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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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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了手郁景希突然嚷著要拉粑粑,白筱無奈,只好去給他拿廁紙,結果出門就撞上了裴老太很裴母,要走——
裴老太卻抬起拐杖擋在了白筱身前:“給我站住!”
白筱轉過頭,看著怒氣沖沖的裴老太。
裴母四下看了看,生怕被人瞧見,見婆婆要發作,低聲勸道:“媽,被人聽到不好。”
其實裴老太之所以這麼不喜白筱,主要還要歸咎於二十多年前,她素來信佛,經常去寺廟燒香拜佛捐香油錢,她偶爾會跟主持抱怨兒媳婦軟弱,幫襯不了裴家生意。
當時的主持見她誠心,就給她裴家算了一卦,說她將來的孫媳婦鳳翱九天,天生貴格。裴老太聽得那個叫高興呀,一臉喜色地回到裴家,結果看到一個鄉下丫頭坐在自家客廳里,然後裴晉淵告訴她這就是祈佑未來的媳婦!
不管她怎麼勸,裴晉淵都不聽,硬是把白筱留了下來。
裴老太沒告訴過別人,她曾一度懷疑白筱是裴晉淵在外面的私生女,為此沒少跟裴老折騰。
哪怕她後來表面裝作接受了白筱,但心底里卻把白筱怨上了,覺得是白筱頂走了自己那個天生貴格的孫媳婦,直到郁苡薇的出現,她才知道命中注定這事還真存在,不是不來是時候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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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老太一把推開還想勸自己的裴母,對白筱說:“我倒是眼拙了,沒看出你還有這本事。”
以前因為裴老跟裴祁佑的緣故,哪怕裴老太再怎麼刁難,白筱都忍著,不過敬她是自己的長輩。
白筱蹙眉看著拿喬的裴老太:“這些話,你是不是找錯對象說了。”
“你這是跟長輩說話的口氣嗎?”裴老太黑臉,沒想到白筱已經到這麼囂張的地步!
“長輩?”白筱也冷臉,絲毫不讓:“既然想得到我的尊重,那也得有長輩的樣子,我一出來你舉著拐杖把我堵在這不說,劈頭就拿話對我冷嘲熱諷,難道現在的長輩都是這樣對晚輩的?”
裴老太被堵得一口氣憋在胸口,連聲說好:“你現在是翅膀硬了,是不是都不把裴家放眼裡了?”
“……”
白筱淡淡說:“恐怕你忘了,我現在跟裴家沒半點關係。”
裴老太厲聲道:“白筱,你倒是好得很,也不想想,沒有裴家你二十多年前你就死了!”
白筱沒有當即出言反駁。
裴老太見她還算有點良知,緩和了語氣:“白筱,老爺子當年把你領進家門,可沒虧待過,哪怕你跟祈佑離了婚,他也給了你一大筆贍養費吧?你去問問,這個圈子裡有誰對前妻出手那麼大方的?”
“可你倒好,你自己做的事情,說出來哪件不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裴老太抬著下巴,也不拿眼看白筱,說:“趁還能收手,還是收手吧,別到時賠了夫人又折兵!”
白筱聽了她這番話,不得不佩服裴老太的厚臉皮,道理都被她占盡了,自己怎麼聽都是陰險卑鄙的下堂妻形象。
“裴老太太,我還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讓你戳我脊梁骨的事情。”白筱冷冷地說。
裴老太:“……”
白筱覺得裴老太就是那種不見棺材不掉淚的蠻橫老太太,你給她一點顏色,她就能給你開出染坊來。
“說起贍養費,我當年給了你們裴家一千萬,裴祁佑給了我五百萬,加上那套公寓,還差了兩百多萬,況且,五六年前的一千萬,您算算,當時入股裴氏的話得占多少股份?”
“你——”裴老太的拐杖直指著白筱:“你個不要臉的女人,還敢覬覦我們裴家的家產!不怕遭報應嗎!”
裴母見老太太非但沒勸走人,還把自己給氣著了,怕呆久了被人發現,上前扶住渾身顫抖的裴老太。
“媽……要不,我扶你去休息會兒。”
白筱又補充了一句:“舉頭三尺有神明,我自認不欠你們裴家了,還有,倚老賣老也得看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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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老太有生之年也沒這麼氣憤過,尤其頂撞她的還是被她萬般嫌棄的白筱!
“白筱,你還反了天啦!”裴老太一把扯住要走的白筱。
裴母阻止,免得事情鬧大了:“媽——”但裴老太的火氣又怎麼是她能熄滅的?
“你以為郁家看得上你這種離過婚的女人嘛?也不回去照照鏡子!就你這樣的,給郁三提鞋都不夠,怎麼,他跟你上個床你就洋洋得意了?”
裴老太怒火橫生,口不遮攔:“還真以為野雞也能飛上枝頭成鳳凰啦?我要是郁家老太太,別說是讓你今天進這個門,就是你往大院門口一站,我也得拿掃帚把你這種不要臉的女人打出去!”
白筱沒想到裴老太居然會動手,她一時不防,左手背被裴老太抓出一條血痕。
裴老太年輕時也是潑辣貨,陪著裴老一起創業時就一女漢子,養尊處優了這麼多年但骨子裡那股兇悍勁還在。
裴母怎麼攔也攔不住,還被婆婆不小心扇了一耳光。
白筱抓住了裴老太揚起的手:“還請你自重!”
“我說這是誰呀!還來對我們家的事指手畫腳了!”一道陰陽怪氣的女聲響起。
白筱剛要回頭,手臂被猛地一拉,有一個嬌小卻不羸弱的身影已經擋在了她的跟前。
裴母一眼就認出——是郁瀾明,剛才郁老太太幫她介紹過,是郁總參謀長的妹妹,郁少將。
可裴老太不知道呀!
被氣昏頭的裴老太太說出的話很沖:“你誰呀?”
郁瀾明冷笑地看著裴老太:“這位老太是出門沒吃藥呢,還是今天故意來找茬的,沒見我家辦喜事呢?”
郁大老太太也從小居室出來,看著劍拔弩張的樣子,又瞧見白筱略顯狼狽,也不用多問一下就認定是對面的裴母跟這位一臉尖酸刻薄樣的老太太欺負了人家軟妹子,一下子衝到白筱身邊把她護在自己身後。
剛剛小三親手把人家姑娘家好好地交給她們,這才多久功夫,手背就被劃傷,這要傷在臉上,小三還不跟她們翻臉?當下郁大老太太也不肯罷休了:“當我們郁家人好欺負是吧?還趕著上門來了?”
裴老太太潑辣,郁家兩位也不是好脾氣的,幾乎三言兩語就岔上了!
“裴夫人,這是你們家那邊的吧?
這樣大架子的客人我們郁家可請不起!”郁瀾明說。
裴母沒想郁瀾明這麼下自己的面子,一時尷尬地杵在那,裴老太的臉色也是瞬息萬變。
郁大老太太附和:“再怎麼不合你的眼也不能一見面就像潑婦一樣扯著人家頭髮打罵,再說了,人家一個晚輩,就算衝撞了你,你這輩子吃的鹽也比她的飯多了,這做長輩的難道不能寬容一點嗎?”
裴老太是知輕重,有些事讓郁家人知道可不好,雖然她恨不得戳穿白筱的假面具,讓現在牢牢護著她的這兩位郁家人往她身上吐唾沫腥子,但為了孫子著想,還是忍下這口氣,對裴母說:“阿英,我們走。”
“站住!”郁瀾明攔住裴老太:“打了人一句道歉的話不說就想走?天底下哪這麼便宜的事?”
郁瀾明十五歲就跟著郁戰明進了部隊,為人慡快,卻也最嫉惡如仇,最看不慣的就是裴老太這種人!
加上剛才多少了解過白筱的為人,這會兒見白筱被打了,哪肯不了了之,這傳出去,別人都要笑話他們郁家連未來媳婦也護不住。所以哪怕這位老太是裴家那邊的長輩,郁瀾明也沒打算給她留什麼面子裡子。
白筱剛想開口,郁大老太太用半邊身擋開裴老太太,護犢地說:“別怕,小姑跟大伯母給你做主!”
裴老太一口血差點嘔出來:“那你們說想怎麼樣?”
“道歉!”郁瀾明言簡意賅。
可能嗎?
白筱可不認為裴老太會道歉,也不想把事情鬧大,但郁瀾明卻堵著裴老太就是不讓她走。
最後連郁老太太也驚動了。
裴母瞧見親家母,暗鬆了口氣,結果郁老太太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來了句:“這個打人是不對。”
剛露出的笑容頓時僵硬,那聲親家母也堵在了喉嚨里。
郁老太太這個人吧,真的是小孩子心性,就因為上回跟裴家的人一起吃完飯從御福樓出來,偶遇了老太太的麻將友,對方為人很節儉也很低調,穿著女兒的舊運動服在跑步,看到她自然揮著手來打招呼。
結果裴老太二話不說,拉著郁老太太當邊上,還說:“這些人要當心點,一不小心就跟你要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