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我髒嗎？
蘇惜月在家裡憋好幾天，她想去上班，但是厲司凡非要讓他在家休息一星期才可以。
她也很無奈，卻又沒有辦法。
每天她不是在房間裡發呆，就是在院子裡發呆。
好在厲家很大，發呆的地方足夠多。
這天，她站在院子的噴水池前，看著波光粼粼的水池，手機忽然就響了。
她看了一眼，不由得一怔。
這個手機號碼，她雖然早就爛熟於胸，卻從來不敢打。
良久，她接了電話。
「表姐。」蘇惜月抿抿唇。
顧曉曉淡淡一笑：「怎麼聽聲音這麼不開心，還是不想聽到我的聲音？」
「不是，我只是沒有想到你會給我打電話。」蘇惜月解釋著：「你在倫敦嗎？」
「惜月……我回國了。」顧曉曉語調微沉：「不過你別多想，跟你沒有關係，我爺爺過生日。」
蘇惜月頓了頓：「表姐，你不用跟我解釋的。你不必因為我而離開京城，真的不必。」
她已經虧欠她良多了。
「我是想告訴你一聲，別讓你措手不及。」顧曉曉仰起臉看著京城難得蔚藍的天：「惜月，我這次回來沒有要搶走厲司凡的意思。」
蘇惜月眼眶一紅，哽咽著，「表姐你千萬不要這麼說，其實是我對不起你。」
「別哭啦，你哭會影響小寶寶的。」顧曉曉語氣很輕鬆：「我想厲叔叔和戰阿姨對你應該非常好。」
「是啊，尤其是厲夫人，她真的很好。」蘇惜月擦了擦眼淚。
顧曉曉一笑：「嗯，她脾氣非常好也非常的溫柔。」
「表姐，你回來了，我們見上一面吧。」蘇惜月很想見她。
「可以是可以，不過你要等我從蘇州回來。」顧曉曉就道：「我們全家好去那邊給爺爺過日子，等我回來聯繫你。」
「好。」蘇惜月抿抿唇：「表姐，厲司凡知道你回來了嗎？」
顧曉曉淡淡的笑：「他不知道。」
她也沒有想特別去告訴他。
但是以厲家的眼線，也許他早就知道了。
「我知道了，表姐再見，等你回來了記得聯繫我。」蘇惜月叮囑道。
「好。」
——
傍晚。
厲司凡從辦公室里出來，就看到厲光塵也從辦公室里出來。
「爸。」他上前一步。
厲光塵頷首。
父子二人走到電梯前，厲司凡按了按鍵。
「顧曉曉回來了。」厲光塵語調清冷。
「嗯。」厲司凡嗓音悶悶的：「我不知道，她去蘇州給她爺爺過大壽去了。」
原本，他們計劃訂完婚一起去見老人家的。
現在，去天各一方。
她回來了，聯繫過蘇惜月，見過了厲覺眠，還約了韓意夏喝下午茶，卻偏偏不曾想過見他。
她躲著他。
厲光塵輕嗤，雙手抱臂，「別想了，都好幾個月了，人家早就把你忘記到爪哇國了。」
厲司凡迎接著來自老子的鄙視，然後皺了皺眉：「爸，我可是你兒子。」
「拿不起放不下去，就是我的兒子。」厲光塵語調微冷，這時電梯來了，他一腳踏進去，淡淡道：「如果做生意你也這麼三心二意，公司遲早要完蛋。」
說完，他按了電梯就下去了，都沒有等厲司凡。
厲司凡呵呵一笑，有些苦澀，連他爸都欺負他。
回到家中。
蘇惜月站在衣帽間的門口，看著脫去西裝的他。
「厲司凡，我表姐她回來了。」蘇惜月幽幽的說。
「嗯。」厲司凡點了點頭：「所以呢？」
蘇惜月一愣，她走過去：「我約了她見面，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我覺得我應該告訴你一聲。」
其實她看得出來，厲司凡挺難受的。
青梅竹馬，就這麼被她拆散了。
她不說自己有多善良，可是她也不是情願的。
如今走到了這一步，蘇惜月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覺得自己的位置很尷尬。
退後一步，她已經嫁給了厲司凡還懷了孩子，可是上前一步，厲司凡對顧曉曉余情未了，她主動會顯得很廉價。
所以她覺得自己很尷尬，很多餘。
厲司凡不動聲色解開了領帶，轉身看著蘇惜月：「想我吻你嗎？」
蘇惜月一愣：「什麼？」
厲司凡走過去，因為身高優勢，萬完完全全將蘇惜月籠罩在自己的影子裡，他垂眸看著她，濃密的睫毛垂下暗影：「想不想，我吻你？」
「我……」蘇惜月被他弄得很亂。
厲司凡伸出手放在她的臉頰上，自嘲的一笑，「我一定是瘋了。」
他閉上眼睛，神情沉痛。
那一刻，蘇惜月心疼不已。
「厲司凡，其實你可以不用對我這麼好的。」蘇惜月有些想哭：「你完全可以不用顧及我去追回表姐的，我們的事是個意外，即便我今後不能生育，你也可以讓我打掉孩子，大不了給我一筆錢，讓我這輩子生活無憂，你……」
她倒是希望厲司凡對她不好，可是他對她好，卻也只是好，或者說是尊敬。
但是卻沒有一分一毫的感情。
上次幫她解決蘇家的事情，不過是因為她是他名下的女人。
僅此而已。
「你為什麼不像那些公子哥一樣，喜歡始亂終棄呢，那樣的話我也能少一些負罪感。」蘇惜月閉上了眼睛很想哭。
厲司凡不是那種中央空調的暖男，但是他有教養，雖然對不喜歡的女人冷若寒霜，可是對於蘇惜月卻沒有惡語相向過。
這樣好的男人，是她不配。
「別胡說了。」厲司凡將手收回來，「在她心中，我早就髒了。」
蘇惜月一愣。
「你又是她的表妹，你覺得顧曉曉那麼笨又善良的女人會怎麼做？」厲司凡冷淡的問。
所以她躲著他。
不是不愛，而是沒辦法。
厲司凡也想過強取豪奪，把顧曉曉捆在身邊，把蘇惜月送到遠遠地地方眼不見心不煩。
可他不能這麼做。
他尊重顧曉曉，也尊重蘇惜月。
他爸媽說的沒有錯，這是他的責任。
或許，他這輩子就是跟愛情無緣。
也罷。
他也不是那麼討厭蘇惜月，那就將就著過一輩子吧。
蘇惜月雙眸微紅的看著厲司凡，「那在你心裡，我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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