到季蘇菲一眼，只因為陸子豪到了今時今日心裡都想著季蘇菲。
季蘇菲靠在車座上，眯起眼眸，看著唐燚陰鶩的眼神，眼底一片清冷，任誰都看不穿她的心思。
唐筠下車打開車門，「到了，蘇菲寶貝，歡迎來到唐家！」
唐筠領著季蘇菲走進唐家大門的時候，第一個迎出來的是一個保養的很年輕的婦女，這個女人就是唐筠的母親徐麗雲，看起來不過四十多歲，和唐老相差了二十多歲。
「媽，這就是季蘇菲，我和你提過！」唐筠在面對自己母親的時候，顯得很親昵。
徐麗雲打量著季蘇菲，微笑著打招呼：「季小姐，快請進，我聽老爺提過你好幾次了，誇你聰明能幹！」
徐麗雲是想要看看這個丈夫安排給自己兒子的媳婦，而自己的兒子也不反感的女孩，當時聽說才十六歲的時候，還覺得太年輕了，如今看來，清冷孤傲的氣質，難怪讓唐老讚不絕口。
「你好！」季蘇菲微微頷首，目光落在沙發上的另一個女人，不用猜也知道，這個女人就是唐燚的母親，眼神里的尖刻就如唐嫣口中說的那般討厭。
季蘇菲取出一隻精緻的錦盒，「初次見面，這是送給你的禮物！」
徐麗雲一愣，看了一眼唐筠，這才接過季蘇菲的禮物，「這怎麼好意思呢，讓你破費！」
原本以為不會是什麼昂貴的禮物，打開一看，是一隻手鐲，即便是外行人也看得出這色澤水潤都屬於上乘的極品翡翠，何況她這些年跟著唐老耳濡目染，更是懂得一些，「這是……春帶彩？」
「哈哈哈……蘇菲丫頭，你手裡果然藏著好東西，春帶彩這樣的寶貝，你現在才捨得拿出手？」唐老爽朗的聲音傳來，快步走到徐麗雲身邊，拿起那隻手鐲打量著，「果然是極品翡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