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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了兩張紙巾,正想去擦菸灰,卻突然頓住了身形。
她敏銳地感覺到背後有雙眼睛在盯著自己。
白筱回頭,果然,客廳外站了一個人,一個她以為離開了別墅的男人。
郁紹庭穿著淺灰色的襯衫,開了三顆扣子,袖子半挽,露出左手腕上的名表,他隨意地靠在一邊的牆邊,雙手環胸,落在她身上的視線沉靜又高深莫測。
白筱想跟他打招呼,卻又覺得怪異,索性徑直朝廚房走去。
剛走進廚房,身後傳來腳步聲,她來不及反應,就被一把拽住了手腕。
☆欲擒故縱的把戲
在一聲低呼里,白筱人已經被扯著轉過身,貼上了一道頎長挺拔的肉牆。
淺灰色襯衣跟羽絨服發出輕微的摩擦聲。
清冽的男性氣息瞬間將她包裹,白筱渾身一僵,下意識地伸手想推開他。
她當然知道緊拽著她的手腕又跟她近身相貼的男人是誰。
當下,昨晚那股子羞惱又湧上來,白筱咬著唇用力掙扎,可是不管她怎麼抵抗,他都一動不動,她的腰反被用力攬住,兩人之間不留一絲的fèng隙。
“你!”白筱抬頭,他正垂著眼,兩人的呼吸交織在了一起。
郁紹庭臉上的表情波瀾不驚,望著她的眼神淡薄,仿佛他們這樣子抱在一起是理所當然的事,白筱不敢發出太大的動靜,生怕驚動這別墅里的另兩個人。
現在她是徹底後悔留在這裡過夜,想起那天她給郁景希洗褲子時小傢伙說的話——
“……上次我看到爸爸對一個阿姨說那些話,然後那個阿姨沖我爸爸笑了……”
什麼想要撫摸你性感的屁股、想要親吻你火熱的紅唇,每晚夢中是你在我身下吟哦的樣子,曾在那封情書上看到的不堪入目字眼一一浮現在白筱的眼前。
難道郁紹庭對她……
大腦里冒出這個想法時,白筱自己也嚇了一跳。
她沒被攥住的左手當即抵上他的胸膛,隔著襯衫布料傳到她掌心的體溫讓她想要縮手,但目前的情形卻容不得她膽怯,她克制著心底的緊張,對上郁紹庭的眼睛。
“郁先生,景希應該快醒了。”
郁紹庭盯著她黑白分明的眼睛,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
白筱看不穿他的心思,但在聽到自己兒子名字時,郁紹庭擱在她腰際的手明顯鬆了松,她忐忑不安的心情得到緩和,回望著他的黑眸:“景希等會兒應該還要上學去吧?”
沒有進一步的舉止,兩人靜靜地對望著。
白筱賭的是郁紹庭對孩子的那份在乎。
沒有父親會願意讓兒子看到這種畫面,尤其這個女人還是他兒子的老師。
白筱還打算繼續循循善導,郁紹庭就突然低頭,她躲閃不及,堪堪地別開頭,他涼涼的薄唇貼在了她的臉頰上,實實地,沒有任何作假的成分。
除了裴祁佑她從未跟別的男人這般親密過。
想到裴祁佑,她的心頭又隱隱揪著疼,不顧手腕會被折傷,強行想要掙開郁紹庭的禁錮。
郁紹庭扣住她亂來的雙手一扯,頎長挺拔的身體把她壓在了廚台上。
後腰撞上稜角分明的廚台邊沿傳來一陣疼痛,白筱眼圈紅紅地,瞪向郁紹庭的目光含了惱怒跟受辱的委屈。
他望著她想哭的樣子,皺緊眉頭,聲音也失了耐性:“哭什麼?欲擒故縱的把戲玩得還不夠嗎?”
☆唇齒間的糾纏
“哭什麼?欲擒故縱的把戲玩得還不夠嗎?”
白筱一開始聽得一頭霧水,明白過來後心中升起一股怒氣,她欲擒誰又故縱誰了?
“你刻意接近景希,讓他喜歡你,昨晚又哄他帶你回家,”郁紹庭修長的手指輕撫她臉頰上剛才他唇落下的位置:“你這麼費盡心思,玩欲擒故縱玩得起勁,不就是想引我上鉤嗎?”
白筱毫不客氣地拍掉他的手。
“啪!”一時沒控制好力道,發出清脆的聲響。
郁紹庭看著自己被拍紅的手背,眉頭擰得更緊,臉色也冷下來。
“對景希好,僅僅是因為他也對我好,投之以桃,報之以李罷了。如果要為親近郁景希找一個理由,我可以肯定地說這個理由絕不是郁先生你。”
白筱發現郁紹庭俊臉陰沉,應該是自己說話太直傷及了他的面子。
她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語氣平和,“倘若之前我有讓你誤會的地方,還請你見諒。至於剛才的事情,我就當沒發生過。”
話都說清楚了,白筱也不想再待在這裡,但郁紹庭卻絲毫沒讓開的意思。
“你……”她望著他的眼神里有急切也有責怪。
白筱穿著厚厚的羽絨服,卻沒顯得身材臃腫,反倒襯得那張臉更小,白皙而娟秀的五官,長長的頭髮隨意編了個辮子垂在胸前,眼睛大大地,很烏黑晶亮,臉頰染了淺淺的紅暈。
這樣的白筱不像二十四歲,更像是十六七歲被逼急了臉紅的女孩子!
她沒看清郁紹庭的動作,只覺得後腦勺被突然扣住,緊接著唇上覆了一個溫熱的東西,柔軟又有韌性,等她反應過來那是什麼,大腦嗡地一下炸開了鍋。
說是吻,卻又不像。他的唇緊緊貼著她的,壓下來的力道有些重。
他強行撬開她的雙唇,舌尖抵開她的牙關,探入她的口中吮住她躲避的舌肆意纏綿,白筱略略吃疼,但唇齒間的糾纏卻越來越激烈,她想推卻怎麼也推不開他。
自始至終,郁紹庭都睜著眼,眼神清明,沒有一絲的情慾。
兩人黏合的唇瓣溫度越來越高。
“咦?小白呢?李嬸,小白怎麼不在房間裡?”
白筱聽到外間傳來郁景希稚嫩的童音,本來羞惱的情緒多了驚慌。
“小白!”
“小白?”
“小白,你在哪兒呢?”
外間傳來孩子小腳踩在樓梯上一輕一重的聲音。
“白老師不在客廳?那可能是肚子餓了,在廚房裡弄早餐。”
李嬸的聲音離得很近,仿佛只隔了一扇門。
白筱用力抵著郁紹庭的胸膛,想要把他推開,“景希來了……唔……嗯……會被看到……”斷斷續續的聲音里,是她對被發現的忐忑跟後怕。
☆衣冠禽獸
“在廚房?難道小白在給我準備愛心早餐?”
郁景希美滋滋的聲音讓白筱的心跳如擂鼓,砰砰地劇烈跳動。
她卯足勁推著郁紹庭的胸口,卻被擒住雙手反剪到身後,被他死死地按在廚台上!
唇齒間的啃噬和掃蕩,帶著鋪天蓋地的窒息感,白筱嗚咽出聲,一顆心都提到了嗓眼,她眼角的餘光落在廚房門上面,耳畔仿佛能清晰地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李嬸,你說我要不要小聲點,嚇小白一跳?”
“呵呵,小少爺今天穿得這麼帥氣,白老師看到一定會驚喜的!”
白筱聽得頭皮發麻,更加使勁地用胳臂肘去頂著郁紹庭。
他一動不動,對門外的動靜亦無動於衷。
“放……唔……景希……”白筱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心底的驚恐越來越重。
門把被轉動的聲音響起。
白筱眼梢瞄到門口晃動的小身影,絕望猶如浪cháo朝她撲面湧來。
……
“小白,我來了!”
郁景希興沖沖地跑進去,結果瞧見白筱滿臉cháo紅地靠在廚台邊。
“小白,你的臉怎麼這麼紅?生病了嗎?”
正想像狗皮膏藥貼過去,一旁傳來冰箱門合攏的聲音,郁景希轉頭就看見郁紹庭,乖乖地叫了聲:“爸爸。”
“三少?”跟進來的李嬸沒想到廚房裡還有一個人,不免露出詫異的神情。
白筱看到郁紹庭若無其事地從冰箱裡拿出一瓶純淨水,臉上也是一派淡定的神情,她的胸口跟堵了塊大石般難受,他優雅從容,她卻弄得這般狼狽,雙腿還因驚嚇在打抖。
“白老師,你沒事吧?”李嬸察覺到白筱的不對勁。
白筱忙搖頭,聲音卻有些喘:“我……沒事……”
郁紹庭掀了掀眼皮,卻沒看她,喝了口水就出去了。
等他離開,郁景希一下就蹭到白筱身邊,握著她的手:“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啊!”
低頭望著郁景希布滿關切的小臉,原本縈繞在白筱心頭的羞憤才慢慢淡去,雖然惱郁紹庭,但郁景希是個好孩子,她不該把氣撒在一個關心自己的孩子身上。
她摸著郁景希白嫩的臉蛋,“老師沒事,可能昨晚認床,早上起來精神有些憔悴。”