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5章 褪去兩個人的衣物
「妍兒，這下子放心了吧？」
古妍兒身形微晃，哪怕是柯賀哲替她擋了酒，她也還是喝多了，找到了貨，她自己的幾千萬省下了，自然心裡美美的，「老公最最好。」
她很少叫柯賀哲老公，一向都是賀哲賀哲的叫，這一聲老公卜一出口，柯賀哲就覺得身子都酥了一般，一下子就吻了過去。
熟悉的男性氣息充斥在鼻間，是她深愛的男人。
古妍兒溫情的回應著柯賀哲，若不是他，她走不到今天。
只是過程，過於的艱辛。
哪怕是她如今坐上了y國青幫幫主的位置，也還遠遠沒有到安枕無憂的地步。
y國的好幾個大幫派到現在為止還在對青幫虎視眈眈，欲要收歸於他們的門下。
還有，洗正南的仇還沒有報。
腦海里閃過洗正南那張俊美無儔的一張臉，古妍兒心口一痛，紅唇緩緩的分開了與柯賀哲的勾纏。
她微眯起眸子，所有的興致一下子就淡了開去，「賀哲，對不起。」
柯賀哲大掌緊摟著古妍兒的腰，哪怕是連生了六個孩子，她的身材一點都不走樣，反而豐腴了些微，摸起來的手感相當的好。
微微撤臉，讓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古妍兒的小臉。
古妍兒比他矮了一個頭，她穿上高跟鞋的時候，兩個人走在一起的身高剛剛好，不過穿拖鞋平底鞋的時候，他就只能俯首看她。
懷裡的小女人此時也靜靜的回視著他，只是那眸中混合著酒意的迷離還有淡淡的憂傷的味道，那抹淡淡的殤竟讓他才起的感覺硬是再也做下不去。
「想孩子們了？」他能想到的讓古妍兒這樣神傷的，一定是這一點，哪怕是與他在一起，他也代替不了孩子們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分開越久，越是想念。
果然，古妍兒用力的點點頭，眸子裡已經潮潤了，她不止是想念孩子們，更想去看看洗正南。
他回去了吧。
她想在他曾經呆過的空間裡去回味一下她與他曾經一起時的溫馨。
哪怕做不成夫妻，可是洗正南留給她的從來都是最美好的回憶。
「嗯嗯。」她輕聲應，眼淚一下子傾瀉而出，一滴一滴，洶湧的湧出眼角，滾落在她皙白的臉頰上，這一刻，是那樣的惹人心疼。
「明天，明天就回好不好？」柯賀哲心疼了，俯首去吻她臉頰上的淚，她流一滴，他吻一滴，不想她哭，她哭著的樣子就象是有針扎在他的心口，一下一下的痛著，痛徹心扉的感覺。
古妍兒鼻腔重重的應，「嗯，好。」明天就要回t市了，她就可以去看看洗正南，否則，這些天心底里的壓抑已經讓她就快要精神崩潰了。
偏偏，她不好對柯賀哲說起，柯賀哲也不知曉她已經什麼都知道了。
一個人的生命就要走到了盡頭是什麼滋味，只有親身經歷的人才能有切身的感受，她雖不懂，可她分明從她與洗正南之間的最後一個電話中感知到了，他心心念念的都是她的安危，都是告訴她餘生要好好的照顧自己愛自己。
沒有了他的悄然守候，他從來都是不放心她的。
哪怕有一個柯賀哲在她身邊，他依然不放心。
所以，她必須去親口對他說，她很好，她現在真的很好很好，讓他放心，讓他在另一個世界裡安息。
人生無常，如果說這四個字她從前還沒有辦法體會彌深的話，如今的她，只覺得是刻入骨髓般的痛。
柯賀哲揉了揉她披在肩頭如墨般的長髮，擦了擦他怎麼也吻不盡的淚珠，柔聲道：「乖，我去訂機票，你去洗個澡，我很快回來。」
「嗯嗯。」古妍兒只會應這樣的單音了，喉嚨口哽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柯賀哲這才緩緩鬆開了她的腰，兩個人卜一分開，古妍兒只覺得一種空落落的感覺襲到身上，仿佛自己再也無依無靠了一般，小手一下子扯住了柯賀哲的衣角，「賀哲，你就在這裡打電話好不好？」
她依賴的樣子就象是一個孩子，柯賀哲更心疼了，「好，就在這裡打。」彎身一抱，他抱起她走到牆角的沙發上，把她放在自己的腿上，很快就撥通了章啟天的號碼，「訂我和太太明天回程t市的機票，越早越好。」
「是，柯少。」章啟天掛斷，柯賀哲這才放下了手機，低頭看懷裡的小女人，古妍兒如貓咪一樣的窩在他的懷裡一動不動，就象是睡著了一樣一樣的。
可是她眼角那還在洶湧的淚珠卻一點也沒有少。
心口疼了疼，他沒有說什麼，只是這樣安靜的擁著她。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脆弱的堤口一旦漫過，就很難阻止水溢的速度。
他不說話，房間裡靜悄悄的，兩個人就這樣的彼此依偎著。
許久許久，古妍兒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就睡在柯賀哲的懷裡。
甚至於連澡都沒洗。
嗅著她均勻的還帶著鼻音的呼吸聲，柯賀哲皺了皺眉頭，起身將她抱進了洗手間。
褪去兩個人的衣物，溫熱的水滌盪著兩個的身體，柯賀哲大掌微微輕動，可哪怕是這樣，古妍兒依然睡得沉沉的。
睡著了好。
睡著了就不會哭了。
他不喜歡看她流眼淚的樣子。
看來，她這是酒的後勁上來了。
酒那東西，有時候真的是好東西。
要不是酒勁，古妍兒此時一定還在哭。
直到把她抱出去放在床上，古妍兒都一直在睡。
酒量真淺。
他明明替她擋了那麼多酒，她卻還是醉了。
醉透了。
臥室里牆壁燈泛著清幽的光線，古妍兒安靜的睡在床上，小臉上因為洗浴已經沒有了淚意，可是那眼睛的微腫，還有她哪怕是睡著了也輕蹙起的眉頭，無不是在告訴他，她有心事。
指尖撫過她的唇瓣，可哪怕是這樣的撫觸，她也依然睡得香酣。
倒是喝了相當多酒的他，睡不著了。
披衣而起，摸了根煙，點燃，慢慢踱進陽台，這裡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可他與古妍兒都該回去t市一趟了。
她有她的心事要處理，他也有他的工作要處理。
手下再能幹，可有些事情也是無法替代他的。
煙火明明滅滅在黑暗中，遠處近處的燈火把這夜色染成了夢幻般的顏色，y國的夜靜謐而又美好。
可他的根不在這裡，而是在t市。
那裡，有孩子們有老爺子，有他的親人們。
大門口處突然間一片混亂，有警車呼嘯而入。
柯賀哲眉頭一擰，轉身就衝進了臥室，門窗關好，他不想吵醒古妍兒。
快速的穿好了一身衣物衝出小樓，直奔大門口，迎面正好迎上兩輛警車。
他就懶洋洋的站在路中央，剛好逼停了兩輛警車。
「讓開，我們要見青幫的新幫主古妍兒。」一個警察搖下了車窗衝著柯賀哲大聲的喊道。
「我是她老公，有事衝著我來就好。」柯賀哲徐徐向前，人便停在了警車的車門前，「什麼事，請說。」他連請都不請幾個人下車，這是連茶都不想請了，淡淡的疏離的態度讓車裡的警察火冒三丈了。
「我們在執行公務，我們找的是古妍兒，就算你是她老公也不行，你代替不了她。」
「呃，這是想把她帶進去？」
「柯先生，在我們y國，任何人都不可以阻礙公務。」
「那我偏要阻礙呢？」柯賀哲淡淡笑，眸色深幽，明明只是站在車門前，卻還是給人一種冷肅的感覺，讓人望而生畏。
「給我開車，撞死他。」後面車子的車窗突然間打開，一個男子大聲的吼道。
柯賀哲微微眯眸，低頭看起了手機，很快就發布出去了一張照片再附加了一條留言。
這個點，有些夜了，也不知對方是不是睡了。
柯賀哲乾脆拿起手機撥打了出去，只響了三聲，不等對方接起，他就掛斷。
目的就一個，把人吵醒了看簡訊的照片還有留言。
「姓柯的，你打誰的電話也沒用，誰也救不了古妍兒，青幫犯了事，她身為青幫的幫主，必須接受審……」後面一個字還沒喊完，那警察手裡的手機就響了。
「局……局長，晚上好。」
「……」
「好……好的，我們這就開出去，絕對不擾民，絕對把事情處理好。」
「……」
「不會的，絕對不會對柯先生做什麼，局長放心。」
狗腿的說完，他放下了手機，冷冷的睨了柯賀哲一眼，這一眼，恨不得砍了柯賀哲一樣，可還是強壓下了心底里的不甘，頂頭上司的電話還有交待，他不敢不聽。
「算你狠，我們走。」指揮著司機，那警察帶頭調轉車頭往大門口開去。
來時還響著警車的警報，高調的進來了這裡，可離開時，警報早就關了，悄無聲息的離開，生怕被人知道似的。
柯賀哲低低笑，對付警察最好的辦法就是捏了他們犯事的證據，他們來欺負自己的時候，直接把證據拿出去威脅，他們敢辦的事，他更敢辦。
此一刻，已經成了。
他的妍兒，他絕對不許他們帶走。
一分鐘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