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陰魂不散
「阿離，你看我們三個，都老大不小了。還是單身一個人，除了水兒，哦，不。水兒的那位有跟沒有都是一樣的。反正也不能結婚……」
「嘿，姚小月，你非要把話說的這麼明了嗎？就算不能結婚，你還非要在我的傷口撒鹽？」
「怎麼？我說的不對啊？難不成你家那位連大少爺還會娶你不成？」
莫離撐著下巴。唇角含笑看著兩人爭執吵鬧。心裡有些久違的愉悅感。
「是，他是不能娶我，不能給我名分。但是本姑娘我要是想嫁人隨時都能嫁，大不了我隨意嫁一個。難不成全世界就只剩下他一個男人了？笑話。兩條腿的蛤蟆不好找。那，那兩條腿的男人還不滿大街都是，趕明我就大街隨便拉一個直接去扯證……」
「你算了吧。你家那位大少要是聽見不把你拆了……」姚月翻了翻白眼。最後瞪了她一眼嘀咕了一句。
「聽見就聽見了，他能把我殺了還是能把我殺了……」
要說這人背，喝涼水都塞牙，這不正巧，霍水好死不死就趕上了，她這句話剛落，包房的門就被推開，某人風塵僕僕的出現在包房門口，只是臉色陰鬱的快要下冰雹一樣。
姚月和莫離抬頭看著突然出現的連容都是一愣，可某人是背對著門的位置，似乎還不知道身後的是誰，小嘴還在喋喋不休。
「你們都什麼表情，見鬼了啊？還是不相信啊？我告訴你，我明天就把，把連容甩了，然後隨便找個男人去民政局領證……」
姚月一雙眸眨了眨，落在來人那越發陰霾臉上，眸光一掃，看著霍水道：「你就吹吧，我就不信你敢這麼做……」
霍水一聽當時就急了，直接站起來，雙手搖搖晃晃的撐在桌子上，最後用力的拍了一下桌面怒聲道：「我怎麼就不敢，我為什麼不敢，我告訴你們，我要是想，分分鐘休了他，難不成他真敢殺了我是怎麼？哼……」
「我可以卸了你，想試試嗎？嗯？」
原本還一臉憤怒的霍水聽到從背後傳來熟悉的聲音，頓時打了一個冷顫，眸光落在莫離和姚月的臉上，見兩人都忍著笑，一種看好戲的眼神看著她。
她頓時覺得腦袋嗡嗡的，原本就眩暈的腦袋此刻更眩暈了……
不是他，不是他，不是他……
一定是她聽錯了，一定是她的錯覺！
她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慢慢的，僵硬的轉過身體，當她看見連容一臉陰霾的站在身後，一雙桃花眸更是陰鷙的盯著她看。
霍水只覺得腦袋一陣眩暈發沉……
「你你你你，你……」霍水『你』了半天都沒『你』出來個其他第二個字，倒是想起剛才說的那番話。
霍水直覺一陣涼意從腳底竄上來，最後乾脆兩眼一翻就倒了下去。
「誒？」姚月一驚，就要起身去扶她，可有人比她更快，攬過她直接將她打橫抱在懷裡，狠狠瞪了一眼懷中的女人後抬眸看著兩人沉聲道：「我送她回去。」
「好，慢點。」姚月隨意招了招手道。
莫離只是看著兩人沒有說話，連容轉身之前滿眼深意的看了一眼莫離，最後才抱著霍水走出包房。
「呵，阿離，我打賭，今晚水兒別想好過……」
莫離聽聞收回視線，落在她的臉上，放下撐著下顎的手，雙臂交叉放在餐桌上，看著她輕聲問道：「小月，你跟我老實說，那天陸北南來我公司，你想要避開他，你心裡是不是還沒忘記他？」
姚月聞言一怔，看著莫離原本有些渙散的眸光漸漸凝聚，最後勾起一抹笑，諂笑一聲道：「算了吧，什麼忘不忘，阿離，你就敢說你徹底，真的忘了學長嗎？」
「我早……」
「噓，先把不要著急回答，阿離，我跟你在一起多少年了，認識你多少年了，你一半的人生都是跟我黏在一起的，也許我比你自己都還要了解你，我和你都曾經深愛過一個男人，愛到卑微至塵埃里，那種刻骨銘心的愛，是可以說忘就能忘的吧？你離開三年，對學長忘懷了嗎？不，你沒有吧，所以，我相信，儘管又是一個五年，你也做不到真的忘得徹底，不要說愛不愛，只說忘不忘，承受過失去孩子的痛苦，我和你都不敢輕易再愛了，或許不是不愛了，只是沒勇氣在繼續愛下去了……」
莫離怔怔的聽著，有些驚訝這番話會從她的嘴裡說出來，頭一歪，不由失笑道：「這算是酒後吐真言嗎？所以，你的話外之音，你還愛陸北南。」
姚月卻低笑了一聲道：「我現在不需要愛情，我需要事業，親情，還有友情就已經足夠了，這五年我過的也很好啊，到了合適的年紀找一個普通合適的男人結婚生子，順了爸媽的願，這就是我以後平淡和充實的人生。」
莫離聽著眸光有些閃爍道：「曾經我聽說一句話，人可以沒有愛情，可是沒有了愛情的人就會變得不完整。」
「有過足以……」姚月說著就舉起酒杯。
莫離勾唇笑了笑舉起酒杯與她碰了碰，思緒有些飄散道：「還記得嗎？」
「嗯？什麼？」
莫離轉過頭看著她笑道：「大學的時候我們曾經說過，如果可以，我們要在同一天結婚，做各自的新娘彼此的伴娘，還記得嗎？」
「哈，當然記得，不過照這種情況昱有點懸啊……」
「我還是希望你能幸福。」
「當然了，一定要幸福，我們都要幸福，當初說好了的，幸福也要一起，不能是我一個人。」
「好，要一起幸福，一起幸福……」
「乾杯……」
「乾杯……」
兩人笑著舉杯，多少年前兩人曾經這樣討論人生，討論以後每個人的幸福，卻沒有想過，兩人都是這麼的不幸。
車上，霍水一直裝睡，裝死，直到聽到駕駛座上的人似乎正在跟人通電話。
「你女人醉了，要不去接隨你。」
誰女人？
除了莫離就是姚月，他跟陸北南完全不認識，那就只剩下……
阿離……
霍水咻的一下就睜開了雙眸，坐起身體盯著身旁的男人。
「你在給誰電話，唐總是不是？你趕快掛了，莫離不想見他你知不知道，你還……」霍水衝過去掰開他拿手機的手機，可當她一眼上面顯示的通話秒數還在繼續走，頓時就閉上了嘴巴，說不出話來。
只是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連容後將手機掛斷，怒聲道：「你幹嘛，明知阿離不想見他，你還告訴他，你要陷我於不義啊？」
連容卻揚起唇角，只是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讓霍水的心都跟著有些發顫，就聽見他冷笑道：「你手，今晚我從哪裡下手，把你給你卸了？腦袋？」
聞言，霍水縮了縮自己的腦袋，眼球一轉，就要兩眼一翻繼續裝暈，耳邊卻是他冷冷的聲音。
「把眼給我睜著，否則我把你的腦袋扭下來。」
聞言，霍水翻了翻白眼，沒有閉上，只是有些委屈的看著她。
「你，你幹嘛呀……」
連容見她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唇角狠狠一抽，瞥過臉不去看她，只是冷聲道：「讓你張張記性，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霍水頓時嚶嚀的哭出聲，趴在車窗一臉苦逼的表情……
阿離，小月，救命啊！
兩人：無能為力！
而唐昱掛斷手機後從床上坐起身體，絲滑的被滑落在腰間，露出他那精壯的上身，床前的燈光被打開後，之間原本完美八塊腹肌的小腹趴一挑十厘米長左右的疤痕，左肩也盤踞著一條七扭八歪的疤痕。
抽出一顆香菸後點燃，煙霧徐徐籠罩著他那張淡漠的容顏，直到手機的提示音響起後，唐昱拿過手機打開是一條信息，只是一個地址。
將指間的菸蒂滅在菸灰缸，掀開被子下床，走到衣櫃前拿出衣服穿上，拿起車鑰匙後才起身離開公寓。
這五年，他一直住在這間公寓，可還是那麼冷清……
「小月，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你，你也喝酒了，你記得找代駕，可不能自己開車，記得，千萬要找代價……」
「我知道，可是你真的不用我送嗎？」
「不用，我打車直接回家就行了，那你呢？」
「沒事，我叫我助理過來接我。」
「那好，我，先走了，拜拜……」
「拜拜……」
莫離看著小月坐進計程車，滑下車床跟她擺手，她也笑著對他擺擺手，直到計程車從眼前開過，一直到看不見車尾，莫離才轉過身走到自己的車前，靠在車門上低頭翻著包包，翻著自己的手機，可是手機沒翻到，包卻掉在了地上。
莫離蹙眉看著地上的包，正擰著眉不悅，視線中就有一種修長切骨節分明的大手撿起了她掉在地上的包。
莫離順著視線向上看，看著突然站在她面前還幫她撿起了包的男人，雙眸用力的眯起，眯著雙眸看著他好一會才認出來，最後只是諂笑一聲一把奪過包道：「還真是陰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