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是應該的【543】

　　  景佳人的高燒是降下來了，雖然還沒有全部退去，但是已經沒有了生命危險。

　　  所有醫生重重地鬆了口氣。

　　  威爾遜立刻吩咐傭人去做食物，知道少爺和景佳人應該都餓了。

　　  景佳人輸著營養液可以挨餓，倒是西門龍霆有胃病，這隔三差五的不吃飯，胃病越來越嚴重了。

　　  威爾遜拿來水杯和藥：「少爺，既然景小姐度過了危險期，你也躺床上休息吧。」

　　  西門龍霆看著景佳人，捨不得閉上眼。

　　  景佳人倒是一點也不想看到他，她決定跳下河裡的那一刻，對他已經心死了。

　　  心死——沒有任何期盼，沒有希冀，所以才自尋死路。

　　  雖然活下來，但救活的只是她的軀殼而已。

　　  她厭倦地閉上眼，轉過身，想起失去的寶寶，就心疼得想落淚。

　　  她孤傲的背影對著他，對他來說，這就是對他的一種虐待！

　　  冷暴力！

　　  她的冷淡和厭惡在她醒來之前他就料到了。

　　  西門龍霆沉默半響：「對不起。」

　　  景佳人的背脊微微一動，她沒聽錯，他在對她道歉？

　　  「景佳人，對不起。」

　　  他鄭重其事地又說了一句。

　　  景佳人皺著眉，這個九五之尊的男人現在在對她道歉。可是他的聲音裡帶著他與生俱來的凌厲，就算他是在道歉，也沒能脫離他高高在上的貴氣。

　　  西門龍霆等了一會兒，沒有半分回應。

　　  他揚起眉，猛地走到景佳人面前，雙手像鉗子，緊緊地攥住她的肩膀：「醒來！」

　　  「……」

　　  「你沒聽見麼，我方才在對你道歉？」

　　  「我沒聽見。」景佳人睜開眼，對上他的紅瞳。

　　  西門龍霆面色僵硬：「對不起。」

　　  有人頂著一張這麼兇狠的臉道歉嗎？他對她所有的傷害，就只是一句對不起，就可以一筆勾銷的嗎？

　　  她景佳人不是這麼廉價沒有骨氣的女人！

　　  她又閉上眼，疲倦地休息。

　　  西門龍霆抓著她的肩搖晃了一下：「你還沒聽見麼？」

　　  「我聽見了。」

　　  「……」

　　  「所以呢？你道歉了，我就必須要說——沒關係，我原諒你了嗎？」景佳人嘴唇蒼白地動了動，譏諷地笑了，「西門龍霆，這世界上不是任何人事都可以順著你的意思。你做錯了，你本來就應該對我道歉，別以為你高高在上，是西門少爺，你就可以高人一等。你錯了就是錯了，道歉是應該的！」

　　  西門龍霆微微凝起眉。

　　  景佳人揚聲說：「就算你說一千句，一萬句對不起，我也不會原諒你！」

　　  這是他生平第一次道歉——

　　  高傲如他，以前就算真的又做錯過什麼事，也不會低下高傲的頭顱道歉。

　　  這是第一次，他放下尊貴的身段，真心誠意道歉，卻沒被原諒。

　　  他本來天生就享有不道歉就被原諒的權利，所有人都要避諱他，供著他，對他處處維護忍讓。

　　  而今天，景佳人說她不原諒他！

　　  西門龍霆沉默了一會說：「我知道這次流產與你無關。」

　　  「現在才知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